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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10 14:50
文章字数
14574 字
好的,我已经理解了你的要求。我将仿照提供的超短篇小说的核心风格(都市情感、高能反转、紧张节奏、对话驱动),创作一篇全新的完整故事。故事将围绕一个完全不同的核心冲突展开,确保人物设定、情节和场景的原创性。
以下是新故事的第一部分:
**标题:我的完美丈夫,正在直播我的死亡**
“家人们看好了,这只金丝雀可是极品,只要计划顺利,三千万的保险金今晚就到手!”
我推开门的手僵在半空,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这个油腻又亢奋的直播声音,来自书房,来自我结婚三年的丈夫,陆明哲。
而他所的“金丝雀”,是我上个月刚买的那只,此刻正安静待在客厅笼子里的芙蓉鸟。
不,不对。
他镜头微微偏转,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张我的巨幅艺术照,旁边还用特效P上了“价值三千万”的闪光字样。
我扶着墙,才没让自己瘫软下去。
今天是我和陆明哲的结婚纪念日,我特意提前下班,想给他一个惊喜。
却没想到,他先给了我一个惊天“惊喜”。
“宝贝,你回来了?”
陆明哲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温柔得一如既往。
我猛地回头,看到他正从厨房走出来,腰间系着我买的那条卡通围裙,手里还端着一盘刚洗好的水果。
他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温柔笑容,仿佛刚才那个在直播间里面目狰狞、谋划着杀妻骗保的男人,只是我的幻觉。
“怎么站在门口发呆?脸色这么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走近,关切地伸手想探我的额头。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他的手僵在半空,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但很快又被担忧覆盖:“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没有,就是有点饿过头了,低血糖。”
绝不能让他发现我听到了直播。
那不仅仅是骗保,那是……谋杀计划!
“傻老婆,就知道你会饿,我饭都快做好了,都是你爱吃的。”陆明哲无奈又宠溺地摇摇头,接过我的包,自然地揽着我的肩往屋里带,“先去洗手,马上开饭。”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亲密无间。
在过去三年里,这份温柔体贴是我最大的幸福来源。
他是所有人眼中的模范丈夫,英俊、多金、顾家,把我捧在手心里。
可现在,这份温柔却像毒蛇的信子,让我不寒而栗。
我被他半推半就地带到餐厅,满桌精致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来,尝尝这个松露汤,我炖了三个小时。”陆明哲殷勤地为我盛汤,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我看着那碗浓香的汤,胃里却一阵翻江倒海。
他刚才在直播间里说……“今晚就到手”。
他打算在今晚动手?
在这顿纪念日的晚餐里?
这汤里……会不会加了什么?
“明哲,”我放下勺子,声音有些发颤,“我……我胃有点不舒服,想先喝点热水。”
陆明哲微微蹙眉:“胃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不用,老毛病了,喝点热水休息一下就好。”我连忙摆手,起身想去厨房。
“坐着别动,我去给你倒。”他按住我的肩膀,力道不容拒绝,然后转身走向厨房。
趁他背对着我,我迅速扫视餐桌。
红酒已经醒好,在高脚杯里泛着诱人的光泽。
牛排煎得恰到好处。
沙拉色彩鲜艳。
每一样看起来都完美无缺。
可哪一样,会是送我上路的最后一餐?
“水来了,小心烫。”陆明哲把水杯递到我手里,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我的手背。
我触电般缩了一下。
他眼神一暗:“老婆,你今天真的很奇怪,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捧着温热的水杯,心跳如擂鼓。
他起疑了。
我必须表现得正常,否则可能立刻就会激怒他,让他提前动手。
“没有,”我低下头,假装喝水掩饰情绪,“可能就是……太感动了。你工作那么忙,还为我准备这么多。”
陆明哲笑了,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傻瓜,纪念日当然要隆重。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坐下来,姿态优雅地开始切割牛排,然后叉起一块,递到我嘴边:“啊——”
这是过去我们之间常有的亲昵举动。
我看着那块鲜嫩多汁的牛肉,仿佛看到了潘多拉的魔盒。
吃,还是不吃?
“怎么了?不喜欢今天煎的火候?”他举着叉子,耐心地问。
我张开口,机械地咀嚼着。
味道很好,和过去三年里他做的每一次牛排一样好。
可我却尝不出任何滋味,只有满口的恐惧和冰冷。
我必须想办法自救。
报警吗?
证据呢?我只听到几句模糊的直播内容,警察会信吗?
更何况,陆明哲是本市有名的青年企业家,社会关系盘根错节。
搞不好,我打草惊蛇,死得更快。
找闺蜜苏晴?
她是我唯一完全信任的朋友。
对,找苏晴!
我借口去洗手间,锁上门,颤抖着手给苏晴发消息。
「晴晴!救我!陆明哲要杀我!」
消息刚发出去,几乎秒回。
「???宝贝你没事吧?是不是又跟陆明哲吵架了?他那么爱你,怎么可能?」
「是真的!我亲耳听到他在直播间计划,要杀我骗保三千万!」
「直播间?什么直播间?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出现幻听了?听我的,跟陆明哲好好聊聊,夫妻没有隔夜仇。」
我看着屏幕,心凉了半截。
苏晴根本不信。
也难怪,在所有人眼里,陆明哲是完美的化身。
而我,只是运气好到爆棚,才嫁给了他的普通女人。
谁会相信完美丈夫突然变成杀人魔?
「我不是幻觉!我很清醒!他现在就在外面!我该怎么办?」
「好好好,你别急。这样,你先稳住他,别让他起疑。我马上联系我表哥,他认识一些人,也许能帮忙查查那个直播间的事。有消息立刻通知你!」
也只能这样了。
我深吸一口气,冲了马桶,又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脸色惨白的自己。
沈清欢,冷静,你必须冷静。
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我调整好表情,重新回到餐厅。
陆明哲已经吃完了,正端着红酒,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回过头,笑容温柔依旧:“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我坐下来,强迫自己拿起刀叉,继续吃那味同嚼蜡的牛排。
“清欢,”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我动作一顿。
“在三亚的海边,你差点被一个浪卷走,是我把你拉了上来。”他陷入回忆,眼神迷离,“那时候我就想,这个女孩,我一定要保护好她。”
我的心狠狠一抽。
那时的英雄救美,难道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所以,”他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他的眼神真诚得可怕。
如果不是亲耳所闻,我几乎又要沉溺在这虚假的温柔里。
“我……我当然相信你。”我避开他的视线,低头切着牛排。
晚餐在一种诡异而平静的氛围中结束。
陆明哲收拾碗筷,我则坐在沙发上,假装看电视,实则度秒如年。
手机屏幕终于亮了,是苏晴!
我几乎是扑过去点开消息。
「清欢!我表哥查到了!确实有一个加密直播间,主播ID叫‘猎手’,内容极其隐秘,涉及各种非法交易!但直播间几分钟前刚刚关闭,找不到更多信息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
「不过,表哥说,他截取到了一段模糊的音频,正在做技术处理,也许能有发现!你千万要小心!」
猎手……
这个名字让我毛骨悚然。
陆明哲就是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猎手”,而我,是他即将到手的猎物。
“老婆,在看什么这么认真?”陆明哲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
我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慌忙锁屏。
“没……没什么,苏晴约我周末逛街。”我强作镇定。
他在我身边坐下,很自然地搂住我,下巴抵在我头顶:“周末啊……我可能要去临市出差两天。”
出差?
我心中一紧。
是方便布置“意外”现场?还是……调虎离山?
“怎么又要出差?”我假装不满地嘟囔。
“有个重要的项目要谈,乖,我尽快回来。”他亲了亲我的发顶,手臂收紧,“今晚……早点休息?”
他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往常,这是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甜蜜信号。
可今晚,这却像是死神的邀请。
我身体僵硬,大脑飞速运转,寻找脱身的借口。
“明哲,我……”我捂住肚子,眉头紧皱,“我……我那个好像提前来了,肚子好痛……”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直接也最有效的理由。
陆明哲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懊恼又心疼的表情:“怎么不早说?疼得厉害吗?我去给你煮红糖姜茶。”
他立刻起身去了厨房。
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我稍微松了口气,但恐惧丝毫未减。
这只是缓兵之计。
他既然计划在今晚,就绝不会轻易放弃。
我必须想办法拿到确凿的证据!
要么,找到那个直播间的录屏或账号信息。
要么,亲口套出他的话,并录下来!
后者风险极大,但也许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陆明哲端着热气腾腾的姜茶回来,小心翼翼地喂我喝下。
“好点了吗?”他问。
“嗯,好多了。”我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平稳心跳,心里却是一片冰寒。
“明哲,”我轻声开口,仿佛不经意地问,“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感觉你好像压力很大。”
陆明哲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怎么突然这么问?”他的声音依旧温柔。
“就是感觉你最近电话有点多,晚上也睡得不安稳。”我抬起头,用最无辜担忧的眼神看着他,“是公司出什么事了吗?我们可以一起分担的。”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叹了口气,把我搂得更紧:“是有点麻烦,不过没关系,我能解决。我不想让你担心。”
“我们是夫妻啊,”我坚持道,“告诉我嘛,也许我能帮上忙呢?是不是……需要很多钱?”
我感觉到他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他避重就轻,“我会处理好的。你只要安心做我的陆太太就好。”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
我知道,不能再问下去了,否则会引起他更深的怀疑。
“好吧,”我妥协道,重新靠回他怀里,“那你答应我,别太累着自己。”
“好,答应你。”他亲了亲我的额头,“不早了,不舒服就早点睡吧。”
他扶我起身,走向卧室。
每靠近卧室一步,我的心就沉一分。
难道今晚,真的在劫难逃了吗?
就在我们走到卧室门口时,我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
是苏晴的电话!
陆明哲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接听:“喂?晴晴?”
“清欢!音频处理出来了!”苏晴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和急促,“你听!”
电话那头,传来一段经过降噪处理的、略显失真的音频,但那个声音,我死都不会认错——是陆明哲!
「……三千万的意外险,受益人是我,天衣无缝。」
「……地点就定在翡翠湖度假村,那里监控少,环境复杂,容易制造失足落水的意外。」
「时间就定在下周末,她一直想去看那里的日出……」
翡翠湖度假村……
下周末……
那正是他刚才提到的“出差”时间和地点!
原来,他不是要在今晚动手,而是计划在下周末!
我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手脚冰凉。
“清欢!你听到了吗?他计划在下周末的翡翠湖度假村对你下手!制造意外落水!”苏晴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绝对不能去!快想办法离开那里!”
我握着手机,呆呆地站在原地,甚至忘了掩饰脸上的震惊和恐惧。
陆明哲就站在我面前,静静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不再是温柔的伪装,而是一种……了然的,冰冷的平静。
他听到了。
他听到苏晴在电话里的喊声了。
或者说,他早就料到,我会知道?
“看来,”陆明哲缓缓开口,声音里再也没有一丝温度,“你都知道了。”
()好的,这是第二部分:
【付费起点】
空气仿佛凝固了。
电话那头,苏晴还在焦急地呼喊:“清欢?清欢你怎么不说话?陆明哲在你旁边吗?快回答我!”
陆明哲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刮过我的脸,他没有动怒,甚至嘴角还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
他伸手,从容地从我僵直的手中拿过手机,放到耳边。
“苏晴,”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是我,陆明哲。”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看来你和你的表哥,本事不小。”他慢条斯理地说,“不过,有些事,知道得太早,未必是好事。”
“陆明哲!你想对清欢做什么!我警告你……”苏晴的声音因恐惧而尖利。
陆明哲直接打断了她,语气甚至带着一丝“好意”的提醒:“管好你自己。还有,告诉你那个多管闲事的表哥,有些浑水,蹚了会没命的。”
说完,他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并将我的手机随手扔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整个过程,他看都没看我一眼,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摆设。
这种极致的冷漠,比直接的暴力更让我胆寒。
“你……你早就知道我会发现?”我声音发抖,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才勉强支撑住发软的身体。
陆明哲终于将目光重新投向我,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爱意,也没有被揭穿的慌乱,只有一种打量货物的审视。
“沈清欢,你比我想象的聪明一点,但也仅此而已。”他轻笑一声,“从你站在书房门口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
我瞳孔骤缩:“你……你怎么可能……”
“书房门口的地毯下,有我装的压力感应器。”他语气平淡,像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你推开门,停留了超过三秒,重量分布显示你处于极度震惊的僵直状态。结合当时我正在直播……不难推断,你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
我浑身冰凉。原来从我听到直播的那一刻起,我的反应就已经在他的监控和计算之内!
那之后的温柔晚餐、关切询问、甚至我拙劣的“生理期”借口……在他眼里,是不是都像一场可笑的猴戏?
“所以……你刚才……是故意让我听到你和苏晴的电话?你是故意透露翡翠湖的计划?”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浮现。
“还不算太笨。”陆明哲赞许地点点头,像是在夸奖一个终于解开简单谜题的孩子,“总得给你,还有你那位热心的闺蜜,一个明确的目标,不是吗?免得你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打乱我真正的安排。”
真正的安排?
我脑子嗡的一声,几乎要炸开。
翡翠湖是假的?那只是一个诱饵?
那他的真正计划是什么?什么时候动手?
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了我的心脏。
“为什么……陆明哲,你到底为什么……”巨大的背叛感和濒死的绝望让我几乎窒息,“这三年……难道都是假的吗?”
陆明哲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慢悠悠地晃着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
“为什么?”他重复着这个词,仿佛听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当然是为了钱。三千万,对你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但对我来说,只是解燃眉之急的救命钱。”
他转过身,倚着酒柜,用一种近乎闲聊的语气,揭开了血淋淋的真相。
“至于这三年……演戏而已。从三亚那个‘英雄救美’开始,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剧本。你这种缺爱、单纯、有点小漂亮又渴望家庭温暖的女人,是最好骗的。”
他抿了一口酒,继续用语言凌迟着我:“你知道吗?就连你喜欢吃什么,讨厌什么颜色,对什么话题感兴趣,都是我之前花了三个月时间,从你的社交媒体、你朋友那里一点点摸清楚的。我投你所好,制造偶遇,扮演完美情人……一切,都是为了今天。”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原来那些让我心动不已的细节,那些我以为的心灵契合,全是处心积虑的算计!
“你混蛋!”我再也抑制不住,抓起沙发上的靠枕狠狠砸向他。
靠枕软绵绵地落在地上,甚至没能近他的身。
陆明哲嗤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鄙夷:“看,这就是你,沈清欢,永远这么软弱无力。就连发泄愤怒,都像个没断奶的孩子。”
他放下酒杯,一步步朝我走来。
我惊恐地向后退,直到脊背撞上玄关的鞋柜,无路可退。
“你别过来!”我尖叫着,胡乱抓起鞋柜上的一个陶瓷摆件对准他。
陆明哲停下脚步,距离我只有一步之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猫看着爪下瑟瑟发抖的老鼠。
“放心,我现在不会动你。”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你的‘意外’,必须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在最合理的时间和地点。这样,保险公司才会爽快赔钱,警察也不会来找麻烦。”
他的目光扫过我因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口,最后定格在我苍白惊恐的脸上。
“在这之前,你最好乖乖配合。否则,”他凑近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冰冷地吐出威胁,“我不介意让你提前体会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意外’。比如,你乡下的父母,年纪大了,出点交通意外什么的,也很合理,对吧?”
我猛地睁大眼睛,血液瞬间逆流!
他竟然用我的父母来威胁我!
“你……你敢!”我声音嘶哑,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他直起身,恢复了那副从容的姿态,仿佛刚才那个吐出恶毒威胁的人不是他,“从明天开始,正常上下班,正常社交,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如果让第三个人看出异常,或者你敢报警……”
他没有说完,但那双冰冷的眼睛里传达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我瘫软在地,所有的勇气和反抗的念头,在家人安全的威胁下,被彻底击碎。
那一刻,我知道,我成了他牢笼里真正的金丝雀,插翅难逃。
……
接下来的几天,我如同行尸走肉。
我按照陆明哲的要求,正常上班,对同事强颜欢笑。
我不敢再联系苏晴,怕连累她和她表哥。
陆明哲则依旧扮演着完美丈夫的角色,准时接送我上下班,偶尔还会在同事面前秀恩爱。
只有回到那个冰冷的家,当只剩下我们两人时,他才会卸下伪装,用那种看死物的眼神看着我。
我每天都在极度恐惧中度过,不知道他那所谓的“真正安排”何时会降临。
我试过偷偷查看他的电脑、手机,但一无所获。他谨慎得像一只老狐狸。
直到周五晚上,陆明哲突然对我说:“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去……去哪里?”
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放心,不是翡翠湖。是一个……能让你安心的地方。”
能让我安心?
我根本不信。
但我知道,我没有拒绝的权利。
第二天,陆明哲开车,载着我驶向市郊。
当车子停在一座环境清幽、安保森严的疗养院门口时,我愣住了。
“这是……”
“我母亲住的疗养院。”陆明哲语气平淡,“她身体不太好,一直在这里静养。你不是一直想见见她吗?”
我确实说过想见他母亲,但每次他都以母亲喜静、身体不适为由推脱了。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在这个节骨眼上?
我怀着巨大的不安,跟着他走了进去。
疗养院的环境极好,绿树成荫,安静祥和。陆明哲轻车熟路地带着我来到一间独立的病房外。
透过玻璃窗,我看到一位穿着病号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安静地坐在窗边晒太阳,侧脸轮廓能看出陆明哲的影子,神态安详。
陆明哲推门进去,语气变得异常温和:“妈,我来看您了,还带了您儿媳妇,清欢。”
老妇人缓缓转过头,眼神有些浑浊,她看了看陆明哲,又看了看我,脸上露出一个慈祥却有些茫然的笑容:“明哲来啦……这是……谁家的姑娘啊?真俊……”
她似乎……不太认得人?
陆明哲耐心地扶住母亲的肩膀,凑近她耳边,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我听清:“妈,这是清欢,我老婆,您儿媳妇。我们结婚三年了。”
老妇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些模糊不清的话,大多是让陆明哲好好待我之类。
陆明哲全程表现得十分孝顺和耐心。
看着这一幕,我心中疑窦丛生。他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演一出孝子贤孙的戏码?这和他杀妻骗保的计划有什么关联?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敲响,一位穿着白大褂、气质儒雅的中年医生走了进来。
“陆先生,您来了。”医生笑着打招呼,目光落在我身上,“这位就是陆太太吧?总听陆先生提起您,果然郎才女貌。”
“张主任,您好。”陆明哲起身,与张主任握手,态度恭敬,“这是我太太,沈清欢。清欢,这位是张主任,我妈的主治医生,这些年多亏他悉心照料。”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和张主任打了招呼。
张主任检查了一下陆母的情况,和陆明哲低声交流了几句病情。
突然,陆明哲话锋一转,语气带着深深的忧虑:“张主任,不瞒您说,我最近其实很担心清欢。”
我心里咯噔一下。
张主任关切地看向我:“哦?陆太太是哪里不舒服吗?”
陆明哲叹了口气,揽住我的肩膀,动作亲昵,掌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她最近……情绪不太稳定。总是失眠,焦虑,有时候还会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我担心她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或者……孕期激素影响?”
我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他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根本没有怀孕!而且他居然在医生面前暗示我精神有问题?!
张主任皱起眉头,仔细打量了我一下:“陆太太,您最近确实看起来气色不太好,很疲惫的样子。有在服用什么药物吗?或者,有没有感觉特别紧张、害怕,甚至看到或听到一些……别人察觉不到的东西?”
我张了张嘴,想反驳,想尖叫,说这一切都是陆明哲的阴谋!
可是,当我看到陆明哲那双看似担忧,实则暗含警告的眼睛,想到他对我父母的威胁,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我如果现在揭穿他,他会怎么对付我的家人?张主任会相信一个“精神不稳定”的病人,还是相信眼前这个孝顺、成功、忧心妻子的丈夫?
答案显而易见。
“我……我可能就是有点累……”我低下头,避开张主任探究的目光,声音细若蚊蚋。
陆明哲立刻接过话头,语气充满了心疼:“你看,她就是不肯承认。张主任,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您看……需不需要给清欢安排一些检查?或者开一点安神助眠的药?我真的怕她出事。”
张主任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陆先生考虑得很周到。从陆太太的面色和状态看,确实可能存在一定的焦虑倾向。这样吧,我先开一些温和的安神药物,帮助她改善睡眠。如果情况没有好转,建议还是做个系统的心理评估比较好。”
“太好了,谢谢您张主任!”陆明哲如释重负,紧紧握住张主任的手,然后温柔地对我说,“清欢,别怕,有张主任帮你,会好起来的。”
我看着他们一来一往,轻易地就将我“定义”为一个需要药物治疗、甚至可能需要进行心理评估的“病人”,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我明白了。
他带我来这里,根本不是为了让我见他母亲!
这是一个陷阱!
他要在权威医生这里,提前埋下我“精神不稳定”的伏笔!
这样一来,将来我无论说出什么“疯话”(比如指控他杀妻骗保),都不会有人相信。甚至,当我“意外”身亡后,他完全可以解释为是我因精神问题而导致的“自杀”或“意外”!
我的证词将被提前剥夺,我的死亡将被完美地合理化!
好毒辣的计策!
陆明哲拿着张主任开的药方,体贴地扶着我离开疗养院。
坐进车里,他脸上的担忧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计谋得逞的冷嘲。
“怎么样?这下安心了吗?”他发动车子,语气轻快,“有了张主任的诊断和这些药,以后你就安心做你的‘病人’就好了。别再想那些不该想的事,说那些不该说的话。”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心如死灰。
他不仅控制了我的身体,现在,还要一步步摧毁我的社会身份和可信度。
我该怎么办?
难道真的只能坐以待毙,等着他安排好我的“意外”吗?
不,我不能!
绝望之中,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猛地照亮了我的脑海。
疗养院!
那个张主任!
陆明哲如此大费周章地在张主任面前演戏,说明张主任的“证词”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如果……如果我能让张主任怀疑陆明哲呢?
()好的,这是故事的第三部分:
车子驶离疗养院,压抑的车厢内,只有引擎的低吼。
陆明哲似乎心情不错,甚至跟着电台哼起了不成调的曲子。
我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模糊的街景,大脑却在疯狂运转。
张主任是关键。
陆明哲费尽心机在他面前塑造我“精神不稳定”的形象,就是为了给未来的“意外”铺路。
那么,如果张主任这环出了问题,陆明哲的计划就会出现裂痕。
但怎么做?
直接去找张主任揭发?
不行。就像刚才在病房里一样,一个被丈夫暗示有精神问题的妻子,跑去跟医生说丈夫要杀她,这听起来本身就像是个妄想症患者的疯话。
我需要证据,或者,一个能让张主任不得不产生怀疑的契机。
我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车内的储物格,忽然定格在一板吃了一半的胃药上。
那是陆明哲的药。他有慢性胃炎,偶尔会犯。
一个大胆的计划,如同黑暗中破土的嫩芽,悄然滋生。
风险极大,但这是我目前能看到的,唯一一丝微光。
“明哲,”我轻声开口,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默,“我有点不舒服,想吐……”
陆明哲眉头一皱,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一眼,语气不耐:“又怎么了?事真多。”
“可能是……刚才在疗养院有点闷,加上张主任的话,让我心里更难受了……”我捂住胸口,脸色苍白,演技逼真,“能不能靠边停一下?或者……有没有塑料袋?”
陆明哲啧了一声,显然不想我吐在他的宝贝车里。他减速,目光搜寻着路边可以停车的地方。
前面不远处有一家便利店。
“忍着点!”他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打了转向灯,将车靠向便利店门口的临时停车位。
就在车子停稳,他准备解安全带的瞬间,我猛地伸手,一把抓过储物格里的那板胃药,迅速塞进了我的外套口袋深处。
动作快如闪电。
陆明哲的注意力全在如何避免我弄脏他的车上,丝毫没有察觉。
他解开安全带,厌恶地看了我一眼:“快点下去吐!真麻烦!”
我推开车门,踉跄着跑到路边的绿化带旁,假装干呕了几声。
冷风吹在脸上,让我混乱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药已经到手,下一步,就是如何利用它。
回到车上,陆明哲的脸色更冷了。
我系好安全带,虚弱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仿佛很难受。
但实际上,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撞出胸腔。
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
……
周一,我照常去上班。
午休时间,我避开同事,独自一人来到了离公司不远的一家药店。
我戴着口罩和帽子,尽量不引起注意。
“你好,我想买点维生素。”我对店员说,然后状似无意地补充道,“哦对了,顺便帮我看看这个药,是我老公吃的,好像快没了,我想看看有没有一样的。”
我将那板从陆明哲车里拿来的胃药递了过去。
店员接过看了看,摇摇头:“这种是处方药,我们店里没有。您得去医院开。”
处方药!
我的心猛地一沉,又隐隐升起一丝希望。
“处方药啊……这么麻烦。”我假装抱怨,“我老公说是普通胃药,自己随便买的呢。这药……有什么特别的吗?为什么是处方药?”
店员是个热心的大姐,解释道:“这里面含有一种成分,长期或过量服用会对神经系统产生影响,甚至可能导致心律不齐,所以需要医生处方控制剂量。您先生胃不舒服,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别乱吃药。”
神经系统影响……心律不齐……
这几个字像重锤一样敲在我心上!
一个可怕的联想瞬间形成!
陆明哲有严重的胃病,需要长期服用这种能影响神经和心脏的处方药。
而他,正在计划制造我的“意外”!
如果……如果我死于“意外”,同时体内被检测出这种药物的成分……
那么,警方的调查方向会指向哪里?
他们会认为,是我偷偷拿了他的药服用(一个精神不稳定的人,行为失常是合理的),导致了心律不齐之类的症状,从而引发了“意外”!
比如,洗澡时晕厥溺水?过马路时突然眩晕被撞?或者……从高处失足坠落?
这简直是为“意外”量身定做的完美解释!比单纯的精神问题诊断,更狠毒,更天衣无缝!
我手脚冰凉,强忍着巨大的恐惧和愤怒,谢过店员,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药店。
陆明哲的毒计,一环扣一环,远比我想象的更加周密和恶毒!
他不仅要我死,还要我的死因看起来和他毫无关系,甚至,他还能扮演一个因为疏于管理药物而导致妻子发生意外的、悲痛欲绝的丈夫!
我必须立刻行动!
我拿出手机,找到疗养院张主任的名片——那天离开时,我借口后续咨询病情,硬着头皮向他要的。
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喂,您好,张主任吗?我是沈清欢,陆明哲的太太。”我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
“哦,陆太太,您好。是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张主任的语气很温和。
“不是的,张主任。我……我想跟您预约一个时间,单独聊聊我先生的病情。”我刻意压低了声音,营造出一种隐秘和担忧的氛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陆先生的病情?他……怎么了?”
“他最近胃病好像犯得更频繁了,情绪也很差,晚上总是做噩梦,说一些很奇怪的梦话……我真的很担心他。”我斟酌着用词,既要引起张主任的重视,又不能直接指控,“您是他母亲的主治医生,又是这方面的专家,我想私下向您请教一下,他这种情况,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我都不敢直接问他。”
我把重点引向了陆明哲的“精神压力”和“异常行为”,并且暗示这可能会影响他照顾母亲(利用张主任对陆母的关心)。
张主任果然重视起来:“是这样……陆先生最近是看起来有些疲惫。这样吧,明天下午三点,我刚好有空,你方便来我办公室一趟吗?我们详细聊聊。”
“好的好的!谢谢您张主任!明天见!”我连忙答应,挂断电话后,手心全是冷汗。
第一步沟通,成功了。
现在,我需要一份“证据”。
第二天下午,我准时出现在张主任的办公室。
我穿着素雅,脸色憔悴,将一个“担忧丈夫身心健康的好妻子”形象扮演得淋漓尽致。
我将对药店店员说的话,更加详细、更加担忧地复述了一遍给张主任听,重点强调了陆明哲近期的情绪波动、异常梦话,以及他服用那种特殊处方药却对我隐瞒其危险性的事情。
“张主任,我不是怀疑什么,我就是害怕……”我红着眼眶,声音哽咽,“您说,他压力这么大,又偷偷吃这种有副作用的药,会不会……出什么事啊?我都不敢想……”
张主任的表情变得非常严肃。
他沉吟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陆太太,您提供的这个信息……确实很重要。那种药物,在特定情况下,确实可能引发严重问题。陆先生他……有没有提到过关于保险,或者……其他一些不寻常的安排?”
张主任果然是个聪明人,他从我语焉不详的担忧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他可能已经产生了某种联想,但出于职业操守和谨慎,没有明说。
我心中狂喜,但脸上依旧是担忧和茫然:“保险?没有啊……他就是说公司事情多,累……张主任,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反过来试探他。
张主任避开了我的问题,只是郑重地说:“陆太太,您反映的情况我会留意。另外,作为医生,我建议您……近期多注意自身安全。如果感觉有任何不对劲,比如头晕、心悸,一定要立刻就医,并且保留好一切可能相关的物品,比如……您先生吃的药。”
他暗示得非常明显了!
他在提醒我提防,并且暗示我保留证据!
“我明白了,谢谢您张主任!真的太感谢您了!”我起身,真诚地道谢。
离开疗养院,我知道,我在张主任这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这颗种子也许不能立刻扳倒陆明哲,但至少,当我真的“出事”时,张主任不会轻易地被陆明哲的表演所蒙蔽,他可能会成为那个提出质疑的关键人物。
这就够了。
……
时间一天天过去,距离陆明哲虚晃一枪的“翡翠湖周末”越来越近。
我知道,他真正的杀招,随时可能降临。
我变得异常警惕,不吃他碰过的任何东西,不单独和他待在密闭空间,甚至晚上睡觉都会用椅子抵住卧室门。
陆明哲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戒备,但他并不着急,反而有种猫捉老鼠的戏谑。
直到周五晚上,他接了一个电话后,脸色有些阴沉。
挂了电话,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眼神变幻莫测。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书房。
那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几乎让我窒息。
我预感,他可能要动手了。
周六一早,陆明哲出乎意料地没有出门。
他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却心不在焉。
快到中午时,他的手机又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走到阳台上去接听。
我躲在客厅的窗帘后,屏住呼吸,隐约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对话。
“……不能再等了……今晚必须……干净利落……”
“……老地方……码头……12点……”
“……处理干净……像上次一样……”
码头?今晚12点?
像上次一样?
我浑身汗毛倒竖!
他要在今晚,在码头,对我下手!
而且,“像上次一样”……难道他之前……还做过类似的事?!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但与此同时,一股破釜沉舟的勇气也涌了上来。
我知道了他的时间地点!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我悄悄退回房间,反锁上门,用备用手机(我偷偷买的)给苏晴发了一条早已编辑好的求救信息,并附上了码头的位置和大致时间。
然后,我开始冷静地准备。
晚上,陆明哲表现得异常“正常”,甚至亲自下厨做了晚饭。
我强迫自己吃了几口,然后借口头疼,早早回了卧室。
我知道,他在等待时机。
晚上十一点,陆明哲敲响了我的房门。
“清欢,睡了吗?我煮了安神茶,你喝一点再睡吧。”他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体贴。
我看着桌上那杯冒着热气的茶,心里冷笑。
终于来了。
我打开门,脸上带着困倦:“不用了明哲,我快睡着了。”
陆明哲却端着茶走了进来,语气不容拒绝:“喝一点,对睡眠好。你看你,黑眼圈都那么重了。”
他将茶杯递到我面前。
我知道,这茶里,一定加了东西。
如果我拒绝,他可能会用强。
如果我喝下,就会失去反抗能力,任他摆布。
我深吸一口气,接过了茶杯。
在陆明哲紧紧注视的目光下,我端起杯子,凑到唇边——
然后,手腕猛地一抖!
整杯滚烫的茶水,连同杯子,一起泼向了陆明哲的脸!
“啊!”陆明哲猝不及防,被烫得惨叫一声,下意识地捂住眼睛。
就是现在!
我用尽全身力气,将他狠狠推向一边,夺门而出!
“沈清欢!你找死!”身后传来陆明哲暴怒的吼声。
我头也不回地冲向大门,打开,拼命往外跑!
小区里夜深人静,我穿着拖鞋,跑得踉踉跄跄。
我能听到身后陆明哲追上来的沉重脚步声,和他压抑着怒火的低吼。
快!再快一点!
跑到小区门口就有保安!就有监控!
就在我快要冲出小区侧门时,一只大手从后面猛地抓住了我的头发,巨大的力道将我狠狠掼倒在地!
“呃!”我后背着地,剧痛瞬间传遍全身,眼前一阵发黑。
陆明哲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被烫红了一片,眼神如同嗜血的野兽,再也没有丝毫伪装。
“跑啊?怎么不跑了?”他揪着我的头发,把我从地上拖起来,声音冰冷刺骨,“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
他拖着我就往停在阴影处的一辆黑色轿车走去。
那不是我们家的车!
我拼命挣扎,尖叫:“救命!救命啊!杀人了!”
可是深夜的小区僻静处,回应我的只有空旷的回音。
陆明哲粗暴地将我塞进副驾驶,用准备好的扎带捆住我的手脚,贴上了我的嘴。
他发动车子,引擎发出一声低吼,如同出笼的猛兽。
车子驶出小区,汇入深夜的车流。
陆明哲开着车,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本来想让你走得安详一点,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他冷冷地说,“码头是个好地方,淹死个把喝醉失足落水的人,再平常不过。”
我的心沉入谷底。
他果然要在码头动手!
车子最终在远离市区的一个废弃码头停下。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远处灯塔微弱的光和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
咸腥的海风灌进车厢,带着死亡的气息。
陆明哲下车,绕到副驾驶这边,拉开车门。
他解开了我脚上的扎带,但手上的依旧绑着,嘴上的胶带也没撕。
“下来。”他命令道,手里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抵在我的腰侧。
我被他拖拽着,走向码头边缘冰冷的海水。
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一点点淹没我。
苏晴收到信息了吗?她会来吗?警察会来吗?
还是说,一切都太晚了?
就在我们快要走到码头边缘时,远处突然传来了警笛声!
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陆明哲脸色大变,猛地回头望去。
只见几辆警车正闪着红蓝警灯,朝着码头疾驰而来!
“妈的!”陆明哲咒骂一声,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凶狠。
他知道事情败露了!
穷途末路之下,他彻底疯狂,举起匕首就朝着我的心脏刺来!
“既然我活不了,那你就陪我一起死!”
我被他拽着,根本无法躲闪!
眼看着匕首就要刺入我的身体——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夜空!
陆明哲的手臂猛地一震,匕首脱手飞出,掉进了漆黑的海水里。
他捂着手臂,发出一声痛呼。
几名警察迅速冲了上来,将他死死按倒在地。
“不许动!警察!”
我瘫软在地,看着被制伏的陆明哲,劫后余生的泪水汹涌而出。
得救了……
我终于得救了……
……
后来,我才知道完整的过程。
苏晴收到我的求救信息后,立刻报警,并联系了她表哥。
她表哥动用关系,不仅确认了码头的监控(虽然大部分废弃,但入口处有一个隐蔽的治安摄像头拍到了陆明哲的车进入),还通过调查,发现了更惊人的事情——
陆明哲的前一任女友,就是在三年前,在这个码头附近“意外”溺水身亡的!当时也获得了一大笔意外险赔偿金!
而那位女友去世后不久,陆明哲就认识了我。
一切真相大白。
所谓的“像上次一样”,指的就是这个!
陆明哲是一个惯犯!一个专门通过谋杀亲密伴侣来骗取巨额保险金的恶魔!
而我,差点成为第二个受害者。
证据确凿,加上张主任提供的关于陆明哲试图伪造我精神问题及可能利用药物制造意外的证词,陆明哲的罪名铁板钉钉。
最终,陆明哲因故意杀人罪(未遂)、诈骗保险金罪,以及牵扯出的前女友被害案(证据重新调查后确认为他杀),数罪并罚,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宣判那天,我没有去听。
我卖掉了那栋充满噩梦的房子,离开了这座城市。
带着身心俱疲的创伤,也带着重新开始的勇气。
一年后,我在一个南方小城开了一家花店,日子平静而充实。
偶尔,我会收到苏晴寄来的明信片,她说她结婚了,很幸福。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沾着水珠的鲜花上,绚烂而充满生机。
我抚摸着一朵娇艳的玫瑰,指尖传来生命柔软的触感。
噩梦已经过去,未来很长,我要好好地,为自己而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