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文章:YZL-1125-说好是床伴-dsv3-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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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25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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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53 字
好的,我将按照您的要求创作一个都市情感故事。为了让故事更完整,我会先梳理一下故事框架。请您看看以下内容是否符合您的预期。如果您有其他想法,可以随时提出,我会进行调整。</think>**故事框架**</think></think>
**故事标题**:《替身七年,总裁他跪求复婚》</think></think>
**核心主题**:替身觉醒、职场博弈、情感反转</think></think>
**主要人物**:</think>- 林晚(女主):资深建筑设计师,发现自己是总裁白月光的替身后觉醒
- 陆淮深(男主):集团总裁,因青梅竹马去世将林晚当作替身
- 苏雨晴(女配):总裁青梅竹马的妹妹,心机深沉
- 陈默(男配):新锐建筑师,欣赏林晚的才华</think></think>
**情节概述**:</think>1. **第一部分**:林晚无意间听到陆淮深与苏雨晴的对话,发现自己七年婚姻竟是替身,决定离婚并参加国际设计大赛证明自己。</think>2. **第二部分**:林晚在比赛中大放异彩,陆淮深逐渐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但为时已晚。林晚与陈默合作,事业迎来新高峰。</think>3. **第三部分**:陆淮深试图挽回,林晚已开启新的人生。真相揭晓,原来当年的青梅竹马之死另有隐情。</think></think>
**创新点**:替身文学与职场逆袭结合,女主专注事业而非纠缠感情,结局不破镜重圆。</think></think>
接下来,我将开始撰写故事正文。</think>---
**替身七年,总裁他跪求复婚**
**第一部分**
“林晚,你不过是雨晴的替身。”
陆淮深的声音透过虚掩的门缝传来,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直插我的心口。我端着咖啡的手一颤,滚烫的液体溅在手背,却感觉不到疼。
“七年了,你演得不累吗?”苏雨晴娇柔的嗓音带着笑意,“看我回来,是不是很失望?”
“她?一个影子而已。”陆淮深的语气淡漠得像在评价一件家具,“听话,好用,这就够了。”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我低头看着杯中晃动的棕色液体,里面映出我苍白的脸——这张脸,确实有几分像陆淮深书桌相框里那个永远停留在二十岁的女孩,苏雨晴的姐姐,苏雨柔。
七年婚姻,我原以为是细水长流,却不过是镜花水月。
“淮深哥,那这次和LM集团的合作案,让我来负责好不好嘛?姐姐以前最想做的就是这类项目……”
“随你高兴。”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办公室里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陆淮深靠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眉头微蹙。苏雨晴则亲昵地挨着他,挑衅地看着我。
“嫂子,你怎么来了?”她故作惊讶,“脸色这么差,是不是不舒服?”
我把咖啡放在陆淮深面前,手背的红痕明显。他瞥了一眼,没说话。
“不小心烫到了。”我声音平静,自己都惊讶于这份平静,“你们继续。”
转身欲走,陆淮深却叫住我:“晚上家宴,别忘了。雨晴也去。”
“好。”我点头,没有看他,“我约了设计师谈老宅翻新的方案,可能会晚点到。”
“那种小事交给下面的人就行。”陆淮深语气不耐,“今天爸特意交代,全家必须到齐。”
苏雨晴轻笑:“嫂子真是贤惠,还在操心那种老房子。要我说,直接推掉重建算了,就像姐姐当年规划的那样……”
我猛地抬头,看向陆淮深。他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了我的视线。
原来如此。陆家那座有百年历史的老宅,苏雨柔生前曾痴迷于它的改造设计,留下不少草图。陆淮深同意我接手翻新,不是因为认可我的专业能力,而是因为……我在无意中,延续着另一个女人的梦想。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窒息感扑面而来。
“我知道了。”我扯出一个笑容,比哭还难看,“会准时到的。”
走出陆氏集团大厦,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我站在路边,看着车水马龙,却不知该往哪里去。七年,我的人生仿佛只剩下“陆太太”这个空壳,围绕着陆淮深的需求运转。我的建筑设计梦想,在婚后被他以“太辛苦”、“陆家不需要你抛头露面”为由,渐渐搁置。
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导师陈教授。
“林晚,国际青年建筑师大赛下个月截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你当年的毕业设计可是让我印象深刻,这么多年荒废了太可惜!”
我看着远处陆氏集团高耸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冰冷的光。
“教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我参加。”
挂断电话,我直接打车回了陆家老宅。这栋承载着陆家历史和我七年婚姻记忆的房子,此刻显得格外讽刺。我走上阁楼,那里堆放着苏雨柔留下的设计稿,以及……我这些年来偷偷画下的无数草图。
翻开一本厚厚的速写本,里面是我对老宅改造的各种构想,融入了现代环保理念和对传统建筑的尊重,与苏雨柔那种激进的、几乎要推倒重建的风格截然不同。我曾以为,这是我与陆淮深之间一种无声的交流,是我对这段婚姻的投入和期许。
现在想来,他可能从未仔细看过。
手机又响了,是陆淮深的短信,言简意赅:【六点,别迟到。爸不喜欢等人。】
我盯着屏幕,良久,回复:【好。】
然后,我拨通了另一个号码:“陈默学长吗?我是林晚。关于大赛,我想和你聊聊合作的可能性。”
陈默,比我高两届的建筑系天才,如今已是小有名气的独立建筑师。最重要的是,他从不认识苏雨柔。
晚上六点,陆家老宅灯火通明。我穿着得体的套装,准时出现在餐厅门口。陆淮深已经到了,正陪着他父亲陆振邦说话。苏雨晴坐在陆振邦另一边,巧笑倩兮,逗得老人开怀大笑。那画面,和谐得像一家人。
“爸,淮深。”我走过去,拉开陆淮深下首的椅子。
陆振邦收敛了笑容,淡淡“嗯”了一声。苏雨晴则甜甜地叫了声“嫂子”。
“怎么才来?”陆淮深低声问,语气里带着惯常的不悦。
“路上有点堵车。”我平静地回答。
席间,话题很快围绕着陆氏集团的新项目和苏雨晴展开。她侃侃而谈,不时抛出几个专业术语,目光却总是有意无意地瞟向我,带着胜利者的优越感。
“雨晴真是长大了,比你姐姐当年还能干。”陆振邦感慨道,随即看向我,“林晚,你多跟雨晴学学,别整天只围着厨房和那些花花草草转。淮深需要的是能帮衬他的人。”
我低头吃着菜,味同嚼蜡。陆淮深没有出声维护,仿佛默认。
“爸,您别这么说嫂子。”苏雨晴故作体贴,“嫂子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让淮深哥没有后顾之忧,这也是很重要的贡献呀。就像……就像我姐姐以前常说的,一个好的贤内助,价值千金呢。”
她又提起了苏雨柔。
陆淮深的表情变得柔和,看向苏雨晴的目光带着怀念与宠溺。
那一刻,我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熄灭了。
我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抬起头,迎上陆振邦的目光:“爸,您说得对。我是该有些自己的事业了。”
桌上安静下来。陆淮深皱眉看我。
“我报名参加了国际青年建筑师大赛。”我继续说,声音清晰,“另外,我和陈默建筑师事务所达成了合作,会共同竞标城东那个文化中心的项目。”
“胡闹!”陆振邦率先沉下脸,“你什么水平自己不清楚?出去丢人现眼!”
苏雨晴惊讶地掩住嘴:“嫂子,那个大赛竞争很激烈的……而且陈默的事务所,风格比较激进,恐怕不太适合……”
“林晚,”陆淮深的声音冷了下去,“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未经我同意,就擅自代表陆家去和别人合作?”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爱了七年、以为会共度一生的男人,心脏的位置空洞洞地疼。
“我没有代表陆家。”我一字一句地说,“这是我个人的行为。合同,我是以独立设计师‘林晚’的身份签的。”
陆淮深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还有,”我目光转向面露得色的苏雨晴,微微一笑,“关于老宅的翻新方案,我有了新的想法。可能……会和雨柔小姐当年的构想,完全不同。”
说完,我不再看任何人的表情,站起身:“我吃好了,你们慢用。设计方案明天我会发到各位邮箱。”
我转身离开餐厅,脊背挺得笔直。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然后传来陆振邦的怒斥和陆淮深压抑的声音。
走出老宅大门,夜风拂面,带着一丝凉意。我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将屏保上那张和陆淮深的合影,换成了我多年前画下的第一张建筑草图。
替身醒了。戏,该散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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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付费起点】
“林晚,你非要这样吗?”陆淮深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夜未眠的沙哑和压抑的怒火,“立刻终止和陈默的合作,退出那个什么比赛。回家,我们谈谈。”
我站在陈默事务所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清晨苏醒的城市。窗外,朝阳正冲破云层。
“陆总,我现在很忙。”我语气平静,“如果是因为公事,请联系我的工作邮箱。私事的话……我认为我们之间没什么需要谈的了。”
“你!”他语塞,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强硬,“别忘了你的身份!你还是陆太太!”
“很快就不是了。”我淡淡地说,“离婚协议我已经拟好,签完字会快递给你。”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是因为雨晴?”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林晚,她只是……我承认,一开始我确实是因为你像雨柔才注意到你。但七年了,就算养只猫养只狗也有感情……”
“陆淮深,”我打断他,心口像被针扎了一下,“别拿我和猫狗比。我不是你的宠物。”
挂断电话,拉黑号码,动作一气呵成。陈默拿着一叠资料走过来,担忧地看着我:“没事吧?”
“没事。”我接过资料,是文化中心项目的背景分析,“开始工作吧,陈总监。”
陈默笑了笑,眼神明亮而坦诚:“好。林晚,说真的,看到你重新拿起画笔,我很高兴。当年的建筑系才女,终于回来了。”
我回以一笑,心底涌起一股暖流。这是一种久违的、被纯粹认可的感觉。
投入工作的日子忙碌而充实。我和陈默的团队配合默契,文化中心的竞标方案进展顺利。大赛的投稿也完成了,结果虽未可知,但整个过程让我找回了对设计的热爱和自信。
我搬出了陆家别墅,租了一间离事务所不远的小公寓。陆淮深来找过我几次,都被我拒之门外。他开始用各种方式试图挽回——送花到事务所(被我直接扔进垃圾桶),在我公寓楼下守到深夜(我直接报警说有人骚扰),甚至通过他母亲给我打电话施压(我客气而坚定地拒绝了“谈心”的邀请)。
他的行为,与其说是后悔,不如说是不甘。不甘心一个温顺听话的“影子”突然有了自己的意志,脱离了他的掌控。
这天,我和陈默在LM集团做竞标方案陈述。没想到,在会议室门口,遇见了陆淮深和苏雨晴。LM集团的这个项目,最终果然落到了苏雨晴手里。
“嫂子,真巧啊。”苏雨晴穿着一身昂贵的职业套装,笑容得意,“你和陈师兄也是来竞标的?这个项目门槛可不低,你们……准备得充分吗?”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我手中简单的资料夹,对比她身后团队抱着的厚厚一摞文件。
陆淮深看着我,眉头紧锁,眼神复杂。他瘦了些,眉宇间带着倦色。
“LM集团看重的是创意和可行性,不是文件的厚度。”陈默不卑不亢地回应,然后对我示意,“林晚,我们进去吧。”
陈述过程很顺利。我和陈默的方案大胆创新,又充分考虑了功能性和环保,获得了LM高层赞许的目光。反观苏雨晴团队的方案,虽然华丽,却显得有些华而不实,几个关键的技术问题都被问得含糊其辞。
结果毫无悬念。LM集团的项目负责人当场宣布,初步选定我们事务所的方案。
苏雨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陆淮深的表情也凝重起来。
“不可能!”苏雨晴失态地站起来,“我们的方案是陆氏顶尖团队做的!他们……他们一个小事务所,怎么可能……”
“苏小姐,”LM的负责人语气冷淡,“决定是基于方案本身的质量。另外,关于贵团队方案中涉嫌抄袭SOM事务所某些经典元素的问题,我们后续会正式发函询问。”
“抄袭?”陆淮深猛地看向苏雨晴,目光锐利。
苏雨晴慌了神:“淮深哥,我没有!是他们污蔑……”
我没兴趣看这场闹剧,和陈默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陆淮深却追了出来,在电梯口拦住我。
“林晚,我们谈谈。”他语气急促,“雨晴的事……我不知情。如果她真的……我会处理。”
“那是你们陆氏内部的事,与我无关。”我按下电梯按钮。
“有关!”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很大,“你是我妻子!陆氏也有你的心血!你就这么看着别人……看着外人打压陆氏?”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觉得无比荒谬:“陆淮深,在你眼里,我始终是个外人。现在,请你这个‘内人’,离我这个‘外人’远一点。”
电梯门开,我走了进去。陈默挡在门口,阻止陆淮深跟进来。
“陆总,”陈默的声音冷静,“林晚现在是我的合伙人,也是LM项目的重要设计师。请你尊重她的专业和选择。”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陆淮深那张写满震惊、愤怒和某种类似痛苦表情的脸。
竞标成功让我和陈默的事务所声名鹊起。紧接着,国际青年建筑师大赛入围名单公布,我的作品《新生》位列其中,而且是唯一入围的华人作品。
消息传来,事务所一片欢腾。陈默高兴地说要开香槟庆祝。我的手机却被打爆了,有媒体采访,有同行祝贺,还有……陆淮深的无数个未接来电和短信。
【林晚,接电话!】
【那个大赛……你竟然入围了?】
【回我电话!我们必须谈谈!】
【我知道你恨我,但有些关于雨柔的事,你必须知道!】
关于苏雨柔?我嗤笑一声,直接删除了短信。现在无论他说什么,都无法再引起我内心的波澜。
庆祝晚宴上,我喝了一点酒,心情是七年来从未有过的轻松和愉悦。晚宴结束,陈默送我回公寓。
“林晚,”在公寓楼下,陈默看着我,眼神温柔而认真,“有些话,也许现在说不太合适。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很欣赏你,不仅仅是作为合作伙伴。等你真正准备好开始新生活的时候,我希望……我能有机会。”
我微微一怔。陈默的善意和好感,我并非毫无察觉。但现在的我,刚刚从一场漫长的梦中醒来,需要时间独自站立。
“陈默,谢谢你。”我真诚地说,“但现在,我只想专注于工作和自己。”
他理解地点点头:“我明白。无论多久,我会等。”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转身走进楼道。却没想到,阴影里走出一个人,是陆淮深。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里布满红丝,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袋。
“你终于回来了。”他声音沙哑,带着一股酒气,“和那个陈默,玩得开心吗?”
“陆淮深,你跟踪我?”我警惕地后退一步。
“我怕你被人骗!”他激动地上前一步,“你以为陈默是什么好人?他接近你,不过是看中你现在的影响力!还有……还有雨柔的事,他根本一无所知!只有我,只有我才是真正了解你过去的人!”
“我的过去不需要你来定义!”我冷声道,“请你离开,否则我报警了。”
“你看这个!”他把文件袋塞到我手里,眼神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光,“你看完这个就会明白!雨柔的死不是意外!和你有关!和我们所有人都有关!林晚,你逃不掉的!我们注定要纠缠在一起!”
文件袋很沉,像藏着什么噬人的秘密。我的心猛地一跳,但随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又是他的新把戏吗?利用苏雨柔,利用我的愧疚感?
我当着他的面,将文件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陆淮深,”我看着他瞬间惨白的脸,一字一句地说,“苏雨柔已经死了七年了。她是你的白月光,是你的执念,但与我无关。她的死是意外,官方早有定论。请你不要再拿一个逝者来做文章,这让我觉得恶心。”
“至于你和我,”我拿出钥匙,打开公寓门,“结束了。彻底结束了。”
我关上门,将他绝望而扭曲的表情隔绝在外。背靠着门板,我缓缓滑坐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解脱的无力感。
我知道,那个文件袋里可能真的藏着什么。但我不在乎了。无论是苏雨柔的真相,还是陆淮深的悔恨,我都不想再被卷入其中。
我的人生,终于可以不再活在任何人的阴影下。
第二天,我收到了大赛组委会的正式通知,我的作品《新生》获得了金奖。同时送达的,还有一份来自陆淮深律师的正式文件——不是离婚协议,而是一份股权赠与协议,他将陆氏集团旗下建筑设计公司“筑梦”的30%股份,无偿转让给我。
附言只有一句:“这是你应得的。雨柔的事,对不起。”
我看着那份价值不菲的协议,内心毫无波澜。这算什么?补偿?赎罪?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捆绑?
我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下名字——不是接受,而是批示:“退回。无需。”
替身醒了,不仅要走下舞台,还要亲手点亮属于自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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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国际青年建筑师金奖的颁奖礼在巴黎举行。我的作品《新生》——一个将废弃工业区改造为社区艺术中心的方案,获得了极高评价。评委会主席称赞它“充满了人文关怀和对城市记忆的尊重,展现了非凡的创造力与前瞻性”。
站在聚光灯下,接过沉甸甸的奖杯,我望着台下来自世界各地的同行。闪光灯此起彼伏,我看到了陈默骄傲的笑容,也看到了……站在角落阴影里,形容憔悴的陆淮深。他远远地望着我,眼神复杂,有震惊,有失落,或许还有一丝真正的悔意。
但我只是平静地移开了目光。这一刻的荣耀,属于我自己,属于那个在七年婚姻里几乎被遗忘的林晚。
获奖感言,好的,我们继续故事的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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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手机屏幕亮起,是周邵庭发来的消息:【晚上我去找你。】
我看着那行字,指尖冰凉。若是从前,这颗心早已雀跃地飞起来,可现在,它像一口枯井,连回声都吝啬给予。我动了动手指,删掉了对话框,连同过去五年积攒的所有甜蜜与酸楚,一并清空。
下午,我向主管提交了辞呈。主管很惊讶,试图挽留:“司蕴,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这次只是……再等等看?周总那边,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摇摇头,笑容疲惫而坚定:“不了,王主管。七年了,我等够了,也累了。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别处的风景。”
他看着我眼里的决绝,叹了口气,最终在离职申请上签了字:“也好。你还年轻,换个环境未必是坏事。手续我尽快帮你办。”
“谢谢。”
回到工位,我开始默默收拾东西。小小的隔间,承载了我七年的青春和汗水,还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同事们的目光各异,有同情,有好奇,也有几分看戏的意味。白玉清扭着腰走过来,敲了敲我的隔板,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
“司蕴姐,这就走啦?真是可惜呢。不过也好,回家相夫教子,安安稳稳的,也挺适合你的。这职场啊,有时候光有蛮力也不行,还得看运气和……人脉,你说是不是?”
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她,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白总监说得对。所以,我选择去一个更看重‘蛮力’的地方。祝你在这个需要运气和人脉的位置上,坐得安稳。”
白玉清脸上的笑容僵住,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反击。她冷哼一声,踩着高跟鞋走了。
我没有再多做停留,抱着收纳箱,在或明或暗的注视中,挺直脊背走出了公司大门。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深吸一口气,胸腔里那股憋闷了许久的浊气,似乎终于散了一些。
接下来的两天,我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了离职交接,退掉了租住的房子,联系了搬家公司将不多的行李寄回老家,并订好了周五晚上回家的机票。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进行,像一场精心策划的逃离。
周四晚上,我接到了妈妈的电话,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担忧:“蕴蕴,工作辞得顺利吗?跟……小周谈过了吗?他怎么说?”
“妈,都处理好了。我和他……已经结束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以后我就陪在您和爸身边,哪儿也不去了。”
妈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带着哽咽:“结束了也好……闺女,回家来,妈给你做好吃的。天塌下来有爸妈顶着。”
挂了电话,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一种尘埃落定的解脱,和来自家人无条件的支持与温暖。
周五,是我在这座城市的最后一天。下午,我去公司办理最后的离职手续,签署解除劳动合同协议。刚走进人事部所在的楼层,就撞见了周邵庭和白玉清。
白玉清正挽着周邵庭的胳膊,娇声说着周末要去新开的米其林餐厅打卡。周邵庭心不在焉地应着,目光扫过我时,明显愣了一下,眉头微蹙,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我手上还贴着创可贴,脸色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问我手怎么了。但白玉清立刻晃了晃他的胳膊,提到了她父亲周末想约他打高尔夫的事。周邵庭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探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或许还有一点点……心虚?
我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径直进了人事部办公室。办好所有手续,拿到离职证明的那一刻,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敲了一下,有点空,但更多的是轻快。
走出公司大楼,我抬头望了望这座曾经承载我无数梦想与汗水的玻璃大厦,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打车前往机场。
路上,陈勉给我打来了电话,语气关切:“司蕴,手续都办完了?你……还好吗?”
“挺好的,陈总。谢谢你这几年的照顾。”
“唉,说什么照顾……是公司对不起你。”陈勉叹了口气,“周总他……今天状态不太对,下午莫名其妙发了好几次火。你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语气平静:“陈总,有些路,走错了可以回头。但有些桥,断了就断了。我和他,到此为止了。”
到达机场,换登机牌,过安检。一切顺利。坐在候机大厅里,我看着形形色色的旅客,心中异常平静。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周邵庭发来的短信:【我在你对面的车里,我定了餐厅,晚上去吃饭,我有事要说。关于我们之间的事。】
我们之间?我看着这四个字,只觉得讽刺无比。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是继续听他编织谎言,还是看他表演那廉价而不走心的“愧疚”?
【付费起点】
广播里开始催促我乘坐的航班登机。我站起身,拉着行李箱,一边朝登机口走去,一边在手机上敲下最后一行字:【祝你早日觅得良人,再见。】
点击发送,然后,将他的号码拖入了黑名单。在走过廊桥,即将进入机舱的那一刻,我取出了使用了七年的手机卡,轻轻折断,扔进了机场的垃圾桶。
再见,周邵庭。再见,我兵荒马乱的七年。
飞机冲上云霄,舷窗外是璀璨的都市夜景,渐渐缩小,最终被云层覆盖。我闭上眼,心中没有留恋,只有对即将到来的新生活的期待。
周邵庭在项目地门口的车里等了很久。他看着司蕴和两个男人一起出来,看着他们交谈,看着司蕴平静地离开,一股无名火夹杂着一种强烈的不安在他胸腔里灼烧。他强迫自己冷静,告诉自己这又是司蕴欲擒故纵的把戏,她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和愧疚。
他定了餐厅,买了花,甚至开始在心里组织语言,想着如何“安抚”她,或许可以做出一点点让步,比如同意暂时不公开但可以见见她家人之类的。他以为只要他稍微低头,她就会像过去无数次那样,红着眼眶回到他身边。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都黑了,司蕴始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也没有回复他的短信。那种失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猛地踩下油门,朝着司蕴租住的公寓疾驰而去。他要去问清楚,她到底在闹什么!还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敢把别的男人带回家!
然而,等待他的,是敞开的房门和正在搬家的工人,以及房东大姐诧异的目光。
“你是小司的朋友?她没跟你说吗?她退租回老家了呀,说以后都不回来啦!”
“不可能!”周邵庭几乎是吼出来的,脸色瞬间煞白,“她只是工作调动……她怎么会走?房子还没到期!”
“哎哟,这我骗你干嘛?小姑娘那天晚上遇到那种事,吓都吓死了,肯定是心寒了呗……”房东大姐快人快语,把那天司蕴差点遇袭、打电话求救无人接听的事情倒豆子般说了出来,连带着对周邵庭这个“不负责任的领导”的数落。
周邵庭像被雷劈中一样僵在原地。那天晚上……他挂了她的电话,在和白玉清唱歌……他安排的人明明说一切正常……巨大的恐慌和悔恨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颤抖着手拨打司蕴的电话,听到的却是冰冷的“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他不死心,翻出微信,看到了那条最后的告别。以及,那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不……不会的……”他喃喃自语,疯了一样给司蕴的主管打电话,得到的确认消息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他所有的自以为是。
他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公寓门口的水泥地上,昂贵的西装沾满了灰尘,怀里那束娇艳的玫瑰早已在刚才的激动中被捏得不成样子,花刺划破了他的手,渗出血珠,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阵尖锐的、陌生的剧痛。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个被他视为“低成本床伴”、“随时可以替换”的女人,不知何时,早已在他心里扎了根。她的离开,不是欲擒故纵,而是抽筋剥骨。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警察局打来的。关于那晚骚扰司蕴的嫌疑人,抓到了。
周邵庭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红着眼眶冲到了警局。当他看到那个被抓回来的猥琐男人时,所有的理智瞬间崩塌,他冲上去就是一顿疯狂的拳打脚踢,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悔恨和恐惧都发泄出来。
“邵庭!住手!”陈勉及时赶到,奋力拦住了他。
“你知道他骚扰的是谁吗?是司蕴!是司蕴!”周邵庭嘶吼着,像个困兽。
陈勉看着他这副模样,又是气愤又是无奈,他一把揪住周邵庭的衣领,压低声音吼道:“怪谁?那他妈怪谁?!我让你想清楚,别做后悔的事!你怎么说的?你说你自己有打算!你有狗屁打算!罪魁祸首不是你自己吗?你在这儿发什么疯?!”
就在这时,白玉清和她父亲匆匆赶到。白老板一脸歉意地解释,那个变态是他的一个远房表亲,有精神病史,不知道怎么从医院跑出来了,希望警方能网开一面。
周邵庭看着白玉清那张故作无辜的脸,再看看白老板那看似道歉实则施压的姿态,一切都明白了。什么精神病,什么巧合,不过是为了维护女儿、顺便敲打他的手段罢了。而他,竟然为了这样一家人,弄丢了自己真正在乎的人。
巨大的荒谬感和自我厌恶,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陈勉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将一份资料塞进他手里:“这是司蕴老家的地址。她坐今晚的飞机走的。周邵庭,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别再去打扰她了。她值得过更好的生活。”
周邵庭握着那张薄薄的纸条,像是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他该去吗?他有什么脸去?
可是,一想到此生再也见不到她,心脏就像被生生挖走一块,痛得他无法呼吸。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那个空旷冰冷的家的。没有了司蕴的气息,这里不再像家,只是一个华丽的囚笼。他瘫在沙发上,一遍遍看着那条再也发不出去的短信,回忆着五年来的点点滴滴。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她小心翼翼的期待,她隐忍的委屈,她一次次被伤害后依旧选择相信他的眼神……此刻都化作了最锋利的刀刃,凌迟着他的心。
他以为掌控一切的是他,却不知自己早已深陷其中。这场他自以为是的游戏,最终输得彻底的人,是他。
窗外,天色渐亮。周邵庭望着那抹微光,眼中布满了血丝,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狼狈和绝望。
他知道,他失去她了。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未曾真正拥有过。
好的,这是故事的第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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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家乡的空气带着熟悉的湿润和草木清香,与那座北方大城的干燥冷冽截然不同。父母见到我时,眼眶瞬间就红了。妈妈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声音哽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瘦了,也憔悴了。”
爸爸沉默地接过我的行李,布满老茧的手在我肩上重重按了按,一切尽在不言中。
七年未归,家里的一切似乎都没变,又似乎都变了。不变的是父母的关爱,变的是他们鬓边刺眼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愧疚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我抱住妈妈,声音闷闷的:“爸,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以后我不走了,就陪着你们。”
卸下了“精英白领”的包袱,脱掉了束缚的高跟鞋和职业装,我换上了舒适的棉麻衣衫,日子突然慢了下来。妈妈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爸爸每天清早去市场买最新鲜的瓜果。我腰上的旧伤在妈妈每日耐心的艾灸和按摩下,竟然好了大半,连带着常年因忙碌和不规律饮食而闹腾的胃,也安分了许多。
阳光好的午后,我就搬个躺椅在院子里,看云卷云舒,听邻居絮叨家长里短。偶尔,会有热心的阿姨婶婶上门,旁敲侧击地打听我的情况,然后热情地要给我介绍对象。
“蕴蕴这么漂亮又能干,以前在大城市赚大钱的,现在回来了,肯定要找个最好的!”
我通常只是笑笑,不置可否。心里那片关于爱情的荒原,尚未迎来春雨。
平静的日子过了半个多月。一天清晨,我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鸡鸣吵醒,睡眼惺忪地推开房门,却看到了一个几乎让我以为出现幻觉的身影——
周邵庭。
他穿着一身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却明显皱巴巴的高定西装,头发有些凌乱,眼下是浓重的青黑,正有些笨拙地站在我爸旁边,看着我爸杀鸡。我爸似乎还在跟他讲解着什么,他听得……居然很认真?
一股无名火瞬间窜上头顶。他怎么找到这里的?他想干什么?
我几步冲过去,语气冰冷:“周邵庭!谁让你来的?我家不欢迎你,请你立刻离开!”
爸妈闻声转过头。妈妈一脸诧异,爸爸则皱了皱眉,开口道:“蕴蕴,怎么这么说话?小周是……是来看我们的。”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跟他早就没关系了!”我急声解释,胸口因愤怒而起伏,“有他这种……人,会倒八辈子霉的!”
爸妈愣住了,看看我,又看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的周邵庭。
我顾不上多说,一把拽住周邵庭的手腕,用力将他往院子外拉。他踉跄了一下,却没有反抗,任由我将他拖到门外无人的小巷。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甩开他的手,像甩掉什么脏东西,“阴魂不散地找到我家来,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显示你周总无所不能?”
周邵庭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双眼布满血丝,深深地望着我,那眼神里翻涌着太多我读不懂的情绪,有疲惫,有痛苦,还有一丝……卑微的乞求?
“还疼吗?”他声音沙哑得厉害,目光落在我曾经受伤、如今只剩淡淡痕迹的手背上。
这迟来的、毫无意义的关心,让我只想发笑。我收回手,冷冷道:“早就不疼了。怎么,周总是来确认一下,是否还需要支付工伤赔偿金?”
他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试图解释:“我们上次……不是说了,下次有机会,回来见叔叔阿姨吗?”
下次?机会?我几乎要为他这颠倒是非的记忆力鼓掌。
“床伴说的话,哪值得周总费心记挂?”我语带讥讽,“是因为低成本效力的工具突然脱离掌控,让你不适应了,所以想再来PUA几下,确保我不会泄露公司的‘机密’?”
他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嘴唇翕动,声音带着颤音:“你……你都听到了?”
那天在办公室外,他和陈勉的对话,果然是真的。我心口最后一丝微弱的、为他开脱的火苗,也彻底熄灭了。
“是,我听到了。听得一清二楚。”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反而平静下来,“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所以,可以请你保持成年人的体面,不要再来打扰我和我家人的生活吗?”
他眼底迅速积聚起水光,猛地上前一步,几乎要抓住我的肩膀,又被我警惕的眼神逼退。他声音哽咽:“司蕴,我知道我不该说那样混账的话!我承认我一开始接近你目的不纯,可我后来……后来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这五年,我是真心实意对你的!”
“真心?”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周邵庭,你的真心就是让我没名没分跟你五年?就是一次次把我辛苦拼来的成果拱手让给你的白月光?就是按着我受伤的腰给欺负我的人道歉?就是明知道工地危险还把我推过去,然后在我求救的时候挂断电话,陪别人唱情歌?”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上血色尽失,身体微微晃了晃。
“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是我把利益看得太重,习惯性忽略你的感受……”他语无伦次地承认着错误,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慌乱,“你生气是应该的!我不求你立刻原谅,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好不好?”
看着他这副狼狈不堪、近乎哀求的模样,我心中没有半分波澜,只有无尽的疲惫。
“我不生气。”我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交易,一场误会。现在误会解除了,各自回到原位,很正常。谈不上原不原谅。”
“为了一个自以为喜欢的人,在陌生的城市待了七年,我认了。这段经历让我成长,我不后悔。但让我痛苦的人是你,不是爱情本身。所以,你大可放心,我没有因此对爱情失望,你也不必觉得良心不安。”
他剧烈地摇头,眼泪终于滚落下来,划过他憔悴的脸颊:“不是良心不安!司蕴,我是真的爱你!我控制不住自己想你!听到你走了,再也不会回来,我……我害怕极了!这些天我试过用工作麻痹自己,告诉自己你不过是个过客……可我做不到!失去你,我才知道我根本承受不起!”
“是我口是心非!是我利欲熏心!我承认我带给你的只有伤害!我认!你不想回那个城市,我们就不回!我留在这里,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已经把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他的话语急切而混乱,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绝望。
我看着他,缓缓地,坚定地摇了摇头。
“无论你现在说的是真是假,都与我无关了。我不需要你为了我做出任何改变,更不想背负你‘为我牺牲’的因果。”
“就像我喜欢了你七年,最后选择离开,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不怨你,但也不会再跟你有任何瓜葛。”
“周邵庭,成年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打破了小巷里凝滞的空气。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白玉清,烦躁地想要挂断,我却示意他接。
他犹豫了一下,按了接听键,白玉清歇斯底里的哭骂声立刻透过听筒传了出来:
“周邵庭!你疯了!你凭什么举报我爸公司偷税漏税?凭什么告我表叔故意伤害?当初要不是我爸帮你,你能有今天?我不过是想让你看清楚身边那些狐狸精的真面目,你竟然恩将仇报!你还是不是人!”
周邵庭紧紧握着手机,目光却死死锁着我,仿佛在向我证明什么。他对着话筒,声音冷得像冰:
“白玉清,你们家有今天,是你和你家人自作自受!我给了你想要的职位,给了你爸足够的项目回报,恩情早就两清了!是你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伤害我最重要的人!你应该庆幸司蕴没出事,否则,你们付出的代价远不止这些!”
“爱人”两个字,他咬得极重。
电话那头的白玉清像是被刺激得更疯了,咒骂声不绝于耳:“周邵庭!你以为你现在做这些就能挽回?你别做梦了!没有女人会原谅你这种混蛋!你一辈子都别想得到她!你会后悔的!”
电话被狠狠挂断。
周邵庭放下手机,期盼地看向我,像个等待审判的孩子。
我静静地听完这场闹剧,心中毫无波澜。
“她说得对。”我迎上他的目光,清晰地说道,“有些伤害,无法弥补。有些过去,无法和解。”
“时间会冲淡一切,包括你此刻所谓的不甘和痛苦。再见,周邵庭。”
说完,我决绝地转身,走向家的方向。身后,传来他压抑不住的、崩溃的呜咽声。
父母站在门口,眼眶通红,显然听到了部分对话。妈妈上前紧紧握住我的手,爸爸叹了口气,最终什么也没问,只是沉声道:“回来就好,吃饭。”
周邵庭没有立刻离开这个小镇。他像个幽灵一样,在我家附近徘徊。每天清晨,我陪妈妈去逛早市,总能瞥见他站在不远处的角落,远远地望着。我买菜,他就默默跟着,直到我回到家门口,他才停步。
如此过了一周,他终于消失了。我的生活重归平静,仿佛他从未出现过。
元旦前夕,我接到了陈勉打来的电话。他的声音带着疲惫和一丝复杂:
“司蕴,周邵庭回去后,用雷霆手段把白家彻底搞垮了。那个骚扰你的变态,根本没什么精神病,是白家早年帮他伪造的证明,他身上还背着更重的案子……现在都翻出来了。”
“处理完这些,周邵庭就像变了个人。公司的事不管不顾,整天泡在你原来那间公寓里喝酒……喝到胃出血进医院,跟邻居打架被拘留……劝不住,谁也劝不住。”
陈勉顿了顿,叹了口气:“我知道过去的事无法挽回,我也不求你原谅他。只是……看他这样下去,人就废了。你能不能……哪怕打个电话劝他一句,让他往前看?”
我握着电话,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和正在院子里浇花的妈妈。咖啡厅里,我约好的相亲对象即将到来。
“陈总,”我语气平和,“我不是医生,治不了他的心病。你让他……好自为之吧。”
“不说了,我约了人,再见。”
挂断电话,一个穿着干净衬衫、气质温文尔雅的男人推门进来,目光扫视一圈后,落在我身上,微笑着走了过来。
我站起身,脸上露出真诚而轻松的笑容,朝他伸出手:
“你好,我是司蕴。”
半年后,我和那位在咖啡厅认识的温润君子,走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双方家长见了面,都很满意。选日子,定酒店,一切都在平稳而温馨地推进着。
某天,我的银行账户突然收到一笔七十七万的转账。汇款人匿名,附言只有四个字:
【自愿赠与。】
我看着那串数字,愣了几秒,随即了然。这数字有什么含义吗?或许有吧,七年?但都不重要了。
我没有试图去追查来源,也没有退回。这笔钱,于我而言,不是补偿,不是愧疚,更不是未完的纠缠。它只是一个句点,彻底终结了那段长达七年的过往。
我把它单独存了起来,或许将来,可以用它来做些有意义的事,比如,资助几个和我当年一样怀揣梦想、离家求学的女孩。
窗外,春暖花开。我的新生活,刚刚开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