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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2-03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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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如果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会杀了他吗?”午夜电台的电流声嘶哑,主持人声音像钝刀割过皮肤。我关掉收音机,浴室镜面上的水雾正缓缓散去,露出锁骨处那道十厘米的疤痕——它像一条僵死的蜈蚣,提醒着我三年前那个未完成的婚礼。 我叫沈知意,曾经是江城最令人艳羡的准新娘。如今,我是“浮生”花店的老板,每天修剪花枝,试图用香气掩盖记忆里的血腥味。未婚夫顾承轩在三年前婚礼前夜失踪,连同八千万项目款。警方结论是卷款潜逃,可我不信。他们找到他沾血的车,却找不到人。全世界都笑我傻,只有我知道,他定制的那枚婚戒内圈刻着“ZY·GCX,共生”。一个准备共生的人,怎么会独自逃亡? 花店风铃响起,我下意识挂上职业微笑。进来的是林薇,我曾经的伴娘,如今顾氏集团最年轻的副总。她指尖新做的钻光美甲晃得人眼花,递过来一张烫金请柬。“知意,我和承轩……下个月婚礼。”她声音甜得发腻,“你一定会来祝福我们的,对吧?” 我修剪玫瑰的剪刀一顿,枝干应声而落。顾承轩“死亡”三年后,奇迹般生还,却失去部分记忆,顺理成章接纳了这三年一直“支持”他的林薇。多完美的剧本。 “恭喜。”我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接过请柬,指尖触到林薇冰凉的皮肤。她靠近一步,香水味侵略性十足,压低声音:“他知道你这里,”她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我小腹,“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吗?” 我浑身血液瞬间冻住。那个孩子,除了我和医生,不该有第三个人知道。婚礼前夜,我本想给顾承轩这个惊喜。然后,他就消失了。 林薇满意地看着我的反应,转身离去。风铃再次晃动,我扶住工作台,才没让自己倒下。窗外,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离,后座车窗降下一半,那个侧影削瘦、下颌线紧绷——是顾承轩。他看着我,眼神陌生,却又像藏着汹涌的暗流。 当晚,我收到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是一本旧日记本,牛皮纸封面,边缘磨损。我认得,这是顾承轩的习惯,他有用纸质日记记录项目思路的习惯。翻开,最新一页的日期,停在三年前婚礼前夜。上面只有一行潦草的字,墨迹被水滴晕开,像泪痕:“账本是假的,他们有枪。林薇……保护好知意。” 账本?枪?保护我?心脏狂跳起来。所以,他不是逃亡?我颤抖着往前翻,一页页,记录着他接手集团后发现的财务漏洞,牵扯几个元老,金额巨大。他暗中调查,却在婚礼前夜发现了更可怕的事——有人做假账栽赃,并打算灭口。最后一页,夹着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打印件:婚礼前夜,顾氏集团地下车库,顾承轩被两个黑影塞进一辆无牌面包车,副驾驶座上,一只戴着女款钻表的手清晰可见。那只表,和林薇今天戴的一模一样。 真相像冰锥刺穿心脏。他不是失踪,是被绑架。而林薇,不仅是知情者,很可能是参与者。那场“失忆”的戏码,是为了让他顺理成章地“消失”又“出现”,成为某些人操控集团的傀儡?那我呢?我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在他这场精心策划的“保护”里,又算什么?被轻易舍弃的棋子? 我冲进卧室,从衣柜最底层翻出那个铁盒。里面是顾承轩当年送我的所有小礼物,还有一张早孕试纸,淡淡的第二条线,是那个没来得及说出口的秘密。我拿起那把锈迹斑斑的钥匙,这是顾承轩以前偷偷给我的,说他办公室有个暗格,放着他最重要的东西,如果有一天他出事,让我去取。 第二天,我借口送花,去了顾氏集团。总裁办换了格局,但我凭着记忆,找到那面书墙。摸索着,在《国富论》厚重的书脊后,找到了锁孔。钥匙插入,转动,暗格悄无声息地滑开。里面没有账本,只有一个厚厚的文件袋。封面上,是顾承轩凌厉的字迹:“知意亲启。如果我无法亲自交给你,说明我已身处险境。对不起,用最糟糕的方式保护你。真相在这里,但看过之后,忘了我,好好活着。” 我抱着文件袋,靠在冰冷的墙上,几乎窒息。所以,他什么都知道。知道我会痛,知道孩子会没,知道这三年我生不如死。可他依然选择了这条最残忍的路。 “沈小姐?”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我猛地回头,是顾承轩现在的特助,程昱。他看着我手里的文件袋,眼神复杂。“顾总在等你。”他说。 我跟着程昱,走向那间熟悉的办公室。推开门,顾承轩站在落地窗前,夕阳给他周身镀上一层虚渺的金光。他转过身,脸上没有失忆的茫然,只有深不见底的疲惫和痛楚。“知意,”他开口,声音沙哑,“你终于来了。” **** *** **第二部分** “你记得我?”我声音发颤,文件袋像烙铁烫手。 顾承轩一步步走近,目光胶着在我脸上,贪婪又克制。“我从未忘记过。”他抬手,似乎想碰我的脸,又在半空停住,“这三年,每一天,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 【付费起点】 “那场绑架是真的,失忆是假的。”他指向我怀里的文件袋,“林薇和她背后的人,用你的安全威胁我。他们暗示,如果我不‘配合’,让你彻底死心离开,下一个消失的就是你。”他眼底翻涌着痛苦,“我亲眼见过他们如何对待不听话的人……我赌不起,知意。尤其是,当你有了我们的孩子。” 我退后一步,心脏缩成一团。“你怎么会知道孩子?” “你去做检查的医院,有他们的人。”他闭上眼,喉结滚动,“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们用这个加重筹码,说我如果轻举妄动,就让你和孩子……我当时只想让你活着,哪怕恨我。” 恨?何止是恨。是三年蚀骨焚心的折磨,是每个深夜抱着冰冷枕头幻想他苦衷的自欺欺人,是失去孩子后几乎摧毁我的抑郁。现在他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他“为我好”的选择? “顾承轩,”我笑出声,眼泪却砸下来,“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凭什么认为我沈知意愿意用你和孩子的命,换我苟且偷生?你问过我吗?!” 他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对不起……但我没有选择。他们势力盘根错节,连警方内部都有眼线。假账本牵扯太广,直接举报只会打草惊蛇。我只能假装失忆,取得林薇信任,暗中收集证据。”他拿出一个U盘,“这才是真正的账目往来和录音证据,足以把他们送进去。文件袋里,是备份和一些……我这三年偷偷拍你的照片。” 我打开文件袋,果然,除了证据复印件,就是一叠叠照片。我在花店忙碌的侧影,我抱着花束走在街上的背影,我坐在公园长椅上发呆的落寞……原来这三年,他一直在暗处看着我痛苦。 “婚礼是最后一步。”顾承轩声音低沉,“林薇想名正言顺掌控顾氏。我答应和她结婚,是为了在婚礼上,当着所有宾客和媒体的面,揭开一切。这是最安全,也是能彻底扳倒他们的时机。” “所以,我又成了你计划里的一环?”我看着他,心如死灰,“等你功成名就,沉冤得雪,然后呢?我是不是该感激涕零,接受你这迟来的苦衷和伟大的牺牲?” “不!”他急切地抓住我的手臂,力道大得发疼,“我从没想过要你原谅。我做这些,只是想把本该属于你的清白和公道还给你。然后……然后你想去哪里,想怎么生活,都可以。我只求你,平安。” 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林薇站在门口,脸上精致的笑容碎裂,眼神阴毒。“好一出情深义重的戏码!”她鼓掌,带着几个面色冷厉的男人,“顾承轩,我真是小看你了。假装失忆?暗中调查?可惜,你太心急了。” 她目光转向我,充满讥讽:“沈知意,你以为他真在乎你?他不过是想利用你引出我,拿到最后一点证据罢了。你在他心里,从来都是颗棋子!” 顾承轩将我护在身后,声音冷峻:“林薇,收手吧。证据我已经交给值得信任的人。你们完了。” “完了?”林薇尖笑,“看看谁先完!”她一挥手,那几个男人围了上来。程昱突然从侧面冲出,挡住两人,对顾承轩喊:“顾总,带沈小姐走!东西已经送出去了!” 混乱中,顾承轩拉着我,从安全通道狂奔。身后是追赶的脚步声和叫骂。楼梯间光线昏暗,我穿着不便的裙子,跑得踉踉跄跄。他一把将我抱起,继续向下。他的心跳擂鼓般敲击着我的耳膜,气息灼热。这一刻,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他还是那个会为我遮风挡雨的顾承轩。 我们逃到地下车库,躲进一辆他提前准备好的车里。他发动车子,引擎轰鸣着冲出车库,将追兵甩在身后。城市霓虹在车窗外飞速倒退,我靠在座椅上,浑身脱力。 “现在去哪?”我问,声音干涩。 “一个安全的地方。”他紧握方向盘,指节泛白,“等天亮。天亮之后,一切都会结束。” 车子最终停在一处偏僻的海边小屋。这是他早年买下的地方,几乎没人知道。屋里陈设简单,落满灰尘。我们默默打扫出一块能坐的地方。海风带着咸腥气灌进来,吹不散满室的压抑。 “喝点水。”他递给我一瓶矿泉水,眼神小心翼翼。 我接过,没有喝。“那个孩子……”我开口,声音飘忽,“如果生下来,应该会叫爸爸妈妈了。” 他身体猛地一颤,蹲下身,仰头看我,眼圈瞬间红了。“知意……对不起……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你们……” 看着他崩溃的样子,积压了三年的怨恨、委屈、痛苦,突然找到了一个缺口。我抬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顾承轩,这一巴掌,是替那个没机会看一眼这个世界的孩子打的。” 他没有躲,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只是更紧地抓住我的手,贴在脸上,泪水滚烫地落在我手背。“你打吧,怎么打都行……是我活该……” 我抽回手,别开脸,泪如雨下。恨意宣泄之后,是巨大的空虚和茫然。真相大白了,可逝去的一切,还能回来吗? 天亮时分,新闻铺天盖地。顾氏集团副总林薇等人涉嫌经济犯罪、绑架、故意伤害被依法逮捕。失踪三年的顾氏总裁顾承轩携关键证据现身,案件震惊全城。电视里,顾承轩穿着笔挺的西装,冷静地回答着记者提问,那个脆弱崩溃的男人仿佛只是幻觉。 他回到小屋,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清亮了些。“都结束了。”他说,试图靠近我。 我站起身,拉开距离。“是的,都结束了。你的战斗结束了,我的噩梦也该醒了。” 他愣住,眼中闪过恐慌:“知意,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看着他,平静地宣布,“我们之间,也结束了。” **** *** **第三部分** 海风吹动我的发丝,远处鸥鸟鸣叫。小屋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结束?”顾承轩重复着这个词,像是不理解它的含义,“我们经历了这么多,好不容易……” “好不容易真相大白了,然后呢?”我打断他,声音没有波澜,“顾承轩,你让我怎么面对你?是感谢你三年前的‘保护’,还是原谅你让我失去孩子、痛苦三年的‘不得已’?” 他急切地上前:“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会用一辈子补偿你!知意,我爱你,从未变过!” “爱?”我笑了,带着泪,“你的爱太沉重,太自以为是了。你问过我想要什么吗?三年前,我想要的是和你并肩作战,而不是被你蒙在鼓里当成需要拔除的软肋!现在,我只想要平静,想要忘记过去,想要一个没有你的未来!” 他脸色煞白,嘴唇颤抖,说不出话。 “你看,”我指着窗外那片灰蓝色的海,“三年了,我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你保护、离了你就活不下去的沈知意了。我学会了独自开花店,学会了面对流言蜚语,学会了在夜里自己给自己取暖。我能活下来,靠的不是你迟来的真相和愧疚,是我自己。” 我拿起随身的包,走向门口。“顾承轩,我们都该向前看了。你好好做你的总裁,我好好开我的花店。彼此放过,就是最好的结局。” 手碰到门把时,他从背后紧紧抱住我,手臂箍得我生疼,声音哽咽破碎:“别走……知意,求你了……没有你,我赢回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我知道我错了,错得离谱……给我一次机会,哪怕一次……” 他的眼泪浸湿了我的后颈。那一刻,心还是会尖锐地疼。毕竟,这是我爱了整个青春的男人。但有些伤口,愈合了,也会留下永久的疤痕。 我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没有回头。“意义是你自己去找的。至于我们……就让往事,消散于风吧。”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清晨的阳光刺眼,海风扑面。我没有再停留,沿着海岸线慢慢往前走。身后那座小屋,和屋里那个男人,都渐渐模糊,缩成一个微不足道的黑点。 一年后,“浮生”花店扩大了店面。我雇了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帮忙,日子忙碌而充实。偶尔能从财经新闻上看到顾承轩的消息,他重整了顾氏,似乎做得风生水起。我们没再联系,像两条交叉线,短暂重逢后,奔向各自的轨道。 下午,我正在给一束向日葵做最后的包装,风铃响起。 “欢迎光临。”我挂着微笑抬头。 门口站着一位穿着旧军装、精神矍铄的老人,他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请问,是沈知意小姐吗?” 我点头。“我是。您是?” 老人将木盒递过来,神情庄重:“受一位故人所托,把这个交给您。他说,物归原主。” 我疑惑地接过,木盒很沉,带着淡淡的檀香。打开,里面静静躺着的,是那枚三年前未能戴上的婚戒。戒圈内,“ZY·GCX,共生”的字样依旧清晰。戒指下面,压着一封信。 展开信纸,是顾承轩熟悉的笔迹,却比以往沉稳许多: “知意,展信安。花店生意好吗?希望你一切都好。这枚戒指,我思考良久,觉得应该还给你。它承载过我最美好的期盼,也见证了我最愚蠢的错误。我不再奢求‘共生’,只愿你‘浮生’安泰。我接受了集团海外分部的调任,下周出发。此去经年,望自珍重。勿念。 顾承轩 绝笔。” 信很短,没有道歉,没有挽留,只有平静的告别。我摩挲着那枚冰凉的戒指,心里没有波澜,只有一丝淡淡的释然。这样,很好。 我将戒指放回木盒,收进了柜台最深处。就像收起一段泛黄的老照片,知道它存在过,但不再时常翻看。 傍晚,我关上店门,抱着新到的白色风信子,准备回家。夕阳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街角,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离,车窗紧闭,看不清里面。或许是他,或许只是错觉。 都不重要了。 我深吸一口带着花香的空气,迈步走向霓虹初亮的街道。前方,生活依旧熙熙攘攘。 **全文完** **标题:浮生若梦,往事随风****第二部分** “你记得我?”我声音发颤,文件袋像烙铁烫手。 顾承轩一步步走近,目光胶着在我脸上,贪婪又克制。“我从未忘记过。”他抬手,似乎想碰我的脸,又在半空停住,“这三年,每一天,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 【付费起点】 “那场绑架是真的,失忆是假的。”他指向我怀里的文件袋,“林薇和她背后的人,用你的安全威胁我。他们暗示,如果我不‘配合’,让你彻底死心离开,下一个消失的就是你。”他眼底翻涌着痛苦,“我亲眼见过他们如何对待不听话的人……我赌不起,知意。尤其是,当你有了我们的孩子。” 我退后一步,心脏缩成一团。“你怎么会知道孩子?” “你去做检查的医院,有他们的人。”他闭上眼,喉结滚动,“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们用这个加重筹码,说我如果轻举妄动,就让你和孩子……我当时只想让你活着,哪怕恨我。” 恨?何止是恨。是三年蚀骨焚心的折磨,是每个深夜抱着冰冷枕头幻想他苦衷的自欺欺人,是失去孩子后几乎摧毁我的抑郁。现在他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他“为我好”的选择? “顾承轩,”我笑出声,眼泪却砸下来,“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凭什么认为我沈知意愿意用你和孩子的命,换我苟且偷生?你问过我吗?!” 他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对不起……但我没有选择。他们势力盘根错节,连警方内部都有眼线。假账本牵扯太广,直接举报只会打草惊蛇。我只能假装失忆,取得林薇信任,暗中收集证据。”他拿出一个U盘,“这才是真正的账目往来和录音证据,足以把他们送进去。文件袋里,是备份和一些……我这三年偷偷拍你的照片。” 我打开文件袋,果然,除了证据复印件,就是一叠叠照片。我在花店忙碌的侧影,我抱着花束走在街上的背影,我坐在公园长椅上发呆的落寞……原来这三年,他一直在暗处看着我痛苦。 “婚礼是最后一步。”顾承轩声音低沉,“林薇想名正言顺掌控顾氏。我答应和她结婚,是为了在婚礼上,当着所有宾客和媒体的面,揭开一切。这是最安全,也是能彻底扳倒他们的时机。” “所以,我又成了你计划里的一环?”我看着他,心如死灰,“等你功成名就,沉冤得雪,然后呢?我是不是该感激涕零,接受你这迟来的苦衷和伟大的牺牲?” “不!”他急切地抓住我的手臂,力道大得发疼,“我从没想过要你原谅。我做这些,只是想把本该属于你的清白和公道还给你。然后……然后你想去哪里,想怎么生活,都可以。我只求你,平安。” 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林薇站在门口,脸上精致的笑容碎裂,眼神阴毒。“好一出情深义重的戏码!”她鼓掌,带着几个面色冷厉的男人,“顾承轩,我真是小看你了。假装失忆?暗中调查?可惜,你太心急了。” 她目光转向我,充满讥讽:“沈知意,你以为他真在乎你?他不过是想利用你引出我,拿到最后一点证据罢了。你在他心里,从来都是颗棋子!” 顾承轩将我护在身后,声音冷峻:“林薇,收手吧。证据我已经交给值得信任的人。你们完了。” “完了?”林薇尖笑,“看看谁先完!”她一挥手,那几个男人围了上来。程昱突然从侧面冲出,挡住两人,对顾承轩喊:“顾总,带沈小姐走!东西已经送出去了!” 混乱中,顾承轩拉着我,从安全通道狂奔。身后是追赶的脚步声和叫骂。楼梯间光线昏暗,我穿着不便的裙子,跑得踉踉跄跄。他一把将我抱起,继续向下。他的心跳擂鼓般敲击着我的耳膜,气息灼热。这一刻,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他还是那个会为我遮风挡雨的顾承轩。 我们逃到地下车库,躲进一辆他提前准备好的车里。他发动车子,引擎轰鸣着冲出车库,将追兵甩在身后。城市霓虹在车窗外飞速倒退,我靠在座椅上,浑身脱力。 “现在去哪?”我问,声音干涩。 “一个安全的地方。”他紧握方向盘,指节泛白,“等天亮。天亮之后,一切都会结束。” 车子最终停在一处偏僻的海边小屋。这是他早年买下的地方,几乎没人知道。屋里陈设简单,落满灰尘。我们默默打扫出一块能坐的地方。海风带着咸腥气灌进来,吹不散满室的压抑。 “喝点水。”他递给我一瓶矿泉水,眼神小心翼翼。 我接过,没有喝。“那个孩子……”我开口,声音飘忽,“如果生下来,应该会叫爸爸妈妈了。” 他身体猛地一颤,蹲下身,仰头看我,眼圈瞬间红了。“知意……对不起……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你们……” 看着他崩溃的样子,积压了三年的怨恨、委屈、痛苦,突然找到了一个缺口。我抬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顾承轩,这一巴掌,是替那个没机会看一眼这个世界的孩子打的。” 他没有躲,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只是更紧地抓住我的手,贴在脸上,泪水滚烫地落在我手背。“你打吧,怎么打都行……是我活该……” 我抽回手,别开脸,泪如雨下。恨意宣泄之后,是巨大的空虚和茫然。真相大白了,可逝去的一切,还能回来吗? 天亮时分,新闻铺天盖地。顾氏集团副总林薇等人涉嫌经济犯罪、绑架、故意伤害被依法逮捕。失踪三年的顾氏总裁顾承轩携关键证据现身,案件震惊全城。电视里,顾承轩穿着笔挺的西装,冷静地回答着记者提问,那个脆弱崩溃的男人仿佛只是幻觉。 他回到小屋,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清亮了些。“都结束了。”他说,试图靠近我。 我站起身,拉开距离。“是的,都结束了。你的战斗结束了,我的噩梦也该醒了。” 他愣住,眼中闪过恐慌:“知意,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看着他,平静地宣布,“我们之间,也结束了。” ******第三部分** 海风吹动我的发丝,远处鸥鸟鸣叫。小屋静得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音。 "结束?"顾承轩重复这个词,像在咀嚼玻璃渣,"我们经历了这么多......" "正是因为经历了这么多,才必须结束。"我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顾承轩,你让我怎么面对每天醒来枕边的人,是那个让我失去孩子、痛苦三年的人?" 他踉跄后退,撞到旧木桌,灰尘簌簌落下。"我会用余生补偿你......" "你还不明白吗?"我望着窗外起伏的海浪,"有些伤害,补偿不了。就像打碎的花瓶,粘得再好也有裂痕。" 他突然跪下,双手颤抖着打开手机相册:"你看,这三年我偷偷拍的你。你在花店插花的样子,你对着窗外出神的样子......我每一天都在想你。" 照片一张张划过,像钝刀割着我的心。有张照片里,我正抚摸着小腹发呆——那是流产后第三个月,我还没从失去孩子的阴影里走出来。 "留着这些做什么?"我别过脸,"纪念你的伟大牺牲?" "不是!"他急切地抓住我的手腕,"是提醒自己必须活下去,为了有一天能堂堂正正站在你面前。" 我轻轻抽回手,从包里取出一个泛黄的信封递给他:"这是你失踪后,我在你书房暗格里找到的。" 他打开信封,里面是流产手术同意书复印件,签字栏赫然写着"林薇"二字。伪造的签名旁,还有一行小字:"处理干净,别留后患。" "我早该想到的。"他指尖发白,声音嘶哑,"那天你突然大出血被送医......" "林薇派人给我送了'你'写的绝笔信,说你要和她远走高飞。"我闭上眼,还能想起那封信的每一个字,"我受刺激过度,孩子没保住。" 他猛地一拳砸在墙上,鲜血从指缝渗出:"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代价?"我轻笑,"她已经被捕了。可我的孩子能回来吗?这三年时光能重来吗?" 海浪声填满沉默。夕阳西沉,给小屋镀上血色。 "知意,"他声音轻得像叹息,"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我走到门边,最后回头看他:"顾承轩,爱不是自以为是的保护,是并肩作战的勇气。你从来不懂。" 拉开门,海风扑面而来。我走进暮色,没有回头。 一年后,"浮生"花店。 "老板,这束白玫瑰包漂亮点,我要求婚用。"年轻男孩脸红红地递来钞票。 我熟练地修剪花枝,在花束间点缀满天星。风铃轻响,我抬头微笑:"欢迎光临——" 话音戛然而止。 顾承轩站在门口,手里抱着白色风信子。他瘦了些,眉宇间少了锐气,多了沉稳。 "路过,听说你最喜欢风信子。"他把花放在柜台上,目光扫过我无名指——那里空空如也。 "谢谢。"我继续包扎玫瑰,"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他指尖摩挲着柜台边缘,"我下个月调去海外分部。" "挺好的。"我把包好的玫瑰递给顾客,"祝你前程似锦。" 他沉默片刻,突然说:"我学会做饭了。糖醋排骨,照你以前教的方法。" 动作一顿。那是我们刚同居时,我手把手教他的第一道菜。他总把糖熬焦,气得我直跳脚。 "现在说这些没意义了。"我低头整理账本。 "是啊。"他自嘲地笑笑,"只是突然想起来,你说过要教我一辈子的。" 夕阳透过玻璃窗,在我们之间划出明暗交界。像三年前婚礼那天,他站在光里向我伸出手的模样。 "顾承轩。"我轻轻开口,"我原谅你了。"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希望的光。 "但原谅不代表重新开始。"我迎上他的目光,"就像风信子开过一季,明年还会再开,但已经不是原来那朵了。" 他眼里的光慢慢熄灭,最终化作一声叹息:"我明白。" 临走时,他在门口驻足:"花店名字很好。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风铃声中,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我低头闻了闻风信子,香气依旧。 第二天开张时,我发现门口放着一盆精心养护的白色风信子。花盆下压着张卡片,只有简短的三个字:"好好活。" 我抱起花盆,将它放在窗台最显眼的位置。阳光透过花瓣,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也许某天,我会遇见一个人。他不需要替我遮风挡雨,而是陪我一起走在风雨里。但在此之前,我要先学会独自欣赏沿途的风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