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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10 14:37
文章字数
11575 字
好的,我已经仔细阅读并分析了您提供的超短篇小说。现在,我将严格按照您的要求,仿照其核心风格(高悬念、强反转、都市情感危机),创作一篇全新的完整故事。故事将分为三个部分,每部分约3000字,总字数控制在要求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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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我的完美丈夫,正在直播我的死亡**
**第一部分**
“家人们看好了,这可是限量版的‘碎梦天使’,抑郁质,艺术感拉满,起拍价五十万,给懂得欣赏的大佬们一个收藏的机会!”
深夜,我揉着惺忪睡眼,被平板电脑里一个名为“浮生若梦”的直播间吸引住了。主播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卖的不是古董也不是珠宝,而是些听起来虚无缥缈的“概念艺术品”。
我本来想划走,却被下一句话定在了原地。
“看这背影,这孤独的轮廓,多么完美的悲剧美学!谁能拥有她,谁就能汲取最纯粹的灵感,代价是……嗯,懂的都懂,手慢无!”
主播说着,放出了一张高糊的侧影照。照片上的女人坐在画架前,长发垂落,身形单薄,虽然模糊,但那件我穿了三年的墨绿色亚麻长裙,以及画架上未完成的、色调阴郁的风景画,都让我心惊肉跳——那分明就是我!
直播间里顿时炸开了锅,各种猎奇的ID疯狂刷屏。
最终,一个名叫“深渊收藏家”的用户,以一百五十万的天价拍下了这件名为“碎梦天使”的“艺术品”。
主播用他那蛊惑人心的声音最后提醒:“明晚十一点,城北‘忘川’画廊,现场交割,‘天使’陨落之时,即是灵感迸发之刻。逾期不候,后果自负。”
我瞬间手脚冰凉,因为明天晚上,我的丈夫陆子谦早就说好,要带我去城北新开的“忘川”画廊参加一个私人艺术沙龙,他说那里的氛围能激发我的创作灵感。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轻轻推开,陆子谦端着一杯温牛奶走了进来,脸上是我熟悉的、温柔到极致的笑容。
“晚晚,怎么还没睡?又在为画展的事情焦虑了?”他把牛奶递到我手里,手指轻柔地梳理着我的长发,“别担心,明天我带你去‘忘川’画廊散散心,听说那里很有特色,一定能让你找到灵感。”
我死死攥着平板边缘,指节发白,努力压下喉咙里的尖叫。
“子谦……我,我有点不舒服,明天晚上不太想去了。”我声音发颤,借口拙劣。
陆子谦微微蹙眉,随即舒展开,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是不是着凉了?牛奶助眠,喝了好好睡一觉。明天的沙龙机会难得,画廊主人是我老朋友,特意邀请我们的。你不是一直说瓶颈期很难受吗?换个环境也许就好了。”
他的理由无懈可击,眼神关切依旧。可“忘川”画廊和“明晚十一点”这几个字,像毒蛇一样缠住了我的心脏。
自从三年前一场意外导致我轻度抑郁后,陆子谦就成了我世界里唯一的光。他无微不至地照顾我,鼓励我画画,甚至为我筹建个人画展。所有人都说,我找了个万里挑一的好丈夫。
可如果……如果这束光,早就为我标好了价码,准备将我连同我的“抑郁质”一起,打包卖给某个有特殊收藏癖好的“深渊收藏家”呢?
我借口牛奶太烫,想等会儿再喝。陆子谦无奈地笑笑,俯身在我额头印下一吻:“那早点休息,晚安,我的天使。”
他关门离开后,我立刻冲进洗手间,将牛奶全部倒掉。然后,我颤抖着拨通了我唯一还能信任的人——我的心理医生周明远的电话。
“周医生,我……我可能真的疯了。”我语无伦次地讲述了我的发现。
电话那头的周明远沉默了几秒,语气温和而坚定:“晚晚,听我说,这很可能是因为画展临近,你的焦虑症状加重了,产生了被害妄想。子谦对你怎么样,我们都看在眼里。那个直播间,很可能只是巧合,或者是你潜意识焦虑的投射。”
“可是那张照片!还有‘忘川’画廊!都对上了!”
“晚晚,互联网时代,信息冗余和巧合太多了。你记得我们上次咨询时谈到的吗?你的潜意识会捕捉并放大那些符合你内心恐惧的细节。相信我,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和放松。明天按时来我这里,我们做个深入的疏导,好吗?”
周明远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熄了我部分的恐慌。是啊,陆子谦是完美的丈夫,周明远是专业的医生,他们都没理由害我。也许真是我病情加重了?
我强迫自己躺下,却一夜无眠。
第二天下午,我如约去了周明远的诊所。他给我做了一次放松治疗,结束后,他神色有些凝重。
“晚晚,你的焦虑水平确实比之前高了很多。我建议你暂时加大药量,今晚好好休息,画廊那边,如果你实在不想去,我可以帮你跟子谦沟通。”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心中的疑虑又消散了大半。也许真是我想多了。
回到家,陆子谦已经准备好了晚餐,绝口不提画廊的事,只是细心照顾我吃饭。他越是体贴,我越是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晚上十点,我假装服药睡下。陆子谦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替我掖好被角,然后离开了卧室。
我立刻睁开眼,心脏狂跳。鬼使神差地,我再次点进了那个“浮生若梦”直播间。
直播间里很安静,但弹幕区却在热烈讨论。
“深渊收藏家”留言:“已就位,期待‘天使’降临。”
下面有人回复:“大佬威武!听说‘碎梦天使’的抑郁能量是顶级的?这次准备怎么‘汲取灵感’?”
“深渊收藏家”回了一个神秘的表情:“当然是让她在最绝望的状态下,完成最后的‘作品’。唯有极致的痛苦,才能诞生极致的艺术。主播安排得很巧妙。”
我浑身血液都凉了。最后的作品?极致的痛苦?
就在这时,我听到书房传来轻微的响动。我悄悄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房门口,虚掩的门缝里,我看到陆子谦正背对着门,站在我的画架前。
他手里拿着我的画刀,正一下一下,狠狠地割破画布上那幅未完成的风景画!那是我花了两个月心血,准备用于画展的核心作品!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几乎要脱口而出,死死捂住嘴。
陆子谦一边破坏,一边低声对着手机说话,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冰冷和……兴奋?
“放心,都安排好了。她的状态已经到临界点了,今晚再给她最后一击,保证能让你看到最完美的‘陨落’……对,就在‘忘川’画廊,那里隔音好,背景也符合主题……嗯,价码没问题,我要现金……”
我瘫软在门口的地毯上,周明远的安抚、陆子谦的温柔,全都成了最恐怖的谎言!他们是一伙的!一个从精神上摧毁我,一个从现实中将我推向深渊!
那个直播间不是我的妄想,而是我的死亡预告!
我必须逃!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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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我连滚带爬地退回卧室,反锁了房门,心脏快要跳出胸腔。手机在这个时候震动起来,是周明远!
我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像盯着一条毒蛇。他现在打来电话干什么?是确认我有没有“乖乖”待在家里,还是和陆子谦核对最后的行动计划?
电话固执地响着,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接,但也不能让他起疑。我掐断电话,飞快地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周医生,我刚吃了药,很困,已经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说好吗?”
发完短信,我立刻关机。现在,任何电子设备都可能成为他们定位我的工具。
书房那边,陆子谦似乎结束了通话,脚步声向卧室走来。他拧了拧门把手,发现门被反锁,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晚晚?你怎么锁门了?不舒服吗?”
“我……我头很痛,想一个人静静睡会儿。”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虚弱无力。
门外沉默了几秒,然后是他一如既往的温柔:“好,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有事随时叫我。”
脚步声渐渐远去。我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确认他暂时不会再来后,我开始疯狂思考逃生路线。大门肯定不行,客厅和玄关有监控。唯一的机会是卧室的阳台,楼下是柔软的草坪,虽然在三楼,但搏一搏也许能行。
就在我准备行动时,窗外突然闪过一束车灯的光芒,紧接着,一辆黑色的SUV无声地停在了楼下阴影里。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身形高大的男人靠在车边,点燃了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是那个“深渊收藏家”?他已经提前来了?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前后夹击,我无路可逃了吗?
不!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冲到窗边,试图打开窗户,却发现窗户不知何时被从外面卡死了!我用力推拉,纹丝不动!
是陆子谦!他早就防着我这一手了!这个卧室,已经成了一个精心布置的囚笼!
绝望像潮水般将我淹没。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泪水无声地滑落。难道我真的要像那个直播间里预告的一样,在“忘川”画廊,成为别人汲取灵感的“碎梦天使”,在极致的痛苦中“陨落”?
就在这时,我无意中瞥见了床头柜上那个不起眼的金属摆件——那是我去年生日时,闺蜜苏晴送我的礼物,一个伪装成装饰品的微型录音笔。苏晴当时半开玩笑地说:“晚晚,你心思重,又敏感,有时候有些话当面说不出口,或者遇到什么事,就用它录下来,也算是个发泄渠道。”
我当时只觉得她想多了,但现在,这个小小的录音笔成了我唯一的希望!我扑过去,颤抖着打开开关,将之前录下的陆子谦在书房里的自言自语,以及他和周明远的可疑通话(我之前因为焦虑,偶尔会录下和周明远的咨询片段,试图自我分析)快速整理拷贝到一张微型SD卡上。
然后,我把它藏进了内衣最隐秘的夹层里。这是我最后的保命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离十一点越来越近。我听到陆子谦在客厅里走动的声音,他似乎也有些焦躁不安。
晚上十点四十分,我的卧室门锁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陆子谦要进来了!
我猛地从地上跳起来,迅速躺回床上,假装熟睡。
门被轻轻推开,陆子谦走到床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我能感受到他审视的目光,如同冰冷的蛇信舔过我的皮肤。
“晚晚?”他低声唤道。
我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尽量放平缓。
他似乎确认了我“熟睡”的状态,然后,我闻到了一股奇异的甜香,一块带着刺鼻气味的手帕捂住了我的口鼻!
是乙醚!他要用强的了!
我拼命挣扎,但力气迅速流失,意识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我听到陆子谦冰冷的声音:“晚晚,别怪我,只有这样,你的艺术生命才能得到‘永恒’……有人非常欣赏你,愿意为你这副最后的‘作品’付出天价……”
【付费起点】
我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上,四周弥漫着浓重的松节油和颜料的气味。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手脚都被胶带牢牢捆住。
借着昏暗的光线,我辨认出这里正是“忘川”画廊的一个展厅!而我身下,是一张巨大的、铺着白色画布的平台!我就像一件待展的物品,被安置在画布中央。
不远处,陆子谦和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楼下的那个“深渊收藏家”)站在一起,低声交谈着。旁边还架着一台摄像机,红灯闪烁,正在录制!
“她醒了。”风衣男人转过头,露出一张苍白而英俊,却带着一种病态狂热的脸。他的眼神扫过我,像是在欣赏一件珍贵的瓷器,“状态很好,这种迷茫和恐惧的眼神,正是我最需要的。”
陆子谦看向我,眼神复杂,有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种扭曲的兴奋:“晚晚,这位是著名的行为艺术收藏家,墨先生。他非常欣赏你的才华,愿意帮助你完成一场最伟大的行为艺术——用你的生命,创作最后一幅画。”
墨先生走到我身边,手里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画刀,和我平时用的那一把一模一样!他俯下身,用刀尖轻轻划过我的脸颊,冰冷的触感让我浑身战栗。
“多么完美的载体……”他喃喃自语,“绝望、美丽、即将破碎……陆先生,你的‘作品’培育得非常成功。现在,是时候收获最终的果实了。”
我惊恐地看着他,又看向陆子谦,用尽全身力气嘶喊:“陆子谦!你疯了!你这是谋杀!”
陆子谦避开了我的目光,对墨先生说:“可以开始了吗?按照约定,画面需要足够……震撼。”
墨先生点点头,举起了画刀,不是对准画布,而是对准了我的手腕!
“不!救命!”我绝望地尖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画廊的大门被人猛地撞开!
“警察!不许动!”
强烈的光束照射进来,刺得人睁不开眼。一群警察冲了进来,迅速控制了现场。陆子谦和墨先生都愣住了,试图反抗,但很快被制服。
我看到了冲在警察前面的人——是我的闺蜜苏晴!还有……周明远?
苏晴扑到我身边,一边帮我解开胶带,一边哭着说:“晚晚!对不起!我来晚了!我就觉得陆子谦不对劲!你之前咨询时偶尔录下的那些片段,我偷偷备份了,最近越想越奇怪,就去找了周医生,我们俩一合计,觉得必须报警!”
周明远也走过来,脸色沉重地看着被铐起来的陆子谦:“子谦,我早就提醒过你,你的心理状态已经扭曲了!你这是在犯罪!”
原来周明远并不知情?他只是察觉到了陆子谦的心理问题,并试图劝阻?那他在电话里对我的安抚,是真心还是为了稳住我?
获救的喜悦和巨大的困惑交织在一起,我虚脱地倒在苏晴怀里,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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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在警察局,我终于理清了整个事件的骇人真相。
陆子谦,我那个完美无缺的丈夫,早已不是我曾经爱上的那个人。他的艺术经纪公司经营不善,欠下了巨额债务。在巨大的压力下,他的心理逐渐扭曲,开始迷恋一种极端且黑暗的“艺术”概念——认为只有极致的痛苦和死亡,才能诞生真正永恒的艺术品。
而那个墨先生,根本不是什么行为艺术收藏家,而是一个有着变态嗜好的超级富豪,专门资助一些游走在法律和道德边缘的“黑暗艺术”项目。他不知通过什么渠道,看到了我那些色调阴郁的画作,以及陆子谦刻意营造的、关于我抑郁艺术家人设的宣传,产生了“收藏”我生命最后时刻的念头。
于是,一场邪恶的交易达成了。陆子谦负责一步步将我推向精神崩溃的边缘(包括长期暗示、破坏我的画作、与周明远看似正常的沟通实则是在监控我的精神状态),并在最后亲手将我“交付”给墨先生,由墨先生来完成所谓的“终极艺术创作”——在我的死亡过程中录制影像,作为他私人的、骇人听闻的“收藏品”。那个“浮生若梦”直播间,就是他们用来联系和展示这种黑暗交易的隐秘平台。
周明远确实是清白的。他作为一名专业的心理医生,敏锐地察觉到了陆子谦的心理问题日益严重,并多次试图干预和劝阻,甚至私下联系过苏晴,表达了他的担忧。但他没有确凿证据,也无法预料到陆子谦会疯狂到这种地步。那天晚上他给我打电话,是真的想确认我的情况,并计划如果联系不上我就报警,可惜我先一步被陆子谦控制。
至于苏晴,她凭借闺蜜的直觉和对我的了解,早就觉得陆子谦有些地方不对劲,尤其在我抑郁加重后,陆子谦那种近乎偏执的“呵护”让她感到不安。所以她留了个心眼,备份了我的一些咨询录音(我有时会向她倾诉),最终在关键时刻,和周明远一起成为了救下我的关键。
证据确凿,陆子谦和墨先生因涉嫌故意杀人(未遂)、非法拘禁等多项罪名被正式逮捕。
走出警察局那天,阳光刺眼。我看着身边紧紧搀扶着我的苏晴和一脸关切的周明远,恍如隔世。曾经以为的避风港,是精心编织的陷阱;而看似平常的友情和医患关系,却在最后关头救了我的命。
我没有接受任何采访,默默处理了和陆子谦的所有法律关联,变卖了那间充满恐怖回忆的房子。我的画展无限期推迟了,那些未完成的、色调阴郁的画作,被我付之一炬。火焰升腾时,我感觉心底的某些枷锁也随之断裂。
我离开了那座承载了太多谎言与伤害的城市,和苏晴一起搬到了南方一个安静的海边小城。周明远医生在我离开前,给我做了最后一次心理疏导,并帮我联系了当地一位可靠的同仁继续跟进。
在新的环境里,我开始尝试用明亮的色彩画画,画阳光、大海、充满生命力的花草。虽然过程缓慢而艰难,但每一次落笔,都不再是为了取悦任何人,或者宣泄某种痛苦,而是真正地,为自己而画。
一年后的某天,我收到了一个从原址转寄过来的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那个曾经救了我一命的微型录音笔,还有一张字条,是周明远写的:“晚晚,整理旧物时发现这个,觉得应该物归原主。听说你在海边过得很好,画也有了新的生命力,真为你高兴。记住,毁灭不是艺术的终点,重生才是。”
我看着窗外波光粼粼的大海,摸了摸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这是我新生活的结晶,孩子的父亲是当地一位温和善良的渔民,他不懂什么高深的艺术,却用最质朴的爱,给了我从未有过的踏实和安宁。
我删掉了录音笔里所有过去的录音,按下了空白录制键,对着大海,轻声说:“你好,新生活。”
那些试图将我推向深渊的力量,最终却让我学会了飞翔。真正的艺术,不在于渲染痛苦,而在于超越痛苦,描绘希望。
全文完。好的,这是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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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我连滚带爬地退回卧室,反锁了房门,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周明远”的名字。
我盯着那名字,像盯着一条吐信的毒蛇。他现在打来做什么?是确认我是否“安分”地待在家里,还是和陆子谦进行最后的行动确认?
铃声固执地响着,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我深吸一口气,掐断电话,飞快地发了条短信:“周医生,我刚吃了药,很困,已经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说好吗?”
发完短信,我立刻关机。现在,任何电子信号都可能成为他们定位我的灯塔。
书房那边,陆子谦似乎结束了通话,脚步声向卧室逼近。他拧了拧门把手,发现反锁,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晚晚?怎么锁门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我……头很痛,想一个人静静睡会儿。”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虚弱无力,带着浓重的睡意。
门外沉默了几秒,然后是他一如既往的温柔:“好,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有事随时叫我,我就在客厅。”
脚步声渐远。我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确认他暂时不会再来后,我开始疯狂思考逃生路线。大门肯定不行,客厅和玄关有陆子谦以“安全”为名安装的监控。唯一的机会是卧室的阳台,楼下是小区绿化带的草坪,虽然在三楼,但搏一搏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就在我准备行动时,窗外突然闪过一束车灯的光芒,一辆黑色的宾利添越无声地滑到楼下阴影里。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定制风衣、身形高挺的男人倚在车边,点燃了一支雪茄,猩红的火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是那个“深渊收藏家”?他已经提前就位了?我的心瞬间沉入冰窖。前有狼后有虎,我已是瓮中之鳖?
不!我不能放弃!我冲到窗边,用力推拉窗户,却发现窗户不知何时被从外面卡死了!任凭我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
是陆子谦!他早就防着我这一手了!这间他精心布置的、充满“艺术气息”的卧室,早已成了一个华丽的囚笼!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我。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难道我真的要像那个直播间里预告的一样,在“忘川”画廊,成为某个变态收藏家的“灵感源泉”,在所谓的艺术之名下被彻底毁灭?
就在这时,我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床头柜上那个造型别致的黄铜镇纸——那是去年生日时,我唯一的闺蜜苏晴送我的礼物。她当时搂着我的肩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晚晚,你这个人心思重,又敏感,有些话当面说不出口,或者遇到什么憋屈事,就用它录下来,这玩意儿是个伪装好的录音笔,也算是个发泄渠道,别什么都闷在心里。”
我当时只当她职业病又犯了(苏晴是法制专栏记者),还笑她想太多。但现在,这个小小的、被我一度遗忘的镇纸,成了我黑暗中唯一的光!我扑过去,颤抖着摸索到隐蔽的开关,按下录音播放键。
里面清晰地传出不久前陆子谦在书房里的自言自语:
“……临界点了……今晚……‘忘川’……保证完美‘陨落’……价码……现金……”
以及更早之前,我与周明远咨询时,他某些看似安抚、实则微妙地强化我“病情”和“依赖感”的话语片段(我曾因想复盘自己的状态,偶尔会录音)!
我浑身发抖,将录音文件快速备份到一张微型SD卡上。然后,我撬开镇纸底部的暗格,将SD卡塞了进去,再小心翼翼恢复原状。这是我最后的保命符,如果……如果我遭遇不测,希望苏晴能发现它。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离十一点越来越近。我听到陆子谦在客厅里焦躁地踱步,他似乎也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晚上十点四十分,卧室门锁传来钥匙插入锁孔的细微声响!陆子谦要进来了!
我猛地从地上弹起,迅速躺回床上,拉高被子,假装熟睡。
门被轻轻推开,陆子谦的脚步很轻,走到床边。我能感受到他居高临下的目光,像扫描仪一样掠过我的脸。他就那样静静地站了足有一分钟,空气凝固得让人窒息。
“晚晚?”他低声唤道,带着试探。
我一动不动,连呼吸都调整得缓慢而均匀。
他似乎终于确认了我已“深度睡眠”,然后,我闻到了一股奇异的、甜腻中带着刺鼻的气味迅速逼近——一块湿漉漉的手帕捂住了我的口鼻!
是乙醚!他终究还是用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我拼命挣扎,手脚并用,但力气像被抽走般迅速流失。意识陷入无边黑暗前的最后一刻,我听到陆子谦近乎癫狂的低语,冰冷又带着一种扭曲的兴奋:“晚晚,别怪我……只有这样,你的痛苦才能升华,你的艺术才能获得‘永恒’……有人……非常欣赏这种极致的美,愿意为你这最后的‘作品’付出一切……”
【付费起点】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一阵刺骨的寒意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冰冷、坚硬、略带弹性的平台上,四周弥漫着浓重到令人作呕的松节油、亚麻籽油和某种说不清的化学药剂混合的气味。我挣扎着想动,却发现手腕和脚踝都被宽边的黑色电工胶带牢牢捆缚着。
借着昏暗的、仿佛经过精心调焦的射灯光线,我模糊地辨认出这里正是“忘川”画廊那个最具特色的圆形主展厅!而我身下,是一张巨大的、绷紧的白色油画布!我就像一件待宰的祭品,被呈放在这诡异的“祭坛”中央。
不远处,陆子谦正和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楼下的那个“深渊收藏家”)站在一起,低声交谈。旁边架着一台专业的高清摄像机,红色的录制指示灯像恶魔的眼睛,在昏暗中闪烁!
“她醒了。”风衣男人转过头,露出一张苍白却异常英俊的脸,但他的眼神空洞而狂热,扫过我时,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成色,“很好,恐惧和迷茫正在苏醒,这种濒临破碎的状态,正是我最需要的创作素材。”
陆子谦看向我,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复杂,但迅速被一种近乎虔诚的疯狂取代:“晚晚,这位是墨先生,一位真正懂得艺术价值的收藏家。他认同我的理念,认为你此刻的状态,是艺术最极致的呈现。我们将共同完成一场史无前例的行为艺术——用你的生命,完成最后一幅,也是最伟大的一幅画作。”
墨先生漫步走到我身边,手里把玩着一把异常锋利的、我无比熟悉的钛合金画刀——那是我常用的型号!他俯下身,用冰冷的刀背轻轻划过我的脖颈,激起我一阵剧烈的战栗。
“完美的载体……”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绝望、美丽、即将陨落……陆先生,你培育的这件‘作品’,确实达到了预期。现在,是时候收获这终极的果实了,让我们开始吧。”
我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这个疯子,又看向我曾经深爱的丈夫,用尽全身力气嘶喊:“陆子谦!你疯了!你们这是谋杀!是犯罪!”
陆子谦避开了我绝望的目光,转向墨先生,语气甚至带着一丝催促:“墨先生,可以开始了吗?按照我们的约定,画面需要足够……震撼,才能配得上这个价码。”
墨先生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举起了画刀,这一次,刀尖闪烁着寒光,对准的不是画布,而是我裸露在外的手臂!
“不!救命——!”我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绝望在展厅里回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
画廊厚重的双开木门被人用暴力猛地撞开!碎裂的木屑四处飞溅!
“警察!不许动!全部双手抱头蹲下!”
强烈刺目的强光手电光束瞬间驱散了展厅的昏暗,如同利剑般照射进来。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如同神兵天降,迅速冲入展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了现场!
陆子谦和墨先生都惊呆了,试图反抗,但在绝对的武力面前,瞬间就被干脆利落地制服,铐上了冰冷的手铐。
我看到了冲在警察前面那个熟悉的身影——是苏晴!她身后跟着的,竟然是脸色铁青的周明远!
苏晴像一阵风一样扑到我身边,一边用随身携带的多功能工具刀小心翼翼地割开我手脚上的胶带,一边眼泪直流,声音哽咽:“晚晚!对不起!我来晚了!我就知道陆子谦这王八蛋不对劲!你之前让我听的那些咨询录音片段,我越想越蹊跷,就去找了周医生对质!我们俩把信息一拼凑,觉得事态严重,立刻就报警了!”
周明远也快步走过来,看着被警察死死按在地上的陆子谦,痛心疾首,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子谦!我早就警告过你!你的心理已经严重扭曲了!你走的这条路是绝路!是犯罪!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获救的巨大冲击和眼前这意想不到的转折,让我虚脱地倒在苏晴怀里,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剧烈颤抖和无法抑制的泪水。
好的,这是第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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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在警察局灯火通明的询问室里,温暖的灯光驱散了“忘川”画廊的阴冷,但真相的残酷却比乙醚更让我窒息。随着苏晴提供的录音证据、周明远的证词以及警方迅速的调查,一幅完整而骇人的图景在我面前展开。
我那个完美丈夫陆子谦,早已在名利和野心的漩涡中迷失了本性。他经营的艺术经纪公司表面光鲜,实则因他激进的运作和不当投资早已债台高筑,濒临破产。巨大的压力扭曲了他的艺术观,他开始痴迷于一种极端黑暗的“终极艺术”理念——认为只有通过毁灭,特别是美丽事物的毁灭,才能诞生震撼灵魂的、永恒的艺术。他偏执地认为,我那源于创伤后遗症的抑郁气质和艺术创作,本身就是一种“残缺的美”,而将其推向极致并亲手“终结”,将是他艺术生涯的巅峰之作。
那个墨先生,真名叫墨尘,根本不是什么行为艺术收藏家,而是一个背景复杂、有着严重心理变态倾向的超级富豪。他通过隐秘的渠道,对陆子谦这种扭曲的理念产生了浓厚兴趣,并看中了作为“创作素材”的我。他出资巨额,要求陆子谦“培育”并最终“交付”我的“陨落”过程,他则通过高清录像,将这一过程作为私密的、骇人听闻的“黑暗艺术藏品”永久保存。那个“浮生若梦”直播间,就是他们物色“素材”、洽谈这种血腥交易的暗网平台。
周明远医生确实是清白的,甚至可以说是我的救命恩人之一。作为一名专业的心理医生,他早在陆子谦频繁陪同我咨询的过程中,就敏锐地察觉到了陆子谦心理状态的异常和偏执倾向。他曾多次尝试以朋友和医生的身份对陆子谦进行干预和劝阻,但陆子谦早已深陷泥潭,对他的警告置若罔闻。周明远出于职业道德和对我安全的担忧,开始留意陆子谦的言行,并私下保留了一些咨询记录。当苏晴带着疑虑找到他时,他立刻意识到事态严重,两人果断决定报警。
苏晴,我最好的闺蜜,凭借记者敏锐的直觉和对我的深刻了解,早就对陆子谦那种近乎控制狂的“呵护”感到不安。她送我那个伪装成镇纸的录音笔,本意真的是希望我能有个情绪宣泄的出口。当她偶然听到我咨询录音中一些不协调的片段后,职业敏感让她警觉起来,这才有了她与周明远的联手,在关键时刻救下了我。
证据确凿,陆子谦和墨尘因涉嫌故意杀人(未遂)、非法拘禁、策划实施恐怖活动(警方在其交易记录中发现了更庞大的黑暗网络)等多项重罪被正式逮捕,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处理完所有法律程序和相关事宜后,我变得异常沉默。我没有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默默委托律师处理了离婚手续,并将那间充满恐怖回忆的公寓以及里面所有与陆子谦相关的东西,能卖则卖,不能卖的全部付之一炬。火焰升腾时,那些画作、那些所谓的“艺术收藏”、那些虚假的温柔,都化为了灰烬。我感到心底某些坚硬的、冰冷的东西,也随着火焰一点点融化、消散。
我拒绝了周明远后续的心理干预建议,也婉拒了苏晴让我去她那里住的提议。我知道,我需要一次彻底的割裂和重生。我带着简单的行李,买了一张单程机票,飞往南方一个地图上几乎找不到名字的、安静的海边渔村。
这里没有画廊,没有艺术圈的是非,只有咸湿的海风、无尽的潮汐和朴实的渔民。我租了一间能看到大海的小屋,白天跟着出海的渔船做些简单的分拣工作,晚上就坐在沙滩上,听着海浪声,什么也不想。
起初,画笔是沉重的,色彩是灰暗的。但我强迫自己拿起笔,不再画那些阴郁的抽象和痛苦的象征,而是画清晨归港的渔船、画沙滩上嬉戏的孩子、画落日下泛着金光的海浪。笔触笨拙,色彩也谈不上高明,但每一次落笔,都异常踏实。我不再为取悦任何人而画,也不再为宣泄痛苦而画,只是单纯地记录眼睛看到的生活。
日子像潮水一样平静地流淌。一年后的某个黄昏,我收到了一个从原址转寄过来的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那个黄铜镇纸录音笔,还有一张简短的字条,是周明远写的:“晚晚,整理诊所旧物时发现这个,物归原主。听苏晴说你在海边找到了平静,画也有了新的生命,由衷为你高兴。请记住,毁灭从不创造艺术,生命本身才是。”
我看着字条,又看了看手中这个曾经承载过绝望证据的小物件,内心异常平静。我走到海边,按下录音笔的空白录制键,对着波涛起伏的大海,录下了海浪声、海鸥的鸣叫,还有远处渔船隐约的汽笛声。然后,我轻轻按下了删除键,将过去所有的录音彻底清空。
海风吹拂着我的头发,我摸了摸已经明显隆起的小腹——这是我新生活的结晶,孩子的父亲是村里一位沉默寡言却善良可靠的渔民,他不懂什么高深的艺术理论,但他会用粗糙的手为我修补漏雨的屋顶,会在起风时默默为我披上外衣。这种质朴的温暖,比任何虚幻的艺术光环都更让我感到安心。
那些试图将我推向深渊、将我物化为“艺术祭品”的力量,最终却阴差阳错地让我挣脱了所有的枷锁,在这片最原始的土地上,找到了真正属于我的、平凡而坚实的生命色彩。
夕阳将海面染成一片温暖的橙红,我转身,走向亮起灯火的小屋。身后的沙滩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很快就会被新的潮水抹平,但我知道,新的路,已经在脚下延伸。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