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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30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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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92

# 你为过客,我揽星河 成亲前,谢景之两个铜板将我卖给了疯癫马奴。 好友不解: “你既要娶花魁,打发江晚走便是。她与你自幼定亲,在谢府寄住十年,总该有些情分吧?” “那马奴又疯又丑,动辄打骂,她嫁过去怕是活不过几日。” 谢景之嘴角噙着笑。 “小小惩戒罢了,萱儿出身青楼,本就自卑,不过是想要个正妻之位,江晚不仅不愿自降为妾,还惹哭了萱儿。” “看着吧,过不了半盏茶的功夫,她便会上吊撒泼,求着我纳了她。” 好友摇了摇头。 “你就不怕她赌气真嫁了?” 谢景之不紧不慢喝一口茶。 “无妨,她自小便认定我是她夫君,即便一时赌气,也会拼死守节。” “后日我与萱儿拜堂后再去救她,顺势收了做通房,她对我只会更死心塌地。” 我攥紧那两枚铜板,默然转身。 成亲那天,谢景之赶到时,我与马奴早已圆房。 他竟红着眼,颤声质问我为何如此薄情寡义? * 没走几步,身后房门打开。 谢景之立在门边,锦衣玉带,眉梢眼角尽是戏谑。 “阿晚,后日你就要出嫁了。” “听说那马奴住的棚子四壁透风,连张床都没有,夜夜只能蜷在草堆里睡。” “终究十年情分,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就当给你添妆了。” 我垂着头不语。 仿佛被我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取悦,他低笑一声。 “给你置处宅子如何?将来你们生儿育女,总得有个住处。” 我想了想,摊开掌心。 “把这铜板还给他,我不嫁,行吗?” 他脸上一喜,却摆了摆手指。 “不行,本公子亲手签下的契约,岂能失信于人?” “除非,你能开出让我满意的条件?” 满意的条件? 我想起几日前,魏萱儿看我时讥讽的嘴脸。 “江晚,谢郎心里只有我。你不过是仗着那一纸婚书,才逼得他不得不娶你。” “识相的话就找谢郎自请为妾,等我当了主母,或许还能容得下你。” 满城皆知,谢景之爱上醉月楼花魁。 为她一掷千金包下初夜却怜惜得不肯近身,还当众立誓要娶她为妻。 他可能忘了,也曾向我起誓,说此生非我不娶,绝不相负。 既然他已变心,我离开便是。 我没有理会魏萱儿,她转头就哭着去找了谢景之。 第二天,我便被卖给了马奴。 我平静地看向谢景之。 “我们的婚约就此作废。我自愿离开谢府,绝不耽误你娶魏萱儿,这个条件谢公子还满意吗?” 他脸色一沉,眼底的温和瞬间冻结。 “我谢景之向来说一不二!既然答应将你许给马奴,此事便绝无更改。” 说着,他拈起我掌心的铜板随手一抛,语气轻蔑。 “实话告诉你,我没要马奴一个子儿。白送给他,就当行善积德了。” “你姿色平平,又不比青楼女子解风情,京城谁不知道你是我谢景之不要的女人?如今还有人肯要你,我感激都来不及,怎么好意思收钱呢?” “噗嗤!” “哈哈哈哈!” 他身后几人哄堂大笑,刺耳的笑声在庭院里回荡。 谢景之紧紧盯着我,像在观察我会作何反应。 若是从前,被他这样当众羞辱贬低,我定会红了眼眶,委屈得不能自持。 他再纡尊降贵哄我两句,这事便也就过了。 可这次,我却平静得让他心慌。 “好,我嫁便是。” 说完,我转身就走。 “站住!” 谢景之攥住我的手。 “本公子看着,你倒是巴不得嫁给他?” “怎么,只要能做个正头娘子,即便是那脏污不堪的马奴,你也甘之如饴?” 此话一出,几个好友轻嗤。 “没见识的女子,眼界就是这般迂腐可笑。” “宁给马奴做妻,不为公子做妾,好硬的骨气!” “诶,你这话说的,景之何时说过要纳她为妾了?不过是个通房…” “闭嘴。” 谢景之蹙眉打断,几人顿时噤声,识趣地走了。 他猛地将我扯向他。 “阿晚,现在低头,说你愿意为妾,去给萱儿奉茶认错,我立刻就去把你的身契拿回来,并且保证你将是我谢景之唯一的妾。” 他压低了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我抽回手,退得远远的。 “谢公子刚才问我有什么需要。有,那便是我嫁人后,我们形同陌路,此生不必再见。” 谢景之明显一怔,随即嗤笑出声。 “不然呢?你算什么?我为何要去见你?” 他用帕子用力擦了擦手,甩袖大步离开,还不忘低咒。 “你江晚也配做我的妾?不过是我爹找来给我挡灾的玩意儿,还真把自己当谢家少夫人了?你也就只配得上粗鄙的马奴。” 我扯了扯唇。 是啊。 六岁那年南州大疫,江家只剩我一人。 若非谢景之撒谎说我命硬能替他挡灾,谢家绝不会认下这婚约。 我早该饿死街头,哪还有命嫁给马奴? 午后,谢景之牵着魏萱儿来时,我正在绣嫁衣。 他冷冷睨着我,良久,突然讥笑。 “江晚,真以为自己出嫁?” “没有三书六聘,拜堂之礼,后日一辆牛车便将你送走。你与那马奴皆无亲无故,连个观礼之人都没有,” 他嫌恶地挑起嫁衣一角, “你穿给谁看?” 我埋着头,只顾穿针引线。 “自然是穿给我夫君看。” “你!” 谢景之一噎,闷声在桌边坐下。 魏萱儿轻抚嫁衣的刺绣,柔声开口。 “我一直没寻到合心的嫁衣,妹妹这件倒很合我眼缘,不知可否割爱?” “不…” “好。” 我拒绝的话还未说完,谢景之便打断, “江晚,这嫁衣绣工粗糙,本公子原看不上眼。” “但萱儿既然喜欢,你便开个价吧。” 我与谢景之的婚约定在我十六岁生辰完婚。这嫁衣我绣了半年,熬过无数长夜,指尖布满针痕。 凭什么她一句喜欢,我就要让? 我眼皮都没抬。 “不卖。二位若是没事,便请回吧。” “啊!” 魏萱儿捂着手惊叫,眼中含泪望着我, “妹妹不愿相让,我不要便是,何苦用针扎我?” 谢景之急忙捧起她的手。 “伤到哪儿了?疼不疼?” 她顺势偎进他怀中啜泣。 “谢郎,我的手好疼,若是废了,往后还如何为你抚琴?” 谢景之柔声安慰,再抬头看我时目光森冷。 “江晚,萱儿的手金娇玉贵,是用来抚琴作画的!若有半点损伤,我要你的命!” 我瞥了眼她手背。 那道浅淡红痕,分明是她自己掐的。 “谢景之,这你也信?” 他冷笑。 “我不信未来的结发妻子,难道信你?” 魏萱儿依在他怀中,声音发颤。 “谢郎,那针好似扎进骨头里了,这才不见血。” 她泪眼婆娑地望向我, “妹妹若因婚事记恨我,我让位便是,何苦用这等狠毒的手段对付我?” “若是往后再不能弹琴作画,回到醉月楼也是没法谋生了,我、我不如死了干净!” 说着,她挣开谢景之,作势要往屋外的荷塘冲去。 谢景之慌忙将人紧紧搂住,指节都发了白。 “萱儿!我心中唯你才是妻子,何苦用别人的错惩罚自己!” “来人!”他转头冷眼睨我,声音森寒,“取绣花针来,扎到她认错为止!” 丫鬟们正要上前,却被魏萱儿柔声拦下。 她怯怯望向我,一副无辜又弱小的样子。 “天寒地冻的,妹妹穿得这样厚实,针哪扎得进去呢?不如先褪了衣衫再责罚吧。”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般折辱实在欺人太甚。 丫鬟们迟疑地看向谢景之。 他漠然转身,只淡淡道。 “随萱儿高兴。” 在他心里,魏萱儿纯善柔弱,纵有些小性子也不会真的伤到我。 丫鬟们再不犹豫,一拥而上扯开我的衣带。 寒意瞬间包裹了我,我一阵瑟缩,下意识喊。 “谢景之!我认错!都是我的错!让她们住手!” 下一秒,手臂上骤然传来钻心的刺痛。 魏萱儿亲手握着那根绣花针,狠狠扎进了我的皮肉。 “啊!” “够了。” 谢景之冷淡的声音响起,魏萱儿的第二针却仍落了下来。 “我说够了!” 他拨开众人,用披风裹住我。 “既然知错,往后在府中便要处处礼让萱儿。她是主母,谢府门风清正,我断不会宠妾灭妻。” “萱儿虽性子软爱哭,却是我心尖上的人,我是容不得你欺负她的。” 我用尽力气推开他,唇边凝着讥诮。 “谢景之,你莫非忘了?我已许给马奴为妻。” “什么妾不妾的,你在说什么?” 他反应了一下,明白我仍不愿为妾后,自嘲地扯了扯唇。 “你江晚就是自甘下贱,我何苦与你推心置腹,多费唇舌!” 魏萱儿靠在他肩头,一脸幸灾乐祸。 “谢郎,都怪我多事。非要求着你来再劝劝妹妹做妾,总好过被那马奴折辱。” “是我庸人自扰了,她不愿,定是真心喜欢这门婚事,我们何必强人所难?” 她轻轻拉他衣袖,示意谢景之走。 谢景之却纹丝不动,目光死死锁在我脸上。 “你喜欢那马奴?” 他思忖片刻,忽然连声冷笑。 “难怪那日众人虽跃跃欲试,偏只有他敢站出来要你,还掏出全部积蓄,硬拉着官差作证,逼我当场签下身契。” 他俯身扣住我下颌。 “说!你们是何时勾搭上的?你莫不是忘了,你我还存着婚约,竟连寡廉鲜耻都不顾了?” 魏萱儿掩唇轻呼。 “哎呀,原是我看走了眼,妹妹并不似看起来那般木讷,比之我们青楼女子也不遑多让呢。” 这话激得谢景之胸膛剧烈起伏,目眦欲裂。 “江晚,我要你亲口解释!” 解释什么? 魏萱儿字字句句他都奉若真理。 我就算剖出心来,他也只当是装腔作势。 索性是彻底放下了,也无所谓了。 “谢公子说什么,那便是什么吧。” 他眼神一空,猛地甩开我,取出帕子反复擦拭指尖,仿佛沾了什么污秽。 “你还真是,不知廉耻!” 他拽着魏萱儿摔门而去。 强撑的气力骤然消散,我眼前一黑便没了意识。 【付费起点】 再醒来已是次日。 谢夫人坐在榻边,面含愧色。 “景之这次实在过分,我已罚他反省了。可他对你无意,强扭的瓜不甜,若你硬要逼着他成婚,反倒会成了一对怨偶,闹得谢家家宅不宁。” “萱儿并非你想的寻常青楼女子,原是将军府千金,家门获罪才没入官妓。景之为赎她耗尽心血,急得鬓角都生了白发。我这做娘的,怎能不成全?” 她握住我的手,语重心长。 “那马奴我打听过了,虽偶有疯癫,但本性不坏,加之身强体健能挣钱。你又是个会持家的,往后定能把日子过得蜜里调油。” 谢家富甲一方,谢夫人瞧不上我这个孤女,若非谢景之拦着,她早将我逐出府去。 如今这局面,反倒遂了她的心意。 谢景之满心满眼还只有我时,也时常带我去马场骑射。 我与那马奴见过几次,他并无疯态,不过是终日劳作显得邋遢。 虽不知他为何要故意在人前扮疯,若是能好好梳洗,并不逊于谢景之。 嫁给他,未必不好。 但谢家,实非良配。 “夫人说的是。” 谢夫人赏了我二两银子当嫁妆,满意地走了。 整日风平浪静,谢景之未曾露面。 我收拾好行囊,与相熟的仆人道别后,正要进房间歇下。 刚推开房门,便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 浓烈酒气混着谢景之身上独有的松香扑面而来。 “昨日是我过分了,为表歉意,我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顿了顿, “你不肯做妾便罢了,做平妻如何?” “我保证,此生唯你和萱儿二人。” 见我不动,他默认我是答应了,喜上眉梢。 “但话说在前头,萱儿仍是主母,掌中馈之权。” “将来你若有了子嗣,在府中可不分嫡庶,但对外终要分出个尊卑。” 我走到桌边点了火烛,面无表情望着他。 他眼底一片清明,没醉。 那怎么还说上了胡话? 当着他的面,我拿出珍藏十年的婚书放上烛火。 “谢景之,我最后说一次。” “你我的婚约已废,我不为妾,也不做平妻。” “我江晚向来也是说一不二的,既然已经许给了马奴,此事便也绝无转圜。” 他愣在原地,随即嗤笑一声,故作踉跄着退向门外。 “江晚,本公子醉了,方才都是胡话,你可千万别当真。” 话音未落,他忽又折返,一把夺过桌上那件嫁衣。 “萱儿喜欢这件,明日你若非穿不可,便自己去账房支银子买吧。” 我几乎气笑了。 “夜禁时分,你让我上哪儿去买?” “江晚!” 谢景之猛地停步,脸色阴沉。 “你还真想买?非要拿自己的终身大事与我赌气?” “你可知道,明日你嫁了马奴,失了身子…即便后悔了跪着求我,我也绝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哦。” 我淡淡应声。 随他吧,反正那嫁衣是谢夫人送来的,我也用不上。 耐心耗尽,我啪地一下关上房门。 门外传来他气极的冷笑低咒。 “好,好!江晚,你就倔吧!明日我不去救你,有的是你哭的时候!” 第二日,大雪。 谢景之不紧不慢迎亲拜堂、敬酒,眼看着就要入洞房了。 好友暗暗提醒。 “景之,你莫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谢景之愣了半响,才故作恍然道。 “哦,你说江晚啊。” “行吧,看在你的份上,我便勉为其难去救救她。” 说着又转向魏萱儿,柔声道。 “夫人放心,江晚已是嫁过人了,即便回来也只能做个无名无分的通房,她往后若是不懂府中规矩,你打杀了便是。” 此时,前往马场的道路已被冰雪彻底覆盖。 谢景之想也没想,立刻找来数百人连夜清雪开道。 他风尘仆仆赶到时,我与马奴早已圆房。 当着众人的面,谢景之猛地跪倒在雪地里,眼眶通红,颤手指着我。 “江晚!你薄情寡义!你…没有心!” 我裹紧夫君的狐裘,睡眼惺忪地倚在门边,懒懒打了个哈欠。 “谢公子,这冰天雪地的,你大清早带这么多人来,就为了在这儿嚎两嗓子?” 他身后那群人里,好些是昨夜刚吃过喜酒,半醉半醒间被他拉来清雪开路的。 眼见这般兴师动众竟只为找我哭诉,不免抱怨起来。 “景之,江晚不是你亲手签了身契卖给马奴的?我们可都瞧见了,如今这又是何苦?” “我看呀,景之还是放不下江晚。可若真在意她,当初怎忍心发卖?若不在意,又何必抛下新婚妻子,顶风冒雪赶来马场?” “你懂什么!谁不知景之心系魏姑娘“江晚!你怎能如此对我!” 谢景之眼眶通红地冲上前来,却被孟星河一把拦住。 “谢公子请自重,这是我的妻子。” 谢景之死死盯着我:“阿晚,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我平静地看着他:“谢景之,是你亲手把我卖给了孟星河。” “那是气话!你明知我舍不得你!” 孟星河冷笑一声:“舍不得?两个铜板就把人卖了,这就是谢公子的舍不得?” 谢景之突然转向我,语气近乎哀求: “阿晚,跟我回去,我立刻休了魏萱儿,立你为正妻。”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景之,你疯了吗?魏姑娘还在新房等你!” 谢景之充耳不闻,只是痴痴地望着我: “你忘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吗?忘了你说过要永远陪着我的誓言吗?” 我淡淡一笑:“那些誓言,你不是也忘了?” 他踉跄后退,声音发颤: “我承认是我错了,我不该被魏萱儿迷惑,不该伤你的心...” 孟星河将我护在身后:“谢公子,阿晚现在是我的妻子,请你离开。” 【付费起点】 谢景之突然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吗?孟星河?” “三年前边关战事失利,就是因为有人暗中破坏军马!” “而你,恰好就在谢家马场!” 孟星河面色不变:“所以?” “所以我要告发你!你根本不是什么马奴,你是朝廷通缉的要犯!” 孟星河轻轻握住我的手:“阿晚,你可愿信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信你。” 谢景之脸色骤变:“你信他?你可知他若真是逃犯,你也要跟着受牵连!” 孟星河忽然笑了:“谢景之,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是何罪?”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镇北侯孟星河,奉旨查案。”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谢景之更是如遭雷击:“你...你是镇北侯?” 孟星河冷冷道:“谢家长期给战马喂食疯马草,致使边关战事失利。” “而这一切,都是魏萱儿引荐的胡商所为。” 谢景之脸色惨白:“不可能!萱儿不会...” “她当然会,”孟星河淡淡道,“因为她本就是北晋细作。” 谢景之猛地摇头:“你胡说!萱儿是将军之女,怎会是细作!” “将军之女?”孟星河冷笑,“魏将军一家早在十年前就全部遇难,她不过是冒名顶替。” 谢景之如遭重击,整个人瘫软在地。 孟星河转向我:“阿晚,你可愿随我回侯府?” 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我愿意。” 谢景之突然扑上来:“不!阿晚,你不能跟他走!” 孟星河一脚将他踢开:“谢景之,你最好祈祷此事与你无关。” “否则,谢家满门,一个都逃不掉。” 谢景之眼中闪过惊恐:“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孟星河声音冰冷,“那你可知道,因为你们谢家的疯马草,边关死了多少将士?” “三万七千八百二十一人。” 这个数字让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谢景之颤抖着嘴唇:“我...我真的不知情...” 孟星河不再看他,牵起我的手: “我们走。” 谢景之在身后嘶吼:“江晚!你会后悔的!” 我没有回头。 * 回到侯府,孟星河才告诉我真相。 “我潜伏谢家马场,就是为了查清疯马草一事。” “魏萱儿确实是北晋细作,她接近你,就是为了控制谢家,破坏军马供应。”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阿晚,”他认真地看着我,“你可怪我隐瞒身份?” 我摇摇头:“你救了我,给了我新生。” 他轻轻拥住我:“从今往后,我会护你周全。” 三日后,圣旨下达。 谢家男丁流放,女眷充入官妓,家产尽数抄没。 谢景之被押送出京那日,特意请求见我一面。 他形容憔悴,早已不复往日风采。 “阿晚,我最后问你一次...” “你可还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我看着他的眼睛:“谢景之,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他眼中最后一点光亮熄灭了。 “是我...亲手毁了一切...” 我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三个月后,边关传来消息。 谢景之病死在流放途中。 而魏萱儿在狱中自尽身亡。 * 一年后,我诞下一子。 孟星河抱着孩子,眼中满是温柔。 “阿晚,谢谢你。” 我靠在他肩上,看着怀中的婴孩。 “该说谢谢的是我。”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他低头轻吻我的额头: “此生有你,足矣。”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