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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10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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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已经仔细阅读并分析了您提供的超短篇小说。这篇小说融合了都市情感、悬疑和反转元素,通过紧凑的叙事节奏、大量对话和层层递进的危机感,营造了极强的戏剧张力。现在,我将仿照其核心风格,为您创作一篇全新的超短篇小说。 --- **标题:直播间里,我被标价一亿元** **第一部分** “恭喜‘钻石李总’拍下今晚的‘幸运锦鲤’,缘分金一亿元!老规矩,凌晨三点,码头七号仓库,不见不散!”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因惊愕而扭曲的脸,主播那亢奋的声音像冰锥一样刺穿我的耳膜。 我叫苏晚,此刻正躲在酒店的洗手间里,浑身冰凉。屏幕上那个被称作“幸运锦鲤”的拍卖品,是一张侧身熟睡的照片——那张脸,分明就是我!而我身上穿着的,正是现在穿着的香槟色真丝睡裙。背景,就是我此刻身处的这家滨海酒店套房! 一亿元?拍卖我? “晚晚,还没好吗?你都在里面待了快半小时了。”丈夫陆子谦温柔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传来,一如既往的体贴。 我猛地锁上手机屏幕,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腔。深吸了好几口气,我才勉强压下喉咙里的尖叫,打开门,努力挤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可能有点吃坏肚子了,不太舒服。” 陆子谦穿着和我同款的睡袍,头发微湿,散发着沐浴后的清新气息。他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眼神里满是关切:“脸色这么白,要不要叫医生看看?” “不用,睡一觉就好了。”我顺势靠进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平稳心跳,内心却是一片惊涛骇浪。这个男人,我结婚三年的丈夫,身家显赫,怎么会和一亿元拍卖我这种事扯上关系?是巧合吗?还是…… “真没事?”他搂着我,走向卧室那张巨大的双人床,“刚才看你刷手机挺入迷的,还以为发现什么好玩的了。” “没什么,就随便看看。”我含糊地应着,躺到床上,背对着他,假装困倦地闭上眼睛,“睡吧,子谦,我好累。” 陆子谦替我掖好被角,在我身边躺下,很快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可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那个直播间的名字叫“深渊拍卖行”,我是在搜索本地奇闻异事时无意中点进去的。主播是个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声音经过处理,嘶哑而诡异。他拍卖的东西千奇百怪,从“一夜暴富机会”到“仇家厄运诅咒”,而压轴的,就是这条“幸运锦鲤”。 主播的说辞极具蛊惑性:“锦鲤附体,厄运退散,财运亨通!尤其这条,乃极品中的极品,旺夫益子,改命换运!得此锦鲤,家族兴旺三代不止!” 弹幕里有人起哄,有人质疑价格,但那个ID叫“钻石李总”的人,却毫不犹豫地直接出价一亿,并且秒速成交。 “钻石李总”……我隐约记得,陆子谦最近似乎提起过,正在极力争取一个姓李的钻石商人的投资。 还有,凌晨三点,码头七号仓库……那个废弃的码头,陆子谦上个月刚以公司的名义买了下来,说是要开发新的物流中心。七号仓库,正是规划图上的核心区域! 所有线索,都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精准地指向我身边这个熟睡的男人。 不,不可能!子谦他那么爱我,他怎么会……可如果不是他,谁又能在我和他的卧室里,拍下我如此私密的睡颜? 我悄悄转过身,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打量着陆子谦安静的睡颜。他长得极好,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是那种能让任何女人心动的长相。当初嫁给他,不知羡煞了多少人。这三年来,他对我呵护备至,几乎百依百顺。 难道这一切的温柔,都是假的?都是为了最终这“一亿元”的标价? 恐惧和怀疑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的心脏,越收越紧。我必须弄清楚真相! 我小心翼翼地起身,拿起他的手机,溜回洗手间。我知道他的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颤抖着输入,屏幕解锁。我快速翻看他的通话记录、短信、各种社交软件……一切正常,干净得就像他这个人展示给外界的一样。 直到我点开一个隐藏得很深的文件夹,需要二次密码。我试了我们的纪念日,不对。试了他的生日,不对。最后,我鬼使神差地输入了我的生日。 文件夹应声打开。 里面只有一个加密的音频文件。我戴上耳机,点开。 先是陆子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她最近好像有点疑心。” 另一个经过处理的电子音响起:“陆总放心,‘深渊’办事,从未失手。‘锦鲤’的标签已经打好,李总那边也沟通好了,他只认货,不问来历。只是……您真的决定了?毕竟三年夫妻……” 陆子谦冷笑一声,那笑声是我从未听过的冰冷和残忍:“夫妻?不过是一场投资而已。现在到了收获的时候,自然要连本带利拿回来。苏晚她……不过是我养在最贵鱼缸里的一条鱼,现在,该卖给识货的人了。” “明白。凌晨三点,码头七号仓库。” “我会准时把她‘送’到。” 音频到此结束。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砖上,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耳机里陆子谦那冷漠的话语,如同最锋利的刀,将我这三年来的幸福假象割得支离破碎。 投资?鱼缸里的鱼?一亿元? 原来,我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愤怒和绝望瞬间淹没了我。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逃! 可是,怎么逃?陆子谦就在外面,酒店是他的地盘,码头是他的产业,那个“钻石李总”想必也绝非善类。我一个弱女子,能逃到哪里去? 报警?仅凭这段来历不明的音频,警察会信吗?打草惊蛇之后,陆子谦会怎么对付我?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一条新信息跳了出来,发送人是个陌生号码: “想活命,明天下午三点,市中心图书馆,历史文献区第三排书架。独自一人。” 是谁?! 这条信息,是救命稻草,还是另一个陷阱? 我看着镜子里脸色惨白、眼神惊恐的自己,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不能再相信任何人,尤其是那个睡在外面的,我名义上的丈夫。 陆子谦,你既然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好的,这是第二部分。 --- **第二部分** 我几乎一夜未眠,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去,却又被噩梦惊醒。梦里,我被困在巨大的鱼缸里,陆子谦穿着笔挺的西装,微笑着向一个面目模糊的买家展示我,然后,冰冷的海水涌了进来…… “晚晚,做噩梦了?”陆子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恰到好处的关心。他伸手想把我搂进怀里。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瑟缩了一下,避开了他的触碰。 他的手僵在半空,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但很快又被温柔覆盖:“怎么了?脸色还是这么差,是不是昨晚没睡好?今天别出门了,在家好好休息,我让医生过来看看。” “不用!”我急忙拒绝,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又放缓语气,揉着太阳穴,“可能就是没睡好,头有点疼。我想出去走走,透透气可能会好点。” 陆子谦审视地看着我,几秒后,才点点头:“也好,那我陪你?正好今天上午没什么事。” “不用了!”我再次拒绝,努力让自己的理由听起来合理,“你忙你的,我就是想一个人静静,随便逛逛。你陪着,我反而有压力。” 陆子谦沉默了一下,随即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好吧,都依你。那你注意安全,随时给我电话。中午一起吃饭?” “看情况吧,我要是累了可能就直接回来了。”我含糊地应着,起身下床,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走进浴室,关上门,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窝深陷、充满恐惧的女人,用力掐了自己一把。苏晚,冷静!你必须演下去,直到找到出路! 上午九点,我借口要去美术馆看一个新展,独自开车离开了酒店。透过后视镜,我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不远不近地跟着我。果然,陆子谦并没有完全相信我。 我深吸一口气,按照原计划,先开车去了美术馆,在里面漫无目的地逛了一个小时,然后从侧门离开,迅速混入地铁站的人流。几经换乘,确认甩掉了可能的跟踪后,我才忐忑不安地走向市中心图书馆。 下午三点整,我站在历史文献区第三排书架前,心脏跳得像擂鼓一样。周围很安静,只有书页翻动和偶尔的脚步声。 “苏小姐?”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猛地转身,看到一个穿着灰色夹克、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他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全脸,但身形挺拔,气质沉稳。 “你是谁?”我警惕地后退半步,手悄悄握紧了包里的防狼喷雾。 “别紧张,我是来帮你的。”男人似乎看出了我的戒备,主动后退了一步,展示自己的无害,“你可以叫我老陈。时间紧迫,长话短说。” 他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这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陆子谦的问题,比你想象的更严重。他不仅是要卖掉你,他背后的‘深渊’组织,是一个专门为顶级富豪处理‘特殊需求’的跨国犯罪网络。你,只是他们众多‘商品’中的一件。” 我接过纸袋,手指冰凉:“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我妹妹……三年前失踪了。”老陈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她最后的线索,也指向陆子谦和‘深渊’。我调查了他们很久。给你发信息,是因为我监听了陆子谦的备用手机,听到了那段音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另一个女人遭遇不测。” 原来如此。同是天涯沦落人。 “我该怎么办?报警吗?” “暂时不行。”老陈摇头,“‘深渊’势力盘根错节,警方内部可能也有他们的人。你贸然报警,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可能被反咬一口。你现在要做的,是自保和收集证据。” 他指了指我手中的纸袋:“里面有新的身份证、手机、少量现金,以及一个安全屋的地址。还有一支特制的录音笔,能避开常规探测。你回去后,想办法套陆子谦的话,拿到更确凿的证据。尤其是关于‘深渊’和李总的信息。” “可是……我晚上就要被……”想到凌晨三点的码头之约,我就不寒而栗。 “那是他们的计划A。”老陈眼神锐利,“但陆子谦生性多疑,尤其是经过昨晚,他可能察觉到了你的不安。我推测,他很可能会有备用计划。如果他今晚提前有所行动,或者试图控制你,你就用新手机联系我,按我给你的地址去安全屋。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身边可能出现的‘好心人’。” 我紧紧攥着牛皮纸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谢谢你,老陈。” “快走吧,分开离开,小心监控。”老陈压低帽檐,迅速消失在书架尽头。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酒店。陆子谦果然等在套房客厅,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两份精致的午餐。 “回来了?逛得开心吗?”他笑着迎上来,接过我的手包,动作自然。 “还好,就是有点累。”我努力维持平静,心里却警铃大作。他太淡定了,淡定的不像话。难道老陈猜对了,他真的有备用计划? “先吃饭吧,我让厨房特意做了你爱吃的。”陆子谦拉着我坐下,亲自为我布菜。 饭菜很美味,但我食不知味,每一口都像在吞咽沙砾。我偷偷观察着陆子谦,他举止优雅,谈笑风生,聊着公司趣事和未来规划,仿佛那个在音频里冷血策划卖掉我的人根本不是他。 这种极致的虚伪,让我感到阵阵恶心。 “晚晚,”饭后,陆子谦忽然握住我的手,眼神变得深情而复杂,“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来了!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公司最近有个非常重要的海外项目,需要我立刻过去处理,可能要去一两个月。”他语气带着歉意和不舍,“我本来想等你状态好一点再走,但那边催得急。我订了今晚……十一点的飞机。” 今晚十一点?不是凌晨三点?【付费起点】 我强压住内心的震惊和疑惑,努力装出惊讶和不舍:“今晚就走?这么急?不能推迟几天吗?” “我也想陪你,但这次机会对公司太重要了。”他叹了口气,将我搂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乖,我尽快处理完回来。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让佳佳过来陪你住一段时间,也好有个照应。” 佳佳?周佳佳?我唯一的好闺蜜?! 我浑身一僵,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周佳佳是我们大学的室友,也是我和陆子谦的媒人。这三年来,她是我最信任的朋友,我几乎所有的秘密都和她分享。陆子谦竟然让她来陪我? 是巧合,还是……老陈说的“不要相信任何人”,也包括佳佳吗? “怎么?你不喜欢佳佳来陪你?”陆子谦敏锐地感觉到了我的僵硬。 “不是……”我连忙掩饰,“只是有点意外。佳佳她……工作不忙吗?” “她听说你不舒服,二话不说就答应了。”陆子谦笑了笑,“你看,还是闺蜜靠得住吧。有她陪着你,我也能安心些。” 他安排周佳佳来,是为了监视我?还是说……周佳佳根本就是和他一伙的?这个念头让我如坠冰窟。 如果连周佳佳都不能信任,那我还能相信谁? “好了,别多想了。”陆子谦松开我,看了眼手表,“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得出门一趟。你下午好好休息,佳佳晚上八点左右会过来。等我走了,你们姐妹俩好好聊聊。” 他拿起外套,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然后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虚脱般地瘫倒在沙发上,冷汗浸透了后背。 陆子谦临时改变行程,提前离开。 他安排了我最信任的闺蜜来“照顾”我。 这一切,都透着浓浓的诡异。老陈说得对,陆子谦果然有备用计划!他可能已经对我起了疑心,所谓的出差,或许只是个幌子,目的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或者……是为了更方便地让周佳佳执行某种任务? 我必须立刻联系老陈! 我冲进卧室,反锁上门,拿出老陈给的新手机,正准备拨通那个唯一的号码。 “叮咚——”门铃响了。 我吓了一跳,心脏狂跳。是谁?陆子谦又回来了?还是……周佳佳提前到了? 我走到猫眼前往外看,外面站着的,果然是笑容明媚的周佳佳,她手里还提着一个果篮。 “晚晚!开门呀!我来了!”她熟悉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老陈的号码,又看了看门外看似无害的闺蜜,巨大的恐惧和犹豫像潮水般将我淹没。 这个门,我开,还是不开? ()好的,这是第三部分。 --- **第三部分** 门铃还在响,周佳佳的声音带着一丝催促:“晚晚?你在吗?子谦哥说你不太舒服,快开门让我看看!” 我深吸一口气,将新手机和牛皮纸袋迅速藏进衣柜深处,然后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只是有些疲惫。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我必须先弄清楚周佳佳到底站在哪一边。 “来了来了!”我应着,打开了门。 周佳佳立刻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抱:“哎呀,我的宝贝,脸色怎么这么差?子谦哥都跟我说了,你别担心,有我在呢!”她提着果篮挤进来,熟门熟路地放下东西,然后拉着我的手在沙发上坐下,上下打量我,眼神里满是关切。 这熟悉的关切,此刻却让我如坐针毡。我仔细观察着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试图找出破绽。 “佳佳,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子谦不是说你要晚上才到吗?”我试探着问。 “嗨,我刚好在附近见客户,结束得早,就想着直接过来陪你。”周佳佳笑得自然,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皮,“子谦哥也是,这么突然就要出差,把你一个人丢下。不过你放心,我最近项目刚好告一段落,有的是时间陪你。” 她削苹果的动作流畅熟练,语气也毫无异常。难道真的是我多心了?老陈的警告只是基于过度谨慎? “晚晚,”周佳佳忽然压低声音,凑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神秘和担忧,“子谦哥这次出差,没跟你说什么别的吧?” 我的心猛地一紧:“别的?什么别的?” “就是……唉,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她欲言又止,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我前几天无意中听到子谦哥跟人打电话,好像提到了什么……‘债务’、‘清算’之类的,语气挺沉重的。我有点担心他,是不是公司遇到什么大麻烦了?他没跟你提过吗?” 债务?清算?这和我偷听到的“投资”、“收获”似乎能对应上,但角度完全不同。她是在暗示我陆子谦是因为经济困境才被迫走上绝路?还是在巧妙地引导我的思路,为陆子谦可能对我做出的“安排”做铺垫? 我摇摇头,装出茫然和一丝担忧:“没有啊,他从来没跟我说过公司有什么问题。佳佳,你还听到什么了?” 周佳佳仔细观察着我的表情,然后叹了口气,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可能是我听错了吧,或者就是普通的商业往来。你别多想,子谦哥那么厉害,肯定能处理好的。来,吃个苹果,补充点维生素。” 我接过苹果,却没有吃的意思。周佳佳的这番话,看似关心,实则更像是一种试探和信息植入。她想知道陆子谦是否向我透露了真相,同时也在给我灌输“陆子谦有经济压力”的观念。 我不能完全相信她。 “佳佳,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握住她的手,努力表现出信任和依赖,“其实……我昨晚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梦见子谦他……他要离开我。”我半真半假地说道,想看看她的反应。 周佳佳反握住我的手,力道有些紧,语气更加温柔:“傻丫头,你就是太紧张了。梦都是反的!子谦哥那么爱你,怎么可能离开你?他这次出差也是为了你们的未来打拼啊。你别自己吓自己。” 她的安慰听起来天衣无缝,但那份过分的急切,反而让我更加怀疑。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周佳佳表现得像一个完美的闺蜜,陪我聊天,给我讲笑话,订了我爱吃的外卖。但我始终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暗中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晚上九点,陆子谦回来了,拖着一个行李箱。他看起来行色匆匆,但依旧温柔地拥抱了我,并再次叮嘱周佳佳好好照顾我。 “晚晚,我走了。”他捧着我的脸,眼神深邃,带着我读不懂的情绪,“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那一刻,我几乎要以为音频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但指尖触碰到他冰凉的西装纽扣时,那彻骨的寒意提醒着我现实的残酷。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陆子谦又跟周佳佳交代了几句,然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门关上的声音,像最终判决的槌响。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周佳佳。 气氛似乎瞬间变得有些微妙。周佳佳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她拿起遥控器,心不在焉地换着台,不时看一眼手机。 “佳佳,”我决定主动出击,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子谦有没有跟你说,他具体去哪个国家?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有点想他了。” 周佳佳滑动手机屏幕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说:“好像是欧洲吧,具体哪个城市他没细说。时间嘛,快则一两周,慢则个把月。怎么,他才刚走你就开始想啦?”她调侃着我,眼神却有些闪烁。 欧洲?陆子谦的海外业务主要集中在亚洲和北美,从未听说他在欧洲有什么紧急项目。她在撒谎! 就在这时,我的旧手机响了,是陆子谦发来的信息:“已登机,关机了。爱你,晚晚。” 几乎是同时,周佳佳的手机也亮了一下,她迅速瞥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但立刻又掩饰过去。 这个细节没有逃过我的眼睛。陆子谦刚给我发信息“登机”,周佳佳就收到了消息?他们在同步什么? 巨大的危机感攫住了我。老陈的警告在我脑中回响。不能再等了! 我捂住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佳佳,我……我肚子突然好痛……” 周佳佳立刻站起来,紧张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东西了?还是……”她看向我的小腹,眼神复杂。 “不知道……就是一阵绞痛……”我蜷缩在沙发上,声音虚弱,“佳佳,你能不能……去楼下便利店帮我买点胃药?我记得有一种进口的效果很好……” 周佳佳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我痛苦的样子,又看了眼时间:“好,你等着,我马上就去!你坚持住!”她拿起钱包,快步离开了套房。 门一关上,我立刻像弹簧一样跳起来,冲进卧室,从衣柜里拿出新手机和牛皮纸袋,将旧手机留在床上迷惑视线,然后迅速溜出套房,沿着消防通道向下狂奔。 我必须立刻去老陈提供的安全屋! 就在我跑到酒店后门,准备拦出租车时,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我面前,车门打开,周佳佳冰冷的声音响起: “晚晚,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我惊恐地回头,看到周佳佳站在车旁,脸上早已没了之前的关切,只剩下冷漠和一丝嘲讽。车里,坐着那个本该在“飞往欧洲”的飞机上的陆子谦! 他们果然是一伙的!所谓的出差,根本就是个陷阱!目的就是让周佳佳名正言顺地控制我,而陆子谦则躲在暗处! “你们……”我连连后退,浑身发抖。 “看来,你都知道了。”陆子谦推开车门走下,脸上带着遗憾的表情,“晚晚,我给过你机会的。如果你乖乖的,本来可以少受点罪。” “为什么?陆子谦!到底为什么?!”我绝望地嘶喊,引来了零星路人的侧目。 “为什么?”陆子谦嗤笑一声,一步步逼近,“因为你父亲留下的那份信托基金,只有在你‘意外身亡’后,我作为合法丈夫,才能完全继承。那笔钱,可比一亿元诱人多了。李总那边,不过是掩人耳目的烟雾弹而已。” 原来如此!什么“转运锦鲤”,什么拍卖,都是为了最终谋财害命做的铺垫!我父亲早逝,确实留下一笔可观的信托基金,但我从未想过,这竟成了我的催命符! “佳佳!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看向周佳佳,希望能在她脸上看到一丝愧疚。 周佳佳却笑了,笑容里带着恶毒:“朋友?苏晚,你从小到大什么都比我好,家世、长相、连男人也是!凭什么?我甘心做你的陪衬这么多年,等的就是今天!子谦哥答应我,事成之后,分我三成!” 我心如死灰,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他们早已勾结在一起! 就在陆子谦伸手要抓住我的瞬间,一辆摩托车猛地从旁边冲出来,精准地挡在我和陆子谦之间!骑手戴着头盔,看不清脸,但他朝我大喊:“上车!” 是老陈?!我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跨上了摩托车后座。 “抓住他们!”陆子谦气急败坏地吼道。 摩托车发出一声轰鸣,箭一般冲了出去,将惊愕的陆子谦和周佳佳甩在身后。风声在耳边呼啸,我紧紧抱住骑手的腰,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我们甩掉了追踪,最终停在了老陈提供的安全屋——一个位于老城区不起眼居民楼里的小公寓。 骑手摘下头盔,果然是老陈。他脸色凝重:“看来他们提前行动了。这里不能久留,他们很快会查过来。我们必须拿到更确凿的证据,直接交给能信任的人。” 他拿出一个看起来像纽扣的微型窃听器:“这是最新型号,待会儿我会制造机会,你想办法把它放在陆子谦身上或者他常接触的东西上。我们需要听到他和‘深渊’更直接的对话。” 就在这时,我的旧手机(我逃跑时下意识抓在了手里)响了,是陆子谦打来的。我和老陈对视一眼,按下了接听键和录音键。 陆子谦的声音阴沉得可怕:“苏晚,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自己回来,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颤抖但清晰的声音说:“陆子谦,你和你那个‘深渊’组织的勾当,我已经知道了。你休想得逞!”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陆子谦冰冷彻骨的笑声:“深渊?看来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要多。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你以为那个叫老陈的能保护你?他妹妹的骨头,现在都不知道埋在哪个海底了!” 老陈的拳头骤然握紧,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决战的时候到了:“陆子谦,多行不义必自毙!” 挂断电话,我和老陈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们手头的证据虽然能指向陆子谦,但还不足以彻底扳倒他和他背后的势力。必须拿到铁证! 老陈制定了一个冒险的计划:他通过一些特殊渠道,故意泄露了安全屋的假地址,引诱陆子谦派人前来,制造混乱。同时,我利用陆子谦此刻认为我惊慌失措、只会依赖老陈的心理,主动联系他,假装悔过和害怕,表示愿意回到他身边,但要求在一个“安全”的地点见面——我选择了我们曾经定情的海边观景台。 我拨通了陆子谦的电话,声音充满恐惧和哭腔:“子谦……我错了……我好害怕……老陈他……他好像也不是好人……我想回家……” 陆子谦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警惕:“晚晚,你现在在哪里?告诉我地址,我马上来接你。” “不……不……我不敢相信任何人……”我啜泣着,“你如果想让我回去……就在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海边观景台见面……我只想在那里见你……就我们两个人……如果你带别人来……我就……我就从那里跳下去!” 我赌陆子谦对我还有一丝残存的、扭曲的占有欲,也赌他自信能完全掌控我。 果然,他答应了:“好,就依你。半小时后,观景台见。晚晚,别再做傻事。” 半小时后,我独自站在空旷的海边观景台,海风凛冽。远处,陆子谦的车灯由远及近。他果然一个人来了。 他下车,一步步走向我,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表情,有关切,有责备,更有一种猎物即将到手的从容。 “晚晚,跟我回家。”他伸出手。 我没有动,只是看着他,泪水滑落(这次有一半是真的,为过去那个愚蠢的自己):“子谦,看在三年夫妻的份上,你告诉我一句真话,你……爱过我吗?” 陆子谦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那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残忍:“爱?苏晚,你真是天真得可爱。对我来说,爱不过是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你,只是我最完美的一件作品,也是最后一件。” 他话音刚落,我藏在口袋里的手,按下了早已编辑好的群发短信键——收件人包括几位我父亲生前信得过的世交长辈、一位与陆家素来不和的资深媒体人,以及老陈提供的某个纪律检查部门的秘密邮箱。短信内容很简单:附上了刚才的录音文件,以及一句话——“陆子谦谋害发妻,侵吞遗产,证据在此,求一个公道!” 几乎在短信发出的同时,老陈安排的“意外”发生了——附近一辆看似抛锚的车突然爆炸,火光和巨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可能潜伏在暗处的陆子谦的同伙)。 趁陆子谦分神的瞬间,我猛地向前一步,将那颗纽扣窃听器精准地拍在了他的西装内侧口袋附近,同时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向观景台的栏杆! “你!”陆子谦惊怒交加,试图抓住我。 但为时已晚。早已埋伏在附近的便衣警察(老陈通过特殊渠道联系上的真正可靠的力量)迅速冲了上来,将他制服。他西装里的窃听器,清晰地记录下了他挣扎时口不择言吼出的更多关于“深渊”和谋杀计划的细节。 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陆子谦和周佳佳最终以涉嫌故意杀人、诈骗、参与跨国犯罪组织等多项罪名被逮捕起诉。那个隐藏在深处的“深渊”拍卖行,也因这次事件被顺藤摸瓜,牵扯出众多权贵,引发了巨大的社会震动。 而我,在父亲世交的帮助下,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一切。 后来,我去监狱看过陆子谦一次。他穿着囚服,憔悴不堪,但眼神依旧阴鸷。隔着厚厚的玻璃,他无声地对我说了三个字的口型。 我看懂了。他说:“你赢了。” 不,我没有赢。我只是活下来了。 带着满身的伤痕和一颗破碎后重新粘合的心,我离开了这座承载了太多谎言与背叛的城市。过去的苏晚已经“死”在了那个海边的夜晚,活下来的,是一个更加清醒、也更加坚韧的自己。 未来的路还很长,但至少,我可以走得昂首挺胸,走向真正属于自己的,干净的光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