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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2-08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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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离婚协议签好了,你自由了。”林晚把文件推过去,指尖压着纸张边缘,微微发抖。 陆沉没接。 他靠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逆着光,看不清表情,只听见一声嗤笑。 “林晚,你闹了三个月,就为了这个?” 他走过来,皮鞋踩在地毯上,没声音,却带着压迫感。 “用你爸压我?冻结资金,截胡项目……现在,玩不起了,用离婚要挟?” 他俯身,双手撑在办公桌两侧,把林晚圈在方寸之间,呼吸几乎喷在她脸上。 “我告诉你,没用。” 林晚抬起眼,直视他。 三个月没见,他瘦了些,轮廓更锋利,眼神里的疲惫藏不住,但那股子傲慢一点没少。 “不是要挟。” 她声音平静,把协议又往前推了半寸。 “陆氏的资金链快断了,没有林家的支持,你撑不过这个月。” “签了字,林家的注资立刻到位。你可以去陪你的秦秘书,和她肚子里那个……三个月的孩子。”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有点慢,像在确认一个事实。 陆沉瞳孔缩了一下,随即扯开一个嘲讽的弧度。 “秦舒只是我的秘书。”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林晚轻轻笑了,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倒出几张照片。 照片拍得不算清晰,但能认出是陆沉和秦舒。 深夜的酒店走廊,陆沉扶着脚步踉跄的秦舒。 地下车库,陆沉拉开车门,秦舒坐进去,侧脸带着笑。 最后一张,是医院妇产科外的长椅,秦舒低头看着化验单,陆沉站在一旁,手搭在她肩上。 “陆总对秘书,真是体贴入微。” 林晚点了点照片上的日期。 “需要我提醒你吗?那天你说要通宵开会,让我不用等你。” 陆沉盯着照片,脸色沉下去,语气却更冷。 “你跟踪我?” “我没那么闲。” 林晚收回手。 “是秦秘书自己发的朋友圈,仅我可见。她说,谢谢陆总陪她产检,孩子很健康。” 她顿了顿,看着陆沉骤然变色的脸。 “她还说,陆总承诺了,会给她和孩子一个名分。” 办公室里死寂。 窗外的阳光斜射进来,落在陆沉紧绷的侧脸上。 他猛地直起身,烦躁地松了松领带。 “林晚,商业联姻而已,别太当真。” “当初娶你,是为了林家的资源。现在陆氏起来了,你觉得你还有多少价值?” “秦舒是没什么背景,但她年轻,懂事,能给我生儿子。” 他走到窗边,背对着她,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你呢?结婚三年,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医生说你体质不易受孕,我认了。可你现在这副兴师问罪的样子,给谁看?” 林晚静静听着,指甲掐进掌心,疼得清醒。 原来在他眼里,她只是一桩划算的买卖,一个不合格的生产工具。 价值用尽,就该识趣退场。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 “所以,签字吧。” “陆氏需要这笔钱。你也……自由了。” 陆沉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了她几秒,忽然笑了。 带着点残忍的玩味。 “林晚,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用这种手段逼我回头?真够幼稚的。” 他拿起那份离婚协议,看都没看,随手撕成两半,扔进垃圾桶。 “想离婚,可以。” “让你爸亲自来跟我谈。你,没资格。” 说完,他拿起外套,大步走向门口。 拉开门,又停住,回头扔下一句。 “晚上有个酒会,秦舒作为女伴出席。你,最好别来添乱。” 门“砰”地一声关上。 震得林晚肩膀一颤。 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垃圾桶里那团刺眼的废纸。 她慢慢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陆沉的车驶出地库,汇入车流。 手机震动,是秦舒发来的消息。 一张照片。 秦舒对着镜子自拍,身上穿着一条宝蓝色的晚礼服裙,颈间戴着一条钻石项链。 林晚认得那条项链。 是去年结婚纪念日,陆沉拍下的古董珠宝,说是独一无二。 当时他亲手给她戴上,在她耳边说:“晚晚,只有你配得上它。” 照片下面,秦舒附言: “林小姐,陆总说这条裙子和我很配。项链也是他送的,说让我戴着玩。你不会介意吧?” “对了,今晚的酒会,陆总让我以他未婚妻的身份出席。他说,是时候给大家一个交代了。” 林晚看着那条项链折射的光,刺得眼睛生疼。 她没回复,直接删除了对话。 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李叔,帮我做两件事。” “第一,查清楚秦舒的背景,所有细节,尤其是她那个孩子。” “第二,把我名下那套江边公寓收拾出来,我今晚搬过去。” 挂掉电话,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陆沉的东西不多,但处处是他的痕迹。 奖杯,书籍,甚至他随手丢下的打火机。 曾经,这里也充满过温情。 他会在加班深夜回来,轻手轻脚上床,从背后抱住她。 会在她生病时,笨手笨脚地煮一碗很难喝的粥。 会在她父亲病重、林家动荡时,握着她的手说:“别怕,有我在。”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是从他生意越做越大,应酬越来越多开始? 是从秦舒成为他的秘书开始? 还是从……那次流产后,医生说她很难再怀孕开始? 林晚闭上眼,甩开这些念头。 不重要了。 她打开手机相册,找到一张截图。 是半年前,她无意中在陆沉旧手机里发现的聊天记录。 他和一个备注为“Q”的人的对话。 Q:“陆总,林家这棵大树还能靠多久?您得早做打算。” 陆沉:“放心,林老头身体不行了,林晚又……等时机成熟,我会拿到我应得的一切。” Q:“秦舒那边……” 陆沉:“她有用。听话,好控制。” 当时她心惊肉跳,却自欺欺人地以为是商业上的考量。 现在想来,字字句句,都是算计。 她保存好截图,清理掉自己所有的个人物品,只带走了几件常穿的衣服。 下楼时,司机已经在等。 “太太,去公司还是回家?”司机习惯性地问。 林晚拉开车门,坐进去,系好安全带。 “去‘静岸’公寓。” 她顿了顿,补充道。 “以后,不用叫我太太了。” 车子启动,驶离这座承载了她三年婚姻和无数幻灭的别墅。 她拿出手机,给父亲发了条信息。 “爸,我决定离婚了。陆氏的事,按计划进行。” 很快,父亲回复:“好。爸爸永远支持你。晚上回家吃饭?你阿姨炖了你爱喝的汤。” 看着屏幕上的字,林晚眼眶一热。 还好,她不是一无所有。 夜幕降临,城市华灯初上。 林晚在安静的公寓里,泡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舒服的家居服。 她打开电视,随意调到一个频道。 正好是财经新闻,直播今晚的商业酒会。 镜头扫过衣香鬓影的人群,很快捕捉到了陆沉。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意气风发,正与人谈笑风生。 臂弯里,挽着精心打扮的秦舒。 秦舒穿着那条宝蓝色的礼服,颈间的钻石项链熠熠生辉,脸上挂着羞涩又得意的笑容。 记者将话筒递过去。 “陆总,听闻您和夫人感情甚笃,今晚怎么是秦秘书作为女伴出席?” 陆沉面对镜头,笑容得体,语气却意味深长。 “晚晚身体有些不舒服,在家休息。” “秦秘书工作能力出色,是我的得力助手。今天带她来,也是让她多学习学习。” 记者又转向秦舒:“秦秘书今天佩戴的项链非常耀眼,是陆总送的吗?” 秦舒掩嘴轻笑,眼波流转地看了陆沉一眼。 “陆总对我一直很照顾。这项链……他说很衬今天的裙子,就借我戴一下。” “借”这个字,她用得微妙。 镜头给了项链一个特写。 主持人适时插话,语气带着恭维:“看来陆总和秦秘书真是默契十足,郎才女貌啊。” 画面外,传来一阵心照不宣的笑声。 林晚关掉了电视。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她走到窗边,看着脚下流淌的江水,和对面陆氏集团大楼依旧亮着的灯火。 手机亮了,是陆沉发来的消息。 只有一行字,带着施舍般的口吻。 “酒会结束了。看到新闻了?别多想,只是逢场作戏。乖乖在家等我。” 林晚没有回复。 她点开秦舒的朋友圈。 最新一条状态,是十分钟前发的。 九宫格照片,全是酒会上的瞬间。 她和陆沉的合影站在C位,配文: “今夜星光璀璨,感谢你的陪伴。未来可期。【爱心】” 下面已经有无数点赞和评论。 “郎才女貌!” “恭喜秦秘书!” “什么时候请喝喜酒啊?” 林晚轻轻点了点秦舒戴着项链的那张照片。 然后,拨通了李叔的电话。 “李叔,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小姐。” “好。” 林晚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语气平静无波。 “那就开始吧。” “第一份‘礼物’,可以送出去了。” --- **第二部分** 酒会风波后的第二天,陆氏集团股价开盘小幅下跌。 但很快被拉回,甚至有小幅上涨。 陆沉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电脑屏幕,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一点小花边新闻,影响不了大局。” 他看向站在一旁的秦舒。 “你做得不错,昨晚表现很好。” 秦舒穿着一身职业套装,小腹还看不出什么,但脸上已带着孕期的柔光。 她柔顺地低下头。 “是陆总教导有方。” “只是……林小姐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动作?我看她昨天搬走了……” 陆沉不在意地摆摆手。 “她?闹脾气而已。林家现在不敢真跟我撕破脸,那个新能源项目,他们投了那么多,撤资就是血本无归。” 他站起身,走到秦舒身边,手自然地搭上她的腰。 “等过段时间,风波过去,我会跟她离婚。” “你放心,你和孩子,我都会安排好。” 秦舒依偎进他怀里,声音娇软。 “我都听你的。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这时,陆沉的手机急促地响起。 是他派去跟进新能源项目的负责人,声音惊慌。 “陆总!不好了!项目合作方刚通知我们,核心技术专利涉嫌侵权,被对方公司起诉了!项目要暂停审查!” 陆沉脸色一变。 “侵权?怎么可能!技术是我们自主研发的!” “对方提供了确凿证据……说我们的核心代码,和他们申请保护的完全一致!现在法院的传票已经送到公司了!” 挂断电话,陆沉猛地看向秦舒,眼神锐利。 “项目核心技术资料,除了研发团队,只有你和我知道密码!” 秦舒脸色瞬间煞白,连连摆手。 “陆总,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我对你……” 又一个电话进来,是董事会成员,语气严厉。 “陆沉!专利侵权是怎么回事?股价已经开始波动了!你必须立刻给出解释!” 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 坏消息像约好了一样接踵而至。 合作方要求暂停合作,银行打电话来询问风险,媒体记者堵在了公司楼下。 陆氏集团的股价,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泻千里。 陆沉焦头烂额,试图联系林家寻求支持,却发现林父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 他打给林晚,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晚晚!你现在在哪里?公司出事了,你马上联系你爸……” “我爸知道。” 林晚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冷静得可怕。 “他还知道,那个所谓‘自主研发’的核心技术,是你让秦舒从‘启明科技’偷来的。” 陆沉如遭雷击,猛地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秦舒。 “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不光知道这个。” 林晚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我还知道,秦舒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 【付费起点】 “什么?!”陆沉失声叫道。 秦舒尖叫起来:“她胡说!陆总,你别信她!她是嫉妒!” 林晚不理会秦舒的尖叫,继续说。 “秦舒,原名秦招娣,来自西南农村,家里有个弟弟。她十八岁就出来打工,在夜总会认识了一个叫强哥的男人,跟了他五年,还流过两次产。” “三个月前,她发现自己又怀孕了,但那个强哥因为涉黑被抓了。她走投无路,急需找个接盘侠。” “而你,陆总,有钱,有地位,又正好因为我不易怀孕的事心存芥蒂,是她最好的目标。” 陆沉脸色铁青,一把抓住秦舒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 “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秦舒痛得涕泪横流,拼命摇头。 “不是!不是!陆总,你相信我!是林晚陷害我!” 林晚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 “是不是陷害,很简单。陆总,你回忆一下,三个月前,你是不是出差了一个星期?就是在那段时间,秦舒请了年假,对吧?” “需要我提供她在那段时间的出行记录,和那个‘强哥’最后一次见面的酒店监控吗?” 陆沉的身体晃了一下,松开了秦舒。 他想起来了。 三个月前,他确实在国外考察项目。 秦舒当时说家里有事,要请假一周。 他回来后,秦舒就告诉他,她怀孕了,孩子是他的。还拿出了所谓“意外”发生那晚的酒店消费记录(是她提前准备好的),时间正好是他出差前夜,他喝醉断片的那次。 他当时被“老来得子”的喜悦冲昏了头,根本没有怀疑! “贱人!” 陆沉怒吼一声,扬手狠狠扇了秦舒一个耳光。 秦舒被打倒在地,捂着脸哭嚎。 林晚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如刀。 “陆沉,你以为你算计了一切,却没想到自己才是被算计的那个。” “你以为秦舒是小白兔,殊不知她才是真正的猎人。” “专利侵权,加上商业欺诈,够你在里面待几年了。” 陆沉浑身发抖,对着电话嘶吼。 “林晚!是你!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 林晚坦然承认。 “从我发现你和秦舒的龌龊事,从你撕掉离婚协议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和平分手是不可能的。” “你太贪心了,陆沉。既要林家的资源,又要情人的温柔,还想让我净身出户。” “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陆沉跌坐在椅子上,冷汗浸透了衬衫。 他看着电脑屏幕上不断下跌的股价,听着门外越来越响的嘈杂声,终于感到了灭顶的恐惧。 “晚晚……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语气软了下来,带着哀求。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我马上开除秦舒,我跟你保证,以后……” “感情?” 林晚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陆沉,我们之间,早就只剩下算计和利用了。” “对了,忘了告诉你。新能源项目,林家已经全面撤资,并且接手了‘启明科技’的专利授权,会独自继续这个项目。” “至于陆氏……好自为之吧。” 说完,林晚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陆沉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椅子上。 秦舒趴在地上,还在哭诉。 “陆总,我是真的爱你啊……孩子……孩子生下来可以做亲子鉴定……” 陆沉充耳不闻。 他猛地想起什么,疯狂地打开电脑,查看公司账户。 果然,几个主要账户都已被冻结。 只剩下一个……是以秦舒名义开设的、用于处理一些灰色收入的秘密账户。 里面还有一笔不小的资金。 他眼中燃起最后一丝希望,试图登录转账。 却显示密码错误。 他猛地看向秦舒。 秦舒擦掉眼泪,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陆总,在找那个账户的钱吗?” “不好意思,那笔钱,我转走了。” “就当是,你和林家给我的……青春损失费,还有孩子的抚养费吧。” 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和衣服,拿起自己的包。 “陆总,祝你……好运。” 说完,她挺直脊背,拉开门,在一片混乱和闪光灯中,扬长而去。 陆沉想追,却被涌进来的董事和记者团团围住。 质问声,咒骂声,相机快门声,混成一片,将他彻底淹没。 他眼睁睁看着秦舒消失在门口,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他算计了婚姻,算计了利益,最后却被两个女人联手,推入了深渊。 --- **第三部分** 三个月后。 陆氏集团正式宣布破产重组,陆沉因涉嫌商业欺诈、侵犯商业秘密等多项罪名被批捕,案件仍在审理中。 曾经风光无限的商业新贵,转眼已成阶下囚。 而林家主导的新能源项目顺利推进,成为业界瞩目的新星。 林晚没有回林家集团,她用离婚时分得的财产(尽管陆氏资产大幅缩水,但凭借婚前协议和关键证据,她依然拿到了应得的部分),和几个朋友合伙开了一家设计工作室。 日子忙碌而充实。 她很少再想起陆沉,那段失败的婚姻,像一场冗长而压抑的梦,醒来后,只剩淡淡的痕迹。 直到有一天,她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是监狱打来的,说陆沉想见她。 林晚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 探视室里,陆沉穿着囚服,瘦了很多,鬓角有了白发,眼神浑浊,早已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 他隔着玻璃,看着林晚,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沙哑地开口。 “晚晚……你来了。” 林晚点点头,没说话。 “我……我没想到会是这样。”陆沉低下头,声音哽咽。 “秦舒跑了,带着那笔钱。我什么都没了……” 林晚安静地听着,心里没有太多波澜。 “晚晚,我知道我现在没资格说什么……但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他抬起头,眼圈发红。 “我不该那么对你,不该被秦舒迷惑……我们曾经……我们曾经也有过好日子,对不对?” 林晚看着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终于开口。 “陆沉,都过去了。” “过去的事,改变不了。未来的路,你自己走。” 陆沉激动地抓住话筒。 “晚晚!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等我出去,我一定重新开始,我……” “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林晚打断他,语气平和却坚定。 “我今天来,不是要听你忏悔,也不是要给你希望。” “我只是想亲眼看看,为一个错误的选择,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这能提醒我,以后的路,该怎么走**第二部分** “陆总,这是城东那块地的最终报价。”秦舒将文件夹轻放在办公桌上,指尖若有若无地划过陆沉的手背。 陆沉没抬头,嗯了一声,继续批阅文件。 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翻着杂志,眼角的余光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空气中弥漫着秦舒身上甜腻的栀子花香,和我惯用的清冷雪松调格格不入。 这味道,近来常常出现在陆沉的车里、西装上,甚至……我们的卧室。 “夫人,您的咖啡。”秦舒转身,端着一杯黑咖啡走过来,笑容得体,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她今天涂了新的口红颜色,鲜艳的莓红,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 也是陆沉最近夸过“气色好”的颜色。 我接过咖啡,指尖碰到杯壁,滚烫。 几乎是同时,我手腕一颤,整杯咖啡朝着她那条昂贵的丝质连衣裙泼去。 “啊!”秦舒惊叫一声,连连后退,咖啡渍在她胸前迅速洇开一大片污迹。 “宁薇!”陆沉终于抬起头,眉头紧锁,语气带着责备,“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放下空杯子,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 “手滑了。” “秦秘书,抱歉,裙子多少钱?我赔你。” 秦舒眼圈瞬间红了,委屈地看向陆沉,“陆总……这裙子是限量款,我托了好多人才买到的……” 陆沉放下钢笔,揉了揉眉心,语气放缓,“一条裙子而已,算了。小舒,你先去处理一下,回头让财务给你批笔置装费。” 秦舒咬着唇,幽怨地看了我一眼,低声应了句“是”,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门关上,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陆沉。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沉沉地看着我。 “宁薇,你最近怎么回事?总是针对小舒。” “她只是个秘书,工作能力出色,帮了我很多忙。你就不能大度一点?” 我抬眼,迎上他的目光。 “秘书需要喷着你送我的同款香水?需要在你加班到凌晨时,还留在办公室‘探讨工作’?” 陆沉脸色微变,随即扯出一抹无奈的笑。 “你又胡思乱想什么?香水是巧合。加班是常态,她是秘书,自然要在场。” “宁薇,我们结婚五年了,你应该相信我。” 相信? 我看着他衬衫领口那道浅浅的、不属于我的玫红色唇印,心口像被针扎了一下。 昨天他应酬回来,醉醺醺地抱着我,嘴里嘟囔的却是:“小舒,别闹……” 我当时推开他,他倒头就睡,浑然不觉。 五年婚姻,曾经的海誓山盟,如今看来像个拙劣的笑话。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河。 “陆沉,下周三是我爸的生日宴,别忘了。” 陆沉愣了一下,显然是把这事抛到了脑后,随即立刻换上温和的语气。 “当然记得,礼物我都准备好了。放心吧,一定给足你宁家面子。” 他走过来,想从背后抱住我。 我侧身避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脸色有些难看。 “宁薇,你一定要这样吗?” 我转过身,看着他。 “我爸身体不好,这次生日宴,他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关于宁氏未来的安排。” 陆沉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 “爸身体会好起来的。至于宁氏,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他语气里的笃定,让我心底发寒。 他一直对宁氏虎视眈眈,以为娶了我,就能顺理成章地接管宁家的一切。 【付费起点】 我爸的生日宴设在宁家老宅。 名流云集,觥筹交错。 我挽着陆沉的手臂出场,他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对我体贴入微,扮演着完美女婿的角色。 秦舒也来了,作为陆沉的随行秘书,安排琐事。 她换了一条更显身材的礼服裙,妆容精致,穿梭在宾客中,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几个不明就里的客人,甚至向她敬酒,恭维她“陆总身边的得力干将”。 陆沉含笑接受,并未纠正。 我冷眼旁观,心一点点沉下去。 宴会进行到一半,我爸在台上致辞,声音虽有些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感谢了来宾,回顾了宁氏的发展,最后,话锋一转。 “我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比从前。经过慎重考虑,我决定,将宁氏集团未来的管理权,交给我的女儿,宁薇。” 全场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陆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被背叛的怒火。 我爸继续宣布:“同时,我将名下持有的宁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让给宁薇。即日起,由她担任宁氏集团董事长。”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但更多的是窃窃私语。 谁都没想到,宁老爷子会跳过女婿,直接把偌大的家业交给女儿。 陆沉努力维持着镇定,但紧绷的下颌线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他低声在我耳边问,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 “宁薇,这是什么时候决定的事?你为什么从来没跟我提过?” 我端起香槟,浅浅抿了一口,目光平静地望向台上欣慰的父亲。 “现在你不是知道了吗?” 仪式结束后,宾客们自由交谈。 秦舒端着酒杯走到陆沉身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个人听见。 “陆总,您为宁氏付出了那么多心血,没想到……” 她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惋惜和不平。 陆沉的脸色更加难看。 几个平时巴结陆沉的生意伙伴也围过来,语气暧昧。 “陆总,这……宁董这安排,有点出乎意料啊。” “以后宁氏,怕是陆总说话就不算数喽?” “是啊,还得看宁董……哦不,是宁董事长的脸色了。” 这些话语像针一样,刺着陆沉最敏感的神经——他的自尊和野心。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笑了笑。 “宁薇是我妻子,她掌管宁氏,和我掌管是一样的。”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却透着一股心虚。 秦舒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我懒得再看他们演戏,转身想去休息室看看父亲。 刚走到走廊拐角,就听到压抑的争吵声。 是陆沉和秦舒。 “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还嫌不够乱吗?”陆沉的声音带着怒气。 “我什么意思?”秦舒的声音尖利起来,“我为你抱不平!你为宁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最后得到了什么?她宁薇凭什么?” “够了!这是我的家事!” “家事?陆沉,我肚子里怀的才是你的种!她宁薇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宁家的一切,本来就该是我们的!” “你小声点!”陆沉厉声制止。 “我偏要说!陆沉,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过等时机成熟就和她离婚,娶我!现在宁老头直接把家产给了她,我们还等什么?”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着他们的对话,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蔓延开来。 原来,他们连孩子都有了。 原来,他早就计划好了要抛弃我,侵吞宁家。 五年的夫妻情分,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决绝。 我悄悄退回宴会厅,拿出手机,发出了一条早已编辑好的信息。 “开始吧。” 好戏,才刚刚开场。 **第三部分** 宴会厅的喧嚣被隔绝在厚重的门后。 我站在休息室门口,指尖冰凉。 父亲靠在沙发上,脸色疲惫,但眼神锐利。 “都听见了?”他问,声音带着洞悉一切的平静。 我点点头,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不是伤心,是愤怒。一种被彻底愚弄后,从心底烧起来的冰冷火焰。 父亲叹了口气,握住我的手。 “薇薇,爸爸以前总希望你婚姻美满,做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太太。” “但现在看来,是爸爸看走了眼。陆沉……他的心太大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愧疚,但更多的是决断。 “宁家的东西,永远姓宁。谁也拿不走。” “你想怎么做,爸爸都支持你。” 我看着父亲花白的头发,心头酸涩,又充满力量。 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爸,谢谢你。”我反握住他的手,“我知道该怎么做。” 回到宴会厅,气氛微妙。 陆沉已经调整好状态,正与几位商界大佬谈笑风生,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 秦舒跟在他身后,笑容温婉,但看向我时,眼底的得意几乎藏不住。 我径直走向主台,拿起了话筒。 轻柔的敲击声让全场渐渐安静下来。 所有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 陆沉皱起眉,眼神带着询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 我无视他,对着话筒,声音清晰传遍每个角落。 “感谢各位今晚莅临家父的生日宴。” “借此机会,我还有一件事要宣布。”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陆沉骤然绷紧的脸上。 “经董事会决议,即日起,宁氏集团终止与‘沉舟资本’的一切合作项目。” “包括,城东那块备受瞩目的地王项目。” 台下死寂。 随即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 城东项目是陆沉近两年投入心血最多的核心项目,资金链高度依赖宁氏的注资。 这一刀,直接砍在了他的大动脉上。 陆沉的脸色瞬间铁青。 他几步冲到我面前,压低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宁薇!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个项目停掉,沉舟资本会立刻资金链断裂!” 我微微歪头,看着他,语气轻描淡写。 “所以呢?” “陆沉,宁氏不是你的提款机。” “以前不是,以后更不是。” 秦舒也冲了过来,语气激动。 “宁董!您不能这样!这个项目陆总付出了多少心血!您这是公报私仇!” 我看向她,笑了。 “秦秘书,以你的职位,似乎没资格在宁氏的董事会上发言。” “另外,你身上这条V家高定礼服,价值不菲,以你的薪水,恐怕负担不起。” “还有你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是陆沉上个月在瑞士拍下的吧?发票好像还在我家里。” 秦舒的脸唰一下白了,下意识地捂住手腕。 宾客们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窃窃私语声更大了。 陆沉一把将秦舒拉到身后,眼神阴鸷地盯住我。 “宁薇,你一定要把事情做绝?” “是你们先越了界。”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让。 “陆沉,离婚协议,明天我会让律师送到你办公室。” “签了字,我们好聚好散。” “否则……” 我没有说下去,但眼神里的冷意让他明白,我手里绝不止刚才那几张牌。 陆沉呼吸急促,胸膛起伏。 他看看我,又看看周围或同情或嘲讽或看好戏的目光,最后看了一眼身边惊慌失措的秦舒。 那眼神里,有愤怒,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大势已去的颓然。 他精心构筑的王国,在我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里,摇摇欲坠。 “好……很好。”他咬着牙,挤出几个字。 “宁薇,你够狠。” 他拉起秦舒,在一片异样的目光中,近乎狼狈地离开了宴会厅。 背影仓促,再无来时意气风发的模样。 我站在台上,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心中一片平静。 没有胜利的喜悦,也没有失败的悲伤。 就像终于拔掉了一颗腐烂的牙齿,虽然过程疼痛,但结果是解脱。 宴会结束后,我回到了宁家老宅。 手机里有陆沉发来的几十条未读信息和未接电话。 从最初的暴怒质问,到后来的哀求挽回,甚至用过去的感情来绑架。 “宁薇,我们五年夫妻,你就一点情分都不讲?” “我知道错了,都是秦舒勾引我!我爱的是你!” “那个孩子是个意外,我会处理掉!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离开你我一无所有了!你不能这么狠心!” 我看着那些信息,只觉得可笑。 他爱的从来不是我,是宁家带来的资源和光环。 现在光环消失,他的“爱”也就原形毕露。 我直接拉黑了他的号码。 世界清静了。 接下来的一周,风起云涌。 宁氏撤资的消息公布,沉舟资本股价暴跌。 银行催债,合作方解约,陆沉焦头烂额。 媒体开始深挖他和秦舒的关系,各种香艳细节和商业黑幕被爆出,闹得满城风雨。 秦舒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据说她受不了压力,孩子也没保住。 而陆沉,在试图转移资产时被发现,涉嫌经济犯罪,被警方带走调查。 曾经风光无限的商业新贵,转眼间身败名裂,锒铛入狱。 我按部就班地接手宁氏,处理着繁忙的公事。 偶尔会听到一些关于他们的零碎消息,像听别人的故事,内心毫无波澜。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从监狱寄来的一封信。 是陆沉写的。 字迹潦草,充满了悔恨和绝望。 他说他错了,说他最后才发现,只有我是真心对他好。 他说他每天都在怀念我们刚结婚时的日子,那时候他虽然没钱,但很快乐。 他说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辜负我。 我看完,随手将信纸丢进了碎纸机。 破碎的纸屑纷纷扬扬,像一场迟来的雪。 有些路,走了就不能回头。 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窗外阳光正好,我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 茶是温的,心是静的。 过去的,就让它留在过去。 未来的路,还很长。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