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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2-03 10:51
文章字数
9617 字
**第一部分**
“如果给你一千万,你会卖掉男朋友吗?”闺蜜林晓星刷着手机,突然把屏幕怼到我眼前。
我正对着电脑修改第N版设计稿,眼皮都懒得抬。“倒贴一千万,麻烦快点把他打包带走。”
“啧,没劲。”林晓星缩回沙发,手指飞快划着,“你看这个帖子,‘你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是什么?’有个回答绝了——她说她亲手把前任送进了精神病院。”
我的鼠标光标在屏幕上顿了一下。
林晓星声情并茂地念起来:“‘他是我老板的未婚夫,才华横溢,但我们才是灵魂伴侣。结婚前他被竞争对手陷害,身败名裂,我建议老板先别管,让他受点挫折认清现实。结果他心理承受能力太差,疯了。现在,我终于和老板结婚了。’”
我端起已经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
“还有图呢!”林晓星放大照片,“嚯,这钻戒,够闪!ID叫‘逆袭的蔓迪’……这语气,怎么那么像你们公司那个……”
“苏蔓。”我接上她的话,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
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跳动,提醒我下班时间已过。我保存文件,关掉电脑。“走吧,再晚赶不上接澄澄了。”
幼儿园门口挤满了家长。我一眼就看到了女儿澄澄,她正踮着脚张望,看到我立刻挥舞着小手跑过来。
“妈妈!今天我是值日生,老师表扬我把桌子擦得最干净!”
我蹲下身,擦掉她鼻尖上的汗珠。“真棒。”
牵起女儿柔软的小手,那些关于帖子的纷扰似乎暂时远去。直到手机震动,一条新信息来自陌生号码:
“晚晚,你还好吗?”
会叫我“晚晚”的人,屈指可数。其中一个,是帖子里提到的“老板”,我的前未婚夫,江辰。
我没有回复,直接删除了短信。过去的三年,早已教会我一个道理:迟来的关心,比草贱。
车子汇入晚高峰的车流。澄澄在后座叽叽喳喳说着幼儿园的趣事。等红灯的间隙,我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搜索了那个帖子。
“逆袭的蔓迪”的回复已经被顶成热评。她详细描述了如何“识破”前任的“脆弱本质”,如何“帮助”老板(也就是江辰)做出“正确抉择”,字里行间充满了上位者的得意和对我这个“失败者”的轻蔑。她甚至贴出了更多照片——她和江辰在豪华餐厅的合影,背景是城市璀璨的夜景;她手指上那枚刺眼的钻戒特写,那原本是属于我的设计。
评论区吵翻了天。有人骂她心机深沉,有人赞她敢爱敢恨。还有人扒出了三年前的旧闻链接。
我点开链接。那是一则早已被遗忘的财经新闻短讯,配图却是我——沈知晚,人生中最狼狈的时刻。照片上的我衣衫不整,神情恍惚地被记者围堵在一场商业酒会外。而新闻的正文,却是报道江辰的公司在那场风波后股价不跌反升,顺利完成融资。
多么讽刺的对比。
绿灯亮起。我收起手机,深吸一口气,专注开车。后视镜里,澄澄已经歪着头睡着了,脸蛋红扑扑的。
那一刻,我无比清晰地知道,无论过去如何不堪,我都必须为了眼前这个小生命,牢牢握紧方向盘。
把澄澄安顿睡下后,我坐在客厅的黑暗里,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二十三岁之前的沈知晚,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家境优渥,父母宠爱,自己名校毕业,事业顺遂,还有一个青梅竹马、英俊多金的未婚夫江辰。所有人都说,沈知晚是人生赢家。
变故发生在我和江辰的婚礼前一个月。
那时,江辰的公司正面临一场严峻的收购危机。我动用了家里所有的关系帮他周旋,甚至不惜与父亲发生争执。就在我们似乎看到一线生机时,我出事了。
我被一伙人带走,关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他们索要的赎金,恰好是江辰当时急需的、用来对抗收购的关键资金数额。
起初,那些人还算“客气”。直到第五天,他们扔给我一份报纸。头版头条是江辰的公司成功引入战略投资的消息,配图是他和另一位商业伙伴握手言欢的照片,而站在他身边,笑靥如花的女人,正是苏蔓。
“看来你的未婚夫,选择了江山,不要美人了。”绑匪头子冷笑着。
他们让我给江辰打最后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传来的却是苏蔓慵懒的声音:“知晚姐?江总在开会,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哎呀,江总你别闹,记者还在外面呢……”
电话被挂断前,我清晰地听到江辰低低的笑声和苏蔓娇嗔的抱怨。
那一刻,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接下来的日子,成了真正的噩梦。赎金无望,绑匪的耐心耗尽。鞭打、饥饿、侮辱……他们用尽手段折磨我,似乎想从我身上榨取最后一点价值,或者仅仅是为了发泄失败的情绪。
我试过逃跑,换来的是一顿更凶残的毒打和更严密的看守。
第十天,我无意中听到绑匪的对话,才知道这一切并非偶然。是苏蔓向他们透露了我的行踪,暗示江辰并不真正在意我,怂恿他们用我来威胁江辰,并承诺事成后给他们好处。
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住了我的心脏。
第十五天,仓库外突然响起警笛声。绑匪们惊慌失措,在混乱中,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撞开看守,逃了出去。
我不知跑了多久,浑身是伤,衣衫褴褛。凭着模糊的记忆和求生的本能,我跑向市区。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想离开那个地狱。
意识模糊间,我看到了熟悉的酒店招牌——那是我和江辰原本预定举办婚礼的地方。而此刻,酒店门口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商业庆典。闪光灯下,江辰西装革履,容光焕发,正挽着身穿晚礼服的苏蔓,接受媒体的采访和众人的祝贺。
我像一缕幽魂,踉跄着闯入了那片光鲜亮丽的世界。
所有的镜头瞬间对准了我。
江辰的脸色骤变。他快步走来,脱下西装外套想披在我身上,语气却带着压抑的怒火和难以置信的尴尬:“知晚!你……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你在胡闹什么!”
胡闹?我看着他,想笑,却流不出眼泪。我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嘶哑:“为什么……为什么不救我?他们打我……苏蔓她……”
“够了!”江辰低声喝止,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身后的苏蔓,然后用力掰开我的手,“知晚,你冷静点!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跟我回去!”
他不是问我疼不疼,不是关心我经历了什么,而是责怪我的出现破坏了他的完美场面。
苏蔓适时地走上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同情:“知晚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们都担心死了。快,先送知晚姐去医院检查一下。”她凑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傻了,江辰早就知道是你父亲暗中支持收购方,他怎么可能还会救你?”
我父亲?支持收购江辰的公司?
我愣在原地,如遭雷击。
那天之后,我被送进了医院,也彻底跌入了人生的谷底。江辰对外宣称我因婚礼压力过大精神失常。我的父母在我出事期间据说因急事出国,联系不上。而苏蔓,则以拯救者兼新任合伙人的姿态,稳稳地站在了江辰身边。
三个月后,我出院,也被迫离开了江辰的公司和我们的生活。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是绑架前就有的。这个孩子,成了我在废墟中唯一的光。
我卖掉了父母留给我的小公寓,换了一座城市,改名换姓,靠着设计手艺独自抚养女儿澄澄。日子清苦,却平静。
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和江辰、苏蔓有任何交集。
直到今天,这个帖子,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重新激起了涟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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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第二天是周末,我带澄澄去游乐场。
小家伙玩疯了,坐在旋转木马上咯咯笑个不停。阳光很好,照得她头发丝都闪着金光。我拿着手机给她拍照,心里那点因昨日风波而产生的阴霾,渐渐被女儿的欢笑驱散。
“妈妈!我要吃冰淇淋!”澄澄从木马上下来,指着旁边的冰淇淋车。
我牵着她过去排队。就在快轮到我们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江辰。
他站在不远处,似乎也是陪孩子来玩,目光却直直地落在我和澄澄身上。三年不见,他看起来成熟了些,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但那份属于成功商人的矜贵气质依旧醒目。
他显然也看到了我,眼神里有震惊,有迟疑,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我下意识地把澄澄往身后拉了拉。
江辰最终还是走了过来。“知晚?”他的声音带着不确定,“真的是你?”
澄澄好奇地从我身后探出脑袋,看着这个陌生的叔叔。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淡:“江先生,好久不见。”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孩子是……”他的目光紧紧锁在澄澄脸上,带着探究。
“澄澄是我的女儿。”我打断他,语气疏离,“我们过得很好,不劳江总费心。”
江辰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目光却再次被澄澄吸引。澄澄那双酷似我的大眼睛,此刻正好奇地眨巴着,看看他,又看看我。
“她……几岁了?”江辰的声音有些干涩。
“三岁半。”我平静地回答,刻意忽略了时间上的巧合。澄澄是早产儿,实际年龄比同龄孩子显得小一些。
江辰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他蹲下身,试图与澄澄平视:“小朋友,你叫澄澄?长得真可爱。”
澄澄有些怕生,往我腿后缩了缩。
我立刻挡在澄澄面前:“江辰,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有你的新生活,我也有我的。我们互不打扰,就是对彼此最好的尊重。”我指了指他身后不远处,一个正朝这边张望的、打扮时髦的年轻女人和一个小男孩,“你的家人好像在等你。”
江辰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微变。他站起身,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挣扎:“知晚,我们能不能谈谈?当年的事,有很多误会……”
“误会?”我几乎要笑出来,但看着身边懵懂的女儿,硬生生忍住了,“江总,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祝你家庭幸福。”
说完,我抱起澄澄,买了冰淇淋,头也不回地离开。我能感觉到江辰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的背影,如芒在背。
【付费起点】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我照常工作、接孩子、做饭,努力维持着生活的平静。但内心深处,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被打破了。
周三晚上,我哄睡澄澄后,门铃响了。
透过猫眼,我看到江辰站在门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我没有开门。
“知晚,我知道你在家。”他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一丝沙哑和疲惫,“我们谈谈,就五分钟。”
我依旧沉默。
“我知道你恨我。”他靠在门上,声音低沉,“当年……公司面临收购,压力很大。苏蔓她……她告诉我,你父亲……是收购方的幕后支持者之一。她还拿出了……一些所谓的证据。”
我的心猛地一缩。虽然苏蔓当年暗示过,但亲耳从江辰这里证实,还是让我感到一阵寒意。我的父亲,怎么会?
“我当时……气昏了头。我觉得被背叛了,被我最信任的两个人。”江辰的声音带着痛苦,“所以当你出事的时候,我……我犹豫了。苏蔓说,让你受点教训,也许能让你……看清一些事,或者能让你父亲有所顾忌……”
“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被绑架,受尽折磨?”我忍不住开口,声音冰冷。
门外沉默了片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会那样对你!苏蔓说只是吓唬你一下,很快就会放人……等我接到消息赶去的时候,你已经……”他的语气充满了懊悔,“后来我想找你解释,但你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你父母也联系不上……知晚,这三年,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
“后悔?”我隔着门,感觉浑身发冷,“江辰,你的后悔值多少钱?能换回我失去的一切吗?能抹平我身上的伤痕吗?能让我不再每晚从噩梦中惊醒吗?”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澄澄不是你的孩子。她是我领养的。我因为那次绑架,失去了生育能力。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门外是长久的、死一般的寂静。
最终,我听到江辰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不是为了江辰,而是为了那个曾经天真、如今却必须坚韧的自己。
我以为这就是结束。没想到,更疯狂的还在后面。
周五,我接到幼儿园老师的电话,说澄澄被一个自称是她“阿姨”的女人强行接走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几乎站不稳。冲下楼,却看到苏蔓正站在我的车旁,一脸得意地看着我。她身边没有澄澄。
“沈知晚,惊喜吗?”她撩了撩头发,“放心,你女儿好得很,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不过,如果你不想她有事,最好按我说的做。”
“你想干什么?!”我冲过去,恨不得撕碎她。
“简单。”苏蔓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一份股权自愿放弃声明。签了它,放弃你名下那点可怜的、你爸偷偷留给你的公司原始股。然后,带着你的小野种,永远消失在我和江辰面前。”
我这才知道,父亲当年为了帮我,确实暗中收购了一部分江辰公司的散股,后来转到了我的名下。虽然比例很小,但在公司上市后,也是一笔可观的财富,并且拥有投票权。这显然是苏蔓不能容忍的。
“你疯了!这是绑架!”
“随便你怎么说。”苏蔓冷笑,“给你一个小时考虑。签好字,送到这个地址。见到文件,我自然会告诉你女儿在哪里。报警?呵呵,你可以试试,看警察找到的是你女儿,还是……”
她没有说完,但威胁的意味十足。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不能慌,为了澄澄。
我拿着那份该死的文件回到家,大脑飞速运转。苏蔓既然敢这么做,必定是狗急跳墙,或许江辰最近的动作让她感到了威胁?我不能签这个字,签了不仅失去保障,她和江辰更不会放过知情者澄澄。报警风险太大,苏蔓这种女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突然,我想起刚才苏蔓给我地址时,我下意识用手机录了音。我反复听了几遍,背景音里似乎有隐约的……海浪声?还有汽笛声?
这座城市靠海的地方……码头!废弃的码头仓库区!
我立刻抓起车钥匙,一边开车往码头方向赶,一边拨通了一个电话——打给林晓星的表哥,一位信得过的退伍侦察兵。我快速说明了情况,请他帮忙暗中跟随,必要时接应。
当我根据录音里的杂音判断,找到那个偏僻的废弃仓库时,天已经快黑了。仓库里传来澄澄压抑的哭声和一个女人不耐烦的呵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悄悄绕到仓库后面,从一个破窗户往里看。澄澄被绑在椅子上,嘴巴被胶带封住,一个小太妹模样的女孩在旁边看着手机。
苏蔓不在。
我必须尽快救出澄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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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我深吸一口气,捡起地上一根锈蚀的铁棍,猛地敲响了仓库前门。
“谁?!”里面的小太妹警惕地喊了一声。
我捏着嗓子,模仿苏蔓的声音有些不耐烦:“是我!快开门,事情有变!”
里面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传来了开锁的声音。门刚开一条缝,我用力撞了进去,趁那小太妹没反应过来,用铁棍抵住她,低喝:“别动!警察已经包围这里了!”
小太妹吓得脸色煞白,僵在原地。
我迅速冲到澄澄身边,撕开她嘴上的胶带,解开绳子。澄澄扑进我怀里,哇的一声哭出来:“妈妈!”
“乖,不怕,妈妈来了。”我紧紧抱着她,心终于落回实处。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紧接着,苏蔓尖厉的声音响起:“沈知晚!你竟敢耍我!”
她冲进仓库,看到眼前的情景,脸色铁青。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彪形大汉。
“抓住她们!”苏蔓气急败坏地指挥。
我把澄澄护在身后,握紧了铁棍。就在那两个大汉逼近时,仓库外响起了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苏蔓和她的同伙顿时慌了神。
“你报警了?!”苏蔓惊恐地瞪着我。
“不然呢?”我冷静地看着她,“难道真等着你来毁尸灭迹?”
其实是林晓星的表哥根据我共享的位置,果断报了警。
警察迅速冲进来,控制了苏蔓和她的同伙。澄澄被女警抱在怀里轻声安抚。
我跟着警察去做笔录,将苏蔓如何教唆绑架、进行威胁的经过,以及我保留的录音证据都交给了警方。苏蔓涉嫌绑架勒索,罪名不轻。
处理完一切,抱着熟睡的澄澄走出警局时,已经是深夜。江辰气喘吁吁地赶来,脸上是真实的焦急和后怕。
“知晚!澄澄没事吧?我接到消息就赶来了……苏蔓她简直疯了!”他想碰碰澄澄,又缩回手,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痛苦,“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是我识人不清,是我当年糊涂……”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我看着他,经历了今晚的生死时速,内心反而异常平静,“江辰,我们之间,早在三年前就结束了。不是因为苏蔓的挑拨,而是因为你自己。你选择了怀疑和利益,放弃了信任和责任。”
我看着他手上那枚和苏蔓同款的婚戒,在警局灯光下闪着冷光。
“我们都不是当年的我们了。你有你的路,我也有我的。澄澄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命。以后,请你们都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
江辰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红着眼眶,颓然地低下了头。
几天后,我带着澄澄去了海边。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
澄澄在沙滩上捡贝壳,玩得不亦乐乎。
我坐在沙滩上,看着女儿欢快的身影。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仿佛真的随着海风渐渐飘远。
手机响起,是林晓星。“晚晚!大新闻!江辰把那家公司的控股权转让了!据说套现了一大笔钱,成立了一个什么儿童救助基金会**第二部分**
第二天是周末,我带澄澄去新开的儿童乐园。
她坐在旋转木马上,小脸兴奋得通红,不停地朝我挥手。我举着手机录像,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下来,把她头发照得毛茸茸的。这一刻,昨日的阴霾似乎被孩子的笑声驱散了不少。
“妈妈!我要吃那个彩虹棉花糖!”澄澄从木马上下来,指着不远处的小摊。
我牵着她过去排队。就在快轮到我们时,一个身影让我全身血液几乎凝固——陆远舟站在几米外,正低头看着手机。他穿着休闲装,比三年前更显沉稳,眉宇间却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
他抬头,目光猝不及防地撞上我的。
震惊、迟疑、复杂……种种情绪在他眼中翻滚。他收起手机,径直走来。
“小言?”他声音干涩,“真的是你?”
澄澄好奇地探出脑袋,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角。
我把她往身后护了护,语气平静:“陆先生,好久不见。”
“你什么时候出院的?这孩子……”他的视线黏在澄澄脸上,带着审视。
“我女儿,澄澄。”我打断他,“我们过得很好。”
陆远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蹲下身,试图与澄澄平视,声音放柔:“小朋友,你叫澄澄?今年几岁了?”
澄澄往我腿后缩了缩,小声说:“三岁半。”
三岁半。这个数字让陆远舟瞳孔骤缩。时间线如此巧合,他不可能不联想。
他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锐利如刀:“小言,她是不是……”
“不是。”我斩钉截铁,再次把澄澄护紧,“澄澄是我领养的。陆远舟,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和苏小姐即将开始新生活,我们互不打扰就是对彼此最好的结局。”我示意他看身后——苏媛媛正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脸色难看地朝这边张望。
陆远舟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微变。他站起身,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我们能不能谈谈?当年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必了。”我抱起澄澄,买了棉花糖,转身离开。他的目光如影随形,但我没有回头。
【付费起点】
平静只维持了三天。
周四下午,我正修改设计稿,幼儿园老师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焦急:“澄澄妈妈!刚才一位自称澄澄阿姨的女士把她接走了!她说您临时有事,但我们联系不上您……”
我脑子“嗡”的一声,手机差点滑落。冲下楼,却见苏媛媛靠在我的车旁,悠闲地补妆。
“慌什么?”她合上粉饼,冲我嫣然一笑,“你女儿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不过,想接她回来,需要你帮个小忙。”
她从手包掏出一份文件:“签了这份放弃继承权的声明,放弃你爸妈留给你的那笔信托基金。然后,带着你的小拖油瓶,永远消失。”
我心头一震。那笔基金是我和澄澄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当年爸妈对我最后的补偿。苏媛媛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签?”
“凭这个。”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澄澄被反绑在椅子上、嘴巴被胶带封住的照片!背景昏暗,像某个废弃的屋子。“签了字,送到这个地址。见到文件,我告诉你地点。报警?呵,你可以试试,看是警察先到,还是我的‘朋友’们先不耐烦。”
她报出一个地址,扬长而去。
我浑身冰冷,强迫自己冷静。回到家,我看着那份该死的文件,手在抖。苏媛媛敢这么疯,一定是被逼到绝境了?陆远舟真的因为她那个帖子要和她分手?可这不该是我和澄澄承受的代价!
不能签!签了我们就真的一无所有,任人宰割。报警风险太大……等等,刚才苏媛媛报地址时,我习惯性按了手机录音键!我颤抖着点开回放——
背景音里,有隐约的、规律的海浪声!还有一声模糊的汽笛长鸣!
靠海……废弃码头!
我立刻冲出家门,一边开车往码头方向赶,一边给一个信得过的朋友发了求救信息和定位,请他暗中策应。
根据声音线索,我找到一片偏僻的废弃仓库区。其中一个仓库门口停着辆无牌面包车。我悄悄绕到仓库后面,从一个破窗户往里看——澄澄被绑在椅子上,一个小太妹在旁边玩手机。
苏媛媛不在。
我心提到嗓子眼,捡起半截锈钢筋,深吸一口气,用力敲响仓库铁门。
“谁?!”小太妹警惕地喊。
我捏着鼻子,模仿苏媛媛不耐烦的语调:“快开门!事情有变!”
门链哗啦一响,刚开条缝,我猛地撞进去,用钢筋抵住小太妹:“别动!警察马上到!”
趁她吓呆,我冲过去割断澄澄身上的绳子,撕开胶带。澄澄扑进我怀里,小身子抖得像风中的叶子。
“妈妈……我怕……”
“不怕,妈妈在。”我紧紧抱住她。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苏媛媛尖厉的声音响起:“沈知晚!你找死!”
她带着两个彪形大汉冲进来,看到眼前情景,脸色狰狞:“给我抓住她们!”
我把澄澄护在身后,握紧钢筋。千钧一发之际,仓库外由远及近响起了警笛声!
苏媛媛和打手顿时慌了。
“你报警了?!”她惊恐万状。
“当然。”我冷笑,“难道等你灭口吗?”
其实是朋友收到定位后果断报了警。
警察迅速控制现场。我把录音和照片证据交给警方。苏媛媛涉嫌绑架勒索,罪名确凿。
做完笔录,抱着睡着的澄澄走出警局,深夜的冷风一吹,我才感到后怕。陆远舟匆匆赶来,头发凌乱,满脸焦急和后怕。
“小言!澄澄怎么样?我刚知道……苏媛媛她疯了!是我对不起你们……”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看着他,异常平静,“陆远舟,我们早就结束了。不是因为苏媛媛,是因为你。你选择了怀疑和利益,放弃了信任和责任。”
他手上那枚婚戒,在警局灯光下闪着讽刺的光。
“我们回不去了。澄澄是我的命。请你们,永远别再出现。”
陆远舟张了张嘴,最终颓然垂下手,红了眼眶。
******第三部分**
几天后,我带着澄澄搬了家。
新家有个小阳台,阳光能洒进来。澄澄在幼儿园交到了新朋友,每天回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平静,只是我心里清楚,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我开始接受心理医生的定期回访,也开始按时服药。医生说,直面创伤是愈合的第一步。那些夜晚,当噩梦来袭,我不再独自蜷缩,而是会起身看看身边熟睡的女儿。她均匀的呼吸声,是最好的安定剂。
我把更多精力投入到工作中,甚至接了几个小有名气的设计项目。原来,褪去“齐家小姐”和“陆远舟未婚妻”的光环,仅仅作为“沈知晚”和“澄澄的妈妈”,我也可以活得很有力量。
偶尔,我会想起那笔信托基金。律师联系过我,说陆远舟那边似乎撤回了所有质疑,流程走得很顺利。我没有追问原因。那笔钱,是爸妈给我的底气,也是我对过去最后的告别仪式。
深秋的一个下午,我带澄澄去公园捡落叶。她穿着亮黄色的小雨靴,在满地金黄里蹦蹦跳跳,像只快乐的小鸟。
“妈妈!你看我捡到的枫叶,像不像小巴掌?”她举着一片通红的叶子跑过来,小脸冻得红扑扑的。
我帮她拂去头发上的碎叶,心里被一种柔软的充实感填满。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不远处的陆远舟。
他一个人站在光秃秃的银杏树下,穿着黑色大衣,身影显得有些孤寂。他没有靠近,只是远远地望着我们,目光复杂。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似乎也带走了他曾经的锐气。
澄澄也看见了他,好奇地看了一眼,又低头继续摆弄她的树叶 collection,很快就把这个陌生的叔叔抛在了脑后。
陆远舟站了很久,最终,他对我微微点了点头,像是告别,又像是释然,然后转身,默默走进了公园深处。
我没有叫住他,也没有挥手。就像处理一段旧伤,不刻意触碰,就是对彼此最好的尊重。
回家的路上,澄澄趴在我怀里睡着了。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我想起医生的话:“让往事消散于风,不是遗忘,而是选择不再被它束缚。”
晚上,哄睡澄澄后,我收到一条很长很长的短信,来自那个曾经熟悉的号码。
“小言,对不起。这三个字太轻,我知道。看到你和澄澄现在的样子,我才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不是财富、地位,而是曾经触手可及的温暖和真心。苏媛媛会为她做的事付出代价。我辞去了公司所有职务,准备离开这里。那笔基金,是你应得的,也是我唯一能做的、微不足道的补偿。别原谅我,但请一定要幸福。再见。”
我静静地看完,然后按下了删除键。
没有回复的必要了。我的幸福,早已与他无关。
窗外,夜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飞向看不见的远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