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文章:陈捷t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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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20 00:05
文章字数
9454 字
好的,这是根据您的要求仿写的新故事:
**《锦书难托》**
**第一部分**
沈薇薇亲手将婚书扔进火盆时,心里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那跃动的火焰,吞噬了“林惊羽”三个字,也吞噬了她长达十年的痴心。
“薇薇,你疯了?烧了婚书,林家那边怎么交代?” 闺蜜苏瑶夺过火钳,试图抢救。
沈薇薇看着那烧焦的卷角,声音平静无波:“他没来,不是吗?”
今日是他们约定好,一同去官府登记婚书的日子。
从清晨等到日暮,林惊羽始终没有出现。
带着他贴身小厮传来的口信——“少爷旧疾复发,婚期延后,请小姐勿怪。”
这是第几次了?沈薇薇记不清。
只记得第一次他失约,是因护送他那位“义妹”柳青青去江南求医。
第二次,是因柳青青心情郁结,他需陪伴在侧。
第三次,第四次……
京城早已流言四起。
“听说了吗?沈家小姐又被晾着了。”
“啧啧,怕是有什么隐疾,林家才一拖再拖。”
“等了十年,都成老姑娘了,除了林惊羽,谁还要她?”
苏瑶看着她苍白的脸,心疼又愤怒:“我去找他问清楚!他凭什么这样糟践你!”
沈薇薇拉住了她,轻轻摇头:“不必了。”
她转身从妆匣底层取出一枚成色普通的羊脂玉佩,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一个“羽”字。
那是林惊羽年少时送给她的,他曾说见玉如见人,永不相负。
如今看来,像个拙劣的笑话。
她握着玉佩,指尖冰凉。
“瑶瑶,帮我找个买家,随便什么价钱。”
苏瑶瞪大眼睛:“这可是你的心头肉!当年他送你这玉时……”
“当年是当年。”沈薇薇打断她,语气淡漠,“现在,我不想要了。”
次日,林惊羽终于登门。
他一身锦袍,风尘仆仆,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薇薇,抱歉,昨日……”他开口便是惯用的说辞。
沈薇薇没给他说完的机会,将一张素帖推到他面前。
“下月初六,我的婚宴,盼你来。”
林惊羽一愣,随即失笑:“婚宴?我们的事,何须这般形式?你知道我不喜喧闹。”
他随手拿起素帖,并未翻开。
“对了,青青近来喜欢收集古玉,你那里若有什么闲置的,不妨……”
“没有了。”沈薇薇抬眼,目光清凌凌地看着他,“我这里,没有什么可以给柳姑娘的了。”
林惊羽蹙眉,似有些不悦她的“小气”。
“只是一块玉而已。你何时变得如此计较?”
沈薇薇没回答,只道:“帖子送到,林公子请回吧。”
林惊羽被她疏离的“林公子”刺了一下,沉声道:“你还在生气?等我忙过这阵……”
“林公子误会了。”沈薇薇起身,做出送客的姿态,“我嫁我的,与你何干?”
林惊羽终于察觉出不对劲,他猛地翻开那张素帖。
新郎官的名字,赫然写着——**林玄瑾**。
他的小叔,那个长年卧病,深居简出的林家二爷。
“胡闹!”林惊羽将帖子拍在桌上,胸口起伏,“沈薇薇,你竟要嫁给我小叔?为了气我?”
他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有些好笑。
“你知不知道我小叔他……”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他身有残疾,性情古怪,你嫁过去是守活寡!”
沈薇薇看着他,忽然笑了,带着几分讥诮。
“是啊,他不良于行,据说还咯血。”
“那你还要嫁?”
“至少,”沈薇薇一字一顿,“他不会让我等十年,却连一个正式的名分都给不了。”
林惊羽被她的话噎住,脸色阵红阵白。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拂袖而去,带着未曾消解的恼怒。
苏瑶从屏风后转出,忧心忡忡:“薇薇,那林二爷传闻确实不好相与,你这是何苦?”
沈薇薇走到窗边,看着林惊羽骑马远去的背影,消失在长街尽头。
她轻声道:“瑶瑶,我等不起了。”
“京城人人都知道,我沈薇薇是林惊羽钉板上的人。”
“他若不放手,没有人敢娶我。”
“他若一直这样拖着我,我难道真要蹉跎一辈子?”
她的手无意识地抚过窗棂。
“林家需要一个儿媳,沈家需要一个女婿。”
“既然他林惊羽不愿意做这个新郎,那他小叔,也未尝不可。”
“可是林二爷他会同意吗?这太荒唐了!”
“他会。”沈薇薇语气笃定,“因为这是他离开那座困住他院子的唯一机会。”
“而我,也需要一个‘林夫人’的身份,来摆脱过去。”
十年来,她第一次感到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
那场年少绮梦,早该醒了。
林惊羽回去后,似乎并未将此事当真。
他依旧忙于他的事务,陪伴他的柳青青。
直到沈林两家的婚事筹备起来,聘礼一箱箱抬进沈府。
林惊羽才真正慌了。
他再次找到沈薇薇,在她必经的巷口拦住了她。
“把婚帖撤了。”他语气带着命令,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现在还不晚。”
沈薇薇看着他,昔日让她心动的眉眼,此刻只剩疲惫。
“林公子,请让路。”
“沈薇薇!”他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很大,“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青青?我可以让她离开!”
沈薇薇用力抽回手,腕上已是一片红痕。
“是因为你,林惊羽。”
“从头到尾,都只是因为你。”
她绕开他,径直走向停在不远处的马车。
车帘掀开,露出一张清癯俊逸的脸,肤色苍白,眼神却深邃如古井。
正是林玄瑾。
他看向林惊羽,声音不高,却自带威压。
“惊羽,对你未来婶母,放尊重些。”
林惊羽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沈薇薇登上马车,未曾回头。
车帘落下,隔绝了两个世界。
马车内,林玄瑾递过一个手炉。
“天冷,暖暖手。”
沈薇薇微怔,接过:“谢谢。”
“不必谢。”他目光掠过她微红的手腕,眸色深沉了几分。
“日后,不会再有人这样对你。”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沈薇薇的心,微微一动。
****
---
**第二部分**
林府的氛围变得微妙起来。
下人们走路都放轻了脚步,眼神交换间尽是心照不宣的揣测。
沈薇薇与林玄瑾的婚事,如同上紧的发条,稳步推进。
林惊羽试过找祖父林老太爷出面。
“荒唐!薇薇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怎可嫁与你小叔?这成何体统!”林老太爷气得胡子发抖。
然而,当林玄瑾亲自坐着轮椅,被随从推入厅堂时,林老太爷的气焰却矮了下去。
林玄瑾只是淡淡开口:“父亲,我的婚事,自己做主。”
“惊羽既无心,便不该耽误沈姑娘。”
“还是说,我林家儿郎,皆是言而无信之辈?”
林老太爷看着这个自幼便极有主见,却因伤病困于方寸之地的儿子,终究叹了口气。
“罢了……随你们吧。”
林惊羽不可置信:“祖父!”
“住口!”林老太爷喝道,“若非你一拖再拖,怎会今日局面?”
“你小叔……他既愿意,薇薇也是个好孩子,就这样吧。”
林惊羽孤立无援。
他转而去找沈薇薇的母亲。
沈母眼眶红肿,显然哭过不止一次。
“惊羽,你让伯母怎么说你?”
“薇薇等了你十年,十年啊!”
“女子最好的年华,都耗在你一句‘等等’上了!”
“我会补偿她!”林惊羽急切道,“伯母,您信我,等我处理好青青的事……”
沈母摇头:“没有以后了,惊羽。”
“薇薇她……心意已决。”
婚期前三天,林惊羽做出了一个极端的决定。
他带着柳青青,离开了京城,去了郊外的别院。
他想用这种方式,最后一次逼迫沈薇薇低头。
他想,她总会慌的,总会来找他的。
就像过去的每一次。
【付费起点】
大婚当日。
沈薇薇身着凤冠霞帔,由喜娘扶着,一步步走进张灯结彩的林府。
红绸铺地,宾客盈门。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有同情,有好奇,有幸灾乐祸,也有不解。
她握着红绸的手,稳得出奇。
拜堂仪式设在主厅。
林玄瑾并未坐轮椅。
他穿着一身大红喜服,身形略显清瘦,却站得笔直。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清亮,映着跳跃的烛火,也映着她的身影。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司仪的声音高亢悠长。
就在夫妻对拜,礼即将成的瞬间——
“住手!”
林惊羽一身常服,发丝微乱,闯了进来,身后跟着试图阻拦的下人。
他目光猩红,死死盯着沈薇薇。
“薇薇!你不能嫁给他!”
“我回来了!我后悔了!”
“你看,我丢下青青,回来找你了!”
他指着林玄瑾,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尖锐。
“我小叔他根本不能人道!你嫁给他,这辈子就毁了!”
满堂宾客,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在林玄瑾和林惊羽之间逡巡。
林老太爷脸色铁青,浑身发抖。
沈薇薇自己掀开了盖头一角,看向林惊羽,目光平静无波。
“林公子,今日是我与你小叔林玄瑾的大喜之日。”
“你在此喧哗,惊扰宾客,是何道理?”
林惊羽冲到近前,试图去抓沈薇薇的手,却被林玄瑾上前一步挡开。
“惊羽,”林玄瑾的声音冷得像冰,“向你婶母道歉。”
“她不是我婶母!”林惊羽几乎是在嘶吼,“薇薇!你看看我!我才是你要嫁的人!”
“你是不是因为他威胁你?是不是我们林家逼你的?”
沈薇薇忽然笑了。
她从袖中取出一份婚书副本,递给旁边的管家。
“念。”
管家战战兢兢,高声宣读:
“兹有沈氏女薇薇,林家子玄瑾,天造地设,缔结良缘……”
“不对!那是错的!”林惊羽打断他,急切地对沈薇薇说,“那是我……那是我当初写错了!”
“我只是……只是和青青打了个赌……”
“我只是想让你着急,想让你更在意我一些……”
他语无伦次,试图解释。
沈薇薇却转向众宾客,声音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
“婚书在此,名姓俱全,生辰八字无一错漏。”
“林家聘礼,三媒六证,皆齐。”
“何错之有?”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林惊羽惨白的脸上。
“还是林公子觉得,我沈薇薇,离了你,就只配找个**真正**的废人?”
最后几个字,她咬得极重。
林惊羽踉跄一步,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的女人。
“你……你早就知道婚书被换?”
“你是故意的?”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沈薇薇没有否认。
“林惊羽,你听清楚。”
“今日,是我沈薇薇,自愿嫁给林玄瑾为妻。”
“与你,再无干系。”
林玄瑾握住沈薇薇的手,他的手心温热干燥。
“来人,送大少爷回房休息。”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踏出院子半步!”
家丁上前,这次不再留情,强硬地架住了林惊羽。
“薇薇!沈薇薇!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林惊羽的声音被拖远,渐渐听不清了。
礼成。
送入洞房。
新房内,红烛高燃。
林玄瑾挥退了伺候的丫鬟。
他拿起喜秤,轻轻挑开了沈薇薇的盖头。
四目相对。
他看着她明艳的妆容,清澈却坚定的眼神。
“值得吗?”他问。
“赌一把。”沈薇薇答, “总好过,在无望的等待里耗尽余生。”
林玄瑾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我不会让你输。”
他的吻,轻柔落下,带着珍视。
衣衫褪尽,沈薇薇的手无意中触碰到他腰腹间一道狰狞的旧伤疤。
她指尖一颤。
他握住她的手,贴在疤痕上。
“吓到你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沈薇薇摇头,主动吻上他的唇。
“证明给他看,”她在喘息间低语,“也证明给我看。”
红帐摇曳,被浪翻红。
那些关于林玄瑾“不能人道”的流言,在这一夜,不攻自破。
清晨。
沈薇薇醒来时,身侧已空。
丫鬟小荷进来伺候,低声道:“小姐,姑爷一早就去给老夫人请安了,说让您多睡会儿。”
“还有……大少爷他,在院外跪了一夜。”
沈薇薇梳洗的动作一顿。
“他说什么?”
“他说……他知道错了,求您给他一次机会。”
沈薇薇穿戴整齐,走出房门。
林惊羽果然跪在院中石板上,头发衣衫都被晨露打湿,脸色灰败,眼神却亮得骇人,紧紧盯着她。
“薇薇……”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别不要我……”
他像个迷路的孩子,满脸泪痕。
沈薇薇看着他,心中竟无半分波澜。
“回去吧,惊羽。”
“如今,我是你的婶母。”
林惊羽猛地抬头:“不!你不是!你跟我走,我们现在就走!”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跪得太久,踉跄了一下。
沈薇薇没有扶他。
“你我之间,早在你一次次为柳青青推迟婚期时,就结束了。”
柳青青此时却不知从何处跑了出来,扑到林惊羽身边。
“北辰哥哥!你别这样!”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
“星晚姐姐,不,婶母,您原谅他吧……”
沈薇薇看着柳青青表演,忽然开口:
“既然你这般关心他,不如,我替你做个主。”
“让惊羽纳你入房,可好?”
林惊羽和柳青青都愣住了。
柳青青眼中迅速闪过一丝狂喜,随即掩下。
林惊羽却厉声反对:“不行!”
“沈薇薇!你居然亲手给我塞女人?”
“你就这么不在乎我?”
沈薇薇笑了:“我在乎你的时候,你又在乎过吗?”
“如今,我只不过是在尽一个‘婶母’的本分。”
林玄瑾不知何时出现在廊下。
他并未坐轮椅,只是站在那里,便自有威仪。
“你婶母的话,你没听见?”
【付费起点】
“还是说,我林家的规矩,已经约束不了你了?”
林惊羽对上林玄瑾的目光,瞬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颓然倒地。
“好……好……”
“我纳!我这就纳青青为妾!”
“沈薇薇,这是你逼我的!”
沈薇薇微微颔首:“甚好。”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摆酒吧。”
她要让全京城都知道,林惊羽在正妻未娶之前,先纳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她要断了他所有联姻佳偶的后路。
林玄瑾淡淡道:“依你。”
****
---
**第三部分**
林惊羽纳柳青青为妾的宴席,办得仓促而尴尬。
除了几个不得不来的本家亲戚,几乎无人道贺。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京城。
“听说了吗?林家大少爷纳了那个孤女。”
“真是昏了头,正妻还没影子呢!”
“以后哪家好姑娘肯嫁过去受气?”
“听说那柳青青,惯会挑唆,日后有得闹呢。”
林老太爷气得病了一场,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将林惊羽禁足祠堂,没有他的允许,不得踏出半步。
柳青青的日子顿时难熬起来。
林惊羽自身难保,根本无法庇护她。
下人们看人下菜碟,对她的吩咐阳奉阴违。
昔日巴结她的旁支姐妹,如今见了她都绕着走。
她这才明白,沈薇薇轻飘飘一句“做主”,给她的是一个多么烫手的山芋。
没有主母认可,没有家族支撑,一个妾室,名不正言不顺,如同无根浮萍。
林惊羽在祠堂里跪了三天。
第四天夜里,柳青青淹死在了府中的莲花池里。
官府的结论是失足落水。
但府中私下流传,柳青青是受不了白眼和冷遇,自己投了池子。
林惊羽得知消息后,砸了祠堂里能砸的一切,状若疯癫。
他冲到沈薇薇的院外,却被林玄瑾的护卫牢牢拦住。
“沈薇薇!是你!是你害死了青青!”
“你这个毒妇!”
他的叫骂声,隔着院墙传来,嘶哑难听。
沈薇薇正在为林玄瑾煎药,药罐咕嘟咕嘟地响着。
小荷低声道:“小姐,柳姨娘没了。”
“大少爷他……”
沈薇薇看着跳动的炉火,面色平静。
“知道了。”
她心中并无多少快意,也无太多怜悯。
柳青青不过是她与林惊羽这场漫长纠葛中的一个注脚,一个林惊羽用来试探和伤害她的工具。
工具坏了,丢弃了,仅此而已。
林惊羽彻底消沉了下去。
他被解了禁足,却终日饮酒,无所事事。
林老太爷试图为他重新张罗婚事。
果然,门当户对的人家,一听说他未娶妻先纳妾,还将妾室逼得投了池,纷纷避之不及。
最后,唯一表示可以考虑的,是一位家中仅有八品虚职的远房亲戚,他家女儿天生痴傻。
林惊羽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话。
他终于无法忍受,决定远走边关,投入军中。
出发那日,沈薇薇没有去送行。
她坐在窗边,手里绣着一个精致的香囊,上面是象征多子多福的石榴图案。
小荷忍不住问:“小姐,您……不难过吗?”
“我以为您会让他更痛苦……”
沈薇薇停下针线,目光投向窗外郁郁葱葱的庭院。
“让他痛苦,并不是我的目的。”
“我只是**第二部分**
林府的氛围变得微妙而紧绷。
下人们走路都放轻了脚步,眼神交换间尽是心照不宣的揣测。
沈薇薇与林玄瑾的婚事,如同上紧的发条,稳步推进。
林惊羽试过找祖父林老太爷出面阻止。
“胡闹!薇薇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怎可嫁与你小叔?这成何体统!”林老太爷气得胡子发抖。
然而,当林玄瑾亲自坐着轮椅,被随从推入厅堂时,他的气焰矮了下去。
林玄瑾只是淡淡开口:“父亲,我的婚事,自己做主。”
“惊羽既无心,便不该耽误沈姑娘。”
“还是说,我林家儿郎,皆是言而无信之辈?”
林老太爷看着这个自幼便极有主见、却因伤病困于方寸之地的儿子,终究叹了口气。
“罢了……随你们吧。”
林惊羽不可置信:“祖父!”
“住口!”林老太爷喝道,“若非你一拖再拖,怎会今日局面?”
“你小叔……他既愿意,薇薇也是个好孩子,就这样吧。”
林惊羽孤立无援。
他转而去找沈薇薇的母亲。
沈母眼眶红肿,显然哭过不止一次。
“惊羽,你让伯母怎么说你?”
“薇薇等了你十年,十年啊!”
“女子最好的年华,都耗在你一句‘等等’上了!”
“我会补偿她!”林惊羽急切道,“伯母,您信我,等我处理好青青的事……”
沈母摇头:“没有以后了,惊羽。”
“薇薇她……心意已决。”
婚期前三天,林惊羽做出了一个极端的决定。
他带着柳青青,离开了京城,去了郊外的别院。
他想用这种方式,最后一次逼迫沈薇薇低头。
他想,她总会慌的,总会来找他的。就像过去的每一次。
【付费起点】
大婚当日。
沈薇薇身着凤冠霞帔,由喜娘扶着,一步步走进张灯结彩的林府。
红绸铺地,宾客盈门。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有同情,有好奇,有幸灾乐祸,也有不解。
她握着红绸的手,稳得出奇。
拜堂仪式设在主厅。
林玄瑾并未坐轮椅。
他穿着一身大红喜服,身形略显清瘦,却站得笔直。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清亮,映着跳跃的烛火,也映着她的身影。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司仪的声音高亢悠长。
就在夫妻对拜,礼即将成的瞬间——
“住手!”
林惊羽一身常服,发丝微乱,闯了进来。
他目光猩红,死死盯着沈薇薇。
“薇薇!你不能嫁给他!”
“我回来了!我后悔了!”
“你看,我丢下青青,回来找你了!”
他指着林玄瑾,声音尖锐:
“我小叔他根本不能人道!你嫁给他,这辈子就毁了!”
满堂宾客,瞬间鸦雀无声。
林老太爷脸色铁青,浑身发抖。
沈薇薇自己掀开了盖头一角,目光平静无波。
“林公子,今日是我与你小叔林玄瑾的大喜之日。”
“你在此喧哗,是何道理?”
林惊羽冲到近前,却被林玄瑾上前一步挡开。
“惊羽,”林玄瑾的声音冷得像冰,“向你婶母道歉。”
“她不是我婶母!”林惊羽嘶吼,“薇薇!我才是你要嫁的人!”
“你是不是因为他威胁你?是不是我们林家逼你的?”
沈薇薇从袖中取出婚书副本:
“念。”
管家高声宣读:“兹有沈氏女薇薇,林家子玄瑾,天造地设,缔结良缘……”
“不对!那是错的!”林惊羽打断,急切解释,“那是我写错了!”
“我只是和青青打了个赌……”
“我只是想让你着急……”
“够了。”沈薇薇打断他。
她转向众宾客,声音清晰:
“婚书在此,名姓俱全,生辰八字无一错漏。”
“何错之有?”
林惊羽脸色惨白:“你早就知道婚书被换?”
“你是故意的?”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沈薇薇没有否认。
“林公子,今日是我沈薇薇自愿嫁给林玄瑾为妻。”
“与你,再无干系。”
林玄瑾握住沈薇薇的手:“来人,送大少爷回房休息。”
林惊羽被家丁强硬架住:“沈薇薇!你会后悔的!”
礼成。
送入洞房。
新房内,红烛高燃。
林玄瑾挥退了丫鬟。
他轻轻挑开了沈薇薇的盖头。
四目相对。
“值得吗?”他问。
“赌一把。”沈薇薇答,“总好过在无望的等待里耗尽余生。”
林玄瑾的指尖轻拂过她的脸颊。
“我不会让你输。”
他的吻轻柔落下。
衣衫褪尽,沈薇薇触到他腰腹间狰狞的伤疤。
他握住她的手:“吓到你了?”
沈薇薇摇头,主动吻上他。
“证明给他看,”她在喘息间低语,“也证明给我看。”
红帐摇曳。
那些关于林玄瑾“不能人道”的流言,在这一夜,不攻自破。
清晨。
沈薇薇醒来时,身侧已空。
丫鬟小荷低声道:“小姐,姑爷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还有……大少爷在院外跪了一夜。”
沈薇薇梳洗后走出房门。
林惊羽果然跪在院中,脸色灰败。
“薇薇……我错了……”
“你别不要我……”
沈薇薇看着他,心中无半分波澜。
“你我之间,早在你为柳青青一次次推迟婚期时,就结束了。”
柳青青突然跑了出来,扑到林惊羽身边。
“婶母,您原谅他吧……”
沈薇薇忽然开口:“既然你这般关心他,不如我替你做主。”
“让惊羽纳你入房。”
林惊羽厉声反对:“不行!”
“沈薇薇!你居然亲手给我塞女人?”
沈薇薇笑了:“我在乎你的时候,你又在乎过吗?”
“如今,我只不过是在尽一个‘婶母’的本分。”
林玄瑾出现在廊下。
“你婶母的话,你没听见?”
【付费起点】
“还是说,我林家的规矩,已经约束不了你了?”
林惊羽颓然倒地。
“好……我这就纳青青为妾!”
“沈薇薇,这是你逼我的!”
沈薇薇微微颔首:“甚好。”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摆酒吧。”
她要让全京城都知道林惊羽在正妻未娶之前,先纳妾。
她要断了他所有联姻佳偶的后路。
林玄瑾淡淡道:“依你。”
******第三部分**
林惊羽纳柳青青为妾的宴席,办得仓促而冷清。
除了几个碍于情面不得不来的本家亲戚,几乎无人道贺。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京城。
“听说了吗?林家大少爷纳了那个孤女。”
“真是昏了头,正妻还没影子呢!”
“以后哪家好姑娘肯嫁过去受气?”
“听说那柳青青,惯会挑唆,日后有得闹呢。”
林老太爷气得病了一场。
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将林惊羽禁足祠堂。
没有他的允许,不得踏出半步。
柳青青的日子顿时难熬起来。
林惊羽自身难保,根本无法庇护她。
下人们看人下菜碟,对她的吩咐阳奉阴违。
昔日巴结她的旁支姐妹,见了她都绕着走。
她这才明白沈薇薇那句“做主”有多烫手。
没有主母认可,没有家族支撑,一个妾室,名不正言不顺。
林惊羽在祠堂里跪了三天。
第四天夜里,柳青青淹死在了府中的莲花池里。
官府的结论是失足落水。
但府中私下流传,柳青青是受不了白眼和冷遇投池的。
林惊羽得知消息后,砸了祠堂里的一切。
他冲到沈薇薇院外,却被林玄瑾的护卫牢牢拦住。
“沈薇薇!是你害死了青青!”
“你这个毒妇!”
他的叫骂声隔着院墙传来。
沈薇薇正在为林玄瑾煎药,药罐咕嘟咕嘟地响着。
小荷低声道:“小姐,柳姨娘没了。”
“大少爷他……”
沈薇薇看着跳动的炉火,面色平静。
“知道了。”
她心中并无多少快意,也无太多怜悯。
柳青青不过是个工具,坏了,丢弃了,仅此而已。
林惊羽彻底消沉了下去。
终日饮酒,无所事事。
林老太爷试图为他重新张罗婚事。
果然,门当户对的人家纷纷避之不及。
最后,唯一表示可以考虑的,是一位八品虚职的远房亲戚。
他家女儿天生痴傻。
林惊羽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话。
他终于无法忍受,决定远走边关,投入军中。
出发那日,沈薇薇没有去送行。
她坐在窗边,手里绣着一个精致的香囊。
上面是象征多子多福的石榴图案。
小荷忍不住问:“小姐,您不难过吗?”
“我以为您会让他更痛苦……”
沈薇薇停下针线,目光投向窗外。
“让他痛苦,并不是我的目的。”
“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人生。”
林惊羽离开京城,前往边关。
不出半月,噩耗传来。
他死在路上,据说是被人毒死的。
下毒之人,竟是柳青青曾经的丈夫。
原来柳青青早有家室,贪图富贵才装作孤女。
那日林惊羽借宿,无意中说出柳青青死讯。
那男人爱惨了她,竟直接毒死了林惊羽。
消息传出,林惊羽的名声彻底败坏。
林老太爷连祖坟都没让他进。
最后只用一张草席随意葬在了荒郊。
小荷和她说时,沈薇薇不过一笑。
“他早就和我没关系了。”
“说到底,咎由自取。”
她的目光落在匆匆归来的林玄瑾身上。
他手中拎着她爱吃的蜜饯,健步如飞。
他的腿疾,在婚后精心调养下,竟奇迹般好转。
如今已与常人无异。
“今日感觉如何?”他走近,将蜜饯递给她。
手自然地抚上她微隆的小腹。
“御医说,脉象很稳。”
“你今日可还好?孩子有没有闹你?”
沈薇薇接过蜜饯,微微一笑。
“很好,他很乖。”
她知道,她的人生已真正重新开始。
那些被蹉跎的岁月,如同旧梦,彻底醒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