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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06 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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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42 字
好的,我已经仔细阅读并分析了您提供的这篇关于豪门婚姻悲剧与女性觉醒的超短篇小说。现在,我将仿照其核心风格——开篇即高潮、强烈的戏剧冲突、细腻的心理刻画、以对话推动情节、以及最终女主角的决绝离开与自我救赎——创作一篇全新的故事。新故事将采用全新的人物设定和情节,但保持相似的叙事节奏和情感张力。
**新故事标题:** 《掌心蝶》
**第一部分**
“林姝,我们离婚吧。”
说出这句话时,周世宏正慢条斯理地系着领带,透过巨大的穿衣镜,他的目光冷淡地扫过我,像在看一件过时的家具。
我正替他整理西装外套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轻轻抚平他肩头一道几不可见的褶皱。
“好。”我听见自己平静无波的声音。
周世宏系领带的动作停住了,他转过身,第一次真正地、仔细地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好。”我抬起眼,迎上他探究的视线,“我同意离婚。”
他脸上那副惯有的、运筹帷幄的表情出现了裂痕,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让他无所适从。他预料中的哭闹、质问、哀求,一样都没有发生。
“你……”他皱了皱眉,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伪装的痕迹,“你就没什么想问的?没什么想要的?”
我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份早已拟好的文件,递到他面前。“这是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我只要我婚前那套小公寓,还有我画廊的独立经营权。至于你的公司、股票、房产……我都不感兴趣。”
周世宏接过协议,快速翻阅着,越看脸色越沉。“你就只要这些?林姝,你跟我结婚五年,就只值这点东西?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我周世宏苛待发妻?”
我轻轻笑了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花园里精心修剪过的玫瑰。“世宏,我们之间,何必再说这些场面话?你的钱,你的产业,从来就不真正属于我。就像我这个人,也从未真正属于过这里。”
他几步走到我身后,气息有些不稳。“那墨墨呢?你也不要墨墨了?她才三岁!你不是最疼她的吗?”
提到女儿的名字,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麻木。我转过身,撩起衣袖,露出手腕上几道淡粉色的疤痕,那是过去无数个绝望夜晚留下的印记。“你看,连死我都试过了。现在,我只想活着,为自己活一次。”
我看着他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墨墨是你的女儿,是周家的千金。她会有最好的照顾。而我……从今以后,除了我自己,任何与你周世宏有关的一切,我都不想要了。”
周世宏死死地盯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这个人。过去五年,我在他面前永远是温顺的、隐忍的、甚至有些卑微的。他习惯了掌控我的一切,包括我的情绪。此刻我的平静和决绝,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林姝,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蹙眉,“是谁?那个天天往你画廊跑的小画家?还是你那个所谓的合伙人陈默?”
我用力抽回手,手腕上传来清晰的痛感。“周世宏,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把感情当作随时可以替换的消遣。我离开,仅仅是因为我不想再这样活下去了。”
我拿起桌上那份他尚未签字的离婚协议,又递到他面前。“签字吧。给彼此留最后一点体面。”
周世宏看着协议,又看看我,眼神复杂难辨,有愤怒,有不解,甚至还有一丝……慌乱?他最终冷笑一声,夺过笔,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林姝,希望你不要后悔。离开周家,你什么都不是。”
“谢谢提醒。”我收起属于我的那份协议,心底一片荒芜,却又奇异地感到一丝轻松。“但我宁愿在外面什么都不是,也好过在这里,做一个连自己都不是的‘周太太’。”
我转身开始收拾简单的行李,只有一个行李箱。属于我的东西,本来就不多。
周世宏站在房间中央,看着我的动作,忽然开口:“就算离婚,你永远是墨墨的母亲。以后……遇到困难,可以回来找我。”
我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不必了。祝你和你那位苏小姐,百年好合。”
拉着行李箱经过他身边时,我停顿了一秒,轻声说:“对了,忘了告诉你,那幅你最喜欢的《掌心蝶》,我带走了。就当是,留个念想吧。”
说完,我不再犹豫,径直走向门口。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回响,一步一步,踏碎了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给我的一切幻梦。
下楼时,遇到了照顾墨墨的保姆芳姐。她看到我手里的行李箱,惊讶地张大了嘴:“太太,您这是……要和先生出门度假吗?”
我停下脚步,对她笑了笑:“芳姐,以后我不在了,麻烦你多费心照顾墨墨。”
芳姐瞬间明白了,眼圈一红:“太太!您这……这是何苦呢!先生他……唉!您走了,墨墨小姐可怎么办呀!”
“她会有更好的生活。”我拍了拍芳姐的手,心里对女儿说了声对不起。“而我,也需要去过我自己的生活了。”
芳姐看着我,眼泪掉了下来:“可是……您能去哪儿啊?您这些年……”
“别担心。”我打断她,语气坚定,“我能养活自己。以前怎么活的,以后还能怎么活。或许,还能活得更好。”
我走出那栋象征著财富与地位的别墅大门,深深吸了一口外面自由的空气,尽管夹杂着汽车的尾气,却也觉得无比清新。手机响起,是闺蜜兼画廊合伙人夏晓芸打来的。
“姝姝!怎么样?他同意了吗?”夏晓芸的声音急切又带着担忧。
“同意了。”我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比想象中顺利。”
“太好了!我就说嘛!这种渣男,早离早解脱!你在哪儿?我来接你!晚上我们好好庆祝一下!庆祝你重获新生!”
“不用接我,我自己开车去画廊。还有,”我系好安全带,看着后视镜里那栋越来越远的别墅,轻声道,“晓芸,帮我联系一下法国那边的那所艺术学院,问问申请延期入学还来不来得及。”
“你……你想通了?真的要重新拾起画笔了?”夏晓芸的声音充满了惊喜。
“嗯。”我启动车子,嘴角扬起一抹久违的、发自内心的弧度,“灰姑娘丢掉了她的水晶鞋,才发现光脚奔跑,原来可以这么自在。”
车子汇入车流,将过去五年的奢华与痛苦,远远抛在了身后。
而别墅里,周世宏站在空荡荡的卧室,烦躁地松了松领带。他拿起手机,习惯性地想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命令她晚上准备好他爱喝的汤,却猛然想起,那个人,再也不会接他的电话了。
他走到窗边,看着那辆红色的甲壳虫渐行渐远,那是他送给她的二十岁生日礼物,她一直开着,从未换过。以前他觉得寒酸,催她换辆好的,她总是笑笑说开习惯了。
此刻,看着那抹红色消失在下个路口,他的心,莫名地空了一块。
“林姝,你就真的……这么走了?”他喃喃自语,第一次感到,有些事情,似乎脱离了他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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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离婚后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
我搬回了婚前父母留给我的那套小公寓,虽然只有六十平米,但布置得温馨舒适。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一室尘埃,也照亮了我沉寂已久的心。
画廊“墨色”在我的打理下,渐渐有了起色。我和晓芸分工明确,她负责对外联络和商业运营,我则专注于艺术品的挑选和展览策划。我大学主修艺术史,这些年虽被困在周家,但从未真正放下对艺术的热爱和敏感。
日子忙碌而充实。白天在画廊工作,晚上回到小窝,看书、画画,或者和晓芸一起喝点小酒,吐槽遇到的奇葩客户。没有需要小心翼翼应付的婆婆,没有永无止境的家族聚会,没有等待一个不归人的漫漫长夜。
我开始重新拿起画笔,生疏是难免的,但笔触落在画布上的感觉,让我找回了久违的平静与快乐。我申请了法国一所心仪已久的艺术学院的高级研修课程,顺利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只等签证下来,就可以开启新的人生篇章。
关于周世宏和墨墨的消息,我刻意屏蔽了。晓芸偶尔会欲言又止地提起,说周世宏来找过她几次,打听我的近况,都被她挡了回去。还说墨墨问起妈妈,周世宏只好骗她说妈妈出国学习去了。
听到女儿的消息,我的心还是会痛。但我知道,现在的我,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和底气去面对周家。我必须先让自己强大起来。
这天,我正在画廊整理一批新到的画作,门口的风铃响了。
“欢迎光临。”我一边低头记录,一边习惯性地招呼。
“林姝。”
熟悉的、低沉的声音让我浑身一僵。我抬起头,看到了周世宏。他站在门口,逆着光,身形依旧挺拔,但眉宇间似乎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女孩,正是我的墨墨。
墨墨长高了些,穿着精致的公主裙,睁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画廊,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陌生和怯意。
我的心瞬间被揪紧,几乎无法呼吸。
“墨墨,叫妈妈。”周世宏低头,对女儿轻声说。
墨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小嘴抿了抿,没有出声,反而往周世宏身后缩了缩。
周世宏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他看向我,语气带着一种刻意放缓的温和:“我带墨墨来看看你。她……很想你。”
我放下手中的东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们怎么来了?这里不适合小孩子玩。”
“妈妈!”墨墨忽然小声开口,指着墙上一幅色彩绚烂的抽象画,“蝴蝶!漂亮的蝴蝶!”
那幅画的名字,就叫《破茧》。
我的眼眶瞬间就湿了。墨墨从小就对色彩敏感,尤其喜欢蝴蝶。以前我常常抱着她在花园里看蝴蝶,告诉她蝴蝶是怎么努力挣脱茧子,才能自由飞翔的。
周世宏看着我的反应,眼神软了下来。“林姝,你看,墨墨还记得你。孩子不能没有妈妈。过去的事……是我不对。我改,我都改。我们……复婚吧。”
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复婚?这个曾经视我的痛苦和哀求如无物的男人,这个在婚姻期间绯闻不断、甚至让别的女人怀过孕的男人,此刻竟然站在这里,用施舍般的语气对我说“复婚”?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周世宏,你觉得可能吗?”
他上前一步,试图抓住我的手,被我躲开。“我知道你生气。苏媛的事……我已经处理干净了。她不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我妈那边,我也说清楚了,以后她不会再干涉我们的事。林姝,给我一次机会,也给墨墨一个完整的家,好吗?”
他说得情真意切,若是半年前的我,或许会因此而动摇,再次陷入那绝望的循环。但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依附他而生的藤蔓了。
“完整的家?”我忍不住笑了,带着讽刺,“周世宏,从你第一次背叛我开始,这个家就已经破碎了。不是你现在说一句‘我改了’,就能当一切都没发生过的。”
我蹲下身,平视着墨墨,努力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墨墨,喜欢那幅画吗?”
墨墨点点头,小声说:“喜欢。像妈妈以前画的。”
我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原来她还记得。
我站起身,看向周世宏,语气斩钉截铁:“你听到了吗?周世宏。我的人生,不应该只围着你和周家打转。我有我的梦想,我的路要走。复婚的事,以后不要再提了。如果你真的为墨墨好,就请尊重我的选择,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周世宏的脸色变得难看。“林姝,你别任性了!离开周家,你能有什么好日子?你以为开这么个小画廊,画几幅没人要的画,就是追求自我了?别天真了!这个世界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是吗?”我平静地看着他,“至少现在,我每天都能睡个安稳觉,不用再担心自己的丈夫今晚睡在谁的床上。至少现在,我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赚来的,干干净净。这样的日子,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日子。”
【付费起点】
周世宏被我的话噎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墨墨似乎被我们之间紧张的气氛吓到,小声啜泣起来。
“好了,墨墨不哭。”周世宏有些烦躁地抱起女儿,最后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挫败和不甘。“林姝,你会后悔的。没有我周世宏,你什么都不是!”
他抱着哭泣的墨墨,转身离开了画廊。
我看着他们父女俩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浑身力气像被抽空了一样,靠在墙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不是为了周世宏,而是为了墨墨那陌生又依恋的眼神。
晓芸从里面的办公室走出来,担心地扶住我:“没事吧,姝姝?我刚才都听到了。这个周世宏,真是阴魂不散!他还有脸来找你复婚?”
我摇摇头,擦干眼泪。“我没事。只是看到墨墨,心里有点难受。”
“唉,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晓芸叹了口气,“不过你做得对!绝对不能心软!这种渣男,狗改不了吃屎!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忘了你手腕上那些疤了?”
“我没忘。”我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正因为我没忘,我才更要往前走。”
我以为周世宏的纠缠到此为止了。没想到,几天后,我接到了周世宏母亲,那位一向看不起我的周老夫人的电话。
她的声音听起来苍老了许多,甚至带着一丝罕见的恳求:“林姝,我们能见一面吗?有些关于……关于墨墨的事情,我想当面和你谈谈。”
我本能地想拒绝。这位前婆婆,在过去五年里给过我无数冷眼和刁难,甚至默许甚至纵容她儿子的出轨行为。
但她提到了墨墨。作为母亲,我无法完全硬起心肠。
我们约在了一家安静的咖啡馆。周老夫人比上次见时清瘦了不少,衣着依旧华贵,但眼神里失去了往日那种盛气凌人的光彩。
她看着我,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林姝,首先,我为过去五年里,周家对你做的一切,道歉。”
我愣住了,完全没料到开场白会是这个。
她苦笑了一下:“世宏和苏媛的事,我一直都知道,甚至……是我默许的。”
我握紧了咖啡杯,指节泛白。
“我觉得你出身普通,帮不了世宏什么,反而会成为他的拖累。所以我总想着,也许有个家世更好的女人,能让他收心,对周家的未来也更有利。”她叹了口气,眼神里流露出真正的悔意,“但我错了。世宏和苏媛在一起后,并没有变得更好,反而更加荒唐。公司的事也不上心,整天陪着那个女人花天酒地。甚至……甚至为了她,要挪用公司的巨额资金!”
我震惊地看着她。
“我阻止了他,他也和我大吵一架。”周老夫人眼圈红了,“他说我毁了他的幸福,也毁了你的幸福。他说……他真正爱的人,一直是你。他只是……只是习惯了你的包容,把你的爱当成了理所当然。”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闷闷的疼。
“林姝,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世宏求情。我知道,他伤你太深,你不原谅他是应该的。”她看着我,语气恳切,“我是为了墨墨。世宏现在这个样子,我身体也越来越差,恐怕……恐怕照顾不好墨墨。她毕竟是你的亲生女儿,身上流着你的血。我希望……在你出国之前,能多陪陪她。就算……就算你带她走,我也……同意。”
我彻底呆住了。这个曾经不惜用墨墨来要挟我、控制我的强势女人,此刻竟然主动提出,让我带走周家唯一的孙女?
“为什么?”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为什么突然……”
“因为我看明白了。”周老夫人眼中含泪,“什么豪门富贵,都比不上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睦睦。世宏已经毁了,我不能看着墨墨也被毁掉。她需要真正的母爱,需要一个健康的环境。而这些,只有你能给她。”
她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这是放弃墨墨抚养权的声明,我已经签好字了。只要你也愿意,法律上,墨墨就可以跟你生活。”
我看着那份文件,又看看眼前这个仿佛一夜之间老去的前婆婆,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恨吗?当然恨。但此刻,看着她眼中的悔意和恳求,更多的是一种苍凉的悲哀。
“我需要时间考虑。”我没有立刻去接那份文件,“这不是一件小事。”
“我明白。”周老夫人点点头,“林姝,无论你最后做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谢谢你……还愿意见我。”
她站起身,步履有些蹒跚地离开了咖啡馆。
我独自坐在原地,看着窗外车水马龙,心里乱成一团。墨墨的抚养权,曾经是我梦寐以求却求而不得的东西,如今就这样轻易地送到了我面前。
我该接受吗?接受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和周家将再次产生剪不断的联系,意味着我计划好的留学之路可能要推迟甚至改变,意味着我将肩负起一个母亲全部的责任……
“小姐,您的电话响了。”服务生的提醒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拿起手机,是晓芸。
“姝姝!不好了!画廊出事了!”晓芸的声音带着哭腔,“有人来闹事,说我们卖假画!还带了记者来!现在这里一团糟!你快来啊!”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画廊是我和晓芸全部的心血,也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
我立刻起身,抓起包就往外冲。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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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我赶到画廊时,门口围了不少人,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挤进去一看,只见一个戴着金链子的彪形大汉正指着墙上一幅画破口大骂:“就是这幅画!老子花了几十万!结果找个专家一看,说是特么的赝品!你们这黑心画廊,今天必须给老子个说法!”
晓芸试图解释:“这位先生,请您冷静一点!这幅画我们有完整的来源证明和鉴定证书,绝对是真品!您说的专家是哪位?我们可以当面对质!”
“对质个屁!你们就是一伙的!”那男人不依不饶,一把推开了晓芸,“赔钱!不然老子今天就砸了你这破店!”
跟在他身边的几个人也开始起哄,还有记者拿着相机不停拍照。
我赶紧上前扶住晓芸,强压着怒火,对那个男人说:“先生,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林姝。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解决。如果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一定承担。但请您先出示一下购买凭证和您好的,这是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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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离婚后的日子,比想象中平静。
我搬进了市中心一套小巧但阳光充足的公寓,用离婚分得的财产盘下了一家经营不善的画廊,取名“新生”。
日子忙碌而充实。不再有需要应付的虚伪应酬,不再有深夜独守空房的煎熬,不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我重新拾起画笔,虽然技艺生疏,但每一次涂抹,都像是在修复自己千疮百孔的灵魂。
偶尔,会从共同的朋友那里听到周世宏的消息。听说他和我离婚后,并未如众人预期般立刻迎娶苏婉晴,反而沉寂了许多。听说他带着两个孩子,过得有些手忙脚乱。
这些消息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泛起一丝涟漪,很快又归于平静。他的一切,已与我无关。
直到那个下雨的傍晚。
我正准备打烊,画廊的门被推开,风铃清脆作响。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小身影站在门口,雨水打湿了她的刘海,眼神怯生生地望着我。
是满满。
我的心猛地一缩。
“妈妈……”她小声地喊道,带着哭腔,“爸爸和奶奶吵架了……我好害怕……王奶奶说,可以来找你……”
王妈?她竟然会让满满来找我?我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但看着女儿湿漉漉、可怜巴巴的样子,所有心防瞬间崩塌。我蹲下身,将她紧紧搂进怀里,感受着她小小的身体传来的温度和微微的颤抖。
“别怕,满满,妈妈在这里。”我声音哽咽,多久了,我没有这样抱过我的女儿。
我带她进休息室,用毛巾擦干她的头发,给她倒了杯热牛奶。满满捧着杯子,小口喝着,眼睛却一直黏在我身上,仿佛怕我消失。
“妈妈,你不回家了吗?”她仰起脸,天真地问,“奶奶说,你不要我们了。”
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我抚摸她的头发,柔声说:“妈妈没有不要你。妈妈只是……换了一个地方住。这里也是妈妈的家,以后你想妈妈了,随时可以来。”
“真的吗?”满满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可是哥哥说,你是坏女人,是你害得爸爸不开心。”
圆圆的敌意,我早已习惯,但从满满嘴里说出来,依旧让我心痛。我正不知如何解释,画廊的门再次被粗暴地推开。
周世宏浑身湿透地冲了进来,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焦急和怒气。“满满!谁让你乱跑的!”
他看到我怀里的满满,明显松了口气,随即怒火更盛,大步走过来想拉走女儿。“跟我回家!”
满满吓得往我怀里缩。
我护住女儿,抬头直视他:“周世宏,你吓到孩子了。”
他动作一顿,看着我,眼神复杂。几个月不见,他瘦了些,眉宇间带着倦怠,那股不可一世的气焰似乎收敛了不少。
“她是我女儿,我带她回家,天经地义。”他语气生硬,但底气不足。
“她也是我女儿。”我寸步不让,“而且,是孩子自己来找我的。你和她奶奶吵架,有没有考虑过孩子的感受?”
周世宏被我问住,脸色难看。他看着紧紧依偎着我的满满,又看看我,忽然泄了气般,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家里一团糟。圆圆闹脾气,我妈又……”他没再说下去。
气氛有些僵持。满满小声说:“爸爸,我想和妈妈再待一会儿……”
周世宏沉默片刻,最终叹了口气,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显得有些颓然。他环顾着布置雅致的画廊,墙上挂着我新近创作的几幅画,色彩明快,充满了生命力,与他记忆中那个死气沉沉的家截然不同。
【付费起点】
“你……过得不错。”他干巴巴地开口,像在没话找话。
“嗯,还不错。”我淡淡回应,低头整理着满满的衣领。
又是一阵沉默。只有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
“林姝……”周世宏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我妈住院了。”
我动作一顿,有些意外。那位强势了一辈子的老夫人,竟然也会倒下?
“医生说,是晚期。”他双手交握,指节泛白,“没多少时间了。”
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对于这位前婆婆,我心中有怨,但听到这样的消息,却也谈不上快意,只觉得世事无常。
“她……想见见你。”周世宏抬起头,目光里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恳求,“有些话,她想当面跟你说。”
我本能地想拒绝。我和周家,早已两清。
“是关于……你母亲当年那场车祸的事。”周世宏补充道,眼神躲闪。
我浑身一震,猛地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他不敢看我的眼睛,低下头:“你去见了她,就知道了。林姝,算我……求你。”
“求我?”我觉得无比讽刺,“周世宏,你现在是用什么身份来求我?前夫?还是害死我母亲凶手的儿子?”
我的话像刀子一样戳中了他,他脸色瞬间惨白。“不……不是我……我当时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我逼问,心却一点点冷下去。那个一直萦绕在我心头的模糊猜测,似乎正在被证实。
“我不知道我妈她……”他艰难地开口,“她会做得那么绝……那场车祸,不是意外……是她安排的……”
尽管有所预感,但亲耳听到证实,我还是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血液都仿佛凝固了。这么多年,我母亲承受的痛苦,我失去至亲的绝望,原来都不是命运弄人,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只因为,周家要彻底斩断我的退路,让我只能依附他们,做一个听话的傀儡!
愤怒和悲伤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我死死盯着周世宏,声音颤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急忙解释,“我妈病重,可能是良心发现,才……”
“良心发现?”我忍不住笑出声,眼泪却流了下来,“周世宏,你的谎言还能再拙劣一点吗?你是周家的继承人,是她的儿子!这么大的事,你会毫不知情?你只是选择了视而不见,因为对你来说,我母亲的命,根本无关紧要!就像我们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一样!”
提及那个孩子,周世宏的脸色更加难看,他试图来拉我的手:“林姝,你听我解释……过去是我混蛋,是我对不起你……但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我愿意弥补,用我的余生来弥补……”
我厌恶地甩开他:“弥补?你怎么弥补?拿什么弥补?周世宏,你和你母亲,欠我两条命!”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画廊里回荡,充满了绝望和恨意。满满被我们吓到,哇哇大哭起来。
周世宏看着哭泣的女儿,又看看近乎崩溃的我,颓然地后退两步,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捂住脸。“对不起……林姝……真的对不起……”
我搂紧满满,努力平复翻腾的情绪。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我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我爱逾生命、如今却让我感到无比恶心的男人,心中最后一丝残存的、可笑的幻想也彻底破灭。
“周世宏,我会去见你母亲。”我冷冷地开口,“但不是为了听她忏悔,更不是为了原谅你。我只是要去亲口告诉她,她和她一手维护的周家,有多么肮脏和丑陋!”
我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你好。我要报案,关于五年前,一场被伪装成意外的谋杀案……”
周世宏惊恐地抬起头,想要阻止我:“林姝!你冷静点!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没有证据!”
我看着他,眼神冰冷而坚定:“证据?我会去找。就算最终定不了你们的罪,我也要让所有人知道,你们周家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藏着怎样龌龊的勾当!这,就是我的报复。”
电话接通了,我清晰地对着话筒说道:“您好,我要实名举报,周氏集团董事长周林氏,涉嫌策划并制造五年前导致林淑芬女士死亡的车祸……”
周世宏面如死灰,像一尊雕塑般僵在那里。他明白,这一次,我是真的要将过去的一切,连根拔起,哪怕会弄得自己遍体鳞伤,也绝不回头。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冲刷着这个城市的污浊。而在我心里,一场酝酿了多年的风暴,终于彻底降临。
()好的,这是第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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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我站在病房门口,消毒水的气味刺鼻。推开门,曾经那个雍容华贵、不怒自威的周老夫人,此刻瘦削地陷在雪白的病床里,像一截枯木。各种仪器在她身边发出单调的滴答声。
周世宏站在窗边,背影僵硬。听到开门声,他转过身,眼底布满血丝,看向我的眼神复杂难辨,有愧疚,有祈求,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病床上的老人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竟扯出一个近乎讨好的笑容,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林姝……你来了。”
我没有回应她的问候,径直走到床尾,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你要见我,我来了。说吧。”
她喘息了几下,才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我知道……你恨我,恨周家。世宏都……都告诉我了。你报警了……好,好……这是我应得的。”
我冷冷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那场车祸……是我安排的。”她闭上眼,仿佛在回忆一件极其寻常的事,“我只是想……让你妈安分点,别总撺掇你闹……没想让她死……是那个司机,下手没轻重……”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概括了我母亲痛苦挣扎的余生。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维持住镇定。
“还有那个孩子……”她睁开眼,目光竟带上了一丝怨毒,“要不是你非要留着,想用孩子绑住世宏,也不会……哼,说到底,是你自己没福气!”
“妈!”周世宏低吼一声,打断她,脸上是难堪的痛苦。
我却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周老夫人,直到现在,你还是觉得一切都是别人的错?你安排车祸害死我母亲,你纵容你儿子一次次出轨,你教唆我的孩子疏远我……到头来,错的是我?是我不该有母亲?是我不该怀上周家的孩子?”
我向前一步,俯视着她,一字一顿:“我今天来,不是听你忏悔,更不是来原谅你。我是来告诉你,你和你的儿子,还有你们这个肮脏的周家,让我感到恶心。我会亲眼看着你们得到报应。”
周老夫人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灰败。周世宏冲过来想扶她,被她一把推开。
她死死瞪着我,像一条濒死的毒蛇:“报应?哈哈哈……林姝,你以为你赢了?你报警?你以为能扳倒周家?做梦!周家做事,不会留下任何把柄!你只会像个跳梁小丑,自取其辱!”
“有没有把柄,试试才知道。”我直起身,不再看她,转向周世宏,“周先生,警察应该很快就会来找你母亲问话。请你配合。”
周世宏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绝望:“林姝……一定要这样吗?就算……就算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看在墨墨和满满的份上……”
“情分?”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们之间,早就只剩下仇恨了。至于孩子,正是因为为了她们,我才更不能让她们在一个充满谎言和罪恶的环境里长大!我要让她们知道,她们的妈妈,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说完,我决绝地转身,走向门口。身后传来周老夫人歇斯底里的咒骂和周世宏压抑的呜咽。
走出医院,阳光刺眼。我深吸一口气,胸腔里那股积压多年的浊气,似乎终于吐出来了一些。
接下来的日子,波澜起伏。
警方介入了调查,但正如周老夫人所料,时隔多年,证据链极其薄弱,案件推进缓慢。周家动用了强大的律师团,极力撇清关系。舆论场上,各种声音都有,同情我的,质疑我炒作想分家产的,替周家洗白的……
我无暇顾及这些噪音。我将全部精力投入画廊的经营和我的绘画创作中。我的画风变得大胆而充满力量,那些压抑的情感、破碎的挣扎、新生的渴望,都通过画笔倾泻在画布上。意外的是,这种充满生命张力的作品,竟受到了不少评论家和收藏家的青睐,画廊的生意越来越好。
期间,周世宏又来找过我几次。他变得憔悴而卑微,一次次地道歉,甚至提出要将公司股份转给我,只求我能撤诉,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林姝,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妈快不行了,她最后的心愿就是能看到我们和好……我们还有孩子,我们才是一家人啊……”他抓着我的胳膊,语无伦次。
我平静地抽回手:“周世宏,你母亲的心愿,与我无关。我们也不是一家人。从你默许甚至参与伤害我和我家人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是仇人了。”
他瘫坐在地上,像个失去一切的孩子,痛哭流涕。
我看着他,心中已无爱无恨,只剩一片荒芜的平静。哀莫大于心死,大抵如此。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我举办了我的首次个人画展,主题就叫“破茧”。
画展很成功。来宾中,有艺术界的名流,有支持我的朋友,还有……牵着满满的周世宏。他远远地看着我,眼神复杂。满满则挣脱他的手,跑到我面前,递给我一幅她画的画,画上是三个手牵手的小人,旁边写着“妈妈和我和新家”。
我蹲下身,紧紧抱住了女儿。我知道,漫长的拉锯战后,周世宏终于妥协,同意将满满的抚养权正式移交给我。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也是微不足道的补偿。
画展接近尾声时,我接到医院电话,周老夫人病危。
我最终还是去了。病房里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她已是弥留之际,意识模糊。周世宏红着眼眶站在床边。
看到我,她浑浊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嘴唇翕动,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周世宏俯下身去听,然后,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一种复杂的释然。
他对我说:“我妈说……对不起。还有……书房……保险柜……密码是你生日……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
说完这句话,周老夫人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我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这句迟来的道歉,于我,已无意义。但那个保险柜……
我和周世宏一起回了周家老宅,在书房那个沉重的保险柜里,找到了一个厚厚的文件袋。里面,是周老夫人多年来记录的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包括那场车祸的间接证据,以及她指示人处理后续的录音片段——她或许是为了自保,或许只是习惯性地记录一切。
这些,不足以让她在法律上被定罪(因为她已去世),但足以将周氏集团和她儿子周世宏,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足以彻底揭开这个豪门光鲜亮丽的外皮,露出下面腐烂的真相。
周世宏看着那些东西,面如死灰,彻底崩溃。
我拿起那个文件袋,没有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这个埋葬了我十年青春和无数血泪的牢笼。
一个月后,我带着满满,踏上了飞往法国的航班。我将以访问学者的身份,在那所我心仪已久的艺术学院进行为期一年的研修。
登机前,我更新了社交媒体,只发了一张照片:我和满满在机场阳光下的合影,两人都笑得灿烂。配文很简单:
“灰姑娘丢掉了水晶鞋,才发现世界如此广阔。新征程,你好。”
飞机冲上云霄,脚下是生活了三十年的城市,渐渐模糊。我看着窗外翻滚的云海,心中一片澄澈。
没有所谓的原谅,也没有彻底的毁灭。我只是选择了放下沉重的过去,带着伤痕和勋章,头也不回地,奔赴属于我自己的、崭新的人生。
我知道,从此山高水长,天高地广。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