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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20 13:41
文章字数
15289 字
好的,我已理解您的创作要求。以下是为您全新创作的都市情感反转类超短篇小说:
---
**标题:** **《协议婚书:新郎怎么变成我老板了?》**
**第一部分**
“签了它,三年后还你自由,外加三千万补偿金。” 陆景琛将那份烫金的婚前协议推到我面前,语气像在谈一桩冰冷的生意。
我捏紧手中微温的咖啡杯,指尖冰凉。窗外是陆氏集团顶楼俯瞰全城的繁华,而我,林晚,一个小小广告公司的合伙人,正为了挽救濒临破产的公司,坐在了这座城市最有权势的男人对面,准备出卖自己三年的婚姻。
“陆总,协议里说,我需要配合你在所有公开场合扮演恩爱夫妻。”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包括……住进陆宅?”
“当然。” 陆景琛微微颔首,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而疏离,“这是基础条件。放心,我对你没兴趣,只是为了应付家里催婚的老爷子和那些虎视眈眈的亲戚。三年一到,钱和人,你都带走。”
我深吸一口气,拿起笔。笔尖悬在签名处,微微颤抖。为了爸妈抵押的房子,为了跟着我打拼多年的员工,我没有退路。“好,我签。”
他满意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丝极淡的、近乎嘲讽的笑意。“明智的选择,林小姐。婚礼下个月初八,准时出席。”
走出陆氏大厦,闺蜜苏晴的电话立刻打了进来:“晚晚!怎么样?那个冰山总裁没为难你吧?协议看了吗?”
“签了。”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疲惫感汹涌而来,“三年,演戏,三千万。”
“天啊!三千万!晚晚你发达了!” 苏晴在电话那头尖叫,随即又压低声音,“不过……那个陆景琛,听说私生活很乱,还有传言说他有个捧在心尖上的白月光在国外,你……”
“苏晴,” 我打断她,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涩意,“这是交易。各取所需。他的白月光是谁,跟我无关。”
接下来的日子兵荒马乱。试婚纱,定场地,发请柬……陆景琛的助理效率惊人地将一切安排妥当,而他本人,只在必要的场合露面,眼神淡漠,仿佛即将和他步入婚姻殿堂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道具。
婚礼前一天,按照协议要求,我必须搬进陆宅的客房。巨大的别墅空旷得吓人,只有管家和佣人沉默地穿梭。
“林小姐,您的房间准备好了。” 管家陈伯恭敬地引路,推开一扇厚重的雕花木门。
房间奢华得不像话,却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我的行李孤零零地放在巨大的地毯中央。手机震动,是陆景琛发来的信息,言简意赅:「明早八点,司机接你。协议保管好。」
我拿出那份签好的婚前协议,再次确认条款。目光落在“新郎:陆景琛”和我的签名上,心口莫名地堵了一下。
婚礼当天,顶级酒店宴会厅衣香鬓影,名流云集。我穿着价值连城的定制婚纱,挽着父亲的手臂,一步步走向站在圣坛前的陆景琛。他穿着合体的黑色礼服,身姿挺拔,英俊得耀眼,只是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像在完成一个程序。
牧师庄重的声音响起:“陆景琛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林晚女士为妻,无论贫穷还是富有……”
陆景琛薄唇微启,清晰而公式化地回答:“我愿意。”
“林晚女士,你是否愿意……”
“我愿意。” 我的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台下响起祝福的掌声。交换戒指的环节到了。
陆景琛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璀璨的钻戒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他执起我的左手。指尖触碰的刹那,我感受到他指尖的微凉,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停顿。
就在这时,宴会厅厚重的大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穿着深灰色高定西装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身形与陆景琛有七八分相似,面容却更显成熟冷峻,周身散发着久居上位的强大气场。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陆景琛握住我的手猛地收紧,脸色在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甚至带着一丝……惊怒?
来人无视众人各异的目光,径直走到圣坛前,目光锐利地扫过我和陆景琛,最后定格在我身上。他唇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低沉而极具穿透力:
“抱歉,路上堵车,差点错过我自己的婚礼。”
全场哗然!
我愕然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大脑一片空白。他的婚礼?什么意思?
只见男人从容地从口袋里也掏出一个丝绒盒子,里面赫然是一枚款式截然不同、却同样华贵的戒指。他目光直视着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林晚小姐,我是陆廷骁。你的新郎,是我。”
我如遭雷击,猛地看向身旁的陆景琛!
陆景琛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紧抿着唇,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愤怒、难堪,还有一丝……计谋失败的狼狈?他握着我的手攥得更紧,指节泛白。
“大哥,你开什么玩笑!” 陆景琛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今天是我和林晚的婚礼!请你不要在这里捣乱!”
陆廷骁?陆景琛的大哥?陆氏集团真正的掌舵人?那个据说常年驻守海外、行踪神秘的总裁?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自称是我的新郎?
陆廷骁像是没听见弟弟的质问,目光依旧锁在我脸上,带着审视和一丝玩味。“捣乱?” 他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从助理手中接过一个平板电脑,指尖轻点几下,然后将屏幕转向我和台下众人。
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一份电子版的婚前协议!新郎的名字,赫然是——**陆廷骁**!
我的名字,林晚,也清晰地签在上面!
“这不可能!” 我失声叫道,下意识地去摸自己藏在婚纱里的手包,里面是我签好的那份纸质协议!“我签的是和陆景琛的协议!新郎是他!” 我慌乱地拿出那份叠得整整齐齐的协议,颤抖着打开。
当看到协议第一页那醒目的“甲方(新郎):陆廷骁”几个字时,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签名是我的笔迹,日期也对。但新郎的名字,从“陆景琛”变成了“陆廷骁”!
我猛地抬头看向陆景琛,声音因为震惊和愤怒而变调:“你……你改了协议?!什么时候?!”
陆景琛避开了我的目光,脸上的血色褪尽,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陆廷骁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他无视了呆若木鸡的弟弟,向我伸出手,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命令:
“现在,重新回答我,林晚。你愿意嫁给陆廷骁吗?”
聚光灯打在我们三人身上,全场死寂。台下宾客的表情从惊愕到困惑再到兴奋,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涌来。闺蜜苏晴在台下拼命朝我使眼色,嘴巴无声地张合着“怎么回事?”。
我死死捏着那份被篡改的协议,纸张边缘深深陷入掌心。三千万的救命钱,父母的房子,公司的存亡……所有沉重的砝码都压在我身上。而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陆廷骁,气场强大得如同掌控一切的猎手。我该怎么办?
陆廷骁的手依旧悬在半空,带着无声的催促和绝对的自信。他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静静地等待着我的选择。
****
---
**第二部分**
时间仿佛凝固了。汗水浸湿了后背昂贵的婚纱布料,黏腻冰冷。我看看陆景琛那张写满不甘和阴鸷的脸,又看看陆廷骁伸出的、带着掌控一切意味的手,以及他身后助理捧着的、印有“新郎:陆廷骁”名字的电子协议。
台下,父亲焦急担忧的目光几乎要将我灼穿。那些窃窃私语汇成无形的压力网,将我紧紧束缚。
“陆总,” 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镇定,“这份电子协议……我的签名是真的,但我从未见过这份版本。我签的纸质协议,” 我晃了晃手中的文件,“新郎一栏是陆景琛先生的名字。这中间有误会。”
陆廷骁挑眉,似乎对我的反驳并不意外。他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更深了。“误会?”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全场,“林小姐的意思是我伪造了签名?还是说,我弟弟用一份假的协议骗了你?”
矛头瞬间指向陆景琛!
陆景琛脸色铁青,额角青筋跳动:“大哥!你少血口喷人!林晚自愿签的协议!是她自己没看清名字!” 他试图抓住我的手腕,“晚晚,别被他骗了!他是故意来搅局的!跟我走!”
我猛地抽回手!陆景琛的触碰此刻只让我感到恶心!那份被篡改的协议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指尖都在颤抖。他改了我的婚书!为了什么?为了应付他大哥?还是为了别的?
“陆景琛!” 我盯着他的眼睛,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清他眼底的算计,“告诉我!协议上的名字,什么时候变成陆廷骁的?是你改的,对不对?”
陆景琛被我的质问噎住,眼神闪烁,嘴唇嗫嚅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看来答案很明显了。” 陆廷骁适时地开口,语气带着冰冷的嘲讽,“我这个好弟弟,为了达到目的,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不再看陆景琛,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带着一种评估货物的审视,“林小姐,协议你签了,名字是你亲笔。无论过程如何,法律上,你即将成为陆廷骁的妻子,陆氏的总裁夫人。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
他顿了顿,补充道,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诱惑:“或者,你可以选择拒绝。那么,这份协议作废。你失去的,将是三千万,以及陆氏对‘晨曦广告’的所有支援。你的公司,明天就会宣告破产清算。你父母的房子,也会被银行收走。你……想清楚了吗?”
“轰!” 他最后一句话,像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付费起点】
所有的退路都被堵死了!这个陆廷骁,他早就调查清楚了我的一切!他知道我的软肋在哪里!他用最冷酷的方式,将血淋淋的现实摆在我面前——签了那份被篡改的协议,嫁给这个陌生的、掌控欲极强的男人,或者,失去一切,坠入深渊!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我看着台下父亲苍白的脸,想到公司里几十张等着发工资的、充满信任的面孔,想到爸妈即将流离失所……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却被我死死忍住。
陆景琛还在试图挣扎:“大哥!你不能这样!林晚是我的!我们……”
“闭嘴!” 陆廷骁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寒意让陆景琛瞬间噤声,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陆廷骁再次向我伸出手,这一次,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林晚,回答我。”
整个宴会厅落针可闻。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等待着我的宣判。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伸出手,轻轻搭在了陆廷骁宽厚而微凉的掌心。
“我……愿意。”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陆廷骁的唇角,终于勾起一个近乎满意的、真正意义上的笑容,但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他利落地将戒指套进我的无名指,尺寸完美契合。
“很好。” 他低声道,随即转向呆若木鸡的牧师,“继续。”
接下来的仪式像一个荒诞的梦游。交换戒指(陆廷骁准备的)、宣誓(我像个提线木偶)、宣布礼成……每一个步骤都笼罩在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气氛中。陆景琛被陆家的保镖“礼貌”地请离了圣坛区域,他离开时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婚礼晚宴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中进行。陆廷骁全程扮演着体贴的新郎,为我挡酒,为我布菜,甚至偶尔低声在我耳边说些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话,语气亲昵,内容却冷硬如铁。
“别试图联系陆景琛。”
“从今晚起,搬去我的别墅,地址稍后发你。”
“记住你的身份,陆太太。在人前,收起你所有的不情愿。”
我像个精致的玩偶,配合着他的表演,内心却一片冰冷麻木。好不容易熬到晚宴结束,我被助理带上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
车子驶离酒店,汇入城市的车流。我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
“陆先生呢?” 我问前排的助理。
“陆总还有应酬,吩咐我先送夫人回‘云顶’。” 助理语气恭敬,却带着疏离。
“云顶”?我知道那里,城中最顶级的半山别墅区,象征着无上的财富和地位。我的“新家”。
一个小时后,车子驶入戒备森严的“云顶”,停在一栋宛如现代艺术品的独栋别墅前。巨大的落地窗映出里面的灯火辉煌,却显得格外空旷寂寥。
助理替我打开车门:“夫人,请。您的行李已经送过来了。陆总晚些时候回来。”
我独自走进这栋冰冷华丽的牢笼。巨大的客厅里,只有我的行李箱孤零零地放在中央。佣人无声地出现,引我去二楼的卧室。
卧室很大,黑白灰的色调,冷硬、简约,一丝不苟,像陆廷骁本人,没有任何多余的温情。衣帽间里挂满了崭新的、符合我尺码的各季服饰,珠宝首饰在射灯下熠熠生辉,一切都安排得妥帖周到,却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宣告——你只是这里的一个附属品。
夜深了。我毫无睡意,坐在巨大的飘窗边,看着山下璀璨的城市灯火。手机屏幕亮着,是苏晴轰炸式的消息:
「晚晚!你怎么样了?!」
「那个陆廷骁到底怎么回事?!陆景琛那个王八蛋改协议了?!」
「他有没有为难你?你在哪?」
「回我消息啊晚晚!急死我了!」
我手指动了动,想回复,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是回了一句:「我没事,在‘云顶’。以后细说。」然后关机。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和开门声。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卧室门外。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门被推开。陆廷骁走了进来。他已脱掉了婚礼的礼服外套,只穿着白色的挺括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两颗纽扣,带着一丝慵懒,却依旧气势迫人。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和雪茄的味道,混合着他本身清冽的气息。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目光锐利地扫过我苍白的脸和身上未换下的、略显皱褶的伴娘裙(婚纱在酒店就换下了),微微蹙眉。
“怎么还没休息?在等我?”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玩味。
我下意识地抓紧了窗沿,指尖冰凉。“没有。只是……不困。” 声音有些干涩。
他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多少温度。他忽然俯身,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的窗台上,将我困在他和冰冷的玻璃之间。强烈的男性气息瞬间将我包围。
我身体瞬间绷紧,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害怕?” 他低头,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危险的磁性,“协议里写得很清楚,林晚。夫妻义务,包括同床共枕。”
他的手指带着薄茧,轻轻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直视他深邃如寒潭的眼眸:“从今晚起,你就是我陆廷骁名正言顺的妻子。该履行的义务,一样都不能少。”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我的唇上,带着侵略性的审视。距离近得我能数清他浓密的睫毛。那股雪茄混合着淡淡古龙水的味道更清晰了。他要吻我?
巨大的恐慌和屈辱感瞬间攫住了我!我猛地偏开头,躲开了他的碰触!
“陆总!” 我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协议里也写了!互不干涉私生活!你不能强迫我!”
空气瞬间凝固。
陆廷骁的动作顿住。他维持着俯身的姿势,看了我几秒,眼神骤然变得冰冷。方才那丝若有似无的玩味消失殆尽,只剩下凛冽的寒意。
“强迫?” 他慢慢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在看一只不自量力的蝼蚁,“林晚,你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
他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眼神冰冷地扫过我全身,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收起你那可怜的自尊心。我对你,” 他顿了顿,薄唇吐出刻薄的字眼,“毫无兴趣。”
他转身走向浴室,语气恢复了命令式的冰冷:“早点休息。明天八点,司机送你去公司。从明天起,你入职陆氏集团,担任我的特别助理。别迟到。”
浴室门“咔哒”关上,随即响起哗哗的水声。
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顺着冰冷的玻璃窗滑坐在地毯上,紧紧抱住自己。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羞辱,难堪,还有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复杂的情绪几乎将我撕裂。他对我说“毫无兴趣”,本该庆幸,可那赤裸裸的轻蔑,比强迫更让我感到刺骨的寒冷。原来在他眼里,我连被“强迫”的价值都没有,只是一个签了卖身契、需要随传随到、连身体都无需在意的工具。
特别助理?这就是他给我的新身份?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
窗外的城市灯火依旧璀璨,却照不进这座名为“云顶”的金丝牢笼。未来三年,每一天都将如同炼狱。而那个在婚礼上被我放弃、满眼怨毒的陆景琛,他会善罢甘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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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第二天早上七点五十,黑色宾利准时停在“云顶”别墅门口。
我穿着昨晚佣人熨烫好的、陆廷骁让人准备的职业套装——剪裁合体的米白色西装套裙,低调却价值不菲。脸上化了精致的淡妆,试图掩盖一夜未眠的憔悴。镜子里的女人,眼神空洞,像一具被精心装扮的木偶。
司机恭敬地为我拉开车门。车子平稳地驶向位于城市CBD核心的陆氏集团总部。摩天大楼高耸入云,冰冷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如同陆廷骁其人。
顶楼总裁办公室外,首席秘书Lisa早已等候。她妆容完美,笑容得体,眼神好的,这是第二部分:
**第二部分**
时间仿佛凝固了。汗水浸湿了后背昂贵的婚纱布料,黏腻冰冷。我看看陆景琛那张写满不甘和阴鸷的脸,又看看陆廷骁伸出的、带着掌控一切意味的手,以及他身后助理捧着的、印有“新郎:陆廷骁”名字的电子协议。
台下,父亲焦急担忧的目光几乎要将我灼穿。那些窃窃私语汇成无形的压力网,将我紧紧束缚。
“陆总,” 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镇定,“这份电子协议……我的签名是真的,但我从未见过这份版本。我签的纸质协议,” 我晃了晃手中的文件,“新郎一栏是陆景琛先生的名字。这中间有误会。”
陆廷骁挑眉,似乎对我的反驳并不意外。他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更深了。“误会?”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全场,“林小姐的意思是我伪造了签名?还是说,我弟弟用一份假的协议骗了你?”
矛头瞬间指向陆景琛!
陆景琛脸色铁青,额角青筋跳动:“大哥!你少血口喷人!林晚自愿签的协议!是她自己没看清名字!” 他试图抓住我的手腕,“晚晚,别被他骗了!他是故意来搅局的!跟我走!”
我猛地抽回手!陆景琛的触碰此刻只让我感到恶心!那份被篡改的协议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指尖都在颤抖。他改了我的婚书!为了什么?为了应付他大哥?还是为了别的?
“陆景琛!” 我盯着他的眼睛,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清他眼底的算计,“告诉我!协议上的名字,什么时候变成陆廷骁的?是你改的,对不对?”
陆景琛被我的质问噎住,眼神闪烁,嘴唇嗫嚅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看来答案很明显了。” 陆廷骁适时地开口,语气带着冰冷的嘲讽,“我这个好弟弟,为了达到目的,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不再看陆景琛,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带着一种评估货物的审视,“林小姐,协议你签了,名字是你亲笔。无论过程如何,法律上,你即将成为陆廷骁的妻子,陆氏的总裁夫人。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
他顿了顿,补充道,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诱惑:“或者,你可以选择拒绝。那么,这份协议作废。你失去的,将是三千万,以及陆氏对‘晨曦广告’的所有支援。你的公司,明天就会宣告破产清算。你父母的房子,也会被银行收走。你……想清楚了吗?”
“轰!” 他最后一句话,像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付费起点】
所有的退路都被堵死了!这个陆廷骁,他早就调查清楚了我的一切!他知道我的软肋在哪里!他用最冷酷的方式,将血淋淋的现实摆在我面前——签了那份被篡改的协议,嫁给这个陌生的、掌控欲极强的男人,或者,失去一切,坠入深渊!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我看着台下父亲苍白的脸,想到公司里几十张等着发工资的、充满信任的面孔,想到爸妈即将流离失所……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却被我死死忍住。
陆景琛还在试图挣扎:“大哥!你不能这样!林晚是我的!我们……”
“闭嘴!” 陆廷骁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寒意让陆景琛瞬间噤声,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陆廷骁再次向我伸出手,这一次,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林晚,回答我。”
整个宴会厅落针可闻。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等待着我的宣判。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伸出手,轻轻搭在了陆廷骁宽厚而微凉的掌心。
“我……愿意。”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陆廷骁的唇角,终于勾起一个近乎满意的、真正意义上的笑容,但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他利落地将戒指套进我的无名指,尺寸完美契合。
“很好。” 他低声道,随即转向呆若木鸡的牧师,“继续。”
接下来的仪式像一个荒诞的梦游。交换戒指(陆廷骁准备的)、宣誓(我像个提线木偶)、宣布礼成……每一个步骤都笼罩在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气氛中。陆景琛被陆家的保镖“礼貌”地请离了圣坛区域,他离开时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婚礼晚宴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中进行。陆廷骁全程扮演着体贴的新郎,为我挡酒,为我布菜,甚至偶尔低声在我耳边说些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话,语气亲昵,内容却冷硬如铁。
“别试图联系陆景琛。”
“从今晚起,搬去我的别墅,地址稍后发你。”
“记住你的身份,陆太太。在人前,收起你所有的不情愿。”
我像个精致的玩偶,配合着他的表演,内心却一片冰冷麻木。好不容易熬到晚宴结束,我被助理带上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
车子驶离酒店,汇入城市的车流。我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
“陆先生呢?” 我问前排的助理。
“陆总还有应酬,吩咐我先送夫人回‘云顶’。” 助理语气恭敬,却带着疏离。
“云顶”?我知道那里,城中最顶级的半山别墅区,象征着无上的财富和地位。我的“新家”。
一个小时后,车子驶入戒备森严的“云顶”,停在一栋宛如现代艺术品的独栋别墅前。巨大的落地窗映出里面的灯火辉煌,却显得格外空旷寂寥。
助理替我打开车门:“夫人,请。您的行李已经送过来了。陆总晚些时候回来。”
我独自走进这栋冰冷华丽的牢笼。巨大的客厅里,只有我的行李箱孤零零地放在中央。佣人无声地出现,引我去二楼的卧室。
卧室很大,黑白灰的色调,冷硬、简约,一丝不苟,像陆廷骁本人,没有任何多余的温情。衣帽间里挂满了崭新的、符合我尺码的各季服饰,珠宝首饰在射灯下熠熠生辉,一切都安排得妥帖周到,却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宣告——你只是这里的一个附属品。
夜深了。我毫无睡意,坐在巨大的飘窗边,看着山下璀璨的城市灯火。手机屏幕亮着,是苏晴轰炸式的消息:
「晚晚!你怎么样了?!」
「那个陆廷骁到底怎么回事?!陆景琛那个王八蛋改协议了?!」
「他有没有为难你?你在哪?」
「回我消息啊晚晚!急死我了!」
我手指动了动,想回复,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是回了一句:「我没事,在‘云顶’。以后细说。」然后关机。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和开门声。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卧室门外。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门被推开。陆廷骁走了进来。他已脱掉了婚礼的礼服外套,只穿着白色的挺括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两颗纽扣,带着一丝慵懒,却依旧气势迫人。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和雪茄的味道,混合着他本身清冽的气息。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目光锐利地扫过我苍白的脸和身上未换下的、略显皱褶的伴娘裙(婚纱在酒店就换下了),微微蹙眉。
“怎么还没休息?在等我?”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玩味。
我下意识地抓紧了窗沿,指尖冰凉。“没有。只是……不困。” 声音有些干涩。
他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多少温度。他忽然俯身,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的窗台上,将我困在他和冰冷的玻璃之间。强烈的男性气息瞬间将我包围。
我身体瞬间绷紧,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害怕?” 他低头,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危险的磁性,“协议里写得很清楚,林晚。夫妻义务,包括同床共枕。”
他的手指带着薄茧,轻轻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直视他深邃如寒潭的眼眸:“从今晚起,你就是我陆廷骁名正言顺的妻子。该履行的义务,一样都不能少。”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我的唇上,带着侵略性的审视。距离近得我能数清他浓密的睫毛。那股雪茄混合着淡淡古龙水的味道更清晰了。他要吻我?
巨大的恐慌和屈辱感瞬间攫住了我!我猛地偏开头,躲开了他的碰触!
“陆总!” 我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协议里也写了!互不干涉私生活!你不能强迫我!”
空气瞬间凝固。
陆廷骁的动作顿住。他维持着俯身的姿势,看了我几秒,眼神骤然变得冰冷。方才那丝若有似无的玩味消失殆尽,只剩下凛冽的寒意。
“强迫?” 他慢慢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在看一只不自量力的蝼蚁,“林晚,你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
他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眼神冰冷地扫过我全身,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收起你那可怜的自尊心。我对你,” 他顿了顿,薄唇吐出刻薄的字眼,“毫无兴趣。”
他转身走向浴室,语气恢复了命令式的冰冷:“早点休息。明天八点,司机送你去公司。从明天起,你入职陆氏集团,担任我的特别助理。别迟到。”
浴室门“咔哒”关上,随即响起哗哗的水声。
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顺着冰冷的玻璃窗滑坐在地毯上,紧紧抱住自己。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羞辱,难堪,还有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复杂的情绪几乎将我撕裂。他对我说“毫无兴趣”,本该庆幸,可那赤裸裸的轻蔑,比强迫更让我感到刺骨的寒冷。原来在他眼里,我连被“强迫”的价值都没有,只是一个签了卖身契、需要随传随到、连身体都无需在意的工具。
特别助理?这就是他给我的新身份?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
窗外的城市灯火依旧璀璨,却照不进这座名为“云顶”的金丝牢笼。未来三年,每一天都将如同炼狱。而那个在婚礼上被我放弃、满眼怨毒的陆景琛,他会善罢甘休吗?
****好的,这是第三部分:
**第三部分**
陆氏集团总部顶层,空气都仿佛凝固着精英和资本的冰冷气息。首席秘书Lisa将我带到紧邻总裁办公室的助理工位,简明扼要地交代了工作职责——整理文件、安排行程、过滤来电、随时响应陆廷骁的一切指令。
“陆总要求很高,希望林助理能尽快适应。” Lisa的语气公事公办,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我知道,作为陆廷骁的“协议妻子”兼空降助理,我在这里注定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和非议的中心。
第一天就在兵荒马乱中度过。陆廷骁的工作强度大得惊人,会议一个接一个,文件堆积如山。我的任务琐碎又繁重,稍有差池,哪怕是一杯咖啡的温度不合他心意,都能换来他一个冰冷的眼锋。他对我,和对其他助理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更加严苛。
“这份市场分析报告,数据支撑薄弱,逻辑混乱。重做。” 他将文件丢回我桌上,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下午与宏远陈董的会面提前半小时,通知所有参会人员。”
“这杯咖啡太烫。换掉。”
每一句话都像冰冷的鞭子,抽打着我仅剩的自尊。我咬着牙,将所有委屈咽下,埋头处理他丢过来的一个又一个指令。三千万和公司的存续,是我唯一的支撑点。
下班回到“云顶”,依旧是冰冷的奢华和令人窒息的安静。陆廷骁通常回来得很晚,或者干脆不回来。我们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却比陌生人更疏离。那份婚前协议,像一道无形的墙,将我们隔在两个世界。
几天后,一个电话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林总!不好了!” 电话那头是公司合伙人老张,声音焦急得变了调,“顾氏集团突然宣布终止和我们所有的合作!包括那个刚签的大单!他们还放话出来,说我们公司资质有问题!现在好几个老客户也在动摇,供应商催款催得急!公司账上的钱……撑不了几天了!”
顾氏集团?顾景琛?!
我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果然,他不会善罢甘休!他知道我的软肋就是“晨曦”,他要用最狠毒的方式报复我在婚礼上的“背叛”!
“我知道了,别慌,我想办法!”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挂了电话,手指却止不住地颤抖。怎么办?协议里的三千万是三年后一次性支付,远水解不了近渴!陆廷骁会帮我吗?以什么身份?协议丈夫?还是……苛刻的上司?
我冲到书房门口,陆廷骁正在里面开视频会议。我焦躁地来回踱步,听着里面传来的他冷静而强势的英文谈判声,心乱如麻。
会议结束的提示音响起,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
陆廷骁刚摘下耳机,靠在宽大的皮椅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他睁开眼,锐利的目光扫向我,带着被打扰的不悦。
“有事?” 声音冷淡。
“陆总!” 我顾不上他的脸色,急切地说,“顾景琛……他终止了和‘晨曦’的所有合作,还散布谣言!公司资金链马上就要断了!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 他坐直身体,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提前预支协议里的钱?还是让我以陆氏的名义去施压顾景琛?”
我一窒,被他直白的问话堵得哑口无言。在他洞悉一切的目光下,我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
“林晚,” 他站起身,缓步踱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你签协议的时候,就该想到陆景琛不会善罢甘休。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代价。”
我的心沉入谷底,寒意蔓延四肢百骸。果然……他根本不会管。
“所以……陆总的意思是,让我自生自灭?” 我的声音带着绝望的沙哑。
陆廷骁沉默地看着我,眼神深沉难辨。就在我以为他会说出更冰冷的话时,他忽然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Lisa,进来。”
Lisa很快推门而入。
“通知市场部和法务部负责人,十五分钟后会议室集合。” 陆廷骁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命令式,“另外,把顾氏集团近三年与‘晨曦广告’所有合作项目的合同、执行报告、验收文档,以及顾氏单方面违约的证据,全部整理好,半小时内送到会议室。”
Lisa愣了一下,飞快地看了我一眼,随即点头:“是,陆总!”
陆廷骁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带着一丝审视:“你也去准备一下。作为‘晨曦’的负责人和我的助理,你需要在会上说明情况。”
我愣住了,巨大的震惊和一丝微弱的希望冲击着我。“您……您要帮我?”
“帮你?” 陆廷骁嗤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我只是不能容忍有人打着陆氏的旗号在外面兴风作浪,败坏陆氏的名声。陆景琛的愚蠢行为,是在给陆家抹黑。”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还有,林晚,记住你的身份。你现在是陆太太。欺负你,就是在打陆廷骁的脸。”
那一刻,我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不是为了我,是为了陆氏的颜面……可这冰冷的理由,却在此刻给了我溺水之人唯一的浮木。
会议进行得高效而冷酷。陆廷骁展现出了他作为商业帝国掌舵者的雷霆手腕。他精准地指出了顾氏违约的关键点,命令法务部立刻启动法律程序,要求顾氏赔偿天价违约金。同时,他指示市场部总监,立刻以陆氏集团的名义,与“晨曦广告”签订一份战略合作协议,并将这个消息通过权威媒体发布出去。
“我要在明天一早,看到所有主流财经版面的头条。” 陆廷骁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强大的威慑力。
会议结束,我还有些恍惚。仅仅几个小时,濒临绝境的“晨曦”不仅转危为安,甚至攀上了陆氏这艘巨轮,前途瞬间一片光明。而顾景琛,等待他的将是陆氏法务部的强力狙击和商业信誉的巨大损失。
走出会议室,陆廷骁走在我前面。走廊的灯光落在他挺括的西装上,勾勒出强大而孤独的背影。
“陆总……” 我忍不住开口。
他脚步未停,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谢谢。” 这两个字,我说得有些艰难,却发自内心。无论动机如何,他确实救了我,救了“晨曦”。
陆廷骁的脚步似乎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做好你分内的事。明天开始,把精力都放在陆氏的工作上,‘晨曦’的事情,会有专业团队对接。”
“是。” 我低声应道。
接下来的日子,表面依旧平静。我在陆氏的工作逐渐上手,虽然依旧战战兢兢,但至少不再像最初那样手忙脚乱。陆廷骁依然严厉、挑剔,但那种刻意的羞辱似乎少了一些。我们依旧很少交流,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像最熟悉的陌生人。
直到一周后,陆家老宅举办一场重要的家宴。陆老爷子亲自打电话,要求我和陆廷骁务必出席。
家宴设在老宅古色古香的中式庭院里。陆家旁支众多,气氛看似融洽,实则暗流涌动。我和陆廷骁作为名义上的新婚夫妇,自然备受瞩目。陆廷骁全程表现得很“体贴”,为我夹菜,偶尔低声询问几句,在外人看来,俨然一对璧人。
陆景琛也来了,脸色阴沉,看向我和陆廷骁的目光充满了怨毒。席间,一个向来与陆景琛走得近的堂兄,大概是喝多了,又或者是为了讨好陆景琛,竟然端着酒杯,带着醉意和明显的恶意,走到我们这桌。
“哟,廷骁哥,新嫂子真漂亮!” 他眼神轻佻地在我脸上扫过,话锋一转,“不过,听说嫂子之前差点就成我景琛哥的人了?这换新郎官的事,咱们陆家也是头一遭啊,哈哈!嫂子,跟两个男人都差点结婚,感觉怎么样?”
整个席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过来,有看好戏的,有鄙夷的,有担忧的。陆景琛嘴角勾起一丝恶毒的笑意。陆老爷子眉头紧锁。
巨大的难堪让我瞬间脸色煞白,端着茶杯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我几乎想立刻逃离这个地方!
就在这时,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覆上了我冰冷的手背。
是陆廷骁。
他的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安抚。但那只手传来的温度,却像电流般瞬间击中了我的心脏。
他抬起眼,看向那个醉醺醺的堂弟,眼神冰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冰,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陆明,” 陆廷骁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庭院的寂静,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你刚才,是在跟我太太说话?”
那个叫陆明的堂弟被他的眼神吓得酒醒了大半,脸上的轻佻瞬间僵住,结结巴巴:“廷、廷骁哥,我……我就是开个玩笑……”
“玩笑?” 陆廷骁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带着一丝残忍的戏谑,“看来你最近很闲。南非分公司那边缺个矿区主管,我看你挺合适,明天就去报到吧。”
陆明的脸“唰”地变得惨白!南非的矿区?那是众所周知的苦寒流放之地!
“廷骁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陆明吓得几乎要跪下,声音带着哭腔。
陆廷骁却不再看他,仿佛他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他握着我的手没有松开,反而微微用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他转向脸色同样难看的陆景琛,眼神锐利如鹰隼。
“至于你,陆景琛,” 他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锋,“管好你的人。再让我听到一句对我太太不敬的话,后果,你自己掂量。陆氏法务部,最近很清闲。”
整个庭院落针可闻。陆景琛的脸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拳头在桌下攥得死紧,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出口。陆廷骁的气场强大到足以碾碎一切挑衅。
陆廷骁不再理会任何人,他侧过头,目光落在我脸上,深邃的眼眸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融化了一角,虽然依旧深沉,却不再只是寒冰。
他微微俯身,凑近我的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磁性,不再是命令,而是一种宣告:
“别怕,陆太太。”
“我在。”
这三个字,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巨大的涟漪。所有的喧嚣和恶意似乎都在这一刻褪去。周围那些或鄙夷或探究的目光,陆景琛怨毒的视线,陆明惊恐的求饶……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他覆在我手背上的温度,和他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别怕,陆太太。我在。”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一种从未有过的、混杂着酸涩、安心和一丝难以言喻悸动的情绪,瞬间淹没了所有的不安和屈辱。我忘了反应,忘了身处何地,只是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看着他深邃眼眸中倒映出的、有些狼狈的自己。
家宴的后半程,陆廷骁的手始终没有松开。他坦然地握着我的手,应付着各方的寒暄,姿态从容而强势,无声地向所有人宣告着他的维护。没人敢再对我投来任何异样的目光。陆景琛早早离席,背影狼狈不堪。
回到“云顶”,气氛似乎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不再是纯粹的交易场,空气里残留着家宴上那种被维护的余温。
“今晚……” 站在玄关,我有些迟疑地开口,想为他的维护道谢,却又觉得言语太过苍白。
陆廷骁松了松领带,动作带着一丝疲惫的慵懒。“早点休息。” 他看了我一眼,目光掠过我的脸,似乎停留了一秒,然后径直走向二楼的书房。
我看着他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背影,那句“谢谢”终究没有说出口。但心底那堵名为协议的冰墙,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日子在忙碌中滑过。陆氏的工作依旧繁重,陆廷骁的要求依旧严苛,但那种刻骨的冰冷和羞辱感,却莫名地淡去了许多。我们之间依旧话不多,却开始有了工作之外的、微弱的联系。
他会在我加班到很晚时,让佣人送一碗温热的甜汤到我房间门口。
我会在他应酬醉酒回来时,习惯性地在客厅留一盏小灯,并准备好温水和解酒药放在茶几上。
偶尔在清晨的餐厅遇见,也能平静地点头问一句“早”。
像是一种无声的默契,在冰冷的协议框架下,悄然滋生。
一天深夜,我被噩梦惊醒,口渴难耐,起身去楼下厨房倒水。经过书房时,发现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光。陆廷骁似乎还没睡。
我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门。只见他高大的身影陷在宽大的皮椅里,背对着门口,面对着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沉睡的城市灯火,而窗玻璃上,模糊地映出他略显寂寥的侧影。他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液体,没有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难以言喻的疲惫和……孤独?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刺了一下。这个强大到无所不能的男人,似乎也有不为人知的沉重。我默默地退了出去,没有打扰他。只是重新倒了一杯温水,轻轻放在他书桌一角。
第二天早上,那杯水空了。
三个月后,“晨曦广告”在陆氏资源的强力注入下,不仅摆脱了危机,规模更是扩大了一倍,成为业内新锐。三千万的巨款,似乎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救命稻草。
而我和陆廷骁的关系,在那些无声的关怀和深夜书房里窥见的脆弱瞬间中,悄然发生着改变。不再是纯粹的甲方乙方,不再只是契约夫妻。一种模糊的、复杂的、连我自己也说不清的情愫,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悄然滋生。
一天下班后,我没有立刻回“云顶”,而是去商场精心挑选了一条深蓝色的领带。付钱时,指尖微微颤抖。
回到别墅,陆廷骁已经在家,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财经新闻。我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走到他面前。
“这个……” 我将装着领带的礼盒递过去,声音有些紧张,“谢谢你……之前在家宴上,还有……公司的事。”
陆廷骁的目光从电视屏幕移到我脸上,又落在我手中的盒子上。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沉默了几秒,才伸手接过。
他没有立刻打开,只是看着盒子,又抬眼看向我。客厅柔和的灯光落在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似乎有什么情绪在缓缓流动,不再是纯粹的冰冷,而是一种深沉难辨的复杂。
“林晚,” 他开口,声音低沉,“那份婚前协议……”
我的心猛地一跳。
“……也许,我们该找个时间,重新评估一下了。”
他站起身,没有再多说什么,拿着那个小小的礼盒,转身走向了二楼。他的背影依旧挺拔而充满力量,却似乎卸下了某些沉重的铠甲。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楼梯尽头,耳边回响着他那句“重新评估一下了”。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暖流瞬间席卷了全身,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带着一种崭新的、充满希望的节拍。
窗外的霓虹依旧闪烁,映照着这座名为“云顶”的别墅。冰冷的牢笼,不知何时起,已悄然生长出藤蔓,缠绕攀爬,透出生机。那份冰冷的协议,或许依然是起点,但终点,似乎已经指向了未曾预料的、更远也更温暖的方向。
我轻轻弯起唇角,第一次,在这个冰冷的“家”里,感受到了一种名为“期待”的温度。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