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象

## 错签婚书：植物人老公他苏炸了 >未婚夫江临风将联姻协议上的名字，偷偷换成了他植物人小叔江淮。 >他哄着白月光林薇薇：“只是改个名字而已，苏晚那女人为了嫁我耗了七年青春，除了我还能要谁？” >“等她发现签错人，肯定哭着求我改回来。” >我捏着协议冷笑出声。 >当晚就搬进了江淮的病房。 >三个月后，江淮苏醒的第一件事，是将我抵在监护仪前逼问：“江太太，协议里可没说要履行夫妻义务。” >我扯开他病号服第二颗纽扣：“现在补条款，来得及吗？” >病房外，江临风疯狂砸门：“她签的是我的名字！小叔你不能碰她！” >江淮吻着我耳垂轻笑：“听见了吗？他说不算数。” --- “这联姻协议的新郎名字不对。”我指尖点在甲方签名处，冰凉的触感顺着指腹蔓延到心脏，“江临风，你耍我？” 订婚宴前的私人休息室，香槟色玫瑰还沾着晨露。江临风刚换好礼服，银灰色领带歪在颈间。他闻言动作一顿，昂贵的丝绸领带从指间滑落，像条僵死的蛇。 “薇薇喜欢这个款式。”他弯腰捡起，答非所问，慢条斯理地重新系上，“苏晚，你一向最识大体。” 休息室的门虚掩着，外面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喧闹声浪隐约透进来，更衬得这方寸之地死寂。 我捏着那份价值十亿的苏江两家商业联姻协议，薄薄几页纸，重若千钧。指甲几乎要嵌进纸页里，将那个陌生的名字抠烂。 甲方：江淮。 不是江临风。 江淮是谁？江临风那个在疗养院躺了五年，被医生断言醒不过来的植物人小叔。 “识大体？”我重复着这三个字，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陌生，“所以，你打算让我‘识大体’地，嫁给一个活死人？” 江临风终于系好了领带，转过身。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那双曾经让我沉溺的桃花眼里，此刻只剩下一种胜券在握的轻佻。他走近几步，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水味扑面而来，曾经让我心悸的味道，此刻只觉得刺鼻。 “别说得这么难听。”他伸手想碰我的脸，被我侧头避开，手指僵在半空，他也不恼，只低笑一声，“只是改个名字而已。你知道的，爷爷看重血脉，江淮是他最疼的小儿子。苏家要江氏核心城东那块地皮，总得拿出点诚意。” 他的目光扫过我身上价值不菲的定制礼服，意义不明：“况且，这七年，你苏晚为了嫁进江家，耗光了青春，把自己熬成了圈里的笑话。除了我江临风，这京市还有谁敢要你？” 我看着他，这张我看了七年，爱了七年，几乎刻进骨血里的脸。第一次觉得如此陌生，如此……令人作呕。 “笃笃——” 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露出一张清纯无辜的脸。林薇薇穿着服务生的统一制服，手里却托着一杯与身份格格不入的昂贵白兰地。她目光怯怯地在江临风和我之间转了一圈，最后柔柔地停在江临风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临风哥，”声音又软又糯，“外面宾客都问你怎么还不出去敬酒呢？大家……都在议论苏晚姐呢。” 江临风脸上的不耐一闪而过，随即化为安抚的笑意，他自然地接过林薇薇手里的酒杯，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手背：“知道了，马上来。” 他转向我，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命令：“签了吧，苏晚。签了，地皮是苏家的，江太太的头衔也是你的。不过是走个过场，等我拿到继承权，协议随时可以改回来。你知道的，江淮那样子，能做得了什么？” 林薇薇站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微微垂着眼，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 “啪嗒。” 一滴滚烫的东西砸在协议上，洇开了“江淮”两个字的一角。我以为是自己的泪，抬手去摸，眼角却干涩一片。 原来不是泪。 是心底那座名为“江临风”的宫殿，轰然倒塌后，溅起的滚烫灰烬。 七年前，江临风只是江家不受重视的三房次子。是我苏晚，苏家唯一的女儿，用苏氏的资源，用我父亲的人脉，甚至用我自己的商业眼光，一步步把他推到风口浪尖，让他成为江氏炙手可热的继承人。 所有人都说，苏晚爱江临风爱疯了。 是啊，爱疯了。疯到一次次压下董事会的质疑，为他豪掷千金；疯到在他被竞争对手构陷入狱时，在苏氏祠堂外跪了三天三夜求父亲出手；疯到看着他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从名媛千金到十八线小明星，再到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服务生林薇薇……我都忍了。 我以为那是他年轻气盛，以为他玩够了总会回头。 原来，是我太蠢。 蠢到以为七年的扶持能换来真心，蠢到以为“江太太”的位置非我莫属，蠢到以为他至少……会对我存有最后一点怜悯。 “议论我？”我忽然笑出声，打破了凝滞的空气。那笑声干涩，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好啊，那就让他们议论得更热烈点。” 江临风眉头一皱：“苏晚，你又想闹什么？” 我拿起桌上那支万宝龙签字笔，冰凉的金属笔身硌着掌心。笔尖悬在乙方签名处，那空白的位置像一张贪婪的嘴。 林薇薇忍不住小声提醒：“苏晚姐，临风哥也是为你好……签了字，大家面子上都好看。不然，你拖着，对苏家名声也不好……” “为我好？”我抬眼，目光像淬了毒的针，直直刺向她，“林小姐，爬上他的床用了多久？三个月？还是三天？” 林薇薇的脸瞬间惨白如纸，泫然欲泣地看向江临风：“临风哥，我没有……” “苏晚！”江临风厉喝一声，眼中怒意翻滚，“注意你的身份！薇薇她只是关心你！” “关心我什么时候把位置腾出来给她吗？”我嗤笑，笔尖重重落下，在那份荒唐的联姻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苏晚。 两个字，力透纸背，斩钉截铁。 “唰啦——” 签好的协议被我推到江临风面前。 他脸上那点虚伪的怒意瞬间被错愕取代，随即是难以置信的狂喜：“苏晚，你……你总算想通了！我就知道……” 他伸手就要来拿协议。 我的手指却牢牢按在纸上，指尖用力得骨节泛白。 “江临风，”我看着他瞬间僵住的表情，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记住你今天的话。” “这块地，苏家要定了。” “这江太太的位置，我也坐定了。” “协议，这辈子都别想改回来。” “还有，”我微微倾身，靠近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冰冷地补充，“从今往后，请叫我——” “小、婶、婶。” “砰！” 签好的协议被我猛地拍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香槟玫瑰的花瓣被震落几片，飘飘悠悠，落在江临风僵硬的鞋面上。 我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挺直脊背，拉开休息室厚重的雕花木门。 门外璀璨的灯光和喧嚣的人声瞬间涌了进来，打在脸上，有些刺眼。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带着探寻、好奇、幸灾乐祸。 我提着曳地的礼服裙摆，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孤绝的回响。 “苏小姐，订婚仪式……”司仪满头大汗地迎上来。 “取消。”我打断他，声音不大，却足以让离得近的宾客听得一清二楚。 “什、什么？”司仪傻了眼。 人群瞬间哗然！惊疑不定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打在我身上。 江临风的父亲，江氏如今的掌舵人江宏远拨开人群疾步走来，脸色铁青：“苏晚！你胡闹什么！临风呢？” 我抬手指向休息室敞开的门。江临风正一脸阴鸷地站在门口，林薇薇躲在他身后，只露出半张惊惶失措的脸。 “他？”我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在里面陪他的新欢。至于订婚……” 我环视四周，将那些或震惊或鄙夷或看戏的表情尽收眼底，最后目光落在江宏远紧绷的脸上，清晰宣告： “新娘换人了。” “我苏晚要嫁的，是江淮。” 死寂。 比刚才休息室里更可怕的死寂瞬间席卷了整个宴会厅。连背景音乐都识趣地停了。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表情凝固在脸上，嘴巴微张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江淮？那个沉睡在疗养院深处，早已被家族和社交圈遗忘的名字？那个活死人？ 江宏远的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嘴唇哆嗦着，像是突然不认识眼前的人：“你……你疯了？！” “疯了？”我重复着这个词，竟觉得有些好笑，“或许吧。” 我踩着脚下无数碎裂的议论和目光，一步步，走出这片我曾经精心布置、期待了无数个日夜的“订婚”现场。身后，是江临风暴怒的咆哮和江宏远气急败坏的怒吼，还有林薇薇压抑不住的啜泣。 这些声音，像潮水一样涌来，又在我踏出宴会厅旋转门的那一刻，被彻底隔绝。 外面，夜风凛冽，吹在脸上刀割似的疼。 我拿出手机，屏幕的光映亮我苍白的脸。 “李叔，”我的声音在夜风里异常平稳，“去‘南山静养’。现在。”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是沉稳的应答：“是，小姐。” 车子无声地滑行在深夜的街道，窗外流光溢彩的霓虹飞速倒退，像一场荒诞而破碎的梦。 南山静养。 京市最顶级的私人疗养院，坐落在南山之巅，远离尘嚣，专为那些富可敌国却又不便现于人前的“贵人”服务。江淮已经在这里躺了整整五年。 顶层的VIP独立疗养套房，占据了半层楼。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昂贵香薰混合的奇异味道，冰冷、洁净，死气沉沉。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万家灯火，渺小如尘埃。 套房的主卧中央，安置着一张如同精密仪器般的医疗床。各种监测仪器安静地闪烁着幽幽的光芒，连接着床上那个沉睡的男人。 江淮。 我走到床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清他的模样。 苍白，是毫无血色的那种白。因为长期卧床，脸颊有些凹陷，却依旧能看出骨相的优越。眉骨很高，鼻梁挺拔，唇线很薄，紧紧抿着。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即使闭着眼，昏迷着，这张脸依旧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冷峻和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他像是被时光遗忘的雕塑，精美，却冰冷得没有一丝生气。 “江先生，”我开口，声音在空旷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初次见面，我是苏晚。” “从法律意义上说，现在是你的妻子。” 回应我的，只有仪器平稳而单调的“滴——滴——”声。 我俯下身，近距离地看着他沉睡的面容。没有呼吸的温热，只有仪器维持的冰冷节律。 “做个交易吧，”我压低了声音，像魔鬼的低语，对着一个毫无知觉的“活死人”，“苏家帮你守住江氏的核心权柄，不让它落到江临风那个蠢货手里。” “作为回报……” 我的指尖，轻轻拂过他冰凉瘦削的手背，感受不到任何脉搏的跳动。 “你帮我，让江临风失去他最在乎的东西。” “让他一无所有。” “如何？” 冰冷的指尖下，那毫无生气的身体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心电监护仪上绿色的线条，平稳地起伏着，像一条没有尽头的死水。 我直起身，环顾这间奢华却冰冷的“婚房”。 “李叔。”我唤了一声。 一直守在门外的李叔立刻进来，垂手肃立：“小姐。” “把我的东西搬进来。”我脱下身上那件碍事的华丽礼服，随手扔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从今天起，我住这里。” 李叔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低头：“是。” 他转身出去安排。很快，我的助理带着几个人，搬来了简单的行李箱、办公用品、笔记本电脑，甚至还有几盆我常养的绿植。 空旷冰冷的病房，瞬间被强行注入了属于“苏晚”的生活痕迹。 我换上一身舒适的家居服，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脚下沉睡的城市。玻璃倒映出我的身影，苍白，疲惫，眼底却燃烧着一簇冰冷的火焰。 江临风。 你以为把我推给一个活死人，就能羞辱我，拿捏我，让我走投无路？ 你错了。 地狱空荡荡。 现在，我来送你一程。 --- 深夜，手机屏幕突兀地亮起，在黑暗的病房里像一只窥伺的眼睛。 是江临风的号码。 我没接。屏幕固执地亮着，铃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一遍又一遍。 直到自动挂断。 下一秒，信息提示音接踵而至，一条接一条，密集地轰炸进来。 【苏晚！你他妈到底在搞什么鬼？！】 【把那份协议给我毁掉！听见没有！】 【你以为签了江淮的名字就能当江太太了？做梦！】 【一个活死人！你守着他守到死吗？】 【爷爷已经被你气进医院了！你满意了？！】 【林薇薇哭了半夜！苏晚，你心肠太毒了！】 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出的、充满愤怒和命令的字句，我几乎能想象出江临风此刻气急败坏、暴跳如雷的样子。 “呵。”一声极轻的嗤笑从唇边逸出。我指尖划过屏幕，直接将他拉进了黑名单。 世界瞬间清净。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我模糊的倒影。 还有病床上，那个沉睡的男人苍白的轮廓。 “你看，”我对着寂静的空气，对着那个毫无知觉的江淮，声音轻得像叹息，“他急了。” “这才刚开始呢。” *** 接下来的日子，南山静养顶层成了我的战场和堡垒。 我白天在病房隔壁临时改造的办公室里处理苏氏堆积如山的文件，视频会议一个接一个。晚上，就在江淮床边支一张小桌，对着电脑屏幕分析江氏最近的动向，键盘敲击声成了这间“婚房”唯一的背景音。 偶尔，我会停下，走到床边，看着沉睡的江淮。 “江临风今天去了城东项目指挥部，想强行介入，”我像是在汇报工作，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惜，那份联姻协议里写得很清楚，核心决策权在‘江淮’名下，他连门都进不去。听说在门口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像个跳梁小丑。” “你那个好大哥江宏远，”我指尖划过平板上江氏股价的K线图，“联合了几个老古董，想绕过协议召开临时董事会，罢免‘江淮’的挂名董事席位。可惜啊，我让李叔把你当年的股权代持文件翻出来了，白纸黑字，铁板钉钉。董事会？他们连投票权都没凑够。” 平板屏幕上，江氏集团的股价曲线如同过山车，在经历了最初的恐慌性暴跌后，又被几股神秘资金强势托起，甚至隐隐有反弹的迹象。 “有人在扫货？”我盯着那异常的资金流入，眉头微蹙。 李叔站在一旁，递上一份资料：“查过了，资金源头很分散，手法老练，像是有备而来。暂时看不出具体是谁。” 我放下平板，走到窗边。夜色下的城市灯火璀璨，像一张巨大的棋盘。 “继续查。”我声音很冷，“不管是谁，想浑水摸鱼，也得问我答不答应。” *** 平静（或者说死寂）被打破是在三个月后一个沉闷的下午。 窗外天色阴沉，酝酿着一场暴雨。病房里只开了几盏壁灯，光线昏暗。 我正靠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对着笔记本处理一份棘手的并购案，连续熬了几个大夜，精神高度紧绷后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眼皮沉重得几乎要黏在一起。 就在意识即将滑入混沌深渊的那一刻—— “滴……滴……滴……” 心电监护仪那平稳得如同催眠曲的“滴滴”声，骤然变得急促而紊乱！ 紧接着，是血氧饱和度监测仪尖锐的警报！ “呜——呜——呜——！” 刺耳的声音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我昏沉的神经！ 我一个激灵，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眼前甚至黑了一瞬！ “怎么回事？！”我冲到床边，声音因为惊惧而变调。 病床上，江淮依旧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如纸。但那双被浓密睫毛覆盖的眼睛，眼皮下的眼球却在剧烈地、极其不正常地转动着！仿佛在经历一场无声而痛苦的挣扎！ 他的身体也开始轻微地抽搐，薄薄的病号服下，肌肉线条绷紧又放松，像濒死的鱼在岸上徒劳地弹跳。 “医生！叫医生！”我冲着门外嘶喊，声音尖锐得破了音。 守在外间的特护和保镖瞬间冲了进来，训练有素地按响了紧急呼叫铃。整个顶层的警报系统都被激活，红光闪烁，尖锐的鸣响刺得人耳膜生疼。 不到一分钟，江淮的主治医生陈主任带着几个专家和护士旋风般冲进病房。他们神色凝重，动作迅捷地围到床边，检查瞳孔反射，测量生命体征。 “快！准备急救！通知手术室待命！”陈主任语速飞快地指挥着，额头上渗出汗珠，“病人有强烈的苏醒迹象，但生命体征极不稳定！脑电波异常活跃！快！准备促醒药物注射！” 病房里瞬间乱成一团。各种急救设备被迅速推来，针头、药液、冰冷的金属器械碰撞出令人心慌的声响。医生护士急促的指令声、仪器尖锐的警报声、氧气面罩加压的嘶嘶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末日般的喧嚣。 我被保镖护着退到角落，身体僵硬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在床边忙碌，看着各种管子被连接到江淮身上，看着透明的药液顺着输液管流进他青色的血管…… 手心里全是冷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是苏醒？还是……更糟的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