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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16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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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36 字
好的,我将按照您的要求创作一个都市情感故事。为了让故事更完整,我会先梳理一下故事梗概。
**故事梗概:**
- **第一部分**:知名珠宝设计师苏晚在离婚三年后,因共同持有的老宅拆迁事宜与前夫陆沉舟重逢。陆沉舟仍戴着婚戒,而苏晚已摘下。在商讨拆迁补偿时,陆沉舟提出想保留婚房,引发苏晚对过往创伤的回忆。
- **第二部分**:苏晚发现陆沉舟书房暗格中藏着她当年被迫签下的离婚协议,以及她流产时陆沉舟与白月光的通话记录。此时陆沉舟的白月光突然出现,揭示三年前的真相。【付费起点】
- **第三部分**:苏晚得知当年流产的真相与陆沉舟的苦衷,在拆迁办最终签字时,陆沉舟用全部补偿款拍下他们当年的婚戒挽回苏晚。
接下来请阅读第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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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拆迁办的电话打来时,苏晚正在给新款戒指做最后抛光。
“苏小姐,您和陆先生共同持有的老宅下周就要拆了,他坚持要您本人到场签字。”
砂轮擦过戒面溅出火星,像极了三年前她摘下婚戒那晚的烟花。
“告诉他,我明天下午三点到。”
听筒那端传来倒吸气声:“可陆总说...要您现在就来他办公室谈。”
苏晚直接挂断电话,继续打磨戒圈内壁那行缩写的法文“永失我爱”。
工作室玻璃门被推开,穿高定西装的男人挟着雨丝走进来。
“三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倔。”
陆沉舟的伞尖在地面洇开一片水渍,目光落在她空荡荡的无名指上。
苏晚举起戒圈对着光检查:“陆总擅闯民宅,是想让我报警?”
他忽然俯身撑住工作台,檀香混着烟草的气息笼罩下来。
“报警?用不用我教你怎么跟警察说——”
“前夫带着拆迁队,逼你签放弃财产同意书?”
推土机就在窗外轰鸣,苏晚抓起戒指坯砸向玻璃。
刺耳警报声里,她笑得眼泪直流。
“滚出去!”
陆沉舟抹去颧骨被碎片划出的血痕,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老宅书房第三个抽屉,有样东西你该看看。”
雨更大了,苏晚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发抖。
那抽屉里藏着他们死去的孩子的B超照片。
拆迁办会议室暖气开得太足,苏晚扯下围巾时露出颈侧淡疤。
陆沉舟的秘书手一抖,茶水泼湿了文件。
“对不起陆总!我马上重新打印...”
男人用袖口擦她指尖水渍,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去年地震你扑向保险柜,就为拿这个?”
苏晚抽回手,拆迁办主任赶紧打圆场。
“补偿方案按市价上浮20%,陆总还单独给了您精神损失费。”
红色印章摁向协议书时,陆沉舟突然按住纸张。
“房子可以拆,婚房里的东西我要原封不动运走。”
苏晚冷笑:“包括床垫上你白月光留下的头发?”
满室死寂中,电话铃声救场般响起。
陆沉舟看了眼屏幕走向窗边:“乖,我晚点过去陪你。”
苏晚抓起包就走,却被他从背后抱住。
“晚晚,我们...”
“陆总是不是忘了?”她掰开他勒在腰间的手,“三年前你签离婚协议时说过——”
“丧子之痛,我不配和你共享。”
雨幕淹没了他最后的哽咽。
苏晚冲进电梯用力按关门键,镜面映出她苍白的脸。
当年流产后大出血,医生摘除子宫时陆沉舟正陪白月光产检。
这些年来每个雨夜,她都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睡。
手机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彩照。
陆沉舟抱着婴儿站在产科病房窗前,背景是她的老宅。
“他连孩子名字都取好了,叫念晚。”
附件照片边角,她瞥见半张泛黄的孕检单。
日期赫然是她流产那天。
苏晚掉头冲回会议室,拆迁办主任正在碎纸机前烧什么东西。
“陆沉舟呢?”
“走了啊,刚有人报信说您家老宅起火...”
她撞开安全门狂奔,远处浓烟滚滚直冲天际。
消防车鸣笛声中,苏晚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响。
那栋房子里有她偷偷藏起来的,给孩子织到一半的小毛衣。
火场外围满记者,陆沉舟的迈巴赫疾驰而来甩出漂移弧线。
他踹开车门拽住第一个摄像师:“谁拍的起火点?放大!”
屏幕里二楼窗口有张焦黑的小脸一闪而过。
苏晚软软栽倒前,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喊声。
“那孩子活着!我们的孩子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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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VIP病房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苏晚睁眼就撞进陆沉舟通红的眼眶。
“火灾是意外,孩子的事...”
她拔掉针头扑向电视,重播新闻里消防队长正在发言。
“起火点发现自制温控装置,疑似人为纵火。”
镜头扫过废墟,焦黑残骸里躺着烧变形的保险箱。
苏晚揪住陆沉舟领带嘶吼:“你骗我!那孩子明明...”
他忽然封住她的唇,咸涩泪水淌进彼此齿间。
“是骗你的,只是不想你冲进火场。”
护士推门送药时惊落托盘,陆沉舟用西装裹住她裸露的背脊。
“出去。”
苏晚挣开桎梏甩出一耳光:“三年前为什么伪造流产报告?”
空气凝滞,窗外雨声敲打玻璃。
他弯腰捡起滚落的药瓶,掌心有道狰狞烧伤。
“当年你子宫切除是医疗事故,主刀医生收了我母亲的钱。”
监护仪发出尖锐鸣叫,苏晚抓起水果刀抵住他喉咙。
“所以孩子真的活着?”
刀尖刺破皮肤渗出血珠,陆沉舟却笑着握住她颤抖的手。
“对,我们的儿子在瑞士寄宿学校。”
“你每次获奖飞日内瓦参展,他都在观众席偷看你。”
苏晚瘫在床沿大笑,笑到胸腔震荡牵动旧伤。
原来这些年她辗转难眠的夜,都有双相似的眼睛在异国注视。
“火灾前谁给你发的婴儿照片?”
陆沉舟调出手机监控,画面里穿保洁服的女人正在翻书房抽屉。
“林薇找人P图制造恐慌,她怕我立遗嘱把财产留给你。”
苏晚想起白月光孕检单的日期,胃里翻江倒海。
“三年前她怀孕是假的?”
“她收买医生谎称怀孕,其实是想逼你离婚。”
【付费起点】
病房门被猛力撞开,林薇举着超声波照片冲进来。
“沉舟!我怀了你的孩子...”
陆沉舟拽过她手腕按在墙上,照片飘落在地。
“切除输卵管的人怎么怀孕?”
林薇尖叫着撕扯他的衬衫,纽扣崩落露出锁骨下的牙印。
“那晚你喝醉把我当成她,现在想不认账?”
苏晚默默拔掉针头下床,鲜血顺着手背滴成蜿蜒红线。
“祝二位百年好合。”
电梯门关闭前,陆沉舟用受伤的手死死扒住门缝。
“晚晚,书房抽屉里有真相...”
她掰开他鲜血淋漓的手指,看显示屏数字跳向地下一层。
车库角落里,拆迁办主任正在烧一沓信件。
苏晚拧开汽油桶泼过去,火苗轰地窜起。
“为什么纵火?”
男人跪地求饶:“陆夫人答应给我儿子升职...”
她抢过烧剩的信封,残片上是陆沉舟笔迹。
“已找到当年换孩子的护工,DNA报告在保险箱。”
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陆沉舟的跑车漂移入库。
他举着平板电脑冲来,屏幕里婴儿照片与火灾监控重叠。
“儿子被林薇调包了!现在养在她娘家!”
苏晚眼前闪过新闻里二楼窗口的小脸,转身冲向废墟。
消防队员拦住她:“太危险了!结构随时会塌...”
陆沉舟抄起斧头劈开扭曲的防盗网:“我进去找!”
浓烟中传来墙体倒塌的巨响,苏晚撕开碍事的裙摆。
“陆沉舟!你要是死了...”
废墟深处传来微弱的敲击声,像极了当年胎动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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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搜救犬从瓦砾堆里叼出烧焦的泰迪熊时,苏晚终于崩溃。
那是她买给未出世孩子的第一份礼物。
“陆沉舟!你答应过要带儿子来看我珠宝展...”
废墟突然塌陷,男人顶着满头灰烬爬出缺口,怀里抱着金属保险箱。
“密码是你第一次得奖的日期。”
苏晚颤手转动刻度盘,箱内只有盘录像带。
录像里林薇正给婴儿注射镇静剂,窗外闪过老宅的雕花窗棂。
“调包的孩子有病,我只好帮你处理掉。”
陆沉舟砸碎显示屏,徒手挖出埋在残骸里的日记本。
泛黄纸页飘落,是他从未寄出的忏悔信。
“晚晚,母亲用你的命逼我签离婚协议...”
苏晚翻到最后一页,血指印旁是离婚律师的证词。
“陆先生预付十年赡养费,要求每月寄送苏小姐生活照。”
她想起这些年总在窗外徘徊的野猫,忽然明白了谁在偷拍。
拆迁队队长突然举着手机狂奔而来。
“陆总!瑞士那边说小少爷被绑架了!”
视频里男孩眼尾有颗和她一样的泪痣,正在绑匪怀中挣扎。
林薇的狞笑从听筒传来:“想要儿子?拿苏晚的命来换!”
苏晚抢过手机定格画面,放大孩子衣领上的校徽。
“他在伦敦,不是瑞士。”
陆沉舟调出卫星地图,红点闪烁在泰晤士河畔。
“我故意散布假消息,等的就是她沉不住气。”
私人飞机穿越晨雾时,苏晚对着舷窗补口红。
“如果这次能找回儿子...”
陆沉舟将密封档案袋推到她面前:“我签了股权转让书。”
文件末尾财产受益人写着她的名字,日期是三年前离婚当天。
他转动婚戒露出内壁刻痕——苏晚工作室的GPS坐标。
“你每件作品我都收藏,包括那枚永失我爱。”
降落气流颠簸中,他握住她冰凉的手。
“儿子中文名叫陆念晚,思念的念,晚安的晚。”
伦敦仓库门被撞开时,男孩正用蜡笔画设计图。
纸上戒指缠绕着藤蔓,正是苏晚获奖作品的雏形。
林薇举刀扑来:“野种就该和贱人一起下地狱!”
陆沉舟挡在母子身前,刀刃没入胸膛的闷响惊飞鸽群。
警笛声中,男孩用中文怯生生唤了句:“妈妈。”
苏晚抱起孩子抚摸陆沉舟苍白的脸,血泪滴在戒指上。
“撑住,你还没听儿子叫爸爸...”
三个月后珠宝展发布会,苏晚戴着新款戒指谢幕。
记者追问为什么戒圈刻着“失而复得”。
聚光灯突然转向VIP席,陆沉舟抱着儿子起身。
小男孩举起蜡笔画对准话筒:“这是我给爸爸妈妈设计的婚戒!”
大屏幕亮起老宅重建图纸,阳台新增了儿童游乐房。
苏晚转动无名指上的钻戒,内侧GPS坐标已更新成新家地址。
“本次展览收益,将全部捐赠给儿童救助基金会。”
晚宴香槟塔倾倒时,陆沉舟在废墟上向她单膝跪地。
“陆太太,要不要复婚?”
(全文完)好的,这是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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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阿禾,你听我解释……”陈哲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他试图上前,却被林奕南跨前一步挡住。
“陈先生,请自重。”林奕南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侧身将我护在身后,宽阔的背脊像一道坚实的屏障。
沈芝芝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对峙刺激到,猛地尖叫起来:“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姜禾,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找了个残废,是没人要了才回来摇尾乞怜吗?”
她的话尖酸刻薄,试图激怒我。若是七年前,我或许会失控,但如今,我只觉得她可悲。我轻轻拉住林奕南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目光平静地看向陈哲:“钥匙,还给我。然后,请你们离开。”
陈哲的脸色白了又青,他死死盯着我和林奕南交握的手,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暗流。他没有理会沈芝芝的歇斯底里,反而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气:“阿禾,我们能不能单独谈谈?就五分钟。”
“我们之间,没什么需要单独谈的。”我拒绝得干脆利落。
“是关于阿锋……你哥哥的一些事。”陈哲压低了声音,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意味,“有些细节,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哥哥的名字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我心底最柔软的部分。我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林奕南立刻察觉,握紧了我的手,低声道:“别去,阿禾。”
我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心。然后对陈哲说:“就在这里说。奕南不是外人。”
沈芝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哲骂道:“陈哲!你当着我的面要跟她说什么?你是不是还对她余情未了?!”
陈哲猛地回头,眼神冰冷地扫过她:“闭嘴!如果不是你当年……”他话说到一半,硬生生刹住,转而再次看向我,“阿禾,阿锋出事前一周,曾经找过我,给了我一个铁盒,说如果他有什么意外,让我转交给你。”
我的心猛地一沉。哥哥留给我的铁盒,我一直以为是在老房子里找到的,是哥哥偷偷藏起来给我的最后念想。
“铁盒……不是我在床底下找到的吗?”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陈哲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复杂的愧疚:“是我放回去的。当时……当时情况混乱,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就偷偷放回了老房子。我想,你总有一天会回去,会发现它。”
这个迟来了七年的真相,让我一时有些恍惚。原来,连我以为的哥哥最后的庇护,都经过了陈哲的手。那铁盒里的存折,那些他省吃俭用为我攒下的嫁妆,陈哲是知情的。那他看着我为了生存苦苦挣扎,看着我差点活不下去的时候,为什么从未提及?
“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想被他搅乱心绪。
“我只是想告诉你,阿锋他很爱你,他一直都在为你打算。”陈哲的语气带着一种急切的证明,“我……我也从来没有忘记过对他的承诺。我知道我后来……做了很多错事,但我对阿锋的愧疚是真的,我……”
“够了!”沈芝芝彻底崩溃,她冲上来,一把抓住陈哲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承诺?愧疚?陈哲,你别忘了,姜锋是怎么变成傻子的!要不是你……”
“你住口!”陈哲厉声打断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
【付费起点】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我死死地盯着陈哲,一字一顿地问:“她说什么?我哥哥……是怎么变成傻子的?”
沈芝芝像是找到了报复的快感,不顾陈哲的阻拦,尖声笑道:“怎么?他没告诉你吗?那天在酒吧,那个酒瓶砸下来的时候,他明明可以推开姜锋的!他看见了!他犹豫了!因为他早就受够了永远活在姜锋的阴影下!他嫉妒姜锋有能力,嫉妒姜锋有我……啊!”
陈哲一个耳光狠狠扇在沈芝芝脸上,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撞到了墙上。
但沈芝芝的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已经狠狠扎进了我的心脏。
我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林奕南及时扶住了我,他的手臂坚实有力,支撑着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阿禾……”陈哲转过身,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哆嗦着,想向我靠近。
“别过来!”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声,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说的是不是真的?!陈哲!你看着我!是不是真的?!”
陈哲避开了我的目光,那个瞬间的闪躲,印证了最残酷的真相。
原来,不是意外。
原来,哥哥用命去护着的人,在当时,竟然存了那样龌龊的心思!
我以为七年的时光早已磨平了棱角,稀释了恨意。可这一刻,排山倒海的恨意几乎要将我吞噬。为我冤死的哥哥,为那个到死都以为保护了兄弟的傻子!
“呵……呵呵……”我低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悲凉和绝望,“陈哲,你真是……好得很啊。”
我推开林奕南,一步步走向陈哲。他看着我眼中的恨意,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所以,你后来的愧疚,你的照顾,甚至你娶我……都是为了减轻你当时的罪孽感,对吗?”我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看着我为你痛苦,为你和沈芝芝的背叛心碎,是不是还在心里嘲笑我蠢?像我哥哥一样蠢,活该被你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不是的!阿禾,我当时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后来我是真的想补偿……”陈哲试图辩解,但所有的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补偿?”我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扇在他脸上。
清脆的耳光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
“这一巴掌,是替我哥哥打的。”
陈哲的脸偏向一边,脸上迅速浮现出红色的指印,他没有还手,只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沈芝芝捂着脸,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扭曲的快意。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翻江倒海的情绪,指向门口:“滚。立刻,从我哥哥的房子里滚出去。钥匙留下。”
陈哲缓缓睁开眼,眼底是一片死寂的灰败。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放在旁边的桌子上。钥匙落在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拉着几乎要瘫软的沈芝芝,踉跄着离开了。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软软地向后倒去。
林奕南稳稳地接住了我,将我紧紧搂在怀里。他的怀抱温暖而安全,隔绝了门外那个令人窒息的世界。
“阿禾,想哭就哭出来。”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无尽的心疼。
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泪水终于决堤。不是为了陈哲,而是为我那善良却不得善终的哥哥。原来真相,远比我想象的更加残忍。
哭了不知道多久,情绪才渐渐平复。我抬起头,看着林奕南担忧的眼神,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没事了。只是……觉得我哥太不值了。”
林奕南用指腹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痕,目光坚定:“都过去了,阿禾。以后你有我。我会陪着你,一起记得姜锋哥,堂堂正正地怀念他。”
我点了点头,握紧了他的手。是的,都过去了。爱与恨都太奢侈,而眼前的温暖,才是真实可触的未来。
()好的,这是第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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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房门隔绝了外界,也仿佛隔绝了那段血腥的过往。
林奕南扶我到旧沙发坐下,去厨房烧水。屋里只剩下我,和桌上哥哥那张落满灰尘的遗像。
我拿起照片,用袖子一点点擦去玻璃上的灰尘。哥哥的笑容依旧温暖,眼神清澈得容不下一丝杂质。他信任陈哲,如同信任自己的手足。
“哥,你都听到了吗?”我轻声对着照片说,喉咙哽咽,“对不起,现在才知道……你拼死护着的是头豺狼。”
林奕南端着热水走过来,默默递给我。他什么都没问,只是安静地陪在身边。这种无声的支撑,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我没事,”我喝了一口水,温热的感觉顺着喉咙滑下,安抚了翻腾的情绪,“只是觉得,该彻底做个了断了。”
第二天,我联系了中介,正式委托出售这所老房子。这里承载了太多美好的回忆,但最终以最丑陋的方式收场。哥哥若在天有灵,一定也不愿我再被这里束缚。
中介动作很快,下午就带来了意向买家。没想到,在看房的人群里,我又看到了陈哲。
他像是刻意等在那里,穿着昂贵的西装,与这破旧的小区格格不入。见到我,他快步走过来,眼底布满血丝,似乎一夜未眠。
“阿禾,我们谈谈。”他语气急切,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恳求,“房子别卖,或者卖给我。多少钱都可以。”
我看着他,心中再无波澜。“陈哲,钱买不回我哥哥的命,也抹不掉你手上的脏。”
“我知道!我知道我罪该万死!”他情绪有些失控,声音沙哑,“但这是我唯一能抓住的……和阿锋、和你有关系的东西了。阿禾,算我求你,给我留点念想……”
“念想?”我忍不住冷笑,“你留着念想做什么?是提醒自己曾经多么忘恩负义,还是用来安慰你那点可怜的负罪感,让自己觉得还没坏透?”
我的话像刀子一样戳破了他的伪装。陈哲的脸色瞬间灰败下去,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
“承认吧,陈哲。”我看着他,目光平静却锐利,“你执着于这房子,根本不是因为愧疚或怀念。你只是无法接受自己从一个被拯救者,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恶棍。你抓住这些所谓的‘念想’,不过是想为自己肮脏的灵魂找一块遮羞布,让你还能心安理得地享受用我哥哥的血肉换来的一切!”
陈哲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斑驳的墙壁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许久,才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气音:“是啊……你说得对……我真恶心……”
我没再看他,转身对中介说:“王经理,麻烦你处理一下,我不希望无关人员干扰交易。”
然后,我挽住一旁林奕南的胳膊,轻声说:“我们走吧。”
离开小区,阳光洒在身上,驱散了老宅里的阴霾。林奕南握紧我的手:“想去哪里?”
“去看看我哥吧,”我说,“告诉他,我要开始新生活了。”
墓园里,哥哥的照片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我将一束新鲜的白菊放下,轻轻抚摸着墓碑上冰凉的刻字。
“哥,房子我卖了。那些不好的事情,都让它留在那里吧。”我靠着墓碑,就像小时候靠着他一样,“我要结婚了,他叫林奕南,对我很好。你放心吧,以后……我会好好的。”
林奕南站在我身后,对着墓碑郑重地说:“哥,我会照顾好阿禾,一辈子。”
微风拂过,带来青草的气息,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回应。
老房子顺利出售,我和林奕南的婚礼也提上日程。我们决定一切从简,只邀请最亲近的战友和几位朋友。
然而,婚礼前一周,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是监狱打来的,沈芝芝想见我。
我本不想再与他们有任何瓜葛,但鬼使神差地,我还是去了。隔着厚厚的玻璃,我看到沈芝芝憔悴了很多,但眼神里却有种异常的平静。
“姜禾,”她开口,声音沙哑,“我要死了。”
我愣了一下,没有接话。
她自顾自地说下去:“癌症,晚期。没多少日子了。”她顿了顿,抬起眼看着我,“我知道我没脸求你原谅,临死前,就想跟你说声对不起……还有,告诉你一件事。”
“陈哲的公司,要垮了。”她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他这些年为了填补当年的亏空,做了不少违法的事,现在被人举报,证据确凿。他……可能会进去陪我。”
我静静地听着,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只觉得一片苍凉。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他们终究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这些话,你应该去跟我哥说。”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姜禾!”沈芝芝突然喊住我,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你……比我们都有福气。”
我没有回应,径直离开了会见室。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深吸一口气,将那些阴暗的过往彻底呼出体外。
婚礼那天,天空湛蓝,阳光明媚。没有盛大的排场,只有真挚的祝福。林奕南穿着笔挺的西装,虽然腿脚不便,但站得笔直。当他看着我,一步步向我走来时,眼里盛满了星光。
交换戒指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哥哥站在人群里,对着我微笑,就像小时候一样,温柔而宠溺。
仪式结束后,我和林奕南推着蛋糕,接受朋友们的祝福。这时,一个陌生的快递员送来一个狭长的礼盒,没有署名。
我疑惑地打开,里面是一幅画。画上是很多年前,我们四个人在老房子前的合影,哥哥搂着沈芝芝,陈哲站在我旁边,大家都笑得没心没肺。画的背面,有一行潦草的字:
“阿禾,对不起。祝幸福。”
是陈哲的笔迹。
我看着那幅画,沉默了许久。然后,我将画仔细卷好,递给林奕南:“帮我处理掉吧。”
过去的,就让它彻底过去。
一年后,我们的女儿出生。我抱着小小的她,去给哥哥扫墓。
“哥,你看,这是你的小外甥女。”我握着女儿软软的小手,去触摸墓碑上哥哥的名字,“她很像你,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
女儿咿咿呀呀地,对着照片伸出小手,仿佛在打招呼。
“舅舅,”我教她,“这是舅舅。”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微风轻柔。我抱着女儿,在哥哥墓前坐了很久,跟他讲我们现在的幸福生活。
苦难早已过去,而爱和生命,会以另一种方式延续。
哥哥,我终于可以坦然地说,我放下了。你在那边,也要好好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