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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24 12:07
文章字数
13114 字
## 诈死后,系统说女儿活不过十岁生日
>假死第十年,系统警告我女儿活不过十岁生日。
>“沈聿那个渣男,居然让后妈虐待我女儿!”
>我撕了围裙砸了面馆,开上破面包车直冲首富别墅。
>女儿生日宴上,我一身酸菜味闯进人群:
>“小雨别怕,妈妈从骨灰盒里爬出来救你了。”
>宾客哗然,沈聿眼神幽暗:“苏禾,十年了,你还是这么会装。”
>后妈尖叫着报警:“死人怎么可能复活!”
>系统突然弹出新消息:【警告!沈聿就是当年买凶杀你的人!】
---
系统警告音像冰锥扎进我太阳穴时,我正在腌明天要卖的酸黄瓜。
“警告!目标对象林小雨生命体征急速下降!预计存活时间:小于24小时!”
粗盐粒子撒了一地。
我僵在水池边,手指被冰凉的洗菜水泡得发白。
“谁干的?”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沈聿现任妻子,苏晚晴。长期精神虐待,生理性厌食,急性应激反应爆发。”系统机械音毫无波澜。
酸黄瓜坛子被我失手推下台面。
“哗啦——”
刺鼻的酸味和玻璃碴子溅了一地。
我扯下油腻的围裙狠狠掼在地上。
“沈聿!你个王八蛋!”我嘶吼出声,声音在狭小的后厨里撞出回音,“当年你是怎么跪着发誓的?!”
“你说会把小雨当眼珠子疼!”
“你他妈就是这么疼的?!”
我冲出面馆,一把拉开那辆破旧面包车的门。
引擎发出苟延残喘的咆哮,我猛踩油门。
车屁股喷出浓烟,像头被激怒的老牛,朝着城北山顶那片灯火辉煌的富人区冲去。
沈聿的别墅灯火通明,像个巨大的水晶灯笼悬在半山腰。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今天是沈家小公主林小雨的十岁生日宴。
我推开沉重的雕花铁门,像推开地狱的入口。
保安试图阻拦:“哎!你找谁?有请柬吗?”
我撞开他,带着一身酸菜和廉价油烟的味道,像一枚生锈的炮弹,直直射入那片光鲜亮丽。
水晶吊灯的光芒刺得我眯起眼。
空气里昂贵的香水味混着食物的香气,令人作呕。
我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心那个小小的身影。
小雨。
她穿着精致的白色公主裙,像橱窗里最昂贵的洋娃娃,被簇拥着坐在主位上。
可那张小脸白得像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惊惶和茫然,空洞地望着眼前堆成小山的华丽礼物。
苏晚晴,那个取代了我的女人,正假惺惺地搂着她,对着镜头笑得温柔似水。
“小雨,看镜头,笑一笑呀,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呢!”她捏了捏小雨瘦得硌人的肩膀。
小雨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眼神更加惊恐。
我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几乎窒息。
“小雨!”我的声音劈开了喧闹的乐章,带着跋涉地狱的粗粝,“别怕!妈妈来了!”
死寂。
瞬间的死寂。
所有谈笑风生、所有碰杯声、所有轻柔的音乐,全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几百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打在我身上。
惊愕、鄙夷、探究、嫌恶……像无数根针。
我无视所有目光,只盯着我的女儿,一步步穿过那片凝固的香风鬓影。
“小雨,”我声音放柔,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妈妈从骨灰盒里爬出来救你了。”
“哗——”
死寂被彻底打破,巨大的声浪几乎掀翻屋顶。
“天啊!谁?她说什么?”
“林薇?她不是死了十年了吗?!”
“鬼!是鬼啊!”
“什么味道?酸菜?我的天……”
闪光灯疯狂闪烁,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挤开人群冲过来。
苏晚晴的脸,在最初的极度震惊后,血色瞬间褪尽,又猛地涨红,像打翻了调色盘。
她指着我的手抖得像风中落叶,声音尖利得破了音:“你!你是谁?!保安!保安呢!把这个疯子拖出去!”
她踉跄着扑向旁边的男人,死死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昂贵的西装面料里。
“阿聿!你快看!这疯子!她冒充薇薇姐!她诅咒小雨!”
沈聿。
他终于转过身。
十年时光仿佛对他格外仁慈。
挺拔的身形裹在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里,眉骨深邃,鼻梁高挺,只是那双曾经盛满少年星光的眼睛,如今沉得像化不开的寒潭。
他看着我,眼神幽暗,锐利得像手术刀,一寸寸刮过我的脸。
空气凝滞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薄唇轻启,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嘈杂。
“苏禾,”他念出这个名字,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十年了,你还是这么会装。”
“苏禾?”苏晚晴尖叫起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对!你是苏禾!那个在薇薇姐葬礼上闹事的疯女人!你整容了对不对?!你想干什么!”
沈聿的目光从我脸上移开,扫过混乱的场面,最后落在吓得蜷缩成一团的小雨身上,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
他抬手,做了个手势。
几个保镖立刻像铁塔一样围拢过来。
“把她带出去。”沈聿的声音毫无温度。
“沈聿!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猛地指向小雨,声音因为愤怒而撕裂,“你看看你女儿!她被你身边这个毒妇折磨成什么样了!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她要死了你知不知道!”
“胡说八道!”苏晚晴跳起来,眼泪说来就来,梨花带雨,“阿聿,她在污蔑我!小雨是我一手带大的,我对她比对亲生的还好!你看她穿的用的……”
“她需要的是爱!不是这些冰冷的奢侈品!”我厉声打断她,目光再次钉在沈聿脸上,“沈聿,你当年抱着我的‘骨灰盒’是怎么发誓的?你说你会照顾好她!你就是这么照顾的?!让她被人虐待到活不下去?!”
沈聿的瞳孔猛地收缩,下颚线绷紧,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他看着小雨,小女孩在他严厉的目光下抖得更厉害,像一片寒风中的枯叶。
苏晚晴趁机哭诉:“阿聿,你别听她胡说!她就是嫉妒!她就是看不得我们一家好!她疯了!她就是个整容怪!骗子!”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手指因为激动而颤抖:“报警!我要报警!死人怎么可能复活!她是假的!她是诈骗犯!”
就在她按下号码的前一秒,我的脑海里,那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如同丧钟般炸响!
【紧急警告!侦测到高危目标情绪波动!触发隐藏信息:经深度数据回溯分析,最终确认——】
【十年前购买指令、下达清除命令者,身份ID:沈聿。】
---
冰冷的机械音,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天灵盖。
【十年前购买指令、下达清除命令者,身份ID:沈聿。】
每一个字,都带着地狱的回响。
我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比身后那堵冰冷的白墙还要惨白。
身体里翻涌的愤怒、焦灼,所有滚烫的情绪,在那一刹那被冻成了坚冰。
心脏停跳了一拍,紧接着是疯狂擂鼓般的撞击,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沈聿……
是他?
那个在葬礼上抱着我的“骨灰盒”,肩膀无声耸动,哭得像被全世界抛弃的沈聿?
那个在墓碑前,跪了一夜,对着冰冷的石碑发誓会用生命守护小雨的沈聿?
那个我即使“死”了十年,午夜梦回时,心底深处某个角落,依然存着一丝微弱到可笑眷恋的沈聿?
竟然……是他自己?!
“滴——滴——滴——”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像尖锐的爪子撕破了别墅区宁静的夜空。
红蓝爆闪灯的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奢华的地板和宾客们惊惶失措的脸上疯狂跳跃。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有人失声尖叫。
混乱像投入油锅的水滴,瞬间炸开。
苏晚晴脸上的悲愤瞬间被一种扭曲的得意取代。
她指着我的手指因为兴奋而发颤:“警察同志!快!抓住她!就是这个女人!冒充死人!擅闯民宅!污蔑诽谤!她还想伤害我女儿!快抓住她!”
几名警察面色严肃地分开混乱的人群,迅速向我围拢。
“这位女士,请出示你的身份证件!现在怀疑你涉嫌扰乱公共秩序、非法入侵他人住宅以及涉嫌诈骗,请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
为首的警官声音冷硬,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装备上。
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我身上,像聚光灯炙烤着猎物。
鄙夷、恐惧、看戏、幸灾乐祸……汇成一片无声的声浪。
沈聿站在人群最前方,身形依旧挺拔,像一尊不为所动的黑色礁石。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幽深的眼睛,此刻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牢牢锁定了我。
没有震惊,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只有审视。
冰冷的、洞穿一切的审视。
他在看。
看我这个“死而复生”的“苏禾”,在这场精心编织的闹剧里,还能翻出什么花样。
看我被警察带走时,脸上会露出怎样的狼狈。
看我……是不是真的“她”。
心底那片刚刚凝结的冰原,猛地被一股滔天的、足以焚毁理智的怒火烧穿!
“呵……”一声极其压抑的冷笑从我喉咙深处挤出来。
我猛地抬头,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越过挡在身前的警察,狠狠剜向沈聿。
【付费起点】
那眼神里的恨意,浓烈到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扭曲了一下。
几个离得近的宾客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苏晚晴得意洋洋的表情僵在脸上,被那眼神里的森然冻得打了个寒噤。
“沈聿,”我的声音不高,却像冰渣子摩擦着地面,带着一种近乎毁灭的平静,“好手段。”
沈聿的眉梢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林薇死了十年了。”他开口,声音平板得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骨灰是我亲手放进墓地的。”
“是吗?”我扯出一个极其扭曲的笑容,目光转向被这场变故吓得呆若木鸡、小脸煞白的小雨,“小雨,你告诉妈妈,告诉所有人,你每天……吃得下饭吗?”
小雨猛地一抖,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惊恐地看着苏晚晴,又看看沈聿,小嘴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小雨别怕!”苏晚晴立刻尖声喊道,试图再次抓住小雨,“警察叔叔在这里!没人敢伤害你!别听这个疯子胡说!”
“闭嘴!”我厉声呵斥,目光再次逼视小雨,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看着妈妈!告诉妈妈,你晚上睡觉怕不怕?床头……是不是总放着安眠药?”
“安眠药”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在苏晚晴头上。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眼神里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惊恐和慌乱。
“你……你血口喷人!”她尖叫着反驳,声音却明显发虚。
小雨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泪水终于决堤,大颗大颗地滚落,她看着我的方向,嘴唇嗫嚅着,发出极其微弱、几乎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哭音:“……怕……妈妈……小雨好怕……药……苦……”
细若蚊呐的哭诉,却像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引爆了全场!
“天呐!安眠药?!她才十岁啊!”
“听到了吗?孩子亲口说的!怕!药苦!”
“沈太太她……真的……”
“我就说小雨这孩子看着不对劲,太瘦了……”
所有质疑的目光,瞬间从我的身上,转向了面无人色的苏晚晴!
“不是的!不是的!阿聿!她在教唆小雨!小雨被她吓糊涂了!”苏晚晴彻底慌了神,扑过去想抓住沈聿的手臂,却被沈聿不动声色地避开。
沈聿的目光,第一次真正地、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落在了哭泣的小雨身上。
那眼神极其复杂,震惊、疑虑、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苏晚晴!”我趁热打铁,声音拔高,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你敢不敢现在就让警察搜!搜你的卧室!搜你梳妆台最底下那个带密码锁的首饰盒!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给孩子吃的维生素!你敢不敢?!”
【付费起点】结束
苏晚晴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差点瘫软下去,眼神里的恐惧和绝望再也无法掩饰。
“不……不可能……你怎么会……”她失神地喃喃,像见了鬼一样看着我。
“我怎么知道?”我冷笑,目光却像淬了冰的箭,猛地射向那个一直沉默如山的男人,“沈总,你说呢?一个死了十年的人,怎么会知道你现任太太藏安眠药的地方?”
“或者,你更该问问你自己,”我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过去,“问问你沈大总裁,当年亲手买凶,要杀妻灭口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女儿也会有今天?!”
“轰——”
这句话的威力,比之前任何一句都要石破天惊!
整个宴会厅彻底炸了锅!
“买凶?杀妻?!”
“我的老天!沈聿?他杀了林薇?!”
“这信息量……太大了吧?!”
“快拍!快拍啊!”
记者们的镜头几乎要怼到沈聿脸上。
沈聿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不是被揭穿的慌乱,而是一种山雨欲来的阴沉和……被彻底激怒的戾气!
他眼底最后一丝疑虑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野兽般凶狠的光芒,死死钉在我脸上。
“带走!”他猛地朝警察低吼,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暴怒,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把这个满口胡言、蓄意捣乱的疯女人,立刻给我带走!”
警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性指控震住了片刻,立刻反应过来,强硬地扭住我的胳膊:“女士!请你立刻停止散布谣言!跟我们走!”
手臂被反剪的疼痛传来,我却感觉不到。
我只是死死地盯着沈聿。
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近乎实质的杀意。
系统冰冷的声音再次在脑中响起:【宿主,检测到目标沈聿杀意值急剧飙升!突破临界点!极度危险!建议立刻脱离!】
脱离?
我看着他身后,那个蜷缩在宽大椅子上,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的小小身影。
小雨那双盛满泪水和恐惧的眼睛,也在望着我。
像溺水的人看着唯一的浮木。
我扯了扯嘴角,对着沈聿,也对着所有或惊恐或兴奋或鄙夷的看客,露出一个近乎疯狂的笑容。
“沈聿,”我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血腥气,“你最好祈祷,警察局的墙够厚。”
“否则,”我一字一顿,清晰地吐出让所有人毛骨悚然的话,“等我从里面爬出来,第一个要撕碎的,就是你!”
---
冰冷的铁门在身后“哐当”合拢,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喧嚣与窥探。
狭小的审讯室里,白炽灯管发出刺耳的嗡鸣,惨白的光线将空气都照得有些凝固。
我坐在冰冷的金属椅子上,手腕上的铐子硌得生疼。
对面,两位警察表情严肃。
“姓名。”
“苏禾。”我吐出这个名字,声音平稳。
“年龄?”
“35。”
“职业?”
“北城路,‘禾记’面馆老板。”
“你和死者林薇,是什么关系?”
我抬起眼皮,看着他们:“你们觉得呢?”
年长些的警官眉头紧锁,手指敲着桌面上的几张打印纸:“苏禾,我们调取了你的档案。十年前,林薇女士意外身亡时,你曾多次出现在葬礼和沈家附近,行为过激,被辖区派出所记录在案。你当时声称自己才是林薇,控诉沈聿谋杀。有这回事吧?”
“有。”我扯了扯嘴角,“我说的是事实。”
“事实?”年轻些的警察忍不住开口,带着明显的不信,“林薇女士的死亡是经过严格调查的,车辆失控坠崖,属于意外事故。法医报告、现场勘查都很清楚。你说沈聿买凶杀人,有证据吗?还有,你说林小雨被虐待,有医学证明吗?仅凭孩子一句被吓坏的话?”
“证据?”我靠在椅背上,感觉后背的骨头被硬椅子硌得发冷,“你们现在去搜沈聿的家,搜苏晚晴的梳妆台,那个带密码锁的首饰盒,打开它,里面装的绝不是维生素。那就是证据之一。”
“至于沈聿买凶……”我顿了顿,迎上他们探究的目光,声音低沉下去,“十年前,林薇的车被做了手脚。刹车油管被人用特殊手法缓慢磨损,最终在盘山路上突然失效。动手的人,是沈聿当时的司机,王强。事发后第三天,王强全家移民海外,再无音讯。一个普通司机,哪来的钱移民?”
两位警察交换了一个眼神。
年长的警官沉声道:“王强这个人,当年的卷宗里确实有。但他的证词很清晰,事发前他因病请假,车子由林薇女士自己开走。移民手续合法。这些我们都查过。”
“查过?”我冷笑一声,带着浓重的嘲讽,“那你们查过王强老婆的账户吗?事发前一个月,她一个家庭主妇的账户里,突然多了一笔三百万的海外转账,汇款方是一个离岸公司的空壳户头。最终资金流向,指向沈聿掌控的海外投资公司的一个隐秘分支。”
审讯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白炽灯管烦人的嗡鸣。
两个警察的脸色都变了,年轻的甚至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年长的警官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凝重。这些信息,早已超出了当年调查的深度,甚至超出了常规刑侦的范畴!像是有某种极其专业的力量在深挖。
我没有回答。
难道告诉他们,是脑子里那个冰冷的“系统”刚刚把这份完整的资金链追踪报告砸在我意识里的?
“去查。”我只吐出两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现在,立刻去查。查王强老婆的账户流水,查那个离岸公司,查沈聿的海外资金链。你们有权限,比我更容易。”
“还有,”我话锋一转,眼神锐利,“林小雨的情况等不起!你们现在应该做的,是立刻强制送她去医院做全面检查!验血!查药物残留!查她体内有没有长期服用精神冰冷的铁门在身后“哐当”合拢,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喧嚣与窥探。
狭小的审讯室里,白炽灯管发出刺耳的嗡鸣,惨白的光线将空气都照得有些凝固。
我坐在冰冷的金属椅子上,手腕上的铐子硌得生疼。
对面,两位警察表情严肃。
“姓名。”
“苏禾。”我吐出这个名字,声音平稳。
“年龄?”
“35。”
“职业?”
“北城路,‘禾记’面馆老板。”
“你和死者林薇,是什么关系?”
我抬起眼皮,看着他们:“你们觉得呢?”
年长些的警官眉头紧锁,手指敲着桌面上的几张打印纸:“苏禾,我们调取了你的档案。十年前,林薇女士意外身亡时,你曾多次出现在葬礼和沈家附近,行为过激,被辖区派出所记录在案。你当时声称自己才是林薇,控诉沈聿谋杀。有这回事吧?”
“有。”我扯了扯嘴角,“我说的是事实。”
“事实?”年轻些的警察忍不住开口,带着明显的不信,“林薇女士的死亡是经过严格调查的,车辆失控坠崖,属于意外事故。法医报告、现场勘查都很清楚。你说沈聿买凶杀人,有证据吗?还有,你说林小雨被虐待,有医学证明吗?仅凭孩子一句被吓坏的话?”
“证据?”我靠在椅背上,感觉后背的骨头被硬椅子硌得发冷,“你们现在去搜沈聿的家,搜苏晚晴的梳妆台,那个带密码锁的首饰盒,打开它,里面装的绝不是维生素。那就是证据之一。”
“至于沈聿买凶……”我顿了顿,迎上他们探究的目光,声音低沉下去,“十年前,林薇的车被做了手脚。刹车油管被人用特殊手法缓慢磨损,最终在盘山路上突然失效。动手的人,是沈聿当时的司机,王强。事发后第三天,王强全家移民海外,再无音讯。一个普通司机,哪来的钱移民?”
两位警察交换了一个眼神。
年长的警官沉声道:“王强这个人,当年的卷宗里确实有。但他的证词很清晰,事发前他因病请假,车子由林薇女士自己开走。移民手续合法。这些我们都查过。”
“查过?”我冷笑一声,带着浓重的嘲讽,“那你们查过王强老婆的账户吗?事发前一个月,她一个家庭主妇的账户里,突然多了一笔三百万的海外转账,汇款方是一个离岸公司的空壳户头。最终资金流向,指向沈聿掌控的海外投资公司的一个隐秘分支。”
审讯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白炽灯管烦人的嗡鸣。
两个警察的脸色都变了,年轻的甚至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年长的警官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凝重。这些信息,早已超出了当年调查的深度,甚至超出了常规刑侦的范畴!像是有某种极其专业的力量在深挖。
我没有回答。
难道告诉他们,是脑子里那个冰冷的“系统”刚刚把这份完整的资金链追踪报告砸在我意识里的?
“去查。”我只吐出两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现在,立刻去查。查王强老婆的账户流水,查那个离岸公司,查沈聿的海外资金链。你们有权限,比我更容易。”
“还有,”我话锋一转,眼神锐利,“林小雨的情况等不起!你们现在应该做的,是立刻强制送她去医院做全面检查!验血!查药物残留!查她体内有没有长期服用精神类药物的痕迹!而不是在这里审问我这个‘疯子’!”
年长的警官——姓陈——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极了,震惊、怀疑、还有一丝职业本能被挑起的警惕。
他猛地站起身,对年轻警察道:“小李,你看着她。我出去打个电话,申请紧急搜查令和强制医疗令!”
他快步走了出去。
审讯室里只剩下我和年轻的小李警官。
他显然被刚才的信息量冲击得不轻,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戒备和不可思议。
“你……到底是谁?”他终于忍不住低声问,“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我看着头顶刺眼的白光,扯了扯嘴角。
“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只想要女儿活着的母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钝刀子割肉。
脑子里,系统的警告音又响了起来:【目标林小雨生命体征持续恶化,生理性厌食症引发器官衰竭风险急剧升高!预计有效抢救时间:小于6小时。】
我的心像被放在油锅里反复煎炸。
陈警官终于回来了,脸色更加凝重,但眼神里多了一份决断。
“搜查令和强制医疗令下来了。”他看着我说,随即拿起对讲机,“行动组!立刻出发!目标一,沈聿别墅,重点搜查苏晚晴卧室梳妆台底层带密码锁的首饰盒!目标二,市儿童医院,强制接林小雨入院检查!要快!”
他放下对讲机,重新坐到我面前。
“苏禾,”他声音低沉,“在结果出来之前,你依然是重大嫌疑人。你指控沈聿买凶杀妻,动机是什么?仅仅是为了你女儿?”
我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任何闪避。
“为了钱?他沈聿的钱,有一大半是林薇陪他白手起家打下的江山!她死了,谁受益最大?”
“为了情?他和苏晚晴,是在林薇‘死’后不到半年就高调结婚的。”
“至于动机……”我顿了顿,声音冷得像冰,“陈警官,一个功成名就、野心勃勃的男人,怎么会容忍一个知道他所有发家秘密、甚至可能掌握他致命把柄的原配妻子,还活在世上?”
陈警官的瞳孔猛地一缩。
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是跟着行动组去沈家别墅的警员,脸色煞白,手里拿着一个证物袋,里面赫然是一个小巧的首饰盒,旁边还有几板被抠掉了几粒的药片。
“陈队!找到了!在梳妆台暗格里!就是这个盒子!里面根本不是维生素!是艾司唑仑!强效安眠药!上面还有苏晚晴的指纹!”
【付费起点】
几乎是同时,陈警官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他立刻接起,是医院的同事。
“老陈!孩子送来了!情况非常不好!严重营养不良,脱水,电解质紊乱!最要命的是……”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急促,“血检和尿检都出来了!艾司唑仑!浓度高得吓人!这孩子被长期、大剂量喂食安眠药!她现在意识模糊,有生命危险!正在紧急抢救!”
“哐当!”
审讯室的门被一股大力猛地撞开!
一个身影裹挟着夜风的寒气冲了进来。
是苏晚晴!
她头发散乱,妆全花了,昂贵的礼服上沾着污渍,眼神疯狂而绝望,显然是被强行带来或自己追来的。
“是她!就是她!”她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兽,猩红的眼睛死死钉在我脸上,声音尖利得能刺破耳膜,“陈警官!你们别被她骗了!她不是苏禾!她是林薇!那个早就该烂在地里的林薇!”
她指着我的脸,手指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
“她整容了!对!她一定是整容了!换了一张脸回来报复!她想毁了阿聿!毁了我!抢走小雨!抢走一切!”
她猛地扑到陈警官的桌前,语无伦次:“你们快查!查她的脸!一定是假的!她是个怪物!死人怎么可能复活!她不是人!”
陈警官皱紧眉头,示意旁边的警员拦住情绪失控的苏晚晴。
苏晚晴被拦住,却依旧死死盯着我,那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还有小雨!小雨是我的!”她歇斯底里地尖叫,“她是我养大的!她只认我这个妈妈!林薇早就不要她了!她死了!小雨是我的!”
就在这时,陈警官的手机又响了,是视频通话请求。
他看了一眼,立刻接通,并按下了免提。
屏幕上出现的,是儿童医院抢救室的画面。
穿着无菌服的医生语速飞快:“陈队!孩子意识恢复了一些!很微弱!但她一直在重复一句话!反复在说!”
镜头拉近。
病床上,小雨戴着氧气面罩,小脸惨白得透明,只有那双曾经空洞的大眼睛,此刻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溢满了生理性的泪水。
她的嘴唇极其微弱地翕动着,像濒死的鱼。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苏晚晴都停止了哭嚎。
一个极其微弱、气若游丝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断断续续地,透过听筒传了出来:
“……妈……妈……的……味……道……酸……菜……”
酸菜……
审讯室里,落针可闻。
我身上那股廉价油烟味混合着酸菜的气息,似乎还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荡。
苏晚晴脸上的疯狂彻底僵住,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难以置信。
陈警官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电,直直地射向我,那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审视和惊涛骇浪!
【付费起点】结束
苏晚晴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变成了嗬嗬的漏气声。
她瘫软下去,被警员死死架住,那双曾盛满刻薄和得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巨大的、无法理解的空洞。
审讯室里,死寂得能听到心脏撞击肋骨的声音。
陈警官的目光像两柄烧红的烙铁,死死钉在我脸上。
那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震惊、难以置信、还有一丝面对超出认知范围的巨大谜团的茫然。
“……酸菜的味道?”他重复着,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是。”我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任何闪躲,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我身上有面馆的油烟味,还有腌酸黄瓜的味儿。”
我抬起被铐住的手,指向屏幕上那个奄奄一息的小小身影。
“小雨……她记得。记得她妈妈的味道。不是苏晚晴身上那些昂贵香水味,是她亲妈在厨房里忙活时,沾上的、最普通的烟火气。”
陈警官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证物袋——那个装着安眠药的首饰盒,上面苏晚晴的指纹清晰可见。
又看了一眼屏幕上病危的孩子。
再看向我时,眼神里的风暴渐渐沉淀为一种沉重到极点的决断。
他拿起对讲机,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通知各组!立刻控制沈聿!以涉嫌谋杀林薇、协同虐待儿童罪立案侦查!即刻执行!”
他放下对讲机,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苏晚晴,最终落回我身上。
“苏禾……”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鉴于你指控的关键性证据被初步证实,以及……林小雨的情况,我申请暂时解除对你的强制措施,改为取保候审。但你必须随时配合调查,不得离开本市。”
旁边的警员立刻上前,解开了我手腕上冰冷的手铐。
血液回流带来的刺痛感让我微微蹙眉。
“我要去医院。”我活动着手腕,声音斩钉截铁,“立刻。”
陈警官没有犹豫:“小李,你开车送她去医院。另外,安排人手,全程保护。嫌疑人沈聿和苏晚晴尚未归案,苏禾女士和林小雨的安全是首要任务!”
小李警官立刻应声:“是!”
警车在夜色中呼啸,警灯无声闪烁。
我坐在后座,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灯火,脑子里却只有那个小小的身影。
系统的提示音冰冷而急促:【目标林小雨生命体征持续走低!急性肾衰竭风险!心衰风险!请宿主尽快采取措施!】
车子在市儿童医院门口猛地刹住。
我推开车门,冲进灯火通明的大厅。
抢救室门口,亮着刺眼的红灯。
外面站着几个神色凝重的警察和医护人员。
“孩子怎么样了?”我冲到门前,声音因恐惧而发颤。
“还在抢救。”一个护士快速说道,她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你是……?”
“我是她妈妈。”我盯着那扇隔绝生死的大门。
话音刚落,抢救室的门猛地被推开。
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快步走出来,语速极快:“病危通知!家属!林小雨家属在哪?孩子急性肾衰竭并发严重心衰!需要立刻进ICU上生命支持!情况非常危急!谁签字?!”
“我签!”我一步上前,没有丝毫犹豫。
医生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旁边的警察,似乎有些迟疑。
小李警官立刻上前出示证件:“她是孩子目前唯一在场的直系亲属,有权签字!我们警方全程见证!”
医生不再犹豫,立刻递过笔和通知书。
我的手很稳。
在病危通知书上签下名字的瞬间,心底那片荒芜的冰原,被一种更为纯粹的、燃烧一切的决绝取代。
“救她。”我把通知书塞回医生手里,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像从胸腔里挤出来的,“用最好的药,最好的设备,不惜一切代价。”
医生点点头,转身冲回了抢救室。
红灯依旧亮着。
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时间一分一秒,缓慢得像是凝固的岩浆。
不知过了多久。
抢救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走出来的医生,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但眼神里却有劫后余生的微光。
“暂时……稳住了。”他长长吁了口气,“急性肾衰和心衰的势头控制住了,但还没脱离危险期,需要进ICU严密监护。孩子的身体……底子太差了,长期营养不良加上药物损害,恢复会非常漫长。”
我紧绷的身体晃了晃,被旁边的小李警官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
“谢谢……”我对着医生,声音嘶哑。
“去看看她吧,转入ICU前,可以看一眼,但时间很短。”医生补充道。
我跟着护士,穿上无菌服,走进了充满消毒水和仪器嗡鸣的空间。
小小的病床上,小雨像一片被风摧残过的羽毛。
她身上插满了管子,小小的身体被各种仪器包围,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只有微弱的呼吸在氧气面罩下形成一点薄雾。
我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颤抖着,轻轻触碰了一下她冰凉的小手。
“小雨……”我的声音哽在喉咙里,“妈妈在。别怕。”
像是听到了召唤,那长长的睫毛极其微弱地颤动了一下。
那双紧闭的眼睛,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细细的缝隙。
眼神涣散,没有焦距。
但她的小嘴,在氧气面罩下,极其轻微地动了动,像是在无声地呼唤。
【滴!目标林小雨生命体征稳定!第一阶段危机解除!任务完成度:70%。宿主获得阶段性奖励:身体机能修复(部分)】
系统冰冷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一股微弱却清晰的暖流,瞬间涌遍全身。
后腰那处因常年劳累而隐隐作痛的旧伤,竟奇迹般地舒缓了大半!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轻轻握了握她的小手。
“乖,睡吧。妈妈守着你。”
三天后。
重症监护室外。
电视屏幕里,播放着本地新闻头条。
“最新消息:本市著名企业家沈聿,因涉嫌买凶谋杀前妻林薇、协同现任妻子苏晚晴长期虐待亲生女儿林小雨,已被检察机关正式批捕!案件正在进一步侦办中……”
“据警方透露,关键证据链已形成闭环!十年前车祸案关键证人王强及其妻子,已在海外被捕,正引渡回国!其账户异常资金流向已被锁定……”
屏幕上,闪过沈聿被押解的画面。
那张曾经英俊沉稳、被无数人仰望的脸,此刻灰败不堪,眼神空洞麻木,曾经笔挺的西装皱巴巴地裹在身上,手腕上那副冰冷的手铐,在闪光灯下刺眼无比。
身后,跟着同样戴着手铐、形容枯槁、眼神彻底失去光彩的苏晚晴。
他们身后,是轰然倒塌的商业帝国,是千夫所指的唾骂。
我关掉了电视。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穿着法院制服的工作人员在陈警官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他递给我一份文件。
“苏禾女士,这是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判决书副本。关于林小雨的监护权问题,经审理,认为沈聿、苏晚晴已完全丧失监护资格且构成严重侵害。鉴于您作为孩子生母,虽存在身份特殊性问题,但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挽救了孩子的生命,且经调查,您具备抚养能力和意愿,社会关系稳定。法院最终判决:林小雨的监护权,变更至您名下。”
我接过那份薄薄却重逾千钧的文件。
指尖拂过上面清晰打印的“苏禾”两个字,和下方小雨的名字。
【滴!终极任务完成!目标林小雨脱离生命危险,监护权归属确认!任务完成度:100%!】
【最终奖励发放:身体完全修复(永久),身份档案加密(永久)】
【是否选择回归现实世界?】
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冲刷过四肢百骸,仿佛所有的沉疴旧疾都在瞬间消散,身体轻盈得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同时,一种玄妙的感觉出现,仿佛有一层无形的保护罩笼罩了我过往的一切信息。
我看着病床上,刚刚脱离危险期,正安安静静睡着的小雨。
她的脸颊虽然依旧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像两把小扇子。
我俯下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然后,在心中清晰地回答:
“否。”
“我选择留下。”
半个月后。
城北老旧却热闹的“禾记”面馆重新开张了。
没有鞭炮,没有花篮。
只有门口那块擦得锃亮的招牌,和里面飘散出的、熟悉而浓郁的酸菜肉丝面的香气。
小店不大,却收拾得干干净净。
我系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围裙,在热气腾腾的灶台前忙碌。
小雨穿着干净暖和的新棉袄,坐在柜台后面那张特意加高的、铺着软垫的小板凳上。
她的小脸还是没什么血色,但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劫后余生的好奇和一点点怯生生的依赖。
她面前摊着一本彩色的童话书,小手却时不时地悄悄抬起,摸摸放在旁边的一小碗剥好的糖蒜瓣——那是她唯一能接受的开胃小菜。
“妈妈,”她小声地叫我,声音细细软软的,像刚出生的小奶猫,“酸酸的,香香的。”
我回头,看着她努力想表达什么的小模样,心头软得一塌糊涂。
“嗯,酸酸香香的,是咱家的味道。”我笑着,捞起一筷子煮得恰到好处的面条,浇上滚烫喷香的酸菜肉丝浇头。
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放到一位熟客面前。
“哟!老板娘!你可回来了!这味儿,地道!想死我了!”熟客吸溜着鼻子,大口吃起来。
“是啊,苏老板,关了这些天,还以为你不干了呢!”另一个街坊搭话。
“哪能啊,”我把另一碗面放到小雨面前的小桌子上,面条特意煮得软烂,浇头也清淡许多,“家在这儿,根在这儿,走不了。”
小雨学着我的样子,笨拙地用儿童筷子挑起几根面条,吹了吹,小心地送进嘴里。
然后,她眯起那双漂亮的、像极了我的眼睛,满足地、小小地“嗯”了一声。
那声音,像一颗小小的糖,落在我曾经千疮百孔的心田里,瞬间融化开满世界的甜。
夕阳的余晖透过小店的玻璃门,暖暖地洒进来。
落在她小小的身上,落在氤氲的面汤热气里,落在小店里每一张带着烟火气的笑脸上。
也落在我系着的、那件沾着油渍和酸菜香味的旧围裙上。
我伸手,轻轻擦掉她嘴角沾上的一点汤汁。
“慢点吃,管够。”
“以后啊,妈妈每天都给你做。”
“把这十年欠你的,都补回来。”
热气缭绕中,面香混合着酸菜的独特气息,弥漫在小店的每一个角落。
那是活着的味道。
是风雨过后,带着人间烟火气的、最踏实的酸香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