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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21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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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孕吐那夜,我听见腹中胎儿在笑 >重生回被亲生父母接回家那天,腹中胎儿突然尖叫:“妈妈快逃,小姨要挖你的肾!” >我毫不犹豫转身就跑,却被货车撞飞。 >临死前,却听见胎儿在笑:“蠢货,终于把你弄死了!” >再睁眼,我回到了父母端来果汁的那一刻。 >胎儿又尖叫:“果汁有毒,他们要流掉你!” >这一次,我微笑着接过果汁一饮而尽。 >胎儿错愕:“你怎么不跑?” >我抚摸小腹:“宝宝别急,妈妈一定会‘平安’生下你。” >后来,妹妹抚摸着我的婚戒得意炫耀:“姐姐,你老公早就是我的人了。” >丈夫突然紧紧抱住她:“薇薇,我爱的只有你。” >我签下离婚协议那夜,胎儿态度骤变:“妈妈别走,外面危险!” >直到妹妹婚宴敬酒时,我吐出一条扭动的蛊虫。 >胎儿惨叫:“妈妈救我!” >丈夫一脚踩死蛊虫冷笑:“用我老婆的命换你妹妹的命?做梦!” --- 重生回被亲生父母接回家那天,腹中胎儿突然尖叫:“妈妈快逃,小姨要挖你的肾!” 那尖利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针,猛地扎进我的太阳穴。 脚步钉死在光可鉴人的玄关地砖上。 前世被货车撞飞的剧痛还残留在每一根神经里。 骨头碎裂的闷响,温热血浆喷溅的黏腻感…… 临断气前,腹中那东西得意的狂笑——“哈哈哈,我终于把你弄死了!” 冰冷彻骨。 “小苒?怎么了?”妈妈林淑云端着一杯橙汁走来。 橙黄透亮,是她亲手榨的,还插着吸管。 前世,就是这杯“爱意”。 胎儿的声音立刻拔高,带着哭腔的惊恐:“别喝!果汁里有药!他们要流掉宝宝!” 林淑云笑得温柔,眼角的细纹都透着关切:“发什么愣呀?快尝尝,特意给你榨的。” 爸爸苏振国和哥哥苏澈也从客厅走过来。 两人肩并肩,高大的身影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压迫。 胎儿的心声急促得像催命鼓点:“快跑!他们要抓你去配型!他们要你的肾救苏晚!” “小苒,欢迎回家。”苏振国声音浑厚,带着久别重逢的感慨。 苏澈扬起阳光的笑容:“累了吧?房间都收拾好了。” 前世,我对这稚嫩的声音深信不疑。 比起刚见面、笑容无懈可击的所谓家人,我更信我血肉相连的骨肉。 我转身就跑,像身后有恶鬼追赶。 冲出雕花铁门,冲上傍晚车流汹涌的公路…… 腹中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让我踉跄。 刺眼的白光吞噬一切。 这一次…… 我弯起唇角,迎着林淑云殷切的目光。 “谢谢妈。”我伸手,稳稳接过了那杯冰凉的橙汁。 毫不犹豫,含着吸管,大口吞咽。 酸甜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冲淡了重生带来的眩晕和喉间残留的血腥气。 “哎,慢点喝,别呛着……”林淑云笑着,眼神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胎儿的心声瞬间卡壳。 带着难以置信的错愕:“你…你怎么喝了?!” 几秒后,它才像重启的机器,尖叫变得气急败坏:“蠢货!快吐掉!药!他们要毒死宝宝!” 我放下空杯,玻璃杯底磕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哒”。 手指轻轻按上小腹,那里一片平静。 没有前世那种药物带来的绞痛。 心,一点点沉下去。 “好喝吗?”苏振国问,目光审视。 “嗯,妈的手艺真好。”我抬头,笑得毫无芥蒂,“爸,哥,晚晚呢?怎么没看见她?” 林淑云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染上愁绪:“你妹妹她…身体不太好,在医院住着呢。” 苏澈补充道:“肾衰竭,挺严重的,在等合适的肾源。” 胎儿立刻得意地插嘴,带着刻薄的幸灾乐祸:“看!我说的没错吧!他们就是为了你的肾!” 稚嫩的童音,此刻听来是淬了毒的蛇信。 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 我控制着呼吸,扶住额头:“一路坐车有点晕,想躺会儿。” “哎呀,快坐下快坐下!”林淑云连忙扶我坐到松软的沙发里。 她的掌心温热,带着薄汗。 苏澈倒了杯温水递过来:“喝点水缓缓。” “谢谢哥。”我接过水杯,指尖冰凉。 胎儿的心声持续不断地轰炸:“他们都在演戏!虚伪!苏澈那笑假死了!他们眼里只有苏晚那个病秧子!” 我垂眼看着杯中晃荡的水面,不动声色:“爸妈和哥…会去配型吗?” 苏振国沉声道:“当然要去。我是她爸,澈澈是亲哥,没理由不去试试。” 胎儿冷笑:【呵,装模作样!他们配不上,只有你能!】 它的话音刚落,小腹猛地一阵抽紧! 像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里面的血肉! 我倒抽一口冷气,痛得弓起腰,额头瞬间渗出冷汗。 “小苒!”林淑云惊呼。 “怎么回事?”苏澈立刻蹲下,紧张地看着我,“肚子疼?” 【宝宝不要去配型!快回家!】胎儿的心声变得尖锐刺耳,带着命令的口吻。 腹部的绞痛随着这命令陡然加剧。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跳得又乱又急。 “疼……”我捂着肚子,脸色发白。 “备车!马上去医院!”苏振国果断下令,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胎儿的声音瞬间拔高到破音:【不要去医院——!!!】 剧痛排山倒海而来。 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味。 “好…去医院……”我艰难地挤出声音,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对对,去医院看看放心!”林淑云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苏澈一把将我抱起:“爸,我去开车!” 胎儿在我的脑海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像指甲刮过玻璃:【你敢去!我让你痛不欲生!停下!回家!】 剧痛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我蜷缩在苏澈怀里,感觉意识都在被撕扯。 奇怪的是,离医院越近,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楚,竟然在一点点消退? 当我被苏澈抱着,终于站在妹妹苏晚的病房门口时。 那股一直纠缠着我的、源自腹中的恶意尖叫和剧痛,骤然消失了。 死一般的寂静。 病房里,苏晚穿着宽大的蓝白条纹病号服,靠坐在摇起的病床上。 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也没什么血色。 但那双眼睛,看过来时却异常清亮,带着一种病态的好奇和审视。 “小苒,这是你妹妹,晚晚。”林淑云拉着我的手走进去,声音放得很柔。 她的手心依旧温热。 她把我的手轻轻放在苏晚放在被子上的手背上。 就在指尖触碰到苏晚冰冷皮肤的刹那!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粘稠的恐惧感,猛地从我腹中炸开! 那不是我的情绪! 是那个东西!它在害怕! 我几乎是触电般地想抽回手。 苏晚却突然反手,用力地、紧紧地攥住了我的手指! 力道大得惊人,完全不像个虚弱的病人。 冰凉的触感像蛇一样缠绕上来。 “姐姐,”她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声音细细弱弱,却又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意味,“我们终于见面了。” 她的目光,像冰冷的探针,在我脸上逡巡。 然后,她转向林淑云和苏振国,嘴角弯起一个奇异的弧度:“爸妈,你们带姐姐来……是不是要给她预约流产手术啊?” 我的心猛地一沉! 前世被背叛的寒意再次涌上! 我用力甩开她的手:“谁说我要流产?” 林淑云的脸色瞬间变了,带着愠怒:“晚晚!胡说八道什么!” 苏晚眼圈一红,长长的睫毛垂下去,声音带着委屈的颤抖:“你们找姐姐回来……不就是为了让她给我捐肾吗?” 她抬起泪眼看向我,语气“恳切”:“姐姐,趁着孩子月份还小……你打掉也好。” “身体恢复快,捐完肾……还能再生的。” “闭嘴!”苏振国猛地喝止,脸色铁青,“小苒怀着孕,不可能给你做配型!” “今天是我和你哥做!如果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苏晚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下来:“那你们找她回来干什么?” “家里有我和哥哥……还不够吗?” 她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无声哭泣。 就在她低头的一瞬,病号服宽大的后领滑开一些。 露出颈后一片令人作呕的景象——皮肤大片大片地剥落、溃烂,鲜红的嫩肉外翻,渗着黄浊的脓水,粘在衣领上。 一股浓烈的、甜腻混合着腐烂的味道隐隐飘散过来。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呕……”我猛地捂住嘴,转身冲出了病房! 一直跑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扶着冰冷的瓷砖干呕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压下那股恶心。 冰凉的自来水扑在脸上,我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惊魂的脸。 腹中那个东西,又“活”过来了。 它的声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弱,却依旧不改刻薄:【看吧……我说什么来着?他们就是为了你的肾!苏晚就是个恶毒的扫把星!】 它怕苏晚。 它刚才那深入骨髓的恐惧,绝不是装的。 我抚摸着隆起的小腹,眼神冰冷。 “宝宝,”我对着镜子,声音轻得像叹息,“妈妈去给你做个检查,看看你健不健康。” “啊?”胎儿的心声明显错愕,随即是惊恐的尖叫:【你……你要打掉我?!】 【你敢不要我?!坏妈妈!坏妈妈要受惩罚!啊——!!!】 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毫无预兆地从腹中炸开! 比刚才在车上还要猛烈十倍! 我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冰冷的瓷砖地上,眼前阵阵发黑。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服。 “医生……医生!”我抓住路过的护士的裤脚,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帮我……挂个产科……我要检查……” “救救我的孩子……我很爱他……我想让他平安出生……” 剧痛中,我清晰地捕捉到胎儿心声的微妙变化。 那疯狂的诅咒和尖啸,诡异地停顿了一下。 接着,是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嘀咕:【……原来不是要流掉我?】 【哼……算你识相……】 腹中那撕扯般的剧痛,竟然真的随着它的嘀咕,像退潮般迅速减弱、消失了! 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浑身像从水里捞出来。 在护士的搀扶下,我浑浑噩噩地做完了检查。 “苏苒女士,胎儿发育一切正常,很健康。”医生看着B超单,语气平静。 我捏紧了衣角,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医生……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现在……” “不要这个孩子了呢?”我艰难地问出口。 话音未落! 腹中瞬间涌起一股阴冷粘稠的恶意。 胎儿的心声幽幽地响起,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妈妈……你真的……不想要我了吗?】 那平静之下,是汹涌的、冰冷的威胁。 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医生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为什么不要?胎儿很健康。而且你现在身体情况特殊,情绪波动大,回去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 我不敢再说,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诊室。 坐在走廊冰冷的塑料椅上,我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一切告诉丈夫周屿。 这个孩子太邪门了。 它根本不是我的孩子!它是个想弄死我的怪物! 可周屿……他会信吗? 打开手机,我鬼使神差地在搜索框输入:“能听见胎儿心声,但现实相反”。 跳出来的帖子寥寥无几。 最新一条,是我刚发的匿名求助:【我能听见腹中宝宝的心声,但现实发生的事和心声完全相反,怎么回事?】 底下已经有了几条回复。 “楼主是不是产前焦虑太严重了?” “建议去看看精神科,别自己吓自己。” “一孕傻三年,鉴定完毕。” “编故事也编得像点,胎儿会说话?玄幻看多了吧?” 字字句句,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心头的烦躁和孤立无援感越来越重。 就在这时,小腹又是一阵尖锐的抽痛! 胎儿的心声阴恻恻地响起:【你是不是……还在偷偷计划……打掉我?】 它知道了!它知道我在看手机!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它像无处不在的幽灵,窥探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颤抖着手,点开周屿的微信头像。 不管了!豁出去了! 我用力敲击屏幕:“老公,我能听见宝宝说话!他说爸妈要害我!说晚晚要我的肾!他还会用剧痛折磨我!他不正常!我不想要他了!这个孩子不能留!” 消息发送出去,我像耗尽了所有力气。 我撑着椅子站起来,扶着墙,一步步挪向妇产科手术室的方向。 预约流产! 必须尽快! 每走一步,腹部的坠痛感都在加剧。 胎儿的心声变得尖锐而狂躁:【停下!你给我停下!你敢伤害我!我让你生不如死!啊——!!!】 剧痛排山倒海!眼前阵阵发黑。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那个求助帖!有人回复了! 一条长长的回复,足足有三四百字! 我靠在冰冷的墙上,忍着剧痛,手指颤抖地点开。 “……根据你所描述的症状:听见胎儿发出与现实不符的警告、甚至能操控母体产生剧烈疼痛、对特定人物(如你妹妹)产生极度恐惧……这极有可能不是臆想,而是中了‘换命蛊’!” “此蛊阴毒,专用于孕妇。施蛊者需是血缘至亲且身患绝症之人。蛊虫寄生胎儿,伪装胎儿心声,离间宿主与亲人,最终目的是让宿主在特定时间(极可能是生辰八字相合之时)意外身亡或自愿赴死,其命格、气运乃至寿命,皆会被转移至施蛊者身上!” “激发此蛊的关键引子,通常是酒水!施蛊者会千方百计诱骗宿主饮下特定酒水,完成最后的仪式。而破解之法……唯有以施蛊者之血,混入酒中,诱使蛊虫离体!” “……切记,蛊虫离体前,万不可让宿主知晓真相,否则必遭反噬,性命难保!若你所述为真,务必万分小心!身边至亲,皆不可轻信!”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开! 前世被货车撞死前,我跑得口干舌燥,苏澈递给我一瓶矿泉水…… 临死前胎儿那恶毒的笑…… 果汁……酒水……苏晚的绝症……她对我的莫名恨意…… 所有碎片瞬间拼凑成一幅狰狞而清晰的图景! 我死死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 原来如此! 腹中的剧痛还在持续,胎儿的心声在疯狂叫嚣:【停下!坏妈妈!我要惩罚你!】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灌入肺腑,压下了翻腾的恐惧和恶心。 我删掉了刚才发给周屿的那条信息。 一字一句,重新输入,声音冷静得可怕:“老公,没什么,刚才情绪有点低落,胡思乱想了。我很好,宝宝也很好。就是想你了。” 发送。 然后,我站直身体,不再看手术室的方向。 手指轻轻覆上隆起的小腹,感受着里面那个东西因愤怒和不解而带来的阵阵不安的蠕动。 我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宝宝,放心。” “妈妈一定会把你……‘平安’地生下来。” 这话说完,那折磨人的剧痛,竟然真的、一点点地减弱了。 胎儿的心声带着一丝茫然和狐疑:【……哼,算你识相。】 --- 我定了定神,不再理会腹中那个东西,转身朝苏晚的病房走去。 病房里,苏振国和苏澈已经做完配型回来了。 我刚推门进去,里面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苏振国、林淑云、苏澈,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我身上。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胎儿的心声立刻聒噪起来,带着嘲讽:【看吧,我就说!他们背着你密谋呢!肯定在商量怎么骗你去配型!把你扣在医院摘肾!】 我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冷意。 是啊,对他们来说,我这个流落在外二十多年、第一次见面的女儿,可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外人”么? “小苒,”林淑云第一个反应过来,快步走过来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心依旧温软,带着薄汗,“感觉好点了吗?还难受吗?医生怎么说?” 她的眼神充满了担忧,不似作伪。 苏澈也走过来,阳光俊朗的脸上眉头微蹙:“你脸色还是不好。医生怎么说?宝宝没事吧?” “没事,医生说宝宝很健康。”我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就是我自己有点低血糖,休息下就好。” 苏振国点点头,沉吟片刻,开口:“小苒,我和你妈商量了一下。” 胎儿的心声立刻拔高:【来了来了!重点来了!他们要动手了!】 我的心提了起来。 “你现在身体情况特殊,怀着孕,情绪波动又大,住那个老小区爬楼梯太不方便。”苏振国的语气带着长辈的关切,“周屿工作也忙,经常加班,顾不好你。” 胎儿的心声冷笑着:【看吧,嫌弃你嫁得穷,给他们丢人了!】 苏澈接口道,语气真诚:“我不是嫌弃周屿,是担心你。要不,你暂时先住家里?等生完孩子再说?家里房间多,让周屿也一起搬过来。一家人住一起,互相有个照应,也热闹些。” 一股暖流猝不及防地涌进心口。 前世,我就是在胎儿这种无时无刻的挑拨下,把这份真诚当成了虚伪,把关心当成了算计。 我压下翻涌的情绪,摇了摇头:“谢谢爸,谢谢哥。但我还是想回家。我认床,住陌生的地方怕休息不好。” 我得回去。我需要一个空间,好好想想怎么对付肚子里这个怪物,怎么拿到苏晚的血! 爸妈对视一眼,林淑云脸上有明显的失落。 苏澈还想再劝:“小苒……” “没事,让小苒自己决定。”苏振国摆摆手,语气温和,“正好我们等下要去医院看配型结果,顺路送你回去。” 胎儿的心声带着得意:【算你还有点脑子,知道要跑!快回家!离医院越远越好!】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开始闪烁。 车子平稳地驶向我租住的那个旧小区。 离小区门口还有几百米时,我突然开口:“爸,妈,哥……我想跟你们一起去医院看看晚晚。” “啊?”林淑云和苏澈同时惊讶地看向我## 第二部分 苏振国和苏澈都愣了一下。 “你刚说不舒服……”林淑云担忧地看着我。 胎儿的心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尖叫:【你刚才说要回家是在骗我?!骗子!你敢耍我?!我要惩罚你!!!】 话音未落,一股撕裂般的剧痛猛地在我小腹炸开! 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我闷哼一声,身体瞬间绷紧,冷汗“唰”地冒了出来,手指死死抠住真皮座椅的边缘,指节泛白。 “小苒!”苏澈立刻从副驾回头,紧张地看着我骤然惨白的脸,“怎么了?又疼了?” “没……没事……”我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声音,“可能是……宝宝……踢得太狠了……” 我努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胎儿的心声带着恶毒的得意:【痛吧?活该!让你骗我!赶紧回家!不然更痛!】 剧痛如同潮水,一波强过一波。 我的视线都开始模糊,只能死死盯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光影,仿佛它们是能转移痛苦的锚点。 奇怪的是,随着车子越来越接近医院,那股几乎要将我撕碎的剧痛,竟然在一点点减弱。 当我强撑着,被苏澈半扶半抱着重新站在苏晚那间充斥着消毒水和隐隐腐烂气息的病房门口时,身体里那翻江倒海的痛苦,连同胎儿聒噪的心声,骤然消失了。 病房里安静得诡异。 苏晚依旧靠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但看向我的眼神,却带着一种冰冷的、洞悉般的探究。 林淑云拉着我的手,走到床边,声音放得很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晚晚,你看,姐姐来看你了。这是你姐姐,苏苒。” 她把我的手轻轻放在苏晚放在被子上的手背上。 就在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皮肤的瞬间! 一股深入骨髓的、冰冷刺骨的恐惧感,毫无征兆地再次从我腹中炸开! 那不是我的情绪!是那个东西!它在害怕!它在剧烈地颤抖!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抽回手。 苏晚却猛地反手,用她那枯瘦却异常有力的手指,像冰冷的铁钳一样,紧紧攥住了我的手腕! 力道之大,让我感觉腕骨都在隐隐作痛。 冰凉的触感蛇一样缠绕上来。 “姐姐,”她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声音细细的,却像淬了毒的针,“我们……终于见面了。” 她的目光,像冰冷的探针,在我脸上逡巡,最后定格在我隆起的腹部,嘴角弯起一个奇异的弧度:“爸妈,你们带姐姐来……是不是要给她预约流产手术啊?” 我的心猛地一沉! 前世被背叛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我用力甩开她的手,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尖利:“谁说我要流产?” 林淑云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带着被冒犯的愠怒:“晚晚!胡说什么呢!这是你姐姐!” 苏晚眼圈一红,长长的睫毛垂下去,声音带着委屈的颤抖,却字字清晰:“你们找姐姐回来……不就是为了让她给我捐肾吗?” 她抬起泪眼看向我,语气“恳切”得虚伪:“姐姐,孩子月份还小……打掉对身体影响也小。等你捐完肾……养好了身体,再生也不迟……” “闭嘴!”苏振国猛地一声断喝,脸色铁青得吓人,“小苒怀着孕,不可能给你做配型!” “今天是我和你哥做的!结果还没出!就算配不上,也轮不到你姐姐!” 苏晚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下来,她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无声哭泣。 就在她低头的一瞬,病号服宽大的后领滑开更多。 那颈后溃烂流脓的皮肤,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一股浓烈的、甜腻混合着腐烂的味道,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扑面而来。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呕……”我猛地捂住嘴,强忍着恶心,踉跄着转身冲出了病房! 一直跑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扶着冰冷的瓷砖干呕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压下那股翻腾。 冰凉的自来水扑在脸上,我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惊魂的脸。 腹中那个东西,又“活”过来了。 它的声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弱,却依旧不改刻薄:【看吧……我说什么来着?他们就是为了你的肾!苏晚就是个恶毒的扫把星!靠近她我就难受!】 它怕苏晚。 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绝不是装的。 我抚摸着隆起的小腹,眼神冰冷。 “宝宝,”我对着镜子,声音轻得像叹息,“妈妈去给你做个检查,看看你健不健康。” “啊?”胎儿的心声明显错愕,随即是惊恐的尖叫:【你……你要打掉我?!】 【你敢不要我?!坏妈妈!坏妈妈要受惩罚!啊——!!!】 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毫无预兆地从腹中炸开!像是无数根烧红的针在同时穿刺! 我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冰冷的瓷砖地上,眼前阵阵发黑。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服。 “医生……医生!”我抓住路过的护士的裤脚,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帮我……挂个产科……我要检查……” “救救我的孩子……我很爱他……我想让他平安出生……”我几乎是哭着哀求。 剧痛中,我清晰地捕捉到胎儿心声的微妙变化。 那疯狂的诅咒和尖啸,诡异地停顿了一下。 接着,是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嘀咕:【……原来不是要流掉我?】 【哼……算你识相……】 腹中那撕扯般的剧痛,竟然真的随着它的嘀咕,像退潮般迅速减弱、消失了! 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浑身像从水里捞出来。 在护士的搀扶下,我浑浑噩噩地做完了检查。 “苏苒女士,胎儿发育一切正常,很健康。”医生看着B超单,语气平静。 我捏紧了衣角,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医生……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现在……” “不要这个孩子了呢?”我艰难地问出口。 话音未落! 腹中瞬间涌起一股阴冷粘稠的恶意。 胎儿的心声幽幽地响起,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妈妈……你真的……不想要我了吗?】 那平静之下,是汹涌的、冰冷的威胁。 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医生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为什么不要?胎儿很健康。而且你现在身体情况特殊,情绪波动大,回去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 我不敢再说,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诊室。 坐在走廊冰冷的塑料椅上,我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一切告诉丈夫周屿。 这个孩子太邪门了。 它根本不是我的孩子!它是个想弄死我的怪物! 可周屿……他会信吗? 打开手机,我鬼使神差地输入那个关键词,跳出来的寥寥帖子里,有我刚发的匿名求助。 底下嘲讽的回复像针一样扎眼。 就在这时,小腹又是一阵尖锐的抽痛! 胎儿的心声阴恻恻地响起:【你是不是……还在偷偷计划……打掉我?】 它知道了!它在监视我!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它像无处不在的幽灵! 我颤抖着手,点开周屿的微信头像。 不管了!豁出去了! 我用力敲击屏幕:“老公,我能听见宝宝说话!他说爸妈要害我!说晚晚要我的肾!他还会用剧痛折磨我!他不正常!我不想要他了!这个孩子不能留!” 消息发送出去,我像耗尽了所有力气。 我撑着椅子站起来,扶着墙,一步步挪向妇产科手术室的方向。 预约流产!必须尽快! 每走一步,腹部的坠痛感都在加剧。 胎儿的心声变得尖锐而狂躁:【停下!你给我停下!你敢伤害我!我让你生不如死!啊——!!!】 剧痛排山倒海!眼前阵阵发黑。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那个求助帖!有人回复了! 一条长长的回复,足足有三四百字! 我靠在冰冷的墙上,忍着剧痛,手指颤抖地点开。 “……根据你所描述的症状:听见胎儿发出与现实不符的警告、甚至能操控母体产生剧烈疼痛、对特定人物(如你妹妹)产生极度恐惧……这极有可能不是臆想,而是中了‘换命蛊’!” “此蛊阴毒,专用于孕妇。施蛊者需是血缘至亲且身患绝症之人。蛊虫寄生胎儿,伪装胎儿心声,离间宿主与亲人,最终目的是让宿主在特定时间(极可能是生辰八字相合之时)意外身亡或自愿赴死,其命格、气运乃至寿命,皆会被转移至施蛊者身上!” “激发此蛊的关键引子,通常是酒水!施蛊者会千方百计诱骗宿主饮下特定酒水,完成最后的仪式。而破解之法……唯有以施蛊者之血,混入酒中,诱使蛊虫离体!” “……切记,蛊虫离体前,万不可让宿主知晓真相,否则必遭反噬,性命难保!若你所述为真,务必万分小心!身边至亲,皆不可轻信!”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开! 前世被货车撞死前,我跑得口干舌燥,苏澈递给我一瓶矿泉水…… 临死前胎儿那恶毒的笑…… 果汁……酒水……苏晚的绝症……她对我的莫名恨意…… 所有碎片瞬间拼凑成一幅狰狞而清晰的图景! 我死死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 原来如此! 腹中的剧痛还在持续,胎儿的心声在疯狂叫嚣:【停下!坏妈妈!我要惩罚你!】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灌入肺腑,压下了翻腾的恐惧和恶心。 我删掉了刚才发给周屿的那条信息。 一字一句,重新输入,声音冷静得可怕:“老公,没什么,刚才情绪有点低落,胡思乱想了。我很好,宝宝也很好。就是想你了。” 发送。 然后,我站直身体,不再看手术室的方向。 手指轻轻覆上隆起的小腹,感受着里面那个东西因愤怒和不解而带来的阵阵不安的蠕动。 我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宝宝,放心。” “妈妈一定会把你……‘平安’地生下来。” 这话说完,那折磨人的剧痛,竟然真的、一点点地减弱了。 胎儿的心声带着一丝茫然和狐疑:【……哼,算你识相。】 我定了定神,不再理会腹中那个东西,转身朝苏晚的病房走去。 病房里,苏振国和苏澈已经做完配型回来了。 我刚推门进去,里面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苏振国、林淑云、苏澈,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我身上。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胎儿的心声立刻聒噪起来,带着嘲讽:【看吧,我就说!他们背着你密谋呢!肯定在商量怎么骗你去配型!把你扣在医院摘肾!】 我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冷意。 “小苒,”林淑云第一个反应过来,快步走过来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心依旧温软,带着薄汗,“感觉好点了吗?还难受吗?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是低血糖,有点贫血,让好好休息补充营养。”我笑了笑,目光扫过他们,“爸妈,哥,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怎么我一进来就不说了?” 苏振国咳嗽了一声:“没什么,在说配型结果的事。我和澈澈……都没配上。” 林淑云叹了口气,眼圈泛红:“这可怎么办才好……” 胎儿的心声得意洋洋:【我就说只有你能救她!他们马上就要逼你了!】 我“哦”了一声,看向苏晚。 她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指上缠绕着一条银色的项链,链坠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银锁。 那锁的形状,那独特的缠绕花纹—— 我的呼吸猛地一窒! 那是我和周屿结婚一周年时,我亲手设计,找银匠定制的对戒项链!上面刻着我们名字的缩写! 周屿一直贴身戴着,视若珍宝!他说过,除非他死,否则绝不会摘下来! 前不久,他深夜回家,脖子上带着几道新鲜的抓痕,懊恼地说拼车时跟一个难缠的女乘客起了冲突,项链在拉扯中被扯掉了! 原来……没丢? 它竟然在苏晚手里! 看到我死死盯着项链的目光,苏晚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然后若无其事地想把项链藏进被子下面。 “晚晚,”苏澈皱着眉,目光也落在项链上,“你手上拿的什么?谁送你的?” 苏晚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朵不正常的红晕,带着少女般的羞涩低下头,手指却更紧地攥住了那枚银锁:“哥……你别问那么多了。这是我……男朋友送我的。” 男朋友?! 这三个字像淬了冰的锥子,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轰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付恒……周屿……项链……七天前…… 胎儿的心声适时响起,带着刻薄的幸灾乐祸:【傻眼了吧?你老公把你送他的定情信物送给你妹妹了!他脖子上的挠痕就是他出轨的证据!】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周屿的回复。 点开。 “老婆,宝宝的心声?什么意思?你怎么了?” “不想留下孩子了?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发生了什么事?” “对了,你今天回去见爸妈,情况怎么样?听说你妹妹病得很重?” 我看着这几条消息,身体不受控制地发冷,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我从未对周屿提过苏晚的病情!一个字都没提过!他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他怎么这么轻易地就问出“不想留下孩子了”?他明明比谁都期待这个孩子! 【付费起点】 就在这时,腹中猛地一阵剧烈的抽痛! 胎儿的心声阴恻恻地响起,带着洞悉一切般的恶意:【你是不是在跟爸爸打字交流?你们想背着宝宝……商量怎么对付我?嗯?】 剧痛随着它的质问骤然加剧!像有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我的心脏,用力挤压! 我痛得弯下腰,冷汗涔涔而下,手机差点脱手。 林淑云吓得惊呼:“小苒!又疼了?” “快!快叫医生!”苏振国急道。 一阵兵荒马乱后,我被安置进了林淑云早就安排好的VIP病房。 冰凉的液体顺着针管流入血管,带来一阵昏沉的睡意。 意识模糊间,感觉有人轻轻擦去我额头的冷汗,动作温柔。 是林淑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忧和疲惫:“这孩子……怎么这么多灾多难的……” 不知过了多久,我幽幽转醒。 病房里光线昏暗,只有床头一盏小灯亮着。 林淑云趴在床边睡着了,眼下的乌青清晰可见。 我刚一动,她就惊醒了。 “小苒,你醒了?”她立刻坐直身体,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关切,“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 “我没事了,妈。”我摇摇头,声音有些沙哑。 “还说没事!医生说你身体太虚了,低血糖,情绪波动太大,动了胎气!吓死我了!”林淑云心有余悸,握着我的手,“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你得为孩子想想。” 低血糖?动胎气? 我心里冷笑。明明是那个东西在惩罚我。 林淑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家里佣人打来的。 “太太,二小姐……二小姐不肯吃饭,把饭菜都打翻了,闹着要见您……” 林淑云脸色一变,立刻站起身:“什么?怎么又不肯吃?好好好,我马上过去!” 她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我,满脸的为难和焦灼:“小苒,我……” 我扯出一个理解的微笑:“我没事了,妈,你快去看看晚晚吧。” 林淑云如释重负,带着感激和愧疚看了我一眼,急匆匆地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胎儿的心声立刻响起来,带着浓浓的嘲讽:【看,跑得多快!在她心里,那个病秧子才是最重要的女儿!你算什么?】 【你说,等会儿你爸妈要是知道周屿和你妹妹的事,他们会不会逼你离婚,成全那个病秧子?】 【抢走你的男人,打掉你的孩子,逼你捐肾……啧啧,姐姐,你真可怜。】 我的心像是被泡在冰水里,又冷又涩。 我抚摸着腹部,声音平静无波:“宝宝,妈妈现在身体不舒服,得输液休息。等输完液,妈妈就带你回家。” “别怕,妈妈会拼命保护你。” 胎儿不屑地冷哼:【哼,就凭你?拼命有什么用?】 【我警告你,今天必须离开医院!否则……我会让你……痛不欲生!】 小腹再次传来熟悉的、尖锐的绞痛! 这个怪物!根本哄不住! 我痛得蜷缩起身体,无可奈何地拨通了周屿的电话。 “老公……”我的声音带着虚弱和痛楚,“我……我在医院……肚子好痛……”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周屿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医院?哪家医院?怎么了?” “仁和私立医院……VIP三区……妈说我低血糖动了胎气……”我喘着气,“你……你能来接我回家吗……我好难受……”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好。”周屿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等我处理完手头这点事,下班就过去接你。” “嗯……我等你……” 挂断电话,腹中那剧烈的绞痛,竟然真的,一点点地消退了。 胎儿的心声带着一丝得逞的满意:【哼……这还差不多……】 我躺在床上,望着惨白的天花板,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周屿……他到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擦黑。 病房外传来脚步声,还有刻意压低的争执声。 “……你放开我!松手!” 是周屿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我的心猛地揪紧,挣扎着坐起来。 胎儿的心声带着看好戏的兴奋:【哟,好戏开场了!你不信爸爸出轨?马上让你眼见为实!】 我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下床,扶着墙走到门边,轻轻拉开一条缝。 走廊昏暗的光线下,苏晚穿着单薄的病号服,正死死抓着周屿的胳膊,整个人几乎要挂在他身上! 她仰着头,苍白的脸上满是泪水,声音柔弱凄楚:“屿哥……你不要离开我……你答应过我的……要永远跟我在一起……” 说着,她猛地转头,看向我门缝的方向,眼神里带着一种疯狂的得意和挑衅: “姐姐!你就成全我和屿哥吧!” 周屿这才看到我,脸色瞬间大变,猛地甩开苏晚的手,力气之大,让苏晚踉跄了一下。 “苒苒!”他大步朝我走来,脸上是真实的惊慌,“你别误会!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根本不认识她!是她……” “屿哥!”苏晚凄厉地喊了一声,声音尖锐刺耳,猛地扑过去,从后面紧紧抱住周屿的腰,脸贴在他背上,“我快死了!你就不能在我生命的最后一点时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