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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20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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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67 字
## 我死亡回到自己世界后,偏爱真千金的未婚夫和家人悔疯了
>“这份继承权文件,你签不了。”顾言的手指按在烫金的纸上,力道大得几乎要戳穿。
>我抬头,看见苏玥穿着和我同款的高定礼服,挽着我妈苏曼的手臂走进来。
>全场宾客瞬间安静,我妈的声音像淬了冰:“林晚,你只是玥玥生病时的替代品。”
>顾言把笔递给苏玥:“苏家真正的继承人回来了。”
>我捏着口袋里那枚温热的玉蝉吊坠——那是系统给我的死亡回归倒计时器。
>“宿主是否确认启动‘涅槃’程序?”
>我笑了:“确认,死法要最惨烈的。”
>当我的血染红苏家祠堂的青砖时,系统提示音格外清晰:“奖励:顶级珠宝设计工作室,已发放。”
>回到现实世界,我正摩挲着新工作室的门钥匙。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屏幕上弹出顾言的99+未接来电。
>最后一条短信触目惊心:“祠堂监控我们看到了...求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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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继承权文件,你签不了。”顾言的手指按在烫金的纸上,力道大得几乎要戳穿那象征苏家珠宝帝国至高权柄的纸张。
金丝楠木长桌冰凉的反光刺着我的眼。头顶巨大的水晶吊灯把整个苏家祠堂正厅照得恍如白昼,空气里浮动着昂贵雪茄和香水混合的味道。我僵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律师递过那支万宝龙镶钻钢笔时的冰凉触感,笔尖甚至已经悬在了签名栏上方几毫米处。
下一秒,正厅厚重的双开门被无声推开。
苏玥进来了。
她身上那件Elie Saab的定制礼服,银色的缎面流淌着水波一样的光泽,和我身上这件,除了细微的领口设计差异,几乎一模一样。她像一颗突然闯入的耀眼星辰,瞬间吸走了祠堂里所有的光。而她纤细的手臂,正亲密地挽着我妈——苏家如今的女主人,苏曼。
刚才还弥漫着细微议论声的大厅,刹那间死寂一片,落针可闻。几十道目光,带着惊愕、探究、幸灾乐祸,像无形的针,密密麻麻扎在我身上。
苏曼保养得宜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她的视线扫过我,像扫过一件摆放不当的家具,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整个大厅,带着一种淬炼过的冰冷:“林晚,仪式暂停。你该下来了。”
我喉咙发紧,指尖的冰凉蔓延到心脏:“妈?”
“别叫我妈。”苏曼的眉头细微地拧了一下,那是她极度不悦时的习惯动作,“让你站在这里,本就是权宜之计。现在玥玥回来了,她身体已经康复。你该清楚自己的位置。”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我僵住的手上,补充道:“你只是玥玥生病期间,苏家需要的那个‘影子’,一个替代品。”
替代品。
这三个字像淬毒的冰锥,狠狠凿穿了我摇摇欲坠的镇定。
顾言,那个口口声声说我的设计才华照亮了他生命、说会陪我站在苏家权力之巅的男人,此刻就站在我身边。他看我的眼神,陌生得如同看着路边的尘埃。他甚至没有一丝犹豫,极其自然地伸手,将我指间那支沉重的镶钻钢笔抽走了。
笔身冰凉的金属触感滑过我的皮肤,留下空落落的虚无。顾言看也没看我一眼,脸上挂起温煦得体的笑容,朝着正走来的苏玥迎上两步,将笔递了过去。
“玥玥,”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物归原主。苏家真正的继承人回来了,这份文件,该由你亲自签署。”
苏玥脸上漾开甜美的笑容,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大病初愈的柔弱感。她伸出手,指尖就要碰到那支笔——
“等一下!”我猛地抬头,声音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颤,打破了这精心营造的“回归”场面。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带着被打扰的不耐和赤裸裸的审视。
苏玥的手停在半空,甜美的笑容凝固了一瞬,眼底飞快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翳。
苏曼的声音更冷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林晚,认清你的身份!再胡闹,别怪我不念旧情。保安!”
“身份?”我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不大,却奇异地压住了苏曼的呵斥和苏玥装出来的委屈抽泣。顾言皱眉看着我,像在看一个不懂规矩的麻烦。
我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扫过苏曼那张写满嫌恶的脸,掠过顾言眼中毫不掩饰的警告,最后停在苏玥那张楚楚动人却暗藏得意的脸上。
“我的身份?”我微微歪头,唇角一点点向上牵起,那弧度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一个灿烂到近乎诡异的笑容,声音清晰地在死寂的大厅里回荡开,“我当然清楚啊,妈妈。”
我无视了苏曼瞬间铁青的脸色,也忽略了顾言瞬间紧绷的身体和眼底闪过的惊疑。我的右手,在所有人惊愕、不解、甚至带着几分看疯子表演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地、深深地探进了我贴身晚礼服的口袋里。
指尖触碰到了一小块温润的玉石。
那是一只玉蝉吊坠。造型古朴,玉质温润,此刻却像一块烙铁,紧紧贴着我的掌心,传递着一种奇异的温热感,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搏动。
就在我的指尖彻底包裹住玉蝉的刹那,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电子音,直接在我脑海深处响起,清晰得如同耳语:
【“涅槃”程序感应到强烈绑定意愿。宿主林晚,是否确认启动最终回归程序?警告:启动后,本世界生命体征将不可逆转终止。】
我的笑容加深了,目光扫过眼前这三张此刻在我眼中无比可笑的脸。
“确认启动。”我在心里,无比清晰地回应。
【死亡回归方式生成中……请宿主选择最终呈现效果。】
苏玥似乎被我的笑容和反常的沉默激怒,她轻轻挣脱苏曼的手臂,上前一步,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带着胜利者的恶意低语:“林晚,还不滚?真以为穿了件像我的礼服,就能变成凤凰?野鸡永远是野鸡。这位置,这男人,苏家的一切,从来都是我的。你不过是我生病时,我妈怕集团股价动荡找来的‘演员’。现在,戏演完了。”
顾言也靠了过来,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浓重的威胁:“林晚,别给脸不要脸。乖乖让开,看在你这些年还算安分的份上,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后半生无忧。否则……”他没有说下去,但那眼神里的冰冷足以说明一切。
苏曼只是冷冷地看着,仿佛在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
玉蝉在我掌心持续发烫。
我迎上苏玥得意又怨毒的目光,对上顾言冰冷警告的视线,最终看向苏曼那毫无温度的眼睛,嘴唇无声地开合,用口型清晰地传递着我的选择:“要最惨烈的。血,要溅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
【死亡方式确认:高空坠亡(视觉冲击最大化)。回归坐标锚定:本位面(现实世界)。回归奖励生成中……】
“你们在说什么?”苏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厉声质问,“林晚,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脸上的笑容倏然收敛,平静得可怕。我没有再看他们任何人,转身,在无数道惊诧的目光中,朝着祠堂正厅旁边那扇通往苏家老宅最高点——六层藏书阁的雕花木门走去。
“拦住她!”顾言反应最快,厉声喝道。
两个站在角落的黑衣保镖立刻大步冲过来。
【程序启动倒计时:10秒……】
我猛地加速,撞开那扇沉重的木门,刺骨的夜风瞬间灌了进来。
【9秒……】
“林晚!你发什么疯!”苏曼的尖叫带着破音。
【8秒……】
保镖的手几乎要抓住我的胳膊。
【7秒……】
我冲上了狭窄的旋转楼梯,高跟鞋被我甩掉,赤脚踩在冰冷粗糙的石阶上。
【6秒……】
下方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顾言的怒吼:“快!抓住她!”
【5秒……】
我推开藏书阁顶层那扇积满灰尘的、沉重的木门。空旷的阁楼里弥漫着旧书的霉味和灰尘的气息。巨大的、布满蛛网的木格窗就在眼前。夜风将窗帘吹得猎猎作响。
【4秒……】
我毫不犹豫地冲向那扇窗户,双手用力推开!冰冷的夜风瞬间灌满口鼻!
【3秒……】
顾言、苏曼、苏玥,还有几个保镖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顾言目眦欲裂:“林晚!别做傻事!”
苏玥捂着嘴,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不知是吓的还是装的。
苏曼脸色煞白,尖声叫着:“你给我下来!反了你了!”
【2秒……】
我回头,最后看了他们一眼。视线扫过苏曼惊怒的脸,苏玥眼中一闪而过的快意,顾言伸出的、徒劳想要抓住什么的手。
【1秒……】
我张开双臂,身体向后,朝着那片被苏家辉煌灯火映照得光怪陆离的夜空,倒了下去。
“不——!”顾言撕心裂肺的吼声被猛烈灌入耳中的风声瞬间淹没。
下坠。急速的下坠。时间被无限拉长又瞬间压缩。
祠堂天井下方,那方供奉着苏家列祖列宗牌位的、由整块巨大青石板铺就的祭坛,在我急速放大的瞳孔中越来越清晰。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牙酸的巨响,狠狠砸碎了苏家祠堂死寂的夜。
不是落在柔软的草坪,不是落在坚硬的水泥地。是苏家最神圣、最不容玷污的祠堂天井中心,那块象征着苏家百年根基的、光滑如镜的青色祭坛石!
温热的、粘稠的液体瞬间迸溅开来,像一场突然降下的猩红暴雨。星星点点,滚烫地溅落在几步之遥、刚追到天井边的顾言昂贵的定制西装上,溅在苏曼保养得宜却瞬间褪尽血色的脸颊上,溅在苏玥那身崭新的、象征着继承权的银色礼服裙摆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的身体以一种极其扭曲、违背人体结构的姿势摊开在冰冷的青石上。浓稠的血色迅速在我身下洇开,像一朵巨大而丑陋的、在祭坛上肆意绽放的死亡之花。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混合着祠堂里原本的檀香,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
时间凝固了。
顾言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指尖甚至能感受到那飞溅而来的血滴残留的温度。西装前襟那几点刺目的猩红,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浑身剧颤。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瞳孔剧烈地收缩,倒映着祭坛上那滩刺目的红和扭曲的身体。
苏曼脸上的惊怒和冰冷彻底碎裂。她直勾勾地盯着那片迅速扩大的血泊,身体晃了晃,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要不是及时扶住了旁边的石柱,几乎要瘫软下去。脸颊上那点温热的湿润感,像毒蛇的信子,让她胃里翻江倒海。她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破旧的风箱。
苏玥的惊呼卡在喉咙里,变成了短促的、被掐断的抽噎。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低头看着自己崭新礼服裙摆上沾染的几滴暗红,那刺目的颜色和她精心营造的回归盛典格格不入。她脸上的柔弱和委屈还没来得及转换,只剩下纯粹的、被眼前血腥冲击带来的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甚至忘了继续表演。
整个祠堂落针可闻,只有夜风吹动窗棂的呜咽和远处隐约的警笛声。所有宾客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表情凝固在脸上,震惊、恐惧、难以置信。空气沉重得如同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毫无波澜的电子音,清晰地、穿透一切嘈杂和死寂,直接响彻在我的意识最深处,盖过了濒死的嗡鸣和骨头碎裂的剧痛:
【“涅槃”程序执行完毕。本位面(现实世界)坐标锚定成功。】
【回归奖励发放:顶级珠宝设计工作室“灵犀”所有权(含全套尖端设备及初始运营资金)。】
【欢迎回归,宿主林晚。】
【】
---
“滴答…滴答…”
粘稠的血液顺着冰凉光滑的青石板缝隙,缓慢地蜿蜒流淌,发出细微到几乎被心跳掩盖的声音。
顾言的西装袖口染了一小片暗红,他死死盯着那抹刺眼的颜色,身体抖得像风中落叶。刚才那声沉闷的撞击和眼前炸开的血色,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视网膜上,留下无法磨灭的印记。他猛地惊醒,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受伤般的呜咽,踉跄着就要往前扑:“晚晚…晚晚!”
“别动她!”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厉喝,是苏家的家庭医生,他脸色煞白地推开人群冲进来,“可能还有骨折!乱动会二次伤害!”他蹲下身,手指颤抖地探向我的颈动脉。
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医生那只手上。
苏曼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浑身冰冷。脸上被溅到的血点早已凝固,她抬手想擦,指尖碰到脸颊,却触电般猛地缩回,仿佛那血点带着腐蚀性。她的视线越过祭坛上那滩刺目的红,死死钉在苏玥身上。
苏玥被母亲那刀子般的眼神看得心头发毛,下意识地又后退一步,结果高跟鞋踩在粘腻的血泊边缘,脚下一滑,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啊!”
这声尖叫打破了祠堂里死水般的寂静。
苏曼眼中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彻底崩断。她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几步冲到苏玥面前,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扬手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祠堂里炸响。
苏玥猝不及防,被打得头猛地偏向一边,精心打理的发髻散落一缕,脸上瞬间浮起清晰的五指印。她捂着脸,满眼都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和委屈:“妈?!你打我?为了她?她是个疯子!她自己跳下来的!”
“疯子?”苏曼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颤抖,指着祭坛上那片刺目的血红,“你看看!看看你干的好事!要不是你!要不是你们把她逼到绝路……”她后面的话被剧烈的咳嗽堵住,身体晃得更厉害。
顾言被那声耳光惊得回过神,他看了一眼捂着脸泫然欲泣的苏玥,又猛地看向祭坛上毫无生息的“林晚”,混乱和痛苦在他脸上交织。他猛地转向医生,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她…她怎么样?啊?”
老医生缓缓收回了手,抬起头,脸上是一片灰败的死寂。他迎着顾言和苏曼绝望的目光,沉重地、极其缓慢地摇了摇头。
那个动作,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苏曼的心口。
她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被旁边的管家手忙脚乱地扶住。
“妈!”苏玥顾不上脸上的疼痛,哭着扑过去想扶苏曼。
苏曼却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她,眼神空洞地盯着祭坛的方向,嘴唇翕动,无声地念着什么。巨大的悔恨和一种无法言说的冰冷恐惧,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攫住了她。
【付费起点】
人群彻底骚动起来。惊呼声,议论声,哭泣声乱成一团。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苏曼带来的一个心腹女佣,脸色惨白如纸,眼神惊恐地四处乱瞟。刚才林晚冲向藏书阁时,她就在楼梯口附近。混乱中,她似乎看到一个小小的、闪着微光的东西从林晚挣扎时掀起的裙摆口袋里滑落出来,掉进了旁边一个半人高的古董青花瓷瓶里。那个瓷瓶,就在通往藏书阁楼梯的拐角阴影处。
女佣趁着警察涌入、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祭坛和倒下的苏曼身上时,鬼使神差地挪到那个青花瓷瓶旁,飞快地伸手进去摸索了几下。
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凉的、小巧的金属物体。
她迅速将其攥在手心,塞进了自己的围裙口袋,心脏狂跳不止,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她认得这个东西,是林晚小姐的手机!非常小巧的旧款,但此刻在她口袋里,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
冰冷的无影灯,消毒水刺鼻的气味。
我猛地睁开眼,大口地喘息,仿佛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撞击,耳边似乎还残留着呼啸的风声和骨骼碎裂的闷响,全身的神经末梢都在传递着一种濒死的幻痛。
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简洁的线条,米色的涂料。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也不是苏家老宅那繁复的雕花藻井。
“嘶…”我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腿、胸口、脸颊。完好无损。皮肤温热,骨骼健全,没有粘稠的血,也没有撕裂的痛楚。
回来了。
我真的回来了!回到了我原本的世界!那个属于“林晚”自己的世界!
狂喜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残余的恐惧。我从床上弹起来,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像个疯子一样无声地大笑,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成功了…我成功了!苏家…顾言…苏玥…都见鬼去吧!”
好半天,我才勉强平复下狂跳的心脏和激荡的情绪。目光环顾四周,是一个布置简单但干净整洁的单间公寓。书桌上放着一台旧笔记本电脑,旁边摊着几张珠宝设计的草稿图——那是我在穿越前,正在为一家小珠宝公司画的设计稿。
记忆如潮水般回归。我不是苏家的养女林晚,我是独立珠宝设计师林晚。那个光怪陆离、充斥着背叛和虚伪的“苏家”,只是一场漫长而痛苦的噩梦。
“顶级珠宝设计工作室‘灵犀’所有权(含全套尖端设备及初始运营资金)……”
系统冰冷的声音在脑海中回放。
奖励!我的奖励!
我冲到书桌前,手忙脚乱地打开那个掉了漆的旧笔记本电脑。邮箱图标在闪烁。点开,一封来自陌生地址的邮件静静躺在收件箱最顶端。
发件人:灵犀工作室(系统代理)
主题:工作室交接文件及门禁密钥
我颤抖着手指点开邮件附件里的压缩包。
解压后,一个清晰的3D建模文件跳了出来。那是工作室的全景图。整层空间!位于市中心最昂贵的创意产业园!通透的玻璃幕墙,划分合理的绘图区、铸造区、展示区,角落甚至规划了一个小型种植着净化空气的绿植的休息区。图片细节清晰到能看清绘图桌上配备的顶级数位屏型号,和铸造区那台只在行业杂志上见过的德国进口激光熔金铸造机泛着的冷光。
更下方是一个PDF文件:物业产权证明副本,“灵犀工作室”赫然登记在我名下。附件里还有一个加密文件,点开后跳出一个简洁的界面——是安保系统的远程授权APP,以及一串十六位的初始门禁密码。
“门禁密钥…” 我喃喃自语,猛地想起系统提到过“钥匙”。我扑向床边脱下的那件旧外套,疯狂翻找口袋。
指尖触到一个冰凉坚硬的小东西。
掏出来,是一枚造型极其简约的金属钥匙。哑光黑,线条凌厉,只在尾部蚀刻着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的、抽象的蝉形图案。这绝不是市面上任何常见的门锁钥匙!它更像一件冷兵器,一件开启新世界的信物!
“是真的…都是真的!” 巨大的狂喜几乎将我淹没。我攥紧那枚冰冷的金属钥匙,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苏家?顾言?苏玥?那些锥心刺骨的背叛和羞辱,在这一刻被新生的希望狠狠碾碎。我要立刻去看看!现在!马上!
我甚至顾不上换下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居家T恤和牛仔裤,抓起钥匙和手机就冲出了狭小的公寓门。老旧楼道里昏暗的灯光在眼前晃动,我几乎是飞奔下楼,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打车直奔创意产业园。当出租车穿过繁华的街道,停在那栋极具现代感的玻璃幕墙大楼前时,我推开车门的手都在抖。
园区安保森严。我深吸一口气,走向那扇需要刷卡和面部识别才能进入的玻璃大门,掏出手机,点开那个安保APP。屏幕上跳出“身份验证”的提示。我把脸凑近扫描区。
“滴——验证通过。欢迎您,林晚女士。”
玻璃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露出里面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和挑高的明亮大堂。一股混合着新鲜空气和崭新材料的气息扑面而来。
前台穿着得体制服的工作人员看到我,脸上露出标准的职业微笑:“女士您好,请问您找哪位?”
我的喉咙有些发干,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就看到她目光落在我手中的钥匙上,神色瞬间变得无比恭敬:“林总!您终于来了!安保系统通知我们您已授权。您的工作室在A座顶层,请跟我来,我带您上去。”
林…总?
这个称呼像电流一样窜过我的脊椎。我点点头,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跟在她身后走进光可鉴人的电梯。电梯无声而迅速地上升,透明的轿厢外,城市的繁华景象如同画卷般铺展。
顶层到了。电梯门打开,是一条铺着深灰色地毯的安静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镶嵌着磨砂玻璃的双开实木门。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个小小的、与钥匙尾部图案一致的蝉形暗纹。
带路的工作人员停步,微微躬身:“林总,这就是您的‘灵犀’工作室。门禁系统已为您激活,您请便。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联系前台或物业中心。” 她说完便礼貌地退回了电梯。
整条走廊只剩下我一个人。空气安静得能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声。我走到那扇门前,深吸一口气,将那枚冰冷的金属钥匙插入了门边一个同样不起眼的、镶嵌在墙里的扁平锁孔。
“咔哒。”
一声轻微的机械咬合声响起。门锁亮起一道柔和的蓝光,旋即熄灭。
我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推。
门开了。
一股混合着崭新皮革、金属和淡淡木料的气息温柔地包裹了我。巨大的、几乎占据整面墙的落地窗将午后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进来,照亮了这个空间。一切都和3D图一模一样,甚至更加震撼。
靠窗是超大的L型实木绘图桌,桌面纤尘不染,上面整齐摆放着顶级的数位屏、绘图板、各种精密的测量绘图工具,在阳光下反射着冷冽的光泽。旁边是几个高耸的防爆玻璃柜,里面分层陈列着各种贵金属锭和璀璨夺目的原石样品——铂金、黄金、玫瑰金、未经切割的钻石、鸽血红红宝石、矢车菊蓝宝石、哥伦比亚祖母绿……它们在玻璃柜里安静地沉睡,等待着被唤醒。仅仅是看着它们,一种属于创造者的悸动就在我指尖苏醒。
绘图区后面,是设备齐全的铸造区。那台只在杂志上见过的德国进口激光熔金铸造机像一个沉默的银灰色巨人矗立在中央,旁边是抛光机、超声波清洗机、真空铸造炉……所有顶级设备一应俱全。再往里的玻璃隔间,是宝石镶嵌区,专用的放大镜灯、精密镊子和各种镶嵌工具整齐排列。
靠近门口的区域,则被设计成一个简约而舒适的会客/展示空间。几张造型流畅的沙发围着一个矮几,旁边立着几个嵌入墙壁的防弹玻璃展柜,此刻空着,等待着承载未来的作品。
我慢慢地走进去,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像朝圣一样走过每一个区域。指尖划过冰凉光滑的绘图桌面,拂过冰冷的金属设备外壳,最后停留在那些装满宝石的玻璃柜上。指尖的微麻感如此真实。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反射着金色的阳光,车流如同细小的光带在城市的血管中流淌。巨大的、真实的满足感和掌控感,如同温暖的潮汐,缓缓冲刷掉心底最后一丝来自那个世界的冰冷和痛楚。
“灵犀…我的灵犀…” 我轻声念着工作室的名字,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就在这时,口袋里被我调成静音的手机屏幕突然疯狂闪烁起来。
不是电话,是短信。一条接一条,密集得像冰雹一样砸向屏幕。
我皱了皱眉,掏出手机。屏幕被未读短信的提示图标挤满,数字还在不断累加:99+。
谁?
我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隐隐的预感,点开了短信列表。
发件人:顾言。
这个在我心底已经刻上“死亡”标签的名字,此刻如同一个不散的幽灵,再次出现在我的屏幕上。每一条短信的内容都几乎一样,充满了歇斯底里的绝望和语无伦次的哀求,只是措辞一次比一次更混乱:
「林晚!你在哪里!回电话!求你!」
「祠堂…祠堂监控…我们看到了!我们都看到了!求你回来!求你了!」
「对不起!是我瞎了眼!是顾言对不起你!你回来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妈也看到了…她快疯了!苏玥那个贱人!都是她!我们都被她骗了!你回来,我们替你报仇!求你了!」
「晚晚…求你看看我…看看短信…接电话…求你…」
「祠堂监控拍得一清二楚!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你回来…求求你…只要你回来…」
……
最后一条,刚刚跳出来,内容触目惊心,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狂乱:
「晚晚,如果你死了…我就跟你一起去!没有你我活不下去!求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求你再看我一眼!祠堂监控…你跳下来的样子…我快疯了…真的快疯了…」
“祠堂监控…” 我盯着这四个字,像被冰冷的毒蛇缠住了心脏。
原来他们看到了。
看到了我是怎么被逼到绝路,怎么冲向那扇死亡之窗,又是怎么像一只折翼的鸟,在他们眼前,在苏家最神圣不可侵犯的祭坛上,摔得粉身碎骨,鲜血四溅。看到了苏玥那瞬间泄露的恶意,看到了顾言徒劳伸出的手,看到了苏曼脸上凝固的惊怒和…恐惧?
一股冰冷刺骨的快意,混合着难以言喻的恶心,瞬间攫住了我。
想象着他们围在监控屏幕前,看着画面里那个“林晚”决绝跳下的身影,看着她扭曲地砸在青石板上,鲜血飞溅到他们每个人脸上、身上时,他们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是震惊?是恐惧?是…后悔?
后悔有用吗?
那些刻骨的背叛,那些将我踩入尘埃的羞辱,那些视我为无物的冷漠,难道能因为看了几段监控录像,流几滴鳄鱼的眼泪,就一笔勾销吗?
“呵……” 我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
赎罪?跟我一起去死?
顾言,你以为你的命值几个钱?也配跟我相提并论?
我捏着手机,指尖冰凉。屏幕上,顾言的名字还在疯狂跳动,新的短信提示像病毒一样不断叠加。那一声声“晚晚”,一声声“求求你”,此刻听起来是如此刺耳,如此廉价,如此…令人作呕。
我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冻原上永不融化的坚冰。
想赎罪?
好啊。
我点开手机通讯录,指尖悬停在“黑名单”选项的上方,对着屏幕上那个不断闪烁着“顾言”名字的来电图标,没有丝毫犹豫,狠狠地按了下去!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屏幕闪烁了一下,那个不断跳跃的名字瞬间从来电界面消失,被拖入了永恒的黑暗深渊。
世界,瞬间清净了。
只有窗外城市的喧嚣和工作室里新生的、属于我的、无价的寂静。
我随手将那个还在不断震动、闪烁着新短信提示却再也无法打扰到我的手机,像丢弃一件肮脏的垃圾,轻轻丢在了旁边光洁如镜的绘图桌上。
“砰。” 一声轻响。
然后,我转过身,目光重新投向那些在玻璃柜中安静沉睡的、闪耀着纯粹光芒的宝石。
它们才是我的未来。
我走到防爆玻璃柜前,指尖滑过冰凉的玻璃表面,落在一颗未经切割、却已折射出璀璨火彩的钻石原石上。
“灵犀…” 我再次低语,这一次,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力量,“就从你开始吧。”
【】手机被我丢在绘图桌的角落,屏幕依旧在固执地闪烁,映着“顾言”二字徒劳的疯狂。但那点微弱的光亮和震动,已经无法穿透我筑起的心墙。我拉上了工作室所有厚重的遮光帘,将喧嚣的城市彻底隔绝在外。只留下绘图桌上那盏冷白明亮的专业台灯,像手术无影灯般精准地切割出一片绝对的专注领域。
绘图笔在数位屏上流畅地滑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如同蚕食桑叶。线条从无到有,从模糊到清晰。脑海中,那颗在玻璃柜里折射着冷冽火彩的蓝钻原石,与我心底那片被背叛冰封的冻土,诡异地重叠、交融、燃烧。
三天三夜。
我像一个不知疲倦的囚徒,又像一个虔诚的苦行僧,将自己钉在这张绘图桌前。饿了,点最快捷的外卖,味同嚼蜡。渴了,灌冰凉的矿泉水。困极了,就在旁边的沙发上和衣蜷缩片刻。身体的疲惫被一种近乎燃烧的亢奋压制着。每一次笔尖的勾勒,每一次结构的推演,每一次光影的调整,都像是在那滩冰冷的、属于“过去”的血泊之上,用最璀璨的光芒覆盖一层新的血肉,一片新的疆土。
终于,当窗外透出第四天清晨灰蓝色的微光时,我放下了笔。
台灯下,数位屏上呈现着一件胸针的最终设计图。
主体是一颗经过精确计算的枕形切割蓝钻,那冷冽的、仿佛来自深海极地的冰蓝色,是核心。但它的光芒并非向外发散,而是被一种奇特的、充满张力的金属结构所束缚、引导。铂金被塑造成扭曲、撕裂、却又在最后一刻被强行凝固的姿态,像被瞬间冰封的火焰,又像垂死挣扎时被定格的痛苦。而在这看似破碎、冲突的金属构架中,无数细密的、近乎隐形的铂金爪托,如同最精密的蛛网,温柔而强悍地承托着那颗蓝钻。在蓝钻最核心的折射点上,点缀着一粒微小却无比纯净的无色钻石,像一滴凝固的泪,又像黑暗尽头唯一不肯熄灭的星火。
这件作品,它不叫“冰魄”,不叫“新生”,更不叫任何矫揉造作的、充满希望的词汇。
它只有一个名字——《祭》。
祭奠那个死在苏家冰冷祭坛上的“林晚”。
祭奠所有被轻贱、被辜负、被彻底碾碎的信任和尊严。
它是我亲手为自己竖起的墓碑,也是用仇人眼中最渴望的璀璨,为自己锻造的加冕之冠。
我将设计图加密保存,传送到工作室配备的工业级3D打印机和激光熔金铸造机。机器的低鸣在安静的空间里响起,如同一次沉默的献祭仪式正式开始。
疲惫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我倒在沙发上,几乎在合眼的瞬间就沉入了无梦的黑暗。
……
刺耳的手机铃声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狠狠切割着我的神经。不是短信提示音,是持续不断的、锲而不舍的铃声!
我从深沉的昏睡中猛地惊醒,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有那么几秒钟,我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是血泊中的祭坛,还是冰冷的太平间?直到目光聚焦在工作室简约的吊顶和身下柔软的沙发,意识才艰难回笼。
是我的备用手机在响!为了联系加工厂和材料商临时启用的号码,知道的人极少。
谁?难道是工作室设备出了问题?
我烦躁地抓过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瞳孔骤然收缩——
苏曼。
不是顾言,是她。
那个在祠堂里,用淬冰的声音宣布我“替代品”身份的女人。那个在我血溅祭坛时,脸上凝固着惊怒和…一丝不易察觉恐惧的女人。
她怎么会知道这个号码?!
铃声还在疯狂叫嚣,带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蛮横。我盯着那个名字,指尖冰凉,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沉的、黏稠的厌憎。我按下了接听键,却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一瞬,只有粗重而急促的喘息声传来,仿佛对方正经历着极大的痛苦。
“晚晚……” 终于,一个嘶哑得几乎不成人声的声音响起,带着浓重的哭腔和难以言喻的绝望,“晚晚…是你吗?妈妈求求你…回答妈妈一句好不好…求你了…”
妈妈?
这个词像一根带着倒刺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神经。我握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嘴角却缓缓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苏女士。”我的声音平静得像一块冻了千年的寒冰,没有任何起伏,“你打错了。”
“不!没有!晚晚!我知道是你!我知道是你!”苏曼的声音瞬间拔高,尖利得如同濒死的鸟鸣,充满了崩溃的狂乱,“妈妈错了!妈妈真的错了!错得离谱!求求你…求求你看看监控…看看祠堂的监控录像!我们都被骗了!都是苏玥那个贱人!是她!都是她害的!她该死!她该死啊!”
她的哭嚎声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和抽噎,断断续续,语无伦次。
“监控…录像?”我轻轻重复着这四个字,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玩味的、冰冷的嘲弄,“哦?拍到了什么?拍到她是怎么把佣人从楼梯上推下去,然后栽赃给我的?还是拍到她偷偷把安定片换成维生素,假装抑郁症发作晕倒,让你们所有人都来指责我‘刺激’了她?又或者……拍到了她亲口承认,当初顾言车祸,把他从燃烧的车里拖出来的人,其实是我林晚,而她苏玥,只是躲在树丛后面发抖?”
电话那头,苏曼的哭嚎和咒骂声戛然而止。
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她骤然变得粗重、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隔着听筒传来,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你……你……”她似乎想说什么,却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某种被戳穿的恐慌而无法成言。
“怎么?很惊讶?”我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工作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冰冷,“苏女士,你们苏家的龌龊事,我知道的,远比你们以为的多得多。包括三年前,你偷看我的设计稿,把那套‘晨曦’系列占为己有,拿到董事会上说是苏玥的‘灵感初现’时,我也在门外。”
“轰——!”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像是什么重物摔倒在地,紧接着是苏曼撕心裂肺的、如同被扼住喉咙般的悲鸣和崩溃的嚎哭。她所有的伪装,所有的自欺欺人,所有试图挽回的借口,都在我这几句轻描淡写却字字如刀的话语面前,被彻底碾得粉碎。
“不…不是的…晚晚…你听妈妈说…”
“听你说什么?”我打断她,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决绝,“听你解释你们苏家有多迫不得已?听你忏悔你们有多后悔?还是听你哭诉苏玥那个‘亲生女儿’有多可怜?苏曼!”
我直呼其名,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凌:
“你们以为看了一段监控录像,流几滴鳄鱼的眼泪,就能把过去一笔勾销?就能把那个被你们亲手逼上绝路、在你们眼前摔得粉身碎骨的‘林晚’,轻飘飘地再拼凑回来?就能心安理得地祈求原谅,然后继续享受你们的富贵荣华?”
“我告诉你,不可能!”
“那个死在祭坛上的林晚,她的血,已经流干了!她的骨头,已经碎成了渣!她的魂,早就被你们苏家的冷漠和虚伪撕碎了!你们苏家欠她的,不是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是你们倾家荡产也还不清的命债!”
“现在,抱着你们的监控录像,抱着你们迟来的‘悔恨’,抱着你们那个恶毒透顶的‘真千金’,滚得远远的!”
“我的新生,”我微微停顿,目光落在绘图桌上刚刚被工业级3D打印机吐出的、冰冷完美的《祭》的蜡模雏形上,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冰冷宣判,“不需要你们在场!”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没有再给电话那头任何一丝喘息或哀嚎的机会,拇指用力,狠狠地按下了挂断键。
“嘟——嘟——嘟——”
忙音响起,像为一场荒诞而血腥的闹剧,画上了彻底的休止符。
世界彻底清净了。
我把那个刚刚被苏曼的哭嚎玷污过的备用手机,也丢进了抽屉深处,和那个装着顾言无数短信的主手机一起,锁在了黑暗里。
做完这一切,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刷地一下拉开了厚重的遮光帘。
清晨的阳光,干净、纯粹、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入,瞬间充满了整个“灵犀”工作室。崭新的设备反射着耀眼的光芒,玻璃柜里的宝石在阳光下苏醒,折射出亿万星辰般的璀璨火彩。
那件《祭》的蜡模静静躺在绘图桌上,冰冷的铂金架构包裹着那颗冰冷的蓝钻雏形,在阳光的照射下,却奇异地焕发出一种充满力量感的、近乎锐利的美。
我转过身,目光落在工作室正门内侧,那个小小的设计Logo上。
那是一只振翅欲飞的蝉。线条简洁而充满力量,薄翼透明,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束缚,飞向广阔的天际。
灵犀。
破茧成蝶,是为新生。
蝉蜕于秽,是为涅槃。
我看着那只在晨光中仿佛活过来的蝉,脸上没有任何笑容,只有一片经历过彻底毁灭后,重获新生的平静,以及如同脚下这座城市般坚实、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的路,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