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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2-05 19:18
文章字数
9916 字
**标题:偷来的十年**
1
“林阿姨,你女儿偷了我爸的救命钱!”
婚礼现场,我养了十年的继女苏小小当众摔碎捐款箱。
红色钞票雪片般飞溅。
她尖利的声音刺穿掌声:
“这五十万是爸爸的化疗费!你让她拿出来!”
我僵在红毯尽头。
婚纱像裹尸布缠住双腿。
新郎陈铭松开我的手。
“晚晴,你解释清楚。”
身后巨屏突然亮起。
监控里,我正把一沓现金塞进母亲衣柜。
日期是三天前。
全场哗然。
我张了张嘴。
却听见自己喉咙里溢出怪笑。
“钱?”
“小小,你爸十年前就死了。”
“坟头草都比你高了呢。”
1
镁光灯炸成一片。
陈铭倒退两步,撞翻香槟塔。
金色液体浸透他定制的西裤。
“什么意思?苏强不是在美国治病?”
我扯掉头纱,任它飘向议论纷纷的宾客。
“病?”
我走到小小面前,捡起一张钞票擦她哭花的眼线。
“你爸得的可是快钱病。”
“比如——”
音响突然啸叫。
一段录音取代了我的声音。
【“妈,等拿到苏强的死亡证明,保险金够我们换个国家生活。”】
是我和母亲的电话。
但日期分明是上个月。
小小触电般甩开我。
“你果然想害爸爸!”
她扑向陈铭哭诉:
“陈叔叔!这女人连老公都敢杀,你敢娶吗?”
陈铭眼神彻底冷了。
他拽住我手腕低吼:
“苏强到底在哪?”
我望着他无名指的旧戒痕笑出声。
“你猜,为什么求婚戒指尺寸大一圈?”
“因为原本——”
音乐骤停。
司仪惊慌地关掉设备:
“后台电脑中毒了!不是我们放的!”
婚纱内衬突然震动。
我摸出陌生手机。
屏幕上跳出一条新消息:
【游戏才刚开始,林晚晴。】
配图是十年前的旧照。
苏强搂着年轻的我。
而他身后镜子里。
映出举着花瓶的陈铭。
2
“报警!”
陈铭抢过手机砸向地面。
碎片溅上我的裙摆。
他转身安抚宾客:
“小小受了刺激产生幻觉,捐款箱是道具...”
“道具?”
小小尖叫着踢开钞票:
“那这是什么!”
纸币散落处露出透明证物袋。
里面装着带血的男士腕表。
苏强的表。
我最后一次见他时戴着。
表盘裂纹像蛛网缠住我呼吸。
陈铭脸色骤变:
“谁放的!”
人群中有闪光灯亮起。
我弯腰拾起表。
冰凉的金属贴上脉搏。
“2014年劳力士绿水鬼。”
我转向小小:
“你爸失踪那天戴的,对吗?”
她惊恐地点头。
我当众解开表扣。
内盖刻着两行小字:
【赠阿强:愿时光善待你我。铭。】
寂静像瘟疫蔓延。
陈铭猛地攥紧拳头:
“仿品!我送过很多人...”
“很多人?”
我举起表链对准灯光:
“划痕组成了LC。”
“林晚晴,陈铭。”
“真巧啊。”
小小突然冲上来抢手表:
“你还我爸命来!”
拉扯中表盖弹开。
照片飘落——
苏强笑着搂住我和陈铭。
背后横幅写着:【抗癌基金会成立晚会】。
日期是他失踪前一周。
陈铭突然笑了:
“我想起来了。”
“这块表是苏强借走的。”
“他说要假装是我送的,骗你回心转意。”
他温柔地扶住我颤抖的肩膀:
“晚晴,你被PUA太深了。”
“连他伪造的遗物都当成证据?”
掌心传来震动。
另一部手机在我伴娘手中亮起。
她惊慌地递来:
“晚晴姐...保险公司的邮件...”
屏幕上滚过大写加粗的字:
【苏强先生于今晨确认死亡。保险金50万已划入受益人林晚晴账户。】
时间戳是婚礼开始前五分钟。
小小瘫软在地:
“爸...”
陈铭伸手抱她时。
我看见他袖口沾着暗红。
像干掉的血迹。
又像婚纱店门口的油漆字——
【杀人犯新娘】。
3
“出去!”
陈铭粗暴地推开记者。
休息室门重重关上。
他扯松领带灌下半瓶水:
“你早就知道苏强死了?”
我对着镜子补口红:
“比你知道得早一点。”
“比如?”
镜面映出他扭曲的脸。
我转身用口红在他衬衫画叉:
“比如他根本没去美国。”
“这十年...”
口红断在领口。
我笑着舔掉指尖猩红:
“他一直在本市殡仪馆。”
“编号1147。”
陈铭掐住我脖子按在镜子上:
“你耍我?”
玻璃裂纹像蜘蛛网爬满我们倒影。
我艰难地摸向他后腰:
“耍你?”
“十年前你用花瓶砸他后脑时...”
冰冷金属滑入我掌心。
是他的钥匙串。
上面挂着迷你高尔夫奖牌。
刻着【2014.6.15 俱乐部周年赛】。
苏强失踪的日子。
陈铭突然松手大笑:
“差点忘了。”
“那天我赢了比赛。”
他掏出手机按了几下。
屏幕亮起监控画面——
太平间里,苏强的尸体静静躺着。
额头伤口贴着标签:【标本制作失误】。
“介绍下。”
陈铭轻吻我耳垂:
“你老公的新工作。”
“殡仪馆首席化妆师。”
钥匙串脱手落地。
奖牌背面露出照片。
苏强睁着眼睛。
瞳孔里映出举着相机的我。
---
**第二部分**
【付费起点】
“标本...失误?”
我盯着屏幕里苏强青白的脸。
陈铭用指节敲了敲冰柜编号:
“1147。你记性不错。”
冷气从脚底窜上脊椎。
我扶住停尸床站稳:
“你调包了尸体?”
“不。”
他滑动手机展示新照片——
苏强穿着寿衣躺在鲜花中。
额头伤口被妆容掩盖。
“是拯救。”
陈铭弯腰捡起钥匙串:
“那天他根本没死。”
“你走后,我送他去了医院。”
钥匙插入冰柜锁孔。
金属摩擦声刺痛耳膜。
“可惜...”
柜门缓缓拉开。
白雾弥漫中,他轻笑:
“麻醉过敏抢救无效。”
我撞开他扑向冰柜。
苏强右手紧握成拳。
指缝露出照片一角。
是我们大学时代的合影。
背后钢笔字清晰可见:
【晚晴,如果有一天我消失,查陈铭的保险柜。】
日期是失踪前三天。
“感人至深。”
陈铭用手术刀挑走照片:
“可惜是伪造的。”
刀尖划破苏强手指。
暗红液体渗出。
我抓住他手腕:
“尸体不会流血!”
“当然会。”
他蘸血抹在我唇上:
“忘了说,我兼职法医。”
腥甜味弥漫口腔。
镜子里,我像刚啃噬过血肉。
小小突然推门而入:
“警察来了!”
她举着手机录像:
“林晚晴!你刚才承认杀了我爸!”
镜头对准冰柜里的苏强。
陈铭迅速关上柜门:
“小小别拍!”
争夺中手机掉落。
视频仍在直播——
【惊!新娘在停尸房啃尸体!】
弹幕疯狂滚动。
我捡起手术刀划破婚纱:
“演戏演全套。”
血包从大腿内侧掉落。
印着【电影道具】字样。
陈铭眼神骤冷:
“你诈我?”
“不止。”
我扯掉假发套。
短发露出耳后疤痕:
“记得这个吗?”
他瞳孔紧缩:
“高尔夫球杆造成的...”
“答对了。”
我按下手机播放键——
十年前录音响起:
【陈铭:“苏强必须死!保险金够我们远走高飞!”】
【我:“你疯了?这是谋杀!”】
【陈铭:“花瓶还是球杆,选一个。”】
击打声与闷哼后。
是我年轻的哭声:
“现在怎么办?”
陈铭的声音带着笑:
“殡仪馆有我的人。”
“让他永远消失。”
脚步声远去。
录音里剩下我对着苏强哽咽:
“对不起...”
警笛声由远及近。
陈铭突然扑向通风管道:
“你阴我!”
小小拦住他:
“陈叔叔!警察会相信我们的!”
“蠢货!”
他推开她爬进管道。
我拾起手术刀划破氧气瓶。
气体喷射声中轻笑:
“猜猜谁改了管道图纸?”
“你的‘标本’们...”
爆炸声震碎顶灯。
黑暗笼罩一切。
---
**第三部分**
荧光涂料在黑暗中发亮。
管道壁上浮现手写地图。
箭头指向【标本陈列室】。
我踩过碎玻璃走向深处。
小小抓着手机追来:
“你早就计划好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
陈列室铁门洞开。
福尔马林气味扑鼻而来。
我指向最中央的玻璃罐:
“从他变成标本开始。”
苏强悬浮在液体中。
额头伤口塞着记忆卡。
陈铭正在撬罐子:
“贱人!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十年前。”
我用鞋跟敲碎应急灯。
红光笼罩整个房间。
墙壁投影开始自动播放——
监控画面里,陈铭给苏强注射药剂。
“只是麻醉剂。”
他对着镜头辩解:
“让他暂时昏迷好伪造现场...”
画面切换。
苏强在病床上挣扎。
陈铭用枕头按住他:
“意外医疗事故而已。”
枕头移开时。
苏强瞳孔已涣散。
声音录入设备收录他最后的喘息:
“晚晴...保险柜...”
陈铭关闭录音:
“幸好你当时在婚礼现场。”
我举起从冰柜取出的照片:
“不在哦。”
照片背面新字迹显现:
【如果我遇害,凶手是陈铭。证据在高尔夫奖牌。】
小小抢过奖牌砸碎。
U盘从夹层弹出。
插入手机后显示加密文件。
密码提示:【初吻日期】。
陈铭疯狂输入数字:
“20100615?不对...”
“是20091225。”
我按下确认键。
文件解锁——
苏强的日记扫描件:
【12月25日,晚晴说陈铭向她告白。我假装不知道,但该准备后路了。】
【6月10日,陈铭篡改基金会账目。我保留证据。】
【6月14日,他威胁要灭口。我把备份藏进...】
最后一行被血迹模糊。
陈铭大笑:
“就凭这个?”
警察冲进门时。
他举起腐蚀性液体:
“都别动!”
我拉开苏强的标本罐。
假体漂浮在水中。
真身坐在控制台后按下按钮。
所有玻璃罐同步播放录音——
苏强的声音响彻房间:
“陈铭,如果你听到这段录音,说明晚晴成功了。”
“抗癌基金会的黑幕该结束了。”
警察逮捕陈铭时。
他盯着苏强嘶吼:
“你居然装死十年!”
真正的苏强走出阴影。
他摘下仿真面具:
“不止。”
皱纹爬上他眼角:
“我还当了十年你的‘首席化妆师’。”
小小晕倒在地。
我接住她时摸到窃听器。
苏强轻轻摇头:
“她不知情。”
婚礼戒指从我指间滑落。
内圈刻着新款密码:
【正义或许迟到,但不会缺席】。
窗外朝阳升起。
苏强向我伸手:
“回家吗?”
我看向警车里的陈铭。
他正用头撞击车窗。
口型重复着三个字。
我笑着对苏强点头:
“回。”
“但先得去个地方。”
警局里。
我递上新鲜U盘:
“补充证据。”
“关于陈铭其他命案。”
警官疑惑:
“您怎么得到的?”
我望向窗外升旗仪式:
“这十年...”
警徽反射金光落在我掌心:
“我一直在等他放松警惕。”
苏强在门口微笑等候。
指尖转着真正的婚戒。
这一次。
尺寸刚刚好。
全文完**第二部分**
【付费起点】
"你再说一遍?"陈默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雪地里打滑,"苏晚她...死了?"
我攥紧安全带,指节发白:"八年前,肺癌晚期。她瞒着所有人,连葬礼都没办。"
车窗外,雪花扑打着玻璃。后视镜里,琪琪睡得正熟,怀里还抱着那个褪色的布娃娃。
"不可能。"陈默的手在方向盘上收紧,"她每个月都给我发琪琪的照片,上周还..."
他突然顿住,转头看向我。黑暗中,他的眼睛像两簇跳动的火焰。
"那些照片是你发的?"
我低下头,雪花在车窗上融化成一道道水痕:"苏晚走之前,把琪琪托付给我。她说...不要告诉你。"
车里的空气突然凝固了。陈默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为什么?"
"因为她恨你。"我迎上他的目光,"恨你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选择了别人。"
车灯划过雪幕,照亮了路边废弃的加油站。陈默松开手,颓然靠回座椅。
"所以这八年,你一直假装是苏晚?"
"不只是假装。"我从包里掏出一部旧手机,屏幕上是苏晚苍白的笑脸,"我活成了她。"
1
记忆像雪片一样纷至沓来。
八年前的那个雨夜,苏晚蜷缩在病床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化疗夺走了她的头发,却夺不走她眼里的光。
"小芸,帮帮我。"她冰凉的手抓住我的,"琪琪才两岁,不能没有妈妈。"
我哭着摇头:"你会好起来的,苏晚,一定会..."
"听着。"她用力握紧我的手,"陈默以为我拿了他的钱,带着琪琪跑了。就让他这么以为吧。"
窗外雷声轰鸣,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渗出血丝。
"我死后,你替我照顾琪琪。每个月给陈默发一张照片,让他以为我们还活着。"
"为什么?"我不解,"他毕竟是琪琪的爸爸..."
"因为林薇。"苏晚的眼神冷得像冰,"那个女人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如果她知道琪琪的存在..."
她没有说下去,但我们都明白。林薇是陈默的初恋,也是拆散他们婚姻的第三者。
"好。"我听见自己说,"我答应你。"
苏晚笑了,那是我见过最悲伤的笑容:"还有,永远不要告诉陈默真相。我要他带着愧疚过一辈子。"
她闭上眼,再也没有醒来。
2
"所以你一直在利用琪琪?"陈默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雪越下越大,几乎要把整个世界吞没。
"利用?"我忍不住提高声音,"你知道琪琪先天性心脏病手术要多少钱吗?你知道她半夜发病时我抱着她跑了多少家医院吗?"
陈默愣住了。
"苏晚留下的钱只够维持半年。这八年,我打了三份工,卖了房子,甚至..."我哽住了,"甚至去黑市卖过血。"
车后座传来细微的响动。琪琪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睁大眼睛看着我们。
"妈妈..."她怯生生地叫我,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布娃娃。
陈默的表情瞬间软化。他伸手想摸琪琪的脸,却被她躲开了。
"琪琪,我是爸爸。"
小女孩缩进我怀里,小声说:"我爸爸早就死了。"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陈默心上。我看见他的肩膀垮了下去。
"苏晚就是这么教孩子的?"他苦笑着摇头。
"不。"我抱紧琪琪,"是她自己看到的。去年清明,她偷偷跟着我去扫墓,看见了苏晚的墓碑。"
陈默的脸色骤变:"墓碑在哪?"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你配吗?"
3
车继续在雪中行驶,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琪琪又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珠。陈默时不时从后视镜看她,眼神复杂。
"林薇一年前去世了。"他突然说,"癌症。"
我愣住了。
"她临终前告诉我一件事。"陈默的声音很轻,"当年苏晚并没有拿我的钱,是林薇伪造了转账记录。"
雪刮在挡风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什么?"
"林薇买通了银行职员,制造了苏晚卷款潜逃的假象。"陈默握紧方向盘,"我...我居然信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突然想起苏晚临终前的话:
"他宁愿相信林薇,也不愿相信我。"
原来如此。
"所以你现在来找琪琪,是因为林薇不在了?"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不!"陈默猛地转头,"我是真的想弥补..."
刺耳的喇叭声打断了他。对面一辆卡车失控打滑,直直朝我们冲来!
"小心!"
世界天旋地转。安全气囊爆开,玻璃碎裂的声音像鞭炮一样炸响。
最后一刻,我死死护住了琪琪。
4
醒来时,我在医院里。额头的伤口还在渗血,但顾不上这些。
"琪琪呢?"
护士按住我:"别激动,孩子在隔壁病房,没有生命危险。"
"陈默呢?"
护士的表情变得微妙:"陈先生他...伤势比较重,还在手术室。"
手术室外的走廊很长,消毒水的味道让我想起苏晚最后的日子。
红灯亮着,像一只不眠的眼睛。
我坐在长椅上,突然注意到地上掉着一个钱包。是陈默的。
鬼使神差地,我捡起来打开。夹层里有一张照片,已经泛黄。
是年轻的苏晚,抱着刚出生的琪琪,笑得很幸福。
照片背面有一行小字:"
"我的全世界。"
我的手开始发抖。继续翻找,发现了一张折叠的纸。
是一份遗嘱公证复印件,日期是三个月前。
"若我发生意外,所有财产由女儿陈琪琪继承。若琪琪未成年,由监护人许小芸代为管理..."
遗嘱的最后,附加了一条特别说明:
"许小芸女士,如果你看到这份遗嘱,请原谅我的自私。我知道苏晚已经不在人世,这八年来,谢谢你照顾我们的女儿。"
我瘫坐在长椅上,纸片从指间滑落。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5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医生走出来,表情凝重:"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但还没有醒。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冲进病房,陈默浑身插满管子,脸色苍白得像窗外的雪。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我坐在床边,第一次仔细端详这个男人。
八年的时光在他脸上刻下了痕迹,但眉眼间还能看出当年的模样。那个曾经让苏晚奋不顾身爱过的模样。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轻声问。
当然不会有回答。
窗外,天快亮了。雪还在下,但已经小了很多。
护士进来换药,递给我一个塑料袋:"这是事故现场找到的,应该是你们的物品。"
袋子里是琪琪的布娃娃,已经被血浸透了大半。
我轻轻拆开娃娃背后的缝线,取出一个微型U盘。这是苏晚临终前缝进去的,她说这是能保护琪琪的东西。
病房里有电脑。我插上U盘,里面只有一个音频文件。
点击播放,苏晚虚弱的声音流淌出来:
"陈默,如果你听到这个,说明小芸终于决定把真相告诉你。不要怪她,是我逼她发誓保守秘密的..."
音频里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林薇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但我不恨她,甚至要感谢她。如果不是她,我不会看清你的真心..."
我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角。
"我死后,拜托你照顾好琪琪。还有,对小芸好一点,她是个好姑娘..."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趴在床边,泪水终于决堤。
"对不起,苏晚...我终究还是没能守住秘密。"
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放在我的头上。
陈默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看着我,眼角有泪滑落。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这八年,辛苦你了。"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太多话堵在喉咙里,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第三部分**
监护仪的警报声像一把刀划破寂静。
护士和医生冲进病房,我被推到一旁。陈默的手从我的发梢滑落,监护屏上的曲线剧烈波动。
"室颤!准备除颤!"
"充电200焦!"
电极板贴上他胸膛的瞬间,我看见他嘴唇动了动。
"琪琪..."
白光闪过,他的身体剧烈弹起又落下。像八年前那个雨夜,苏晚最后的心电图。
我瘫软在墙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第二次除颤后,心率终于恢复。医生抹了把汗:"暂时稳定了,但需要送ICU观察。"
移动病床轮子碾过地面,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我机械地跟着,直到ICU厚重的门在面前关上。
"妈妈?"
软糯的呼唤让我回神。琪琪穿着病号服站在走廊尽头,光着脚,怀里紧紧抱着那个染血的布娃娃。
"爸爸呢?"
我冲过去抱起她,把脸埋在她瘦小的肩头。消毒水味混着孩子的奶香,奇异地安抚了我。
"爸爸在睡觉。"我努力让声音平稳,"琪琪怎么跑出来了?"
"我做噩梦了。"她搂住我的脖子,"梦见妈妈了。"
我的心猛地一缩。
"哪个妈妈?"
"穿白裙子的妈妈。"琪琪的眼睛像极了苏晚,"她说要带我去看彩虹。"
1
彩虹是苏晚和琪琪的秘密。
两岁那年,琪琪第一次心脏病发作。手术后,苏晚抱着虚弱的她站在医院窗前,正好有一道彩虹跨过城市。
"琪琪看,那是妈妈给你的桥。"苏晚指着彩虹说,"以后无论妈妈在哪里,都会顺着桥回来看你。"
这个童话,琪琪记了八年。
我抱紧她,走向陈默的病房。透过玻璃,他安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样。
"爸爸也会顺着彩虹回来吗?"琪琪问。
"会的。"我亲亲她的额头,"一定会的。"
护士过来给琪琪检查,我带她回病房。路过护士站时,电视里正在播放早间新闻。
"...昨日雪山路车祸中受伤的陈默先生,系陈氏集团唯一继承人。据悉,陈老先生已于今晨发布声明,若陈默无法苏醒,集团将由..."
后面的话我没听清。陈氏集团?那个房地产巨头?
我一直以为陈默只是个普通建筑师。苏晚从未提过他的家世。
手机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短信:
【许小姐,我是陈家的律师。请尽快联系我,关于琪琪的监护权问题。】
监护权?
又一封邮件弹出,附件是厚厚的法律文件。标题醒目:《陈默先生遗嘱执行细则》。
其中一条刺得我眼睛生疼:
"若陈默先生发生意外,女儿陈琪琪由祖父陈建国先生监护。"
落款日期,正是三个月前。
2
琪琪睡着后,我拨通了律师电话。
"许小姐,陈老先生希望今天下午能见面。"律师语气礼貌而疏离,"关于琪琪的抚养权..."
"琪琪的抚养权在我这里。"我打断他,"苏晚临终前明确交代过。"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但法律上,您并非直系亲属。陈老先生是琪琪的祖父,有优先监护权。"
窗外,雪又开始下了。我想起苏晚的话:"绝不能让琪琪回陈家。"
"我要见陈老先生。"
"当然。下午三点,陈家老宅。"
挂断电话,我打开苏晚留下的U盘。除了那段录音,还有一个加密文件夹。
密码提示:"彩虹的尽头"。
我试着输入苏晚和琪琪的生日,错误。又试了苏晚最爱的诗句,还是不对。
最后,我输入了车祸日期。
文件夹解锁了。
里面是苏晚的日记扫描件,时间从她认识陈默开始,到临终前一周。
我点开最近的一份:
"今天陈默又来找我,说林薇怀孕了。真好笑,他明明知道我不能生育,琪琪是领养的..."
领养?
我猛地站起来,撞倒了椅子。琪琪...不是陈默的亲生女儿?
继续往下看:
"陈老爷子永远不会接受一个没有血缘的继承人。我必须带琪琪离开,否则..."
日记在这里中断。
下一份文件是领养证明的扫描件。琪琪的生母栏写着"匿名",生父栏是空白。
最后一份文件,让我浑身冰凉。
是林薇的孕检报告,显示她根本没有怀孕。日期在苏晚"卷款潜逃"的前一周。
3
下午三点,我准时出现在陈家老宅。
管家引我进书房,陈建国坐在轮椅上,背影挺拔。墙上挂满家族合影,陈默小时候的照片格外醒目。
"许小姐。"他转动轮椅,目光锐利,"我知道你照顾了琪琪八年,陈家会补偿你。"
"琪琪不是商品。"
"但她是陈家的血脉。"陈建国递给我一张支票,"五百万,离开琪琪。"
我看着支票上的数字,突然笑了:"您确定她是陈家的血脉吗?"
老人的表情瞬间冻结。
"苏晚留下的证据显示,琪琪是领养的。"我直视他的眼睛,"林薇当年也没有怀孕。"
书房里静得能听见雪落的声音。
良久,陈建国长长叹息:"你比苏晚聪明。"
他推动轮椅到保险柜前,取出一份文件:"看看这个。"
是一份DNA鉴定报告。陈默和琪琪的亲子关系鉴定,结果显示99.99%匹配。
"这..."
"林薇确实假怀孕,但琪琪确实是陈默的孩子。"陈建国眼神复杂,"生母是苏晚的妹妹,苏晨。"
我怔在原地。苏晚从未提过有个妹妹。
"苏晨十九岁那年难产去世,临终前把孩子托付给苏晚。"陈建国说,"陈默一直不知道真相。"
原来如此。苏晚拼命保护的,不仅是琪琪,还有这个秘密。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陈默的时间不多了。"陈建国看向窗外,"医生刚来电话,他可能撑不过今晚。"
4
赶到医院时,天已经黑了。ICU门口,医生对我摇头。
"脑死亡。家属可以准备后事了。"
我扶着墙才没倒下。
病房里,陈默安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样。我握住他冰凉的手,轻声说:"琪琪是你的女儿,亲生的。"
监护仪上的曲线突然波动了一下。
医生冲进来检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刚才有脑电波活动!继续观察!"
奇迹没有发生。但那一瞬间的波动,让我做出了决定。
我拨通陈建国的电话:"我可以放弃监护权,但有两个条件。"
"说。"
"第一,琪琪十八岁前必须由我照顾。第二,您要公开承任苏晚是陈默合法的妻子。"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好。"
挂断电话,我回到琪琪病房。她醒了,正趴在窗前看雪。
"妈妈,彩虹晚上会出现吗?"
"会的。"我抱起她,"妈妈带你去看彩虹。"
医院顶楼,我打开手机电筒,透过水晶挂坠折射出七彩的光。琪琪伸手去够,笑声像银铃一样洒在雪夜里。
"琪琪,如果妈妈要去很远的地方..."
"你会顺着彩虹回来看我吗?"她眨着和苏晚一样的眼睛。
"当然会。"我亲亲她的脸,"每个下雨天都会。"
第二天,陈默永远停止了呼吸。葬礼很简单,按照他的遗嘱,和苏晚合葬。
墓碑上刻着:"相爱的人终会重逢。"
5
春天来时,我带着琪琪搬进了陈家老宅。陈建国履行了承诺,对外承认了苏晚的身份。
琪琪的心脏手术很成功。出院那天,她拉着我去墓地。
"妈妈,爸爸真的和妈妈在一起了吗?"
"嗯。"我把花放在墓碑前,"他们现在很幸福。"
墓碑下埋着陈默的旧手表和苏晚的日记本。这是我能为他们做的最后的事。
风拂过新长的草,像谁的叹息。
回家路上,琪琪突然问:"小芸妈妈,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我蹲下来,平视她的眼睛:"直到你不需要我的那天。"
她摇摇头,小手紧紧握住我的:"我永远都需要你。"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老宅门口,陈建国坐在轮椅上等我们,膝上放着相册。
"来,琪琪,爷爷给你讲爸爸小时候的故事。"
我站在远处,看着一老一少的身影融在暖光里。
手机响起,是律师发来的邮件。陈默的遗产已经办妥手续,琪琪名下的基金够她无忧无虑长大。
附件里有一封陈默生前写好的信,设置定时发送:
【小芸,如果你读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不在了。谢谢你这八年为苏晚和琪琪做的一切。请替我告诉琪琪,爸爸爱她,永远爱她。】
信的最后,有一行小字:
【PS:我知道你不是苏晚,从第一封邮件就知道。但谢谢你,让我有机会做个好爸爸。】
眼泪模糊了视线。远处,琪琪跑过来拉住我的手:
"小芸妈妈,快来看!彩虹!"
天边,一道彩虹跨过晴空。七彩斑斓,像苏晚曾经许诺的桥。
我握紧琪琪的手,轻声说:
"妈妈,我们回家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