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象

## 脐带里藏着我的骨灰 >我是产科圣手沈医生，肚子里的双胞胎却成了医学难题。 >姐姐的心声在耳边哭诉：“妹妹掐我脖子，妈妈救命！” >我毫不犹豫用专业手段制裁了腹中“恶胎”。 >直到亲手接生那天，姐姐得意地对我笑： >“谢谢妈妈帮我除掉障碍，现在轮到你当我的养分了。” >十年求子路竟为他人做了嫁衣。 >我悲愤之下给姐姐喂了致命花生酱，她却眨着眼说： >“妈妈别哭，妹妹的骨灰还在我身体里陪着你呢。” --- “沈医生，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助理小陈的声音带着颤，冰冷的手术器械碰撞出细微的金属声，在狭小的操作间里刺得我耳膜生疼。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稳稳捏住那根细长的穿刺针，针尖在无影灯下闪着寒光。隔着一层薄薄的腹壁，我能清晰感觉到两个小小生命的悸动。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左边那个，就是我此刻的目标。 “胎心监护显示左侧胎儿持续压迫脐带，血流阻力异常升高。”我的声音平板无波，是职业性的冷静，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冷静底下翻涌着怎样灼热的岩浆，“必须干预，否则另一个也保不住。” “可……那是您的孩子啊，沈医生！”小陈眼圈红了，手扶着我的腰腹，像是想给我一点支撑，又像是想阻止什么。 “孩子？”我扯了扯嘴角，耳边又一次炸开那尖锐的哭喊，带着令人心碎的恐惧，“妈妈！妹妹在掐我脖子！我喘不过气了！救命！救救我！”那声音，是左边胎儿的“心声”，我的“姐姐”。 这声音从我怀孕第十周开始，就像跗骨之蛆，日夜不停地折磨我。我曾以为是自己精神压力过大产生的幻听，直到我引以为傲的专业知识告诉我：双胎输血综合征。一个胎儿可能通过共用的血管网络掠夺另一个的血流。症状，完全吻合。 是了，右侧那个安静得几乎感觉不到存在的胎儿，她才是掠夺者！她才是那个在黑暗中向同胞手足伸出毒手的“恶胎”！十年求子，九次流产，耗尽心血才保住的这一胎，我绝不能容忍这个“讨债鬼”毁掉我期盼已久的珍宝！ “准备超声引导。”我命令道，不容置疑。冰冷的耦合剂涂上隆起的腹部，带来一阵战栗。屏幕上，两个模糊的胎体影像显现出来。左边的蜷缩着，右边的……似乎动了一下。 “看见了吗？”我指着屏幕上连接两个胎儿的、那根异常粗大的血管吻合支，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拔高，“就是这里！她在抽姐姐的血！在要姐姐的命！” “沈医生……”小陈的声音哽住了。 “动手！”我低吼，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兽，所有的理智、医者的仁心，都在那日夜不停的哭诉声里焚成了灰烬。十年求子的孤寂和绝望，此刻全化作了对右侧那个“恶胎”的滔天恨意。 我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引导线。细长的针尖刺破皮肤，穿过肌层，朝着那根象征死亡的血管精准地探去。轻微的阻力传来，针尖刺入！ “不要！”心底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尖叫，瞬间被姐姐那撕心裂肺的“心声”淹没：“妈妈！她还在掐我！好痛啊！” 我的手稳得像磐石，猛地按下器械开关。一股特殊的药物沿着针管，被注入那根吻合的血管。屏幕上的血流信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消失。 “成了。”我吐出两个字，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手术衣。腹中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抽搐，是右侧胎儿剧烈的、濒死的挣扎。那挣扎如此微弱，转瞬即逝，快得让人几乎以为是错觉。 姐姐的“心声”消失了。世界陷入了死寂。 小陈扶着我，声音带着哭腔：“沈医生，您脸色好白……休息一下吧？” 我摆摆手，推开她。腹中只余下左边胎儿平稳有力的心跳，咚咚，咚咚，透过超声探头清晰地传来。一种近乎虚脱的狂喜攫住了我。成了！我的好宝，安全了！那个恶毒的、想要吞噬姐姐的讨债鬼，终于消失了！ 回到诊室，丈夫林淮等得焦躁不安。见我出来，他立刻迎上，眼神里满是担忧：“怎么样？晴之？你和孩子都没事吧？” “没事。”我疲惫地靠进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震动，声音却透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轻松，“都解决了。另一个……发育不良，自然淘汰了。现在只剩下姐姐，很健康。”我避重就轻，隐瞒了那场由我亲手执行的手术。林淮不懂这些复杂的医学干预，他只关心结果。 他长长吁了口气，紧紧抱住我，下巴抵着我的发顶：“谢天谢地！吓死我了。我就说嘛，我们家好宝福大命大，肯定没事！那个……另一个孩子，也是没缘分。”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但更多的还是庆幸。 “嗯。”我闭上眼，将脸埋在他颈窝，鼻尖萦绕着他熟悉的气息。姐姐的心跳隔着肚皮，沉稳地撞击着我的掌心。那平稳的律动，像是最动听的乐章，安抚着我内心深处那一点点被强行按下去的、对“消失”的那个孩子的不安。值了。为了好宝，一切都值了。 ---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个虔诚的信徒，精心供养着腹中唯一的珍宝——我的好宝。昂贵的营养品流水般送进来，只为给她最好的滋养。林淮更是喜上眉梢，摸着我的肚子，对着里面那个未知的小生命絮絮叨叨，规划着未来。 “好宝，爸爸给你准备了好多漂亮的小裙子，你一定会喜欢的。” “等你好宝出来了，爸爸带你去海边玩沙子，好不好？” “好宝要乖，不要折腾妈妈哦……” 每一次，他这样温柔地呼唤“好宝”，我的心里就会涌起一股暖流，将那点不安冲得更淡。是啊，我的好宝，我耗尽心力才保住的好宝，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然而，预产期前一周，这份平静被骤然打破。 那天晚上，剧烈的宫缩毫无预兆地降临。疼痛像海啸，一阵猛过一阵。林淮手忙脚乱地把我送进医院——我供职的市妇幼医院。 “沈医生？您这是要生了？”值班医生是我的同事张敏，看到我疼得蜷缩在轮椅上，一脸震惊。 “双胎，现在只剩一个，36周+5，急产！”我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医嘱，汗水浸湿了鬓角。剧烈的疼痛撕扯着我，但职业本能让我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被火速推进熟悉的产房，消毒水的味道此刻闻起来带着一丝血腥的铁锈味。无影灯刺眼地亮起，照亮了这片属于生命与死亡的战场。我躺在自己无数次站立的产床上，角色对调，恐惧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攫住了我。 “沈医生，放松！用力！”助产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下推送。每一次宫缩都像要把身体撕裂。意识在疼痛的漩涡里浮沉，恍惚间，耳边又响起了那熟悉的心声。这一次，不再是恐惧的哭喊，而是……一种怪异的、带着黏腻感的低语。 “妈妈……快了……就要见到我了……” 这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期待和……兴奋？ 剧烈的疼痛让我无法深想。身体被一种巨大的力量支配着，向下，再向下！ “头出来了！沈医生，用力！”助产士的声音带着惊喜。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伴随着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有什么东西滑出了身体。那沉重的、温热的脱离感之后，是短暂的虚脱。 “哇——！”一声嘹亮的啼哭响彻产房。 “恭喜沈医生，是个千金！”助产士的声音充满喜悦，将那个沾满血污和胎脂的小小身体，小心翼翼地托举到我眼前。 我虚弱地侧过头，汗水糊住了眼睛。视线模糊地聚焦在那张皱巴巴的小脸上。 就在助产士用温暖的纱布擦拭婴儿脸颊的那一刻，那张小脸突然对着我，极其清晰地……扯动了一下嘴角。 那不是一个新生儿无意识的动作。那是一个极其诡异的、充满了得意和解脱意味的笑容！冰冷，嘲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眼底！ 刹那间，天旋地转。耳畔那低语声猛地清晰起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贪婪： “妈妈……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谢谢你……帮我除掉了障碍……现在……轮到你了……” 那声音……那声音根本不是姐姐的！这腔调！这语气！这令人骨髓发寒的恶意！分明是……是那个被我“淘汰”掉的、右侧胎儿的！ 我如遭雷击，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扼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发不出任何声音。眼前那张带着诡异笑容的婴儿脸，与记忆中手术屏幕上那根被药物阻断的血管、那微弱挣扎后归于死寂的影像，疯狂地重叠、扭曲！ “不……不可能……”我嘶哑地挤出几个字，眼前阵阵发黑。 “什么？”助产士没听清，依旧微笑着，“宝宝很健康呢，五斤八两。沈医生您看，多漂亮！” 她说着，就要把婴儿往我怀里送。 “别碰我！”我猛地尖叫起来，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拼命向后缩去，像躲避一条毒蛇。产床被我撞得哐当作响。我死死盯着那个婴儿，她闭着眼，安静地躺在助产士臂弯里，仿佛刚才那惊悚的笑容从未出现过。 可那恶毒的心声，依旧清晰地在我脑中盘旋：“养分……妈妈……你会是最好的养分……” 冷汗瞬间湿透全身。我求了十年，求来的不是掌上明珠，而是一个披着天使外衣、吞噬同胞、觊觎母亲的……怪物！ 【付费起点】 “沈医生？沈医生您怎么了？”助产士被我激烈的反应吓到了，抱着孩子不敢靠近，一脸无措。 林淮冲了进来，脸上还带着初为人父的狂喜，看到我煞白的脸和惊恐的眼神，笑容僵在嘴角：“晴之？你怎么了？看看我们的好宝，多可爱！” 他伸手想接过孩子。我的神经像被狠狠拉扯的弦，绷到了极限：“别碰她！”我失控地尖叫，声音凄厉得变了调，“她不是！她不是好宝！她是恶鬼！是讨债鬼！” 产房里瞬间死寂。所有人都错愕地看着我，像看一个疯子。 林淮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他快步走到床边，抓住我冰冷颤抖的手，试图安抚我：“晴之！你胡说什么！你刚生完孩子太虚弱了，是幻觉！这是我们的女儿啊！你看清楚！” 幻觉？那冰冷的、带着恶意的笑声还在我脑中回荡。那张婴儿脸上诡异得意的笑容，清晰得如同烙印！ “不是！不是她！”我用力甩开林淮的手，指着他身后助产士怀里的婴儿，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混合着汗水，狼狈不堪，“是她！右边那个！她没死！她吃了姐姐！现在她要来吃我了！你听见没有！她在笑！她在说话！” “沈晴之！”林淮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和痛心，“你冷静点！你是一个医生！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什么右边左边，什么吃了姐姐！产检一直显示只有一个胎儿！哪里来的姐姐？” 他的话像重锤砸在我心上。是啊，产检记录，从我那次“干预”后，所有检查都只显示一个胎儿。那个被我亲手“处理”掉的胎儿，在医学档案里，从未存在过。我甚至无法拿出任何证据，证明她曾经来过，证明我腹中曾有过一场无声的谋杀和一个生命的置换！ 绝望像冰冷的海水，瞬间将我淹没。我看着林淮眼中毫不掩饰的失望和担忧，看着同事们惊疑不定的目光，看着助产士怀里那个闭着眼、安静沉睡的婴儿——只有我知道她平静外表下藏着怎样可怕的真相。 “好……好……”我颓然地瘫软在产床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冰冷，“林淮……带她……带她走……别让我看见她……” 最终，林淮抱着那个婴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产房。我像个破败的玩偶，被转移到安静的病房。身体的疼痛还在，但更痛的是心，是那份被彻底颠覆的认知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我拒绝看那个孩子一眼。林淮请了月嫂照顾她。他每天过来看我，眼神复杂，欲言又止。我知道，在他的认知里，我只是产后精神出了严重问题。他试图开导我，抱着孩子想让我亲近。 每一次，只要那婴儿靠近，我就能清晰地“听”到那个声音。 “妈妈……你躲不掉的……” “爸爸……对我真好……他什么都不知道……” “饿……妈妈的味道……” 那声音像细小的针，日夜不停地扎刺着我的神经。我迅速消瘦下去，精神恍惚，整夜整夜无法入睡，只要一闭眼，就是那张诡异的婴儿笑脸和手术屏幕上消失的血流信号。十年求子的执念，变成了一个恐怖的诅咒，死死缠绕着我。 产后第十天，我出院了。回到家，那个婴儿——林淮给她取名叫“林箐”——被安置在精心布置的婴儿房里。粉色的墙纸，柔软的毛绒玩具，一切温馨得刺眼。 林淮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和，但家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他对我小心翼翼，生怕刺激到我；月嫂抱着孩子，眼神躲闪；而我，像一个游魂，在屋子里飘荡，避开所有有林箐存在的地方。 直到那天下午。 月嫂在厨房给林箐准备辅食。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料理台上，放着一小罐刚开封的花生酱。浓郁的花生香味飘散在空气里。 花生……林箐的过敏源！我的大脑像被闪电劈中，瞬间一片空白。一个疯狂、决绝的念头，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 对，过敏！她是恶魔，但她此刻，只是一个脆弱的新生儿！她是我的女儿，身体里流着我的血，也继承了我的过敏体质！花生，一点点花生，就足以让她……永远闭嘴！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无法遏制。它像地狱之火，点燃了我被恐惧和绝望灼烧殆尽的理智。杀掉她！杀了这个鸠占鹊巢的恶魔！结束这无休止的折磨！这是唯一的出路！ 我浑身都在发抖，手脚冰凉。厨房里很安静，只有抽油烟机低沉的轰鸣。月嫂在客厅逗弄孩子的声音隐隐传来。 机会！就是现在！ 我猛地伸出手，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那罐花生酱。冰冷的玻璃罐壁贴着我的掌心。我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抖得不像话的手，舀起一大勺黏稠、棕黄的花生酱。 那浓烈的香气，此刻闻起来像是毒药的味道。 我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飘向客厅。月嫂正背对着我，低头看着婴儿车里的林箐，轻声哼着歌。林箐躺在那里，眼睛半睁着，小嘴微微蠕动。 她的“心声”再次响起，带着天真无邪的残忍：“妈妈……你来了……” 我停在她的小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张小小的脸，粉嫩无害。只有我知道，这皮囊底下是怎样令人作呕的存在。 杀意，从未如此清晰而坚定。 我俯下身，右手藏在身后，紧握着那勺花生酱。左手，却极其轻柔地、颤抖着，抚上了林箐温热的小脸蛋。 “宝宝……”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带着一种奇异的、连我自己都感到恐惧的温柔，“饿不饿？妈妈……喂你吃点好吃的……” --- 我的指尖冰凉，触碰到林箐温热娇嫩的小脸时，她似乎瑟缩了一下。半睁的眼睛微微转动，那漆黑的瞳孔深处，仿佛掠过一丝极淡的、洞悉一切的嘲讽。 月嫂就在几步之外，正低头整理着旁边矮柜上的奶瓶。阳光透过纱帘，在她身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客厅里安静得只剩下空调细微的风声和林箐偶尔的咿呀声。 时机转瞬即逝。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肋骨。我藏在身后的右手抖得不成样子，那勺黏腻的花生酱几乎要从颤抖的指尖滑落。冰冷的酱汁沾在皮肤上，黏稠而滑腻，像某种活物的体液。喉咙口涌起一股强烈的腥甜味，是恐惧，也是孤注一掷的疯狂。 “啊……妈妈……好吃……”林箐的心声带着一种模糊的渴望，像是被那浓郁的花生香气吸引，又像是在诱捕猎物的陷阱。 就是现在！ 一股狠戾的力量猛地从脊椎深处窜起，瞬间压倒了所有的颤抖和犹豫。我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将藏在身后的右手猛地探到林箐嘴边！那勺棕黄色的花生酱，狠狠地、不容抗拒地抹进了她微张的小嘴里！ 动作快得只在眨眼之间。 “唔！”林箐的小脸瞬间皱成一团，细小的四肢本能地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被异物呛住的、痛苦的呜咽。 “宝宝？！”月嫂被这动静惊得猛地抬头，看到我俯身的样子和林箐骤然变色的脸，失声尖叫起来，“沈医生！您干什么！” 林箐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发红、肿胀，小小的嘴唇迅速变成青紫色。她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吸气都像是破旧风箱拉出的艰难嘶鸣，窒息感让她的小身体猛烈地抽搐。那双刚才还带着懵懂的眼睛，此刻痛苦地圆睁着，泪水瞬间涌出。 “林箐！”林淮的声音如同惊雷，在门口炸响。他大概是刚回来，手里还拎着公文包，看到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公文包“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冲过来，狠狠一把将我推开。巨大的力量让我踉跄着撞在旁边的矮柜上，腰侧传来尖锐的疼痛，但我毫无所觉，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痛苦挣扎的小小身体。 “叫救护车！快！”林淮嘶吼着，手忙脚乱地想抱起女儿，又不敢轻易挪动。月嫂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抖着手去抓电话。 客厅里一片混乱。林淮的咆哮，月嫂的哭喊，救护车刺耳的鸣笛由远及近…… 而我，像个冰冷的旁观者，僵立在原地。看着林箐的小脸在缺氧中变得青紫肿胀，看着她微弱的心跳在便携监护仪上拉成一条绝望的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