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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20 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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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婚妻变继母?好,我改嫁你爸 >订婚宴前夜,我撞见未婚夫江临舟和他的白月光拥吻。 >他轻佻地笑:“玩玩而已,林晚这种古董花瓶,娶回家供着就行。” >第二天订婚宴上,我当众宣布:“感谢各位见证我和谢聿城的订婚。” >满场哗然,谢聿城是江临舟父亲江振雄的死对头。 >江振雄拍桌而起:“林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举起酒杯,笑得从容:“当然,毕竟谢先生才是我腹中孩子的父亲。” >江临舟脸色惨白,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腕:“你疯了吗?你明明是我的未婚妻!” >闪光灯疯狂闪烁,我轻轻拂开他的手:“江少,我林家的传家宝‘星泪’,戴在你白月光手上不合适吧?” --- ### 第一部分 水晶高脚杯在我指尖轻轻一颤,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滚落,砸在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无声无息。 隔壁虚掩的休息室里,江临舟带着醉意的笑,像冰冷的针,穿透了喧闹的订婚宴前奏,精准地刺进我的耳膜。 “……急什么?林晚?”他的声音拖得又慢又黏,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狎昵,“那种古董花瓶,摆在家里当个门面不就得了?我们江家又不缺这点摆设钱。” 空气里有女人娇媚的轻哼,混合着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像毒蛇滑过草丛。 “可是舟哥哥,”另一个女声,刻意掐得又甜又软,是苏晴,“你明天就要给她戴上‘星泪’了呀,想想我就……不甘心嘛。”那声音腻得能滴出蜜糖,也淬着毒。 江临舟嗤笑一声,满是不屑:“那玩意儿?林家当个宝,在我江临舟眼里,也就是块亮点的石头。等过了明天,哄她高兴了,我让她摘下来送你玩儿几天,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他顿了顿,语气里的轻佻几乎要溢出来,“再说了,苏苏,你今晚都把我魂勾走了,还惦记那死物?” 接着是令人牙酸的、响亮的亲吻声,还有苏晴欲拒还迎的低喘。 我站在厚重的丝绒帷幔阴影里,手指死死抠着冰冷的杯壁,指甲几乎要嵌进水晶里。订婚宴的喧哗像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模糊不清,只有隔壁休息室里那对野鸳鸯的秽语,像烧红的烙铁,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烫在我的神经上。 古董花瓶?摆设?门面?林家视若生命的传家宝“星泪”,在他眼里只是哄人高兴、可以随意转赠玩物的“亮点的石头”? 胃里一阵翻搅,早上强咽下去的那片白色药片,似乎又在喉管里梗着,带来苦涩的灼烧感。 “晚晚?”母亲担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她保养得宜的手搭上我的手臂,“怎么躲这儿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又反胃了?” 她小心翼翼地觑着我的脸色,眼底是藏不住的焦虑和一丝尚未消散的惊喜——为我腹中那个刚刚“萌芽”的小生命。这桩婚事,她盼了太久,林家也盼了太久。 我猛地吸了口气,冰凉的空气灌入肺腑,暂时压下了那股翻腾的恶心和刺骨的寒意。转过身,脸上已经挂上练习过无数次的、得体的微笑,恰到好处的弧度,无可挑剔。 “没事,妈。”我的声音平稳得自己都意外,像淬过冰,“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有点闷,出来透口气。” 母亲松了口气,拍了拍我的手背:“那就好。快进去吧,客人都来得差不多了,临舟呢?这孩子,怎么也不陪着你?”她的目光带着询问,扫向走廊深处。 “他?”我轻轻晃了晃杯中残余的香槟,金色的液体在璀璨的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大概……在忙吧。” 我挽住母亲的胳膊,指尖冰冷,但力道很稳,“我们先进去。” 走进宴会厅,巨大的水晶吊灯倾泻下刺目的光芒,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到了,为这场被外界传为“珠联璧合”的订婚盛宴。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香水、雪茄和鲜花混合的甜腻气息,令人窒息。 所有人的目光,或探究,或艳羡,或带着隐秘的算计,如同聚光灯般聚焦在我身上。林家大小姐,江家未来的少奶奶。多么完美的头衔,多么坚固的联盟。只有我知道,这华美的袍子底下,爬满了令人作呕的虱子。 司仪正热情洋溢地介绍着今晚的主题,关于江林两家的强强联合,关于“星泪”这颗稀世粉钻即将在订婚仪式上闪耀登场。台下,江振雄,江临舟的父亲,我的准公公,挺着微微发福的肚子,站在主位旁,红光满面地与几位商界大佬谈笑风生,志得意满。他一手促成的“好姻缘”,稳固江家地位的重要棋子。 我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掠过那些或真或假的笑脸,最后,落在大厅入口处。那里,似乎刚刚掀起一阵微不可察的骚动,很快又平息下去。一个穿着深色西装、身影颀长挺拔的男人,在几个随从的簇拥下,低调地步入,选了个并不起眼的角落位置坐下。光线似乎刻意避开了那里,只勾勒出一个沉稳而略带压迫感的轮廓。 谢聿城。 这个名字无声地在我舌尖滚过。江振雄在商场上的死敌,一个手段狠厉、深居简出,近几年却让江家颇为忌惮的人物。他极少出席这类社交场合,今天却来了。为什么? 心口某个角落,一直沉寂的某个开关,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江临舟终于从休息室的方向出现了。他步履轻快,脸上带着春风得意的笑容,精心打理过的发型一丝不苟,昂贵的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苏晴小鸟依人地跟在他侧后方半步的位置,穿着一身柔粉色的小礼服,娇俏可人,脸上带着满足的红晕,眼神却像淬了蜜的钩子,若有若无地瞟向我,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挑衅。 江临舟径直朝我走来,笑容灿烂,伸出手想揽我的腰:“晚晚,等急了?” 在他手指即将碰到我的瞬间,我身体极其自然地、不着痕迹地一侧,避开了他的触碰,向前走了半步,端起侍者托盘上的一杯清水。动作流畅得像排练过无数次。 “还好。”我啜了口水,水温适中,却浇不灭喉咙里的干涩。没有看他,目光依旧平视前方,落在那璀璨夺目的舞台上。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笑容有瞬间的凝滞,随即又恢复如常,只当我是婚前紧张的小脾气。苏晴在他身后,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司仪充满激情的开场白终于结束,音乐声变得庄重而富有仪式感。追光灯“啪”地一声,精准地笼罩在我和江临舟身上。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所有的镜头,都聚焦于此。空气仿佛凝固了。 江振雄脸上带着掌控一切的笑意,率先鼓起了掌。掌声随即如潮水般响起。 司仪清了清嗓子,用他那经过专业训练的、极具煽动力的声音,对着麦克风朗声道:“尊敬的各位来宾!今晚,我们齐聚一堂,共同见证江城江家与林家,两位天之骄子——江临舟先生与林晚小姐,缔结良缘的……” “等一下。” 我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轻,却像一把冰冷的薄刃,精准地切开了那铺天盖地的掌声与司仪激昂的尾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空气瞬间凝滞,仿佛被抽成了真空。无数道惊愕、疑惑、不解的目光,利箭般射向我。江临舟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疑惑地转头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被打断的不悦和询问。江振雄脸上的志得意满也瞬间冻结,眉头不易察觉地蹙起,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了我。 司仪举着话筒,张着嘴,呆立当场,忘了接下来的词。 我无视那一片死寂和聚焦的视线,向前一步,走到了舞台最中央,站定在那束最亮的追光下。灯光有些刺眼,但我清晰地感受到身体里那股支撑着我的力量——冰冷的、决绝的、孤注一掷的力量。 我微微抬高下巴,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那一张张写满震惊的面孔,最后,精准地落在大厅角落那片阴影里,那个沉稳如山的身影上。 聚光灯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倏地转移,猛地打在那个角落! 光线刺破黑暗,照亮了端坐在那里的男人。深灰色的高定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优越线条。他微微靠在椅背上,姿态沉稳,甚至带着一丝闲适。被强光骤然照射,他也没有丝毫慌乱,只是略略抬起眼睑,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古井,平静无波,直直地迎上我的视线,似乎早有预料。 整个宴会厅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倒抽冷气声。显然,认出谢聿城的人不在少数。窃窃私语声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迅速扩散开。 “谢聿城?他怎么会来?” “天!林晚这是什么意思?” “要出大事了……” 我清晰地感觉到身边的江临舟身体猛地一震,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我,又猛地看向角落的谢聿城,脸色开始发白。 在一片嗡鸣般的议论声中,我重新拿起话筒,凑到唇边。指尖冰凉,但声音穿透麦克风,却异常清晰、稳定,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从容: “很抱歉打断了司仪先生。”我微微颔首,语气礼貌而疏离,“我想,可能有些误会需要澄清。” 我顿了顿,目光再次与角落里的谢聿城交汇。他依旧静静地看着我,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澜,仿佛一座沉默的山峦,无声地承受着风暴的中心。 然后,我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 “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拨冗前来,但今晚真正的主角,并非江临舟先生与我。” “今晚,是林家与谢聿城先生订婚之喜。”我抬起手,掌心向上,稳稳地指向那个角落,“感谢大家,共同见证我和谢聿城先生的订婚仪式。” 轰——! 死寂被彻底打破,如同冰面骤然炸裂!巨大的惊骇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宴会厅。惊呼声、抽气声、椅子腿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酒杯失手落地的碎裂声……瞬间交织成一片混乱的噪音。 所有的目光,震惊的、难以置信的、看好戏的、幸灾乐祸的,疯狂地在舞台中央的我、角落阴影里的谢聿城,以及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的江临舟和他身后同样目瞪口呆的苏晴之间来回扫射。 江振雄,这位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江家掌舵人,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镇定。他猛地拍案而起,巨大的声响甚至压过了现场的嘈杂。那张保养得宜、惯常带着掌控全局神色的脸,此刻因极致的惊怒而扭曲涨红,额角青筋暴跳,眼神凶狠得像是要活吞了我。 “林晚!”他嘶吼着,声音因为震怒而变了调,带着难以置信的狂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疯话?!你给老子清醒一点!” 暴怒的吼声回荡在大厅里,然而,比他的声音更尖锐、更能冻结空气的,是紧随其后、从舞台侧后方传来的一声惊惧到变形的嘶喊。 “不——!” 江临舟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又濒临崩溃的野兽,猛地推开挡在他前面的苏晴(后者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踉跄着差点摔倒),带着一股近乎疯狂的力量,跌跌撞撞地冲上舞台中央!他完全不顾形象,无视台下无数的镜头和目光,踉跄着冲到我的面前,双眼赤红,布满血丝,死死地瞪着我,仿佛我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林晚!”他嘶吼着,声音劈裂般沙哑,带着浓重的酒气和难以置信的恐慌,猛地伸出手,五指如铁钳般狠狠攥住了我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剧烈的疼痛瞬间沿着手臂窜上。 “你疯了吗?!你是我江临舟的未婚妻!我的!你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的脸上,那张英俊的脸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愤怒而狰狞扭曲,再不见半分往日的风流倜傥,“你他妈看看清楚!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谁?!” 闪光灯在这一刻彻底疯了!如同狂舞的银蛇,咔嚓咔嚓的声音密集得如同暴雨击打窗棂,无数镜头贪婪地对准了舞台上这戏剧性的一幕——准新郎像个疯子一样抓住准新娘,而准新娘当众宣布要嫁给新郎父亲最大的死敌。 整个宴会厅彻底沦陷在一种荒诞、混乱、又令人窒息的漩涡里。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胶,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刺痛。 手腕上的剧痛尖锐地提醒着我现实的荒谬。江临舟的手指像烧红的烙铁,死死地箍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他那张因极度惊惧和暴怒而扭曲的脸,放大在我眼前,鼻息间全是他失控的、带着酒气的喘息。 疼,是真疼。但比起刚才在休息室外听到的那些诛心之语,这皮肉之苦,反而像一剂冰冷的清醒剂。 我没有挣扎,甚至没有试图甩脱他的钳制。痛楚反而让我脸上的笑容更加清晰。我微微歪了歪头,用一种近乎天真的、带着探究的眼神,迎上他那双赤红欲裂的眼睛。 “江少,”我的声音不高,却通过一直握在手中的话筒,清晰地、带着一丝奇异的穿透力,压过了现场的嘈杂,传遍了每一个角落,“你是不是记错了什么?” 我的目光,平静地、缓缓地,移向他身后——那个被他刚才粗暴推开、此刻正手忙脚乱拉扯着被弄皱的粉色裙摆、脸上血色尽褪的苏晴。 我的视线,最终精准地定格在苏晴的左手腕上。 那里,在宴会厅璀璨夺目的灯光下,一抹极其柔润、极其夺目的粉色光芒,正缠绕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纯净无瑕的粉钻,被顶级工匠切割成完美的水滴形状,周围镶嵌着如星辰般闪耀的白钻,在灯光下折射出梦幻般的光晕,熠熠生辉,美得惊心动魄。 那是林家的传家宝,“星泪”。承载着几代人的情感与荣光,本该在今晚,由江临舟亲手为我戴上的信物。 它此刻,却戴在另一个女人的手上。一个刚刚还在休息室里,和我的未婚夫颠鸾倒凤、讨论着如何将我当成“古董花瓶”摆着看的女人手上。 整个大厅,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前一秒的混乱嘈杂,瞬间跌入一种诡异的、针落可闻的死寂。所有的目光,都顺着我的视线,聚焦在苏晴手腕上那抹刺目的粉色光芒上。 苏晴像是被无数烧红的针扎到,猛地一颤,下意识地用右手死死捂住左手腕,身体向后瑟缩,试图将那抹光芒藏起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慌乱和惊恐。 江临舟也瞬间僵住了。他攥着我手腕的力道,有那么一刹那的松动。他顺着我的目光回头,看到了苏晴手腕上那抹无法忽视的粉色,脸上的暴怒和惊惧瞬间凝固,继而化为一种被当众扒光的、赤裸裸的难堪和慌乱。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无意义的声响。 我轻轻抬起被江临舟攥住的左手手腕,这个动作牵引着他的手臂也跟着抬起,在无数目光和镜头下,显得异常滑稽和狼狈。 我的右手食指,优雅地、缓慢地指向苏晴那被死死捂住的手腕,指尖稳定,没有一丝颤抖。 我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封万里的平静,清晰地、一字一句地,再次通过话筒响彻全场: “还有,我林家的传家宝‘星泪’,戴在你这位……苏小姐的手腕上,”我微微停顿,目光扫过江临舟惨白如纸的脸,再缓缓移回苏晴那惊恐失措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近乎残酷的弧度,“是不是也……有点不合适?” --- ****### 第二部分 死寂。 仿佛整个宴会厅被瞬间抽成了真空,连呼吸声都消失了。只剩下无数道目光,如同烧红的探针,聚焦在苏晴那只拼命想藏起来的手腕上,聚焦在那抹在璀璨灯光下显得无比刺眼、无比讽刺的粉色光芒上。 “星泪”…… 无数人心中无声地重复着这个名字。林家的传家宝,象征着承诺与传承的无价之宝,本该在今晚成为这场盛大订婚仪式的点睛之笔,成为江林两家联姻的见证。而现在,它像一个巨大的、无声的嘲讽,像一个血淋淋的巴掌,狠狠地、响亮地扇在江家父子的脸上。 苏晴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白得像一张被揉皱的纸。她浑身都在抖,捂着钻石的手抖得厉害,那抹粉色光芒在她指缝间疯狂地跳动闪烁,像一只濒死挣扎的蝶。她惊恐地看向江临舟,眼神里充满了求救和无助。 江临舟攥着我手腕的力道,在最初的僵硬后,骤然松开了。不是出于怜惜,而是极致的惊惶和羞辱让他瞬间脱力。他猛地转头看向苏晴的手腕,像是第一次看清那上面戴的是什么。他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想辩解,想否认,但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只能发出“呃…呃…”的、破碎的、濒临窒息的音节。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身体晃了晃,似乎无法承受这当众被扒光、被钉上耻辱柱的巨大冲击。 【付费起点】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和聚焦的耻辱中,舞台下方,角落的阴影里,那个一直稳坐如山的男人,终于动了。 谢聿城缓缓站起身。 深灰色的西装剪裁完美,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他没有看台上陷入崩溃的江临舟和瑟瑟发抖的苏晴,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未曾分给他们。他的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越过铺天盖地的闪光灯,如同精准的探照灯,稳稳地落在我的脸上。 那目光深邃、沉静,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掌控力,仿佛周围这片天翻地覆的混乱,都只是他棋盘上微不足道的尘埃。 他迈开长腿,步履沉稳,不疾不徐地穿过人群。所过之处,人们下意识地为他让开一条通道,带着敬畏、惊疑和更多的好奇。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再次涌起,音量却压低了许多,带着小心翼翼的窥探。 “谢聿城要干什么?” “天啊,他不会真要……” “这戏码也太刺激了……” 江振雄的脸色已经从震怒的赤红转为一种铁青的阴沉,他死死盯着走向舞台的谢聿城,眼神里充满了忌惮和无法遏制的怒火。他想阻止,想呵斥,但谢聿城身上那股无形的压迫感,以及此刻混乱失控的局面,竟让他一时失语。 谢聿城走上舞台,皮鞋踏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晰而冷硬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敲在在场每个人的心脏上。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距离很近,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这气息奇异地压下了我胃里翻腾的恶心。 他没有说话,只是向我伸出了手。手掌宽大,指节分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我的指尖冰凉,还在微微颤抖,残留着江临舟刚才粗暴钳制带来的疼痛和不适。但看着眼前这只手,看着谢聿城那双深不见底却奇异地给予着某种支撑的眼睛,我没有犹豫。 我将自己冰冷的手,轻轻地、稳稳地,放进了他的掌心。 他的手掌干燥而温热,带着薄茧,瞬间包裹住我的指尖,那暖意如同电流,顺着指尖蔓延上来,驱散了部分寒意,也给了我一种奇异的、虚假的安定感。他的力道很稳,带着一种无声的宣告。 闪光灯在这一刻彻底疯了!如同千万条银蛇狂舞,密集的咔嚓声几乎要震破耳膜。镜头贪婪地捕捉着这历史性(或者说荒诞性)的一幕——谢聿城,江家的死敌,牵起了刚刚当众宣布要嫁给他的、江家原本的准儿媳的手! “谢先生!”江临舟终于从极致的羞辱和惊惶中找回了一点声音,那声音嘶哑破碎,带着绝望的疯狂,“你……你什么意思?!林晚她是我未婚妻!她肚子里有我的孩子!你这是……” 谢聿城终于将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开,淡淡地瞥向歇斯底里的江临舟。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像是极地冰原上刮过的寒风,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 “江少爷,”谢聿城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所有的嘈杂,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冷硬质感,“林晚小姐刚才说得很清楚。今晚,是她与我的订婚宴。”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江临舟惨白的脸,再扫过台下脸色铁青的江振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至于你说的孩子……” 他微微侧头,目光重新落回我脸上,深邃的眼眸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情绪,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我的孩子,自然由我负责。” 轰! 这句话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又泼进了一瓢滚水! “他的孩子?!” “我的天!信息量太大了!” “原来如此……难怪林晚会……” “江临舟被绿了?还是他先……” 议论声瞬间炸开,比之前更加汹涌,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猎奇的兴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谢聿城、江临舟之间疯狂扫射,试图拼凑出一个更狗血的真相。 “不!不可能!你胡说!”江临舟彻底疯了!他像是被彻底踩断了脊椎的困兽,双眼赤红欲裂,完全失去了理智,猛地朝谢聿城扑过去,“林晚是我的!她肚子里的野种也一定是我的!你他妈……” 然而,他甚至连谢聿城的衣角都没碰到。 一直如同影子般跟在谢聿城身后的两个黑衣保镖,如同鬼魅般瞬间上前一步,动作快如闪电。其中一个精准地格开了江临舟的手臂,另一个则如同铁钳般,单手就轻易地扼住了江临舟的脖颈,将他狠狠地掼在了冰冷坚硬的大理石舞台上! “呃!”江临舟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重重砸落,狼狈不堪地蜷缩在地上,昂贵的西装沾满了灰尘,精心打理的发型散乱,刚才的英俊潇洒荡然无存,只剩下屈辱和痛楚。 苏晴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捂住嘴,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临舟!”台下的江振雄目眦欲裂,再也无法保持沉默,怒吼着就要冲上来,“谢聿城!你敢动我儿子?!” “江董,”谢聿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管好令郎。我不希望在我的订婚宴上,看到任何不愉快的插曲。”他微微抬手,示意了一下。 保镖扼着江临舟脖子的手松开了些许,却依旧像提小鸡一样将他牢牢地压制在地上。 “带下去,请江少爷冷静冷静。”谢聿城的语气像是在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垃圾。 两个保镖立刻架起还在挣扎嘶吼的江临舟,无视他父亲的咆哮和台下众人的惊愕,毫不留情地将他拖离了舞台,朝着宴会厅侧面的通道走去。苏晴像是吓傻了,呆在原地,不知该跟上去还是留下。 混乱的中心似乎暂时被清场。但风暴远未平息。 谢聿城重新看向我,那只包裹着我手掌的大手,力道没有丝毫松懈,反而更紧了些。他微微倾身,靠近我的耳畔,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低沉的声音只有我能听见,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却又像是在陈述一个不容更改的事实。 “别怕。”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如同耳语,却字字清晰,“从现在开始,你只需要记住,你是我谢聿城的妻子。” 妻子……这个词像一块沉重的石头,砸在我混乱的心湖,激起巨大的涟漪和更深的不安。这戏,似乎演过头了。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没有给我更多思考的时间,拉着我的手,转身面向台下依旧处于震惊和混乱中的宾客。他的脊背挺直,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强势。 “各位,”谢聿城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沉稳有力,瞬间压制了大部分杂音,“刚才发生了一些意外的小插曲,让大家见笑了。今晚,是我谢聿城与林晚小姐订婚之喜。仪式被打断,但心意不改。” 他举起我们交握的手,向众人示意。钻石切割般冷峻的侧脸在灯光下轮廓分明,那抹强行赋予的“深情”在他深邃的眼底显得如此不真实,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威慑力。 “请各位继续享用晚宴,稍后,我会亲自向诸位敬酒。”他微微颔首,姿态从容而强势,仿佛刚才那场惊天闹剧从未发生,仿佛他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说完,他不再理会台下各异的目光和尚未平息的骚动,牵着我的手,转身便朝舞台另一侧的通道走去。那里,远离主厅的喧嚣,通往相对安静的休息区域。 闪光灯依旧疯狂地追随着我们。我被动地被他牵引着,脚步有些虚浮,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空洞的回响。手腕上被江临舟攥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胃里的恶心感在谢聿城身上那股冷冽消毒水味的刺激下,似乎又蠢蠢欲动。 身后的喧嚣被厚重的门隔开,通道里瞬间安静了许多,只剩下我们两人的脚步声。 刚一踏入相对私密的休息室走廊,谢聿城牵着我的脚步便停了下来。 他松开手,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丝毫拖泥带水。刚才在台上那点强装的温情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封般的疏离和审视。他转过身,高大的身影几乎将我笼罩在阴影里,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锐利如鹰隼,直直地钉在我脸上。 “林小姐,”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没有一丝温度,“你的筹码,最好足够支付今晚这场戏的代价,以及,”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缓缓下移,落在我依旧平坦的小腹上,带着冰冷的评估,“它未来的价值。” 空气骤然降至冰点。 我心脏猛地一缩。果然。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援手。谢聿城出手,从来都只为利益。他刚才在台上扮演的“未婚夫”,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是在为他自己攫取利益。 他需要我肚子里的“筹码”,需要一个合法的、能让他名正言顺介入某些事情的身份。而我,利用了他在江振雄面前的威慑力,利用了这场混乱,为自己争取了喘息和报复的机会。我们各取所需,本质上是一场冰冷的交易。 “我明白。”我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努力压下胃里的翻搅和心头的寒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他一样冷静,“谢先生请放心。这个孩子,会是我最大的诚意。”我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在确保它安全的前提下。” 他没有立刻回应,只是沉沉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能穿透皮囊,看到我灵魂深处的不安和算计。走廊里光线昏暗,只有壁灯洒下昏黄的光晕,勾勒着他冷峻的侧脸线条,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很好。”半晌,他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听不出情绪。他转身,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个薄薄的牛皮纸文件袋,递到我面前。 “这是什么?”我没有立刻去接。 “一份保险。”谢聿城的声音毫无波澜,“关于你身体情况的详细医疗报告副本,以及一份……婚前协议草稿。里面有你需要履行的义务,和我能提供的保障。签了它,今晚的戏才算真正开场。” 医疗报告?我的心猛地一跳。他查我?查得这么彻底?连这个都知道?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脊背。在他面前,我仿佛无所遁形。 我强作镇定地接过那个沉甸甸的文件袋。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纸张,像触碰到一条盘踞的毒蛇。 就在这时,走廊另一头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压抑的哭泣和争执。 “……舟哥哥!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林晚!她凭什么这么对你!凭什么拿走‘星泪’!那是我的!”是苏晴带着哭腔的尖利声音,充满了不甘和怨毒。 “闭嘴!”江临舟的声音嘶哑暴怒,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疯狂,“贱人!都是你!要不是你戴着那破东西招摇……” 接着是肢体拉扯和闷哼的声音。 脚步声朝着我们这边的休息室快速逼近! 谢聿城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冰冷。他显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看来,麻烦还没处理干净。”他低语了一句,语气带着一丝不耐。 话音未落,休息室的门被“砰”地一声用力推开! 江临舟形容狼狈地出现在门口,头发散乱,昂贵的西装领口被扯开,脸上还带着刚才被保镖按在地上的擦痕,眼神里是血红的疯狂和屈辱。他死死地攥着苏晴的手腕,后者被他拖拽得踉踉跄跄,头发散乱,满脸泪痕,粉色小礼服上沾了酒渍,左腕上那抹粉色的“星泪”已经不见了。 看到我和谢聿城站在一起,江临舟眼中最后一点理智彻底崩断! “林!晚!”他如同濒死的野兽般嘶吼着我的名字,猛地甩开苏晴,像一颗失控的炮弹,不管不顾地朝着我冲撞过来!他的目标明确而疯狂,双手直直地抓向我! 速度快得惊人! “小心!”谢聿城反应极快,瞬间将我往他身后一带! 但他似乎忽略了自己身体的某个极限。就在他侧身护住我的同时,动作有一个极其细微的凝滞,眉头猛地皱紧,一丝隐忍的痛苦之色在他冷峻的眼底飞快掠过。 就是这毫秒间的迟滞,让江临舟的指尖几乎擦到了我的衣角! 带着腥风的指尖,裹挟着他全部的愤怒和绝望,狠狠抓向我的手臂!那力道,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厉! “啊!”我惊呼一声,身体被谢聿城护着向后踉跄,但左臂外侧还是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紧接着是布料被撕裂的清晰声响! 嘶啦——! 昂贵的丝绸礼服袖子,被江临舟狂暴的力道,硬生生撕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下面一小片白皙的肌肤,以及一道迅速浮现的、刺目的鲜红抓痕! 火辣辣的疼痛瞬间传来。 “贱人!你毁了我!我要你陪葬!”江临舟完全失去了理智,一击未中,更是狂性大发,赤红着眼睛再次扑来,目标竟然是我的小腹!那疯狂的眼神,充满了毁灭一切的恶意! 谢聿城眼底的寒冰瞬间碎裂,化为实质的暴戾!他刚才那一瞬间的凝滞似乎被剧痛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凶兽般的狠绝。他不再试图格挡,而是直接抬腿,快如闪电般一记凶狠的侧踹! 砰! 沉闷的肉体撞击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呃啊——!”江临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被踹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走廊冰冷的墙壁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然后如同烂泥般滑落在地,蜷缩着身体,痛苦地抽搐呻吟,再也爬不起来。 苏晴吓得尖叫一声,瘫软在地,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谢聿城收回腿,呼吸似乎比刚才沉重了一丝,但转瞬即逝。他看都没看地上哀嚎的江临舟和吓傻的苏晴,目光落在我被撕破的袖子和手臂的抓痕上,眼神阴沉得可怕。 “没事吧?”他问,声音冷得像冰渣。 我捂着火辣辣的手臂,惊魂未定,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看着地上痛苦呻吟的江临舟,再看向护在我身前、周身散发着森然杀气的谢聿城,一种后怕和冰冷的现实感瞬间攫住了我。 这场报复,已经彻底脱轨,滑向了更加危险和血腥的深渊。 谢聿城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不容分说地披在我肩上,遮住了我被撕破的袖子和那道刺目的伤痕。带着他体温和冷冽气息的外套裹住我,却没能带来丝毫暖意,反而让我觉得更冷。 “处理掉。”他对着空气冷冷地吩咐了一句。 不知何时,那两个黑衣保镖已经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走廊入口。他们面无表情地走向蜷缩在地的江临舟和瘫软的苏晴,如同拎起两袋垃圾,毫不费力地将人拖走。江临舟痛苦的呻吟和苏晴惊恐的呜咽声迅速消失在走廊深处。 通道里再次恢复了死寂。只剩下我和谢聿城,以及空气中残留的暴戾气息和淡淡的血腥味。 他转过身,重新面对我,眼神依旧冰冷锐利,刚才那瞬间外露的暴戾被他完美地收敛回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 “看到了?”他盯着我的眼睛,语气毫无起伏,却字字如刀,“江临舟已经疯了。你以为你的报复结束了?不,这只是开始。他现在最恨的人,是你,和我。” 他微微俯身,迫人的气势笼罩下来:“你选择了我,就等于选择站在了暴风眼。林家护不住你,你自己更护不住你肚子里的‘筹码’。现在,它是我们共同的软肋,也是唯一的护身符。” 他直起身,目光扫过我臂弯里那个牛皮纸文件袋:“签了它,你和你肚子里的东西,至少在名义上,归我谢聿城保护。否则……”他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如同冰冷的锁链,缠绕上我的脖颈。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冰冷的表盘反射着壁灯的光:“你有十分钟考虑。然后,跟我出去,把这场订婚宴的戏,演完。” 说完,他不再看我,转身走向旁边一间空着的休息室,推门而入,留下我一个人站在昏暗的走廊里,如同站在悬崖边缘。 手臂上的抓痕还在灼痛,提醒着刚才的凶险。谢聿城的话像淬了冰的针,扎进我的脑海。江临舟那疯狂怨毒的眼神,苏晴手腕上刺目的“星泪”,母亲在台下苍白焦虑的脸,还有腹中这个尚未成型、却已卷入风暴中心的小生命……无数画面在眼前纷乱交织。 我颤抖着手,打开了那个牛皮纸文件袋。 第一页,是一份详细的孕早期检查报告。B超单上那个小小的孕囊清晰可见。下面附着冰冷的医学数据和结论。 第二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