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象

## 消失于盛夏的爱意（全新重置版） --- 手机屏幕的光刺得我眼睛发疼。 浴室里水声哗哗作响，磨砂玻璃上映出唐柠模糊晃动的身影。她哼着歌，显然心情不错。而我攥着她滚烫的手机，指尖冰凉。 “柠柠，有微信！”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尾音却控制不住地发颤。 “帮我看看呗晚晚，”她隔着水声喊，带着笑，“密码你知道的！别是哪个追求者又来烦我哈！” 我喉咙发紧，拇指悬在熟悉的解锁图案上。四年闺蜜，她的密码是我们第一次一起看演唱会的日期。屏幕应声而开，微信界面直接跳出来。置顶那个头像，像根烧红的针，猛地扎进我眼底——一只线条冷硬的黑色猎豹剪影。 那是顾承宇的私人小号头像。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 那条新消息像淬了毒的蛇信子： 【宝贝，晚上做吗？】 下面紧跟着一张照片。照片的冲击力让我眼前一黑——一套近乎透明的黑色蕾丝内衣，旁边扔着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还有一副闪着冷光的金属手铐。背景是酒店深色的绒布窗帘，一角露出一截熟悉的深灰色行李箱轮子。 那是顾承宇出差专用的那只。 手机又震了一下，一条语音消息冒了出来。我像被钉在原地，鬼使神差地点开。 男人刻意压低、带着磁性的喘息声灌入耳朵：“想死你了…上次你说的新花样，今晚试试？我带了‘玩具’，绝对让你…下不来床。”那声音，裹着情欲的砂砾，烧得我耳膜生疼，却像冰锥一样捅穿了我的心脏。 是顾承宇。我的未婚夫。下周就要和我走进婚姻殿堂的男人。 浴室的水声停了。磨砂门拉开一条缝，蒸腾的热气涌出来。唐柠探出湿漉漉的脑袋，脸上还带着被热气熏出的红晕，笑着问：“谁呀晚晚？看你脸红的，该不会真是什么帅哥吧？” 暖气开得很足，我却觉得置身冰窟。我把烫手的手机塞回她手里，动作僵硬得像生了锈的机器人。 “不知道，没细看。”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指尖残留着手机金属外壳冰冷的触感，那感觉一路蔓延到心脏。 唐柠接过手机，随意瞥了一眼屏幕。那一瞬间，我捕捉到她眼底飞快掠过的一丝慌乱，快得像错觉，随即被更浓的笑意覆盖。“哦，无聊的广告推送。”她轻描淡写，手指迅速划掉消息，手机被她随手扔到床上充电，屏幕朝下。“走走走，陪我去试试新买的裙子，明天可是陪你挑婚纱的大日子！” 她亲昵地挽住我的胳膊，带着沐浴露的甜香。那股香气钻进鼻腔，却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顾承宇的语音，唐柠那一闪而过的慌乱，还有那套刺目的“玩具”…碎片在我脑子里疯狂旋转撞击，发出嗡嗡的轰鸣。 不可能。一定是我听错了。或者只是声音像而已？ 我借口要去厨房倒水，几乎是逃出了卧室。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的火焰。我背靠着冰冷的冰箱门，颤抖着手掏出自己的手机，找到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拨通了顾承宇的视频通话。 屏幕上的等待连接图标一下下跳动，像重锤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老婆！”视频终于接通，顾承宇那张英俊的脸出现在屏幕里，背景是灯火辉煌的酒店行政酒廊。他笑容温暖，带着一丝疲惫，却是我熟悉的温柔。“这么晚还没睡？想我了？” 他把镜头转向身后，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笑着冲我挥手，都是他公司核心团队的老面孔，这次一起在邻市洽谈一个重要的并购项目。 “嫂子查岗来啦？放心，顾总滴酒未沾，心里可只有您！”技术总监张浩的大嗓门传来。 “就是！嫂子您就把心放肚子里，我们帮您看着顾总这根定海神针呢！”另一个合伙人笑着打趣。 顾承宇把镜头转回来，凑近了些，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宠溺：“听见没？我真想你了，老婆。催着他们赶紧把细节敲定，明天就飞回去陪你。婚纱店约的几点？我争取赶在中午前到家。” 他眉梢眼角都是温柔的笑意，和刚才语音里那个充满情欲的声音判若两人。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睛，那句盘桓在嘴边的话，几乎要冲破喉咙。 “承宇…”我的声音有点哑，“你觉得…唐柠怎么样？” 屏幕那端，顾承宇脸上的笑容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极其短暂地僵滞了一瞬。快得几乎无法捕捉，但一直死死盯着他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唐柠？”他皱起眉，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厌烦，和过去每次提起唐柠时如出一辙，“提她干嘛？那个男人婆，整天咋咋呼呼没个正形。我对她的事情半点兴趣都没有。”他撇撇嘴，一脸嫌弃，“要不是看在她是你好闺蜜的份上，我连她名字都懒得听。” 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这反应太正常了，正常得让我刚才的怀疑像个荒唐的笑话。 “怎么了老婆？怎么突然问这个？”他察觉到我脸色不对。 “没什么，就是…感觉柠柠最近好像恋爱了，神神秘秘的。”我勉强挤出一点笑。 “呵，谁那么想不开？”顾承宇嗤笑一声，随即放柔了声音，“好了老婆，别操心别人了。我这边还有点收尾工作，张浩他们等着我呢。等我回去，给你带了惊喜。” 视频挂断。屏幕暗下去，映出我苍白失神的脸。 真的…是我多心了吗？是压力太大出现的幻听？还是唐柠…真的在和别人恋爱，而那个人碰巧声音像顾承宇？ 我用力甩甩头，试图把那些阴暗的念头甩出去。顾承宇对我的好，桩桩件件刻在骨子里。为了我随口一句想吃老家的点心，他能在春运时挤三十六个小时的硬座去给我买；创业最艰难时啃馒头喝凉水，却在我生日时豪掷上千块买我多看了一眼的网红蛋糕；去年冬天我在家重感冒，他半夜听到我电话里咳得撕心裂肺，连夜开车四个小时赶回来，喂我吃完药守到天亮，又马不停蹄赶回去开会… 这样的人，怎么会背叛我？对象还是他最“厌恶”的唐柠？ 一定是误会。 我深吸一口气，走回卧室。唐柠已经换上了一件水红色的真丝吊带睡裙，正对着镜子抹身体乳。昏黄的灯光下，她的侧脸线条柔和，带着一种我以前从未在她身上留意过的…妩媚。 “柠柠，”我走到她身边，看着镜子里的我们俩，“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镜子里的唐柠，动作猛地顿住。她涂抹身体乳的手停在光滑的小腿上，脸上的笑意像潮水一样迅速褪去，变得冰冷僵硬。她慢慢转过身，眼神锐利得像刀子，直直刺向我。 “苏晚，”她叫我的全名，声音里带着一种刺骨的凉意，“我们是好闺蜜没错。但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自己幸福了，就可以像审犯人一样管着我的感情生活？”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敌意惊得后退一步：“柠柠，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戳穿般的尖利，“见不得我好？看我终于也有人要了，你就浑身不舒服？非得我像个影子一样永远躲在你的光环后面，你才满意？苏晚，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一把抓起床上的手机和扔在一旁的外套，赤着脚就往外冲，连拖鞋都没穿。 “柠柠！”我慌忙追出去，“你听我说！我没有！” 电梯门在我眼前“叮”一声合拢，映出我惊慌失措的脸。我转身冲向安全通道，高跟鞋在冰冷的楼梯间敲出慌乱的脆响。等我气喘吁吁地冲到地下停车场，只看到她那辆红色保时捷的车尾灯，像愤怒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狠狠闪烁了一下，然后呼啸着冲出了出口，消失在沉沉的夜色里。 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刺得生疼。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唐柠是我二十多年生命里除了父母外最亲的人。我们一起长大，分享过所有秘密，哭过笑过，甚至高考那年…我为了能和她继续同校，故意少做了最后一道数学大题，只为了和她上同一个普通本科。为此，爸妈第一次对我大发雷霆，老师痛心疾首，朋友说我傻。 可我觉得值。因为她是唐柠。 现在，她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恋爱”，对我说出这样伤人的话，就这样走了？那个男人到底是谁？那条语音…那个声音… 一个可怕的念头，像冰冷的毒蛇，再次缠绕上我的心脏。我想起那个黑色猎豹头像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 【希尔顿酒店，1808。晚上十点，等你。带上“尾巴”。】 十点！现在才九点半！ 那个定位，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脑海里。希尔顿酒店，就在城东！一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驱使着我。不行，我必须去！唐柠现在情绪激动，万一被那个居心叵测的男人骗了怎么办？我得去把她带回来！ 恐惧和一种说不清的愤怒驱使我。我甚至忘了穿外套，只抓起玄关的车钥匙就冲进了寒夜。车像离弦的箭，在空旷的街道上疾驰，引擎的咆哮声是我唯一能听到的声音。脑子里乱糟糟的，顾承宇温柔的脸，唐柠愤怒的眼神，那条语音，那套刺眼的“玩具”…碎片疯狂碰撞。 二十分钟后，我猛地踩下刹车，停在了希尔顿酒店对面马路边的阴影里。巨大的霓虹招牌闪烁着冰冷的光。我一眼就看到了唐柠那辆扎眼的红色保时捷，嚣张地停在酒店正门前的VIP车位上。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我死死盯着那扇旋转门，手指冰冷地抠着方向盘，呼吸都变得困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九点五十八分。 旋转门动了。 我的心跳瞬间停滞。 两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亲密地依偎着走了出来。 男人穿着深灰色的羊绒大衣，身姿挺拔，侧脸在酒店璀璨的灯光下，轮廓分明，英俊得夺目——是顾承宇！本该在三百公里外出差的顾承宇！ 而他臂弯里搂着的女人，穿着紧身性感的黑色皮裙，勾勒出玲珑曲线，脸上化着精致的浓妆，一改平日的假小子形象，眉眼间流转着妩媚的风情——正是唐柠！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脸颊，我却感觉不到一丝冷意，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大脑，又在瞬间冻结。 我看到顾承宇停下脚步，极其自然地低下头，吻住了唐柠。不是蜻蜓点水，是深深的、缠绵的、旁若无人的热吻！唐柠的手环上他的脖子，身体像藤蔓一样紧紧贴着他，热烈地回应。 世界在我眼前彻底崩塌。旋转门的光影，酒店招牌的霓虹，街道的车流…一切都变成了模糊扭曲的背景板。只有那两个忘情拥吻的身影，清晰得刺眼，像最残忍的慢镜头，一帧一帧地凌迟着我的神经。 他们终于分开，气息都有些微喘。顾承宇体贴地替唐柠拢了拢敞开的大衣领口，声音带着笑意，清晰地穿过冰冷的空气，钻进我的耳朵： “穿这么少，冷不冷？” 唐柠依偎在他怀里，仰着脸笑，声音甜腻得像融化的蜜糖：“有你在，一点也不冷。” 顾承宇伸手，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颊。那个动作，他平时只对我做。他问：“这么晚出来，你怎么跟我老婆交代的？她那么黏你，怎么会放你出来？” “老婆”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唐柠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盛，带着一种近乎炫耀的、毫不在意的轻蔑：“对付苏晚还不简单？随便闹点小脾气，冷她一下，不就出来了？”她说着，竟然踮起脚尖，张嘴在顾承宇的喉结上轻轻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暧昧的红印，然后抬眼看他，眼神里充满了掌控的快感，“怎么？你还不了解你家苏晚有多在乎我吗？你信不信，她现在肯定还躲在家里，像个傻子一样担心我生气，怕我不理她呢！” 轰—— 我脑子里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 原来我的担心，我的害怕失去，我在她眼里，就是个被随意拿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傻子！是我太傻，傻到为了她放弃前途，傻到把她当成骨肉至亲！而她和那个口口声声说厌恶她、却在这里和她偷情的男人，正在肆意地嘲笑我的愚蠢！ 心痛到极致，反而麻木了。泪水疯狂地涌出来，模糊了视线，又被我狠狠地擦去。视线重新清晰时，我看到顾承宇的手，正暧昧地滑进唐柠的皮裙边缘。 一股混杂着毁灭欲的悲愤冲上头顶。我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颤抖着手，在通讯录里找到那个烂熟于心的名字，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得很快。顾承宇那温柔得能滴出水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喂，老婆？怎么了？是不是睡不着想我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不远处的唐柠，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情潮。 我看着几米开外，那个前一秒还和唐柠唇齿交缠的男人，此刻正用最温柔的语气叫我“老婆”，只觉得荒诞又恶心。 “承宇…”我听到自己沙哑破碎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老婆？你哭了？”顾承宇的声音立刻紧张起来，“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哭啊，我明天一早就回去了…” “宋方州，”我打断他，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句地问，“你爱我吗？” 电话那头，明显地沉默了一下。我看到顾承宇脸上的笑容僵住，眉头微微蹙起。 “傻瓜，我当然爱你啊。”他很快回答，语气带着安抚，“怎么突然问这个？是不是婚前焦虑了？” “你会背叛我吗？”我继续问，视线死死锁住他。我看到唐柠不满地撅起嘴，伸手想抢他的手机。 顾承宇侧身躲开，语气依旧温柔：“老婆，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背叛你？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想娶的人。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我…” 他的话没说完。唐柠似乎被他的躲避激怒了，突然整个人贴上去，双手环住他的腰，嘴唇再次凑向他的脖颈。顾承宇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喉结滚动，发出一声压抑的、短促的闷哼。 这声音，和那条语音里的喘息，瞬间重合！ “承宇？”我听到自己冰冷的声音。 电话那头，顾承宇的呼吸明显变得粗重急促，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夏夏…我…我这边还有点急事，张浩在叫我了。乖，别胡思乱想，早点睡，等我回去。”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急迫。 “顾承宇！”我猛地拔高声音。 “嘟…嘟…嘟…” 回应我的，只剩下冰冷的忙音。 他挂断了。 就在我眼前，挂断了我的电话。然后，他一把揽住唐柠的腰，几乎是将她半抱着，大步流星地走向酒店旋转门。唐柠依偎在他怀里，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还不忘回头，挑衅似的朝着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尽管她并不知道我就在这里。 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 世界彻底安静下来。只有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声。 我坐在车里，像一尊被冻僵的雕塑。看着那对男女消失在金碧辉煌的酒店深处，看着旋转门一次次开合，吞没又吐出陌生的人影。时间失去了意义。车窗外的天空，从浓稠的墨黑，渐渐透出死鱼肚般的灰白。路灯一盏盏熄灭。 我坐了一夜。看着这座冰冷的城市一点点苏醒。 直到，那扇旋转门再次开启。 顾承宇率先走了出来，神清气爽，身上还是昨天那件灰色大衣，只是衬衫领口有些皱。唐柠跟在他身后，脸颊泛着餍足的红晕，长发微乱，穿着昨天的皮裙，外面随意裹着顾承宇那件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两人身后，还跟着说说笑笑的张浩和另外两个昨天视频里出现的合伙人！ 原来…所谓的重要并购项目，所谓核心团队…都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所有人！都在合起伙来骗我！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几乎蜷缩起来。可脸上却一片麻木，连眼泪都流干了。 他们一行人朝着停车位走去，谈笑声在清晨微冷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可以啊柠姐，昨晚这身战袍，杀伤力十足！顾总魂儿都被勾没了！”一个合伙人拍着顾承宇的肩膀，挤眉弄眼。 唐柠得意地甩了下头发，语气轻飘飘的，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那是。某些人只会穿白裙子装清纯，男人嘛，骨子里都喜欢带劲儿的，懂不懂？” 张浩哈哈大笑：“这话没毛病！不过柠姐，你这反差也太大了，平时跟个假小子似的，这一打扮起来，啧啧，不比苏…咳，不比某些人差嘛！” 他差点脱口而出的名字，像把钝刀子在我心上割了一下。 顾承宇全程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噙着一抹纵容的笑意，默认着他们的调笑。他甚至还抬手，极其自然地帮唐柠拨开被风吹到脸颊上的头发。 我的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身体比意识更快一步做出了反应。我猛地推开车门，冰冷的空气瞬间灌入肺腑，也带来了毁灭般的清醒。 我像一头被彻底逼入绝境的母兽，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对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狗男女冲了过去！ “顾承宇！唐柠！” 我的声音嘶哑得如同裂帛，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所有人都惊愕地停住脚步，转过头来。 顾承宇脸上的笑容在看到我的瞬间，如同被冻结的湖面，寸寸碎裂，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死灰般的惨白！他几乎是触电般，猛地推开了紧挨着他的唐柠！ 但已经晚了。 我冲到他面前，用尽全身的力气，右手高高扬起——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顾承宇那张俊美却虚伪的脸上！巨大的力道让他的脸瞬间偏向一边，浮起清晰的五指红痕。 “顾承宇！你这个畜生！”我听到自己泣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