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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06 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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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38 字
好的,我已经理解了您的需求。我将仿照您提供的超短篇小说的核心风格(开篇高冲突、AA制婚姻、反转复仇、大女主结局),创作一篇全新的超短篇小说。故事将围绕一对因“精准扶贫”协议而结合,最终因AA制彻底决裂的夫妻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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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AA制婚姻:我的产后护理费请结一下**
“等一下,这个费用,我们得AA。”
婚礼进行曲余音未了,司仪脸上祝福的笑容还没褪去,新郎周凛这句话,像盆冰水,迎头浇在我身上。
他西装笔挺,面容英俊,此刻却从口袋里掏出的不是早已准备好的婚戒,而是一份折叠整齐的A4纸。
“薇薇,这是我们未来生活的保障。”他展开那份《婚后AA制协议》,声音清晰,足以让前排的宾客听清,“婚后所有开销,大到房贷车贷,小到一针一线,全部五五分账。这样最公平,谁也不占谁便宜。”
台下,他母亲带头鼓掌,满脸得意:“我儿子就是精明,不像有些人,结个婚就想精准扶贫。”
我爸妈的脸色瞬间铁青,要站起来理论,被我用力按住手。
我看着周凛,这个我爱了两年,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他眼神里有种掌控一切的自信,仿佛吃定了我会签字。
司仪尴尬地打圆场:“周先生,这……交换婚戒的环节……”
周凛像是才想起来,从另一个口袋掏出戒指盒,打开。
那枚我精心挑选的钻戒,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他拿出POS机,微笑:“戒指三万,你的那一半一万五,现在结清吧?免得日后麻烦。”
满场寂静。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带着怜悯、惊讶、还有看戏的玩味。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哽咽,拿出手机。
“好,AA。很公平。”
扫码,付款,一万五千元瞬间划出。
“滴”的一声提示音,在寂静的礼堂格外刺耳。
周凛脸上的笑容更满意了。
我拿过那份协议,看也没看,签下自己的名字——林薇。
然后,我接过司仪手里的话筒,转向周凛,声音平静却清晰:
“从今天起,我的所有付出,也跟你AA。”
“你想算清账,我就陪你算到底。”
他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显然没当真。
婚礼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继续。
司仪匆匆问完誓言,草草收场。
婚宴开始,周凛和他父母忙着应酬,接受恭维。
我坐在主桌,看着满桌精致菜肴,一口也吃不下去。
伴娘,我最好的闺蜜苏晴偷偷握紧我的手,低声骂:“周凛是不是有病?还有他妈,说的什么屁话!”
我反手握住她,用力得指节发白。
“晴晴,帮我个忙。”
“你说!”
“帮我找个靠谱的私家侦探,查周凛,特别是他和他家的财务状况。”
苏晴瞪大眼睛:“你怀疑他?”
“不是怀疑,”我看着不远处正和人谈笑风生的周凛,“是确认。他今天的举动,绝不仅仅是‘精明’那么简单。”
婚宴结束,回到周凛贷款买的婚房。
他还沉浸在“成功”推行AA制的喜悦里。
“薇薇,你看,这样多好,清清楚楚。以后我的钱投资理财,你的钱负责日常,我们小家肯定蒸蒸日上。”
我没接话,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你干嘛?”
“既然是AA,住宿费怎么算?”我抬头看他,“这房子是你婚前财产,但婚后共同居住。按市场价,这间主卧月租金三千不过分吧?我承担一半,一千五。或者,你想按天算?一天五十。”
周凛愣住了:“林薇,你什么意思?我们是夫妻!”
“夫妻?”我笑了,“签了AA协议的夫妻。还是说,你的协议只针对我有利可图时生效?”
他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咬牙:“好,算!都算!那你做家务怎么算?保姆市场价一天三百!”
“可以。”我拿出手机,新建一个备忘录,“家务明码标价。做饭、打扫、洗衣,分项计价。当然,如果只做我自己的份,我可以不收钱。”
“你!”周凛被噎得说不出话。
从那晚起,这个家成了战场。
不,是交易所。
每天早上,周凛会发来账单。
“昨日电费4.8元,水费3.2元,燃气费5.5元,合计13.5元,你的部分6.75元。”
“晚餐食材费45元,你的22.5元。”
下面附上收款码。
我每次都秒转,一分不差。
同时,我的备忘录里,记录也越来越详细。
“周五晚归,为其等门耗时1小时(按最低时薪20元计,应收10元,暂记)。”
“周日,其母来访,额外增加打扫工作量,耗时0.5小时(应收10元,暂记)。”
周凛从一开始的得意,渐渐变得有些不自在。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把AA制执行得如此彻底,甚至比他更较真。
一个月后,我怀孕了。
验孕棒出现两条杠时,我内心毫无喜悦,只有冰冷的算计。
我把验孕棒放在周凛面前。
他先是惊喜,随即眼神闪烁,拿出了计算器。
“产检、营养品、生产费用……还有,你怀孕肯定会影响工作,收入减少的部分……”他噼里啪啦地算着,“这些都得AA。”
我平静地看着他:“还有呢?”
“还有……”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你怀孕期间,生理和心理上承受的压力,以及产后可能面临的身体恢复问题……这些,嗯,属于个人额外付出,按理说……”
我接口:“按理说,不应该由你承担,对吗?”
周凛尴尬地咳了一声:“这是协议精神嘛,公平起见。”
“好。”我点点头,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把你刚才的话,关于我怀孕生产的‘个人额外付出’不属于共同成本的部分,再明确说一遍。”
周凛脸色变了:“林薇,你录音干什么?”
“留个凭证。”我关掉录音,“免得以后扯皮。毕竟,协议是你要求的,公平是你追求的。”
他恼羞成怒:“你简直不可理喻!”
这时,婆婆用钥匙开门进来了(她坚持要留一把钥匙,说是“方便照顾”)。
听说我怀孕,她眼睛一亮,但立刻换上警惕的表情。
“怀孕了?好事啊!不过薇薇,咱们可得说清楚,这孩子是你们俩的,费用得一起承担,别想都让我儿子出。”
我笑了:“妈,您放心,AA制,我们都记着呢。对了,周凛刚说,我怀孕的身体损耗是我个人付出,不算共同成本。”
婆婆立刻附和:“那当然!生孩子是女人的天职,哪个女人不经历?这怎么能算钱?”
“妈!”周凛觉得不妥,想阻止。
我却满意地点点头:“有您这句话就行。我累了,回房休息。”
我转身进屋,关上门,还能听到婆婆在外面对周凛说:“儿子,就得这样治她!想靠孩子绑住你?没门!”
我抚摸着还未显怀的小腹,眼神冰冷。
周凛,这可是你们逼我的。
孕期,我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一切家务。
外卖只点自己的份。
婆婆来看过几次,每次都想指手画脚,被我以“医生说要静养,情绪不能波动”挡了回去。
我悄悄把婚前存款转给了苏晴,让她以她的名义,帮我在我公司附近租了一套小公寓。
私家侦探那边也有了进展。
周凛所谓的“投资”,其实是填补他之前创业失败欠下的亏空。
他根本不是什么潜力股,工资大半要还债。
他之所以急着AA,是想用我的收入来维持他表面的风光,甚至暗中补贴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
更重要的是,侦探发来了几张照片。
周凛和一个年轻女孩举止亲密,进出高档餐厅和酒店。
时间,正是我孕吐最厉害,一个人去医院产检的时候。
我看着照片,心彻底死了。
也好,这样,动起手来更不会心软。
预产期前一周,我提前请了产假,搬到了租好的公寓。
我拉黑了周凛和他家所有人的联系方式,只留了苏晴和一个律师。
阵痛开始时,我冷静地打电话给预约好的私立医院和月子中心。
独自办理入院,独自签字。
当剧烈的宫缩袭来时,我疼得浑身冷汗,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
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
我看着那个皱巴巴的小生命,心里软了一下,但随即被更强烈的决心取代。
妈妈会为你扫清一切障碍,给你一个干干净净的未来。
产后第三天,苏晴来了,带着一叠厚厚的文件。
“薇薇,都准备好了。周凛快疯了,到处找你。”
“让他疯吧。”我靠在床头,喝着月子餐的汤,“律师函发给他了吗?”
“发了。估计他现在正焦头烂额呢。”
正如我们所料,周凛收到了律师函和我列出的巨额费用清单。
清单包括:孕期身体损耗补偿费、精神损失费、分娩疼痛补偿费、以及孩子到18岁的抚养费预估,要求他承担一半。
总计一百二十万。
电话打到了苏晴那里,周凛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林薇!你什么意思?你赶紧给我回来!把孩子带回来!”
我接过电话,声音平静无波:“周先生,关于费用问题,请直接和我的律师沟通。”
“什么费用?你疯了吗?那是我的儿子!”
“从基因上说,是。但从协议和法律上说,你需要支付相应费用,才能行使你的权利。或者,你可以选择放弃抚养权和探视权。”
“你休想!那是我老周家的种!你赶紧把孩子还给我!不然我告你拐卖!”
我笑了:“周凛,需要我提醒你,你出轨的证据在我手里吗?需要我把你和你妈那些‘AA制’言论的录音放到网上吗?你想身败名裂,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沉默。
良久,他咬牙切齿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付钱。或者,法庭见。”
我挂了电话。
我知道,这场战争,我才刚刚占据主动权。
而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
****好的,这是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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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周凛显然没把我的“最后通牒”当回事。
他选择了最愚蠢的反击方式——带着他妈,还有两个堂兄弟,气势汹汹地找到了我租住的公寓楼下。他们不敢硬闯门禁,就在楼下大声叫骂,企图用噪音和围观逼我现身。
“林薇!你给我滚出来!把我儿子还给我!”婆婆的嗓门穿透力极强。
“林薇,你别给脸不要脸!赶紧抱着孩子跟我回家,不然我让你好看!”周凛的声音充满了气急败坏。
我抱着孩子,站在窗帘后,冷冷地看着楼下那场闹剧。苏晴紧张地握着手机:“薇薇,要不要报警?”
“再等等。”我平静地说,“让他们表演,收集更多证据。”
我拿出手机,开始录像。镜头里,周凛面目狰狞,婆婆拍着大腿哭天抢地,引得小区居民纷纷侧目。这画面,比任何律师的陈词都更有说服力。
闹了将近半小时,保安出面干预。周凛几人悻悻离开,临走前还放狠话,说明天还来。
他们走后,我直接拨通了律师的电话。
“张律师,可以开始了。把之前准备好的材料,连同刚才的视频,一起寄到他公司。”
“明白,林小姐。这会对他造成很大压力。”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第二天,周凛没再来闹。
取而代之的,是他疯狂的电话和短信轰炸。语气从最初的威胁,慢慢变成了哀求。
“薇薇,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接电话好不好?”
“老婆,我不能没有你和孩子,我们好好过日子,我立刻撕了那份协议!”
“公司领导找我谈话了!你为什么要做得这么绝?非要毁了我吗?”
我一条都没回。
苏晴告诉我,周凛公司那边炸锅了。律师函和我提供的部分证据(主要是AA协议和他婚内要求我支付各种费用的记录)被直接送到了他部门领导那里。一个对妻子如此“精于算计”甚至在她孕期出轨的员工,哪个公司敢重用?他本就岌岌可危的职位,瞬间变得风雨飘摇。
【付费起点】
就在我以为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我接起,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带着一丝怯懦和不易察觉的敌意。
“是……林薇姐吗?”
“我是。你哪位?”
“我……我叫李萌。”女孩顿了顿,仿佛鼓足了勇气,“我怀了周凛的孩子。”
我挑了挑眉,并不意外。私家侦探早就查到了这个女孩的存在,只是我没想到她会主动找上门。
“所以呢?”
“周凛说……他说他会尽快和你离婚,然后娶我。”女孩的声音里带着点虚幻的憧憬,“他说你们之间早就没有感情了,你是个特别物质、特别计较的女人,连生孩子都要跟他算钱,他受够你了。”
我几乎要笑出声。周凛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
“哦?他还说什么了?”
“他还说……你手里攥着他的钱,还有他爸妈的养老钱,说你心肠歹毒,要逼死他们全家……”女孩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林薇姐,你能不能把钱还给他?他说只要拿回钱,就马上和你离,然后我们……”
我打断她:“李萌,周凛有没有告诉你,他欠我多少钱?为什么欠?”
“他说是你敲诈他!是你利用孩子……”
“我发点东西给你看看吧。”我平静地打断她,“看完之后,如果你还觉得是我在敲诈他,或者你还坚信他会离婚娶你,那我们再聊。”
我没等她回答,挂断电话,然后将早就准备好的“大礼包”发了过去——包括那份详细的AA制协议扫描件、周凛要求我支付婚戒和产检费用的聊天记录、他母亲那些刻薄言论的录音片段,以及,周凛和她出入酒店的高清照片,还有周凛在不同时间段给其他暧昧对象的转账记录(侦探的额外收获)。
我相信,这些“实锤”比我的任何解释都更有力量。
果然,不到半小时,李萌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这次,电话里是彻底的崩溃和哭喊。
“他骗我!他一直都在骗我!他说他是公司高管,说你是泼妇,说他早就想离了……这个骗子!人渣!”
我默默地听着,等她哭声稍歇,才开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我已经怀孕四个月了……”女孩六神无主。
“那是你的事。”我的声音没有太多温度,“我建议你为自己和孩子多做打算。周凛的话,一个字都别信。”
挂断这个插曲般的电话,我知道,周凛的“后院”也起火了。这会让本就被公司压力搞得焦头烂额的他,更加雪上加霜。
几天后,周凛彻底扛不住了。
他不知从哪里弄到了我现在的具体门牌号,一个人找上门来。没有带他妈,也没有带兄弟,就他一个。几天不见,他憔悴得脱了形,眼窝深陷,胡子拉碴,完全没了往日刻意维持的精英模样。
我没有开门,隔着防盗门和他对话。
“薇薇,我求你了,撤诉吧!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完了!”他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工作要是丢了,我那些贷款怎么还?我会被逼死的!”
“那是你的问题。”我隔着门缝看他,“我的条件很简单,付钱。”
“我没钱!我真的拿不出那么多!”他几乎要跪下来,“看在夫妻一场,看在孩子的份上,你高抬贵手行不行?我们以后好好过,我赚的钱都给你管!”
“周凛,”我冷冷地说,“从你在婚礼上拿出POS机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没有‘好好过’这个选项了。你现在经历的这些,不过是你自己种下的苦果。”
“是我混蛋!我不是人!”他开始扇自己耳光,啪啪作响,“可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啊!你让孩子以后怎么办?”
“孩子有我。”我的声音斩钉截铁,“至于爸爸,你这样的父亲,有不如没有。”
他见我软硬不吃,绝望之下,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疯狂的狠戾。
“林薇,你别逼我!你要是真把我逼上绝路,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当算计和伪装失效,剩下的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和戾气。
我后退一步,握紧了口袋里的防狼喷雾。
“周凛,我提醒你,这里的监控很清楚。你今天的言行,包括这句威胁,都会成为新的证据。你敢动我和孩子一根汗毛,我保证,你就不只是丢工作、上失信名单那么简单了。”
他死死地盯着我,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头困兽。
最终,他什么也没能做,只是狠狠地踹了一脚楼道里的灭火器,然后踉踉跄跄地走了。
我知道,这远不是结束。一个被逼到绝境、且本性不善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我立刻联系了物业,加强了安保提醒,并给张律师打了电话,告知了周凛的威胁行为。
“林小姐,我建议您近期尽量减少外出,注意安全。我们会加快诉讼进程。”
法院的传票如期送达周凛手中。
开庭那天,我抱着孩子,在苏晴和张律师的陪同下,走进了法庭。
周凛是独自来的,他妈没出现,估计是觉得丢人或者知道来了也没用。他请了一个看起来并不怎么专业的律师,或者说,哪个有水平的律师愿意接这种明显理亏还闹得沸沸扬扬的案子呢?
庭审过程,几乎是一边倒。
周凛那边试图狡辩,说我“小题大做”、“破坏家庭和谐”,甚至暗示我精神有问题。
但当张律师将一份份证据呈上——那份荒唐的AA协议、周凛要求支付婚戒和产检费的记录、他出轨的照片、他母亲侮辱我的录音,以及他上门威胁我的监控录像——整个法庭的气氛都变得凝重。
法官的脸色越来越沉。
轮到周凛发言时,他情绪失控,开始语无伦次地指责我“物质”、“冷血”、“毁了他的人生”。
法官敲响法槌,警告他注意法庭纪律。
最后的宣判,毫无悬念。
准予离婚。
孩子抚养权归我。
周凛需按照我的诉求,支付各项补偿及抚养费总计一百二十万元。
他当庭瘫软在被告席上。
我抱着孩子,面无表情地走出法庭。阳光有些刺眼,但我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苏晴紧紧搂着我的肩膀:“结束了,薇薇,都结束了。”
我点点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儿子,轻声说:“嗯,结束了。”
然而,我们都低估了周凛的疯狂和偏执。
法律的判决并没能让他清醒,反而将他推向了更深的深渊。
****好的,这是故事的第三部分,也是最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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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判决生效后,周凛并没有按时支付那笔钱。
他很快被列入了失信被执行人名单,成了真正的“老赖”。
这意味着,他不仅丢了工作,连乘坐高铁、飞机,甚至住稍好一点的酒店都成了问题。
听说他搬回了父母的老房子,和他妈挤在一起。
曾经被他引以为傲的“精明”和“AA制”,如今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成了亲戚朋友间的笑柄。
婆婆受不了这种从天而降的巨变和邻里指指点点的目光,据说精神变得不太正常,时常在小区里逢人便说儿子是被狐狸精骗了,念叨着那套没到手的婚房。
这些,都是苏晴断断续续告诉我的。
我听着,内心毫无波澜。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怨不得别人。
我带着孩子,彻底切断了和那座城市的所有联系。
我用之前攒下的钱,加上父母支持的一部分,在一个宁静的南方海滨城市买了一套小房子。
这里气候温润,生活节奏慢,没有人认识我们,没有人知道我们不堪的过去。
我找了一份可以在家完成的线上工作,收入不算高,但足够支撑我们母子俩简单平静的生活。
每天,我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从咿呀学语到蹒跚学步,他纯净的笑容是我最大的慰藉。
我以为,生活终于回归了应有的平静。
我以为,周凛和他带来的噩梦,已经彻底成为了过去式。
我错了。
有些人,就像阴沟里的蛆虫,即使自身腐烂,也见不得别人活在阳光之下。
尤其是当他认定,你的幸福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时。
一个普通的傍晚,我推着婴儿车,在小区附近的公园散步。
夕阳西下,海风轻拂,一切都显得那么安宁美好。
突然,一个黑影从旁边的灌木丛里猛地窜了出来!
是周凛!
他瘦得脱了相,眼窝深陷,头发杂乱,衣服邋遢不堪,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的瓶子,眼神里是彻骨的疯狂和恨意。
“林薇!你这个毒妇!你毁了我!你也别想好过!”
他嘶吼着,猛地扯开塑料袋,扬起瓶子就朝我和婴儿车泼过来!
那刺鼻的气味——是硫酸!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
我大脑一片空白,唯一的本能就是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护住婴儿车里的儿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从侧面猛地扑了过来,重重地将周凛撞开!
“滋——!”
大部分液体泼在了那个身影的背上和小腿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冒起一股白烟。小部分溅落在地上,腐蚀着草皮。
是小区里一个经常在附近巡逻的保安大叔!他刚才正好经过!
大叔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却仍死死地按住疯狂挣扎的周凛。
“报警!快报警!”大叔忍着剧痛朝我喊道。
我这才从巨大的惊恐中回过神,颤抖着手掏出手机,语无伦次地拨通了110和120。
周凛还在歇斯底里地咒骂,但很快被闻讯赶来的其他保安和路人制服。
我腿一软,瘫坐在地,紧紧抱着被吓哭的儿子,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
差一点……只差一点……
我不敢想象那瓶东西如果泼在我和孩子身上,会是什么后果。
看着地上被腐蚀的痕迹,看着保安大叔痛苦却坚毅的脸,我对周凛最后一丝残存的、基于过往情分的复杂情绪,彻底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冷的恨意和后怕。
周凛因涉嫌故意杀人(未遂)和非法携带危险物质,被当场逮捕。
这一次,等待他的不再是民事纠纷的调解,而是严厉的刑事审判。
庭审时,我作为受害人出庭。
周凛穿着囚服,戴着手铐,站在被告席上,眼神呆滞,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
他的辩护律师试图以“精神压力过大”、“一时冲动”为由为他辩护。
但当检察官出示了硫酸瓶、保安大叔的伤情鉴定报告、以及周凛事前多次在我小区附近踩点的监控录像时,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法官当庭宣判:周凛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
十二年。
等他出来,我的儿子已经上中学了。
而他周凛,也将年近半百,人生最好的时光,都将在高墙内度过。
宣判那一刻,周凛瘫软在地,嚎啕大哭。
我不知道他是在哭自己失去的自由,还是在哭彻底毁灭的人生。
但,这都与我无关了。
宣判后,我第一时间去医院看望了那位救了我们母子的保安大叔。
幸运的是,由于他穿着较厚的制服,且躲避及时,硫酸没有造成毁灭性的伤害,但背部和小腿留下了永久性的疤痕,需要长时间的康复治疗。
我支付了他所有的医疗费、康复费,并给了他一笔丰厚的补偿金,足够他安心休养很长一段时间。
大叔很朴实,连连摆手说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我握着他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大叔,谢谢你,是你救了我们母子两条命。”
处理完这一切,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
这个城市,终究还是留下了太过沉重的阴影。
我和父母商量后,决定再次搬家,去一个更远、更陌生的城市,彻底重新开始。
离开前,苏晴来送我。
她抱着我,红着眼眶:“薇薇,这次一定要好好的。”
我用力点头:“嗯,一定会。”
新的城市在北方,干燥,开阔,四季分明。
我找了一份朝九晚五的稳定工作,儿子送进了附近很好的幼儿园。
生活依旧简单,但无比踏实。
我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无论是经济上还是精神上。
我学习新的技能,考取了专业证书,工资渐渐涨了起来。
我带着儿子去旅行,去看雪山,看草原,看大海,告诉他世界很大,人生有很多种可能。
我从不避讳和他谈论他的父亲,用他能理解的方式告诉他,爸爸妈妈因为一些原因分开了,但妈妈会加倍爱他。
儿子很懂事,像个小太阳,温暖着我曾经冰封的心。
关于周凛和他家的消息,彻底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偶尔,苏晴会在电话里提起,说周凛他妈后来彻底疯了,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周凛他爸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那个家,算是彻底散了。
我听着,只是轻轻“嗯”一声,心里不再起任何涟漪。
伤害过我的人,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惩罚。
而我的任务,是带着我的孩子,走向更好的未来。
时光荏苒,儿子上了小学。
一天放学,他兴奋地举着一幅画跑回家。
“妈妈妈妈!你看我画的全家福!”
画上,有笑得灿烂的他,还有我。旁边,还有一个高高的、看不清面容的男性轮廓。
我心里咯噔一下,小心地问:“宝贝,这是……”
儿子天真地说:“这是保护妈妈和我的超人爸爸呀!虽然我没见过他,但我想他一定很厉害!”
我愣住了,随即紧紧抱住了儿子,眼泪无声地滑落。
不是悲伤,而是释然。
原来,放下过往,不是刻意遗忘,而是带着那些伤痕,依然有能力去爱,去相信美好。
周凛和他带来的伤害,曾经像一根刺,深深扎在我心里。
但如今,这根刺已经被时光和爱意包裹,变成了提醒我更加坚强、更加珍惜当下的印记。
又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我牵着儿子的手,在公园里散步。
微风和煦,岁月静好。
“妈妈,以后我会保护你!”儿子仰着小脸,认真地说。
我笑了,亲了亲他的额头。
“好,妈妈等你长大。”
远处,天空湛蓝,白云悠悠。
我的以后,再无算计与风雨,只有我和儿子,以及我们亲手创造的、充满阳光的坦途。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