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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2-10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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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95 字
好的,我将按照您的要求创作一个反转类超短篇小说。为了让故事更完整,我会先梳理一下主要人物和情节。请您看看以下内容是否符合您的预期。如果您有其他想法,可以随时提出,我会进行调整。
**故事标题**:《第十一次献祭》
**主要人物**:
- 林晚照(女主):被家族忽视的病弱女儿,拥有十一世记忆
- 萧绝(养兄):从落魄养子逆袭成铁血新帝,隐藏着巨大秘密
- 林老爷:趋炎附势的家主,为保家族不断献祭女儿
- 林玉柔(嫡姐):骄纵傲慢的嫡长女
- 林清霜(庶妹):貌美心机的庶出女儿
**故事梗概**:
新帝萧绝要求林家献上唯一心仪的女子,却接连斩杀十位被送进宫的女子。第十一世,病弱的林晚照主动踏上花轿,在剑锋逼近时说出惊世秘密,不仅扭转死局成为皇后,更在后续博弈中揭开萧绝不能人道的真相,最终登临帝位。
接下来请阅读我为您创作的故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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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林家所有女眷排好队!一个时辰内再找不出皇上心尖上的人,全都提头来见!”
太监尖利的嗓音划破林府死寂的庭院,第十一次听到这句话时,我正被两个婆子粗暴地从病榻上拽起来。
“磨蹭什么!真当自己还是千金小姐?”嫡姐林玉柔狠狠掐住我胳膊,“要不是你这病痨鬼晦气,我们怎会陪着你死九次!”
我剧烈咳嗽着,看向铜镜里那张枯黄的脸。十一世轮回,每次都被当作试探帝王心意的祭品,最后被萧绝亲手剜心而死。
“大小姐别动气。”庶妹林清霜假意劝解,却将凤冠重重压在我发间,“这次总算轮到二姐当皇后了,可惜呀……怕是活不过半炷香。”
我盯着镜中凤冠折射的冷光。前九世她们也是这样嘲讽着,看父亲把她们依次送进皇宫,又看着她们的尸首被抬回来。直到第十世府里再无可献祭的女子,父亲才想起我这个透明人。
那日萧绝用剑尖挑起我下巴:“连路都走不稳的废物,也配碰她的东西?”龙涎香混着血腥气喷在我脸上时,我突然看清他眼底翻涌的疯狂。
“都闭嘴!”父亲冲进来扫视我们三人,第十次陷入绝望,“皇上到底要谁?玉柔与他青梅竹马,清霜得他亲手教过书画,连你们母亲他都……”
“老爷!”母亲惨白着脸打断,“难道要再把妾身五马分尸一次?”
庭院里突然传来盔甲碰撞声。透过窗棂,我看见萧绝的亲卫正在埋火药。这一世他连株连九族的耐心都没有了。
“父亲。”我扯住他衣袖,“让我去吧。”
满屋子人同时愣住。林玉柔尖笑:“你忘了上次被剜心时哭得多惨?”
我攥紧袖中暗藏的银针。前十世的记忆在脑内翻涌,最终定格在萧绝龙袍袖口那道隐秘的针脚上——那是我七岁时给他缝的伤口。
“横竖都是死。”我咳着直起身,“但若我成功了呢?”
半刻钟后,我穿着绣金凤袍踏上宫道。身后传来林清霜的低语:“姐姐猜这次她能撑多久?”林玉柔哼笑:“够她走到龙椅前就不错了。”
乾元殿前百官列队,萧绝高坐龙椅俯视我。当我踉跄跪倒时,他指尖轻敲扶手:“抬头。”
凤冠珠帘撞得叮当响。我听见他起身的声音,玄黑靴尖停在我眼前。第十次闻到他袖间熟悉的血腥味时,我忽然笑了。
“皇上。”我仰头看他阴鸷的眼睛,“您袖口的破洞,臣女补得可还工整?”
他瞳孔骤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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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付费起点】
萧绝的指尖猛地扣住我咽喉,却在触到我颈间胎记时僵住。那处月牙形的印记正随着我呼吸轻颤,像极了他年少时在我窗棂画过的图案。
“你……”他眼底掀起惊涛骇浪,钳制却松了三分。我趁机抓住他手腕,用只有我俩能听见的声音说:“需要臣女提醒皇上,为何执意要寻袖口绣墨竹的女子吗?”
他像被烫到般甩开我。百官死寂中,我抚着喉咙咳嗽:“因为皇上七岁那年被先帝追杀,是那女子用绣花针替你缝合伤口。”血滴在袖口墨竹绣样上,成了他唯一的执念。
萧绝踉跄后退撞上龙椅。他当然记得,当年躲在山洞的小女孩一边哭一边穿针引线:“娘说墨竹最辟邪…你忍着疼…”
可现在这秘密被当众剖开。他盯着我,仿佛第一次看清这个被林家当作废棋的妹妹。凤冠下枯黄的脸与记忆里粉雕玉琢的女童重叠,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清亮。
“传旨。”他突然开口,声线哑得骇人,“册封林氏晚照为后。”
圣旨落地时,父亲在殿外软了膝盖。林玉柔的指甲掐进柱子里:“这病秧子到底说了什么!”
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当萧绝第十次将剑锋抵在我心口时,我终于发现他摩挲袖口的动作——那破洞是他自己反复撕扯出来的。他在找人,找一个早被遗忘的承诺。
住进坤宁宫那夜,萧绝带着太医来诊脉。他看我喝下药汤突然问:“既然早认出了朕,为何前九世不说?”
我望着碗底药渣。难道要告诉他,前十世我直到死前才想通关窍?那时他剜心的动作太过决绝,根本不容人开口。
“皇上希望臣女当众说出,您夜夜惊醒是因为怕黑?”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还是您至今不敢独寝,需要抱着绣墨竹的香囊才能入睡?”
他猛地打翻药碗。宫女们跪地发抖时,我拾起碎瓷片:“臣妾会替您永远保守秘密。”就像儿时替他保守皇子身份一样自然。
这种危险的平衡维持了半月,直到边疆战报传来。萧绝在早朝时当众逼问:“林家富可敌国,为何只捐三成军饷?”
我抚着案上舆图轻笑。他终究还是用了这招——前世便是以“通敌”罪名将林家抄家。但这次我提前三个月就让父亲散尽家财,全换成粮草送往边境。
“皇上息怒。”我示意绿萝抬上木箱,“这是林家最后七成产业地契,愿充作军资。”
他盯着地契上林清霜的签名骤然变色。那签名笔锋竟与他书房密信上的字迹一模一样!前世就是这封伪造的通敌信定了林家死罪。
“皇后好手段。”他几乎咬碎牙,“连朕身边都有你的人?”
我但笑不语。其实哪需要安插眼线呢?不过是第十世死前,我亲眼看见他从林清霜手中接过那封信罢了。
当夜乾元殿传来砸瓷器的巨响。值夜太监说皇上梦魇时喊了句:“墨竹…别走…”
绿萝替我篦头时小声问:“娘娘既知三小姐与皇上合谋,为何还留着她?”
铜镜里映出我颈间胎记。有些棋子要等敌人先落子,就像萧绝永远不知道,他视若白月光的墨竹姑娘,其实是我那早夭孪生姐姐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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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霜降那日,林清霜果然带着毒酒来找我。“姐姐病中寂寞,妹妹特来陪您说话。”她斟酒时腕间玉镯磕在杯沿,那是萧绝赐给“墨竹”的信物。
我按住她发抖的手:“庶妹可听过墨竹泣血的传说?”她强装镇定抽手,酒液泼湿了袖口伪造的胎记。
“皇上说姐姐活不过今晚了。”她终于露出狠色,“等您死后,我会成为新后。”
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萧绝带着御林军冲进来时,我故意打翻烛台点燃帐幔。在冲天火光里抓住林清霜的衣襟:“你以为皇上真爱你?他爱的只是袖口墨竹象征的皇位!”
她惊恐地看到萧绝先冲向我颈间胎记而非救她。这个自私的男人啊,永远在选择对他最有利的筹码。
“护驾!”混乱中我高喊,趁机将银针扎进萧绝后颈。他僵直倒下的瞬间,御林军的长矛抵住了林清霜咽喉。
三司会审持续了三天。当太医院首跪禀“皇上经脉受损再无子嗣可能”时,满朝哗然。我捧着萧绝亲手写的罪己诏,看他在上面承认如何与林清霜合谋构陷忠良。
“你早就计划好一切。”天牢里萧绝嘶哑地笑,“从认出朕那刻就开始布局?”
我抚过诏书上朱砂印。或许更早,早在他第一世为灭口屠杀林家时,那个躲在尸堆里装死的病弱女孩就已经重生。
登基大典那日,父亲战战兢兢献上传国玉玺。我问他:“现在还觉得女儿比不上儿子吗?”他瘫软在地的模样,像极了前九世推我去送死时的表情。
林玉柔在庵堂剪断了头发。她托人递话:“二妹妹,我们到底谁赢了?”我望着宫墙墨竹没回答。这世上哪有什么赢家,不过是求生的人踩着轮回往上爬。
后来史书记载,女帝林晚照终身未嫁,收养的义子成了盛世明君。只有绿萝整理遗物时发现个褪色香囊,上面歪歪扭扭绣着墨竹。
“娘娘总说这绣活丑。”老宫女抹泪,“可每次批折子到深夜都要握着。”
窗外春雨打湿新竹,仿佛又回到那个山洞。七岁女童对重伤少年说:“娘亲讲墨竹最耐寒,你也要撑住呀。”
只是这次,再没有人需要被拯救。
(全文完)好的,这是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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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攥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怎会知道墨竹?!”
我疼得倒抽冷气,却强撑着与他对视:“皇上……您每次杀人前,右手都会无意识摩挲左袖内侧……臣女只是猜想,那里或许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眼底的震惊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审视和一种被看穿隐秘的暴怒。他松开手,我白皙的手腕上已是一圈清晰的红痕。
“继续说。”他声音冷得像冰。
我揉着手腕,低声道:“那晚您来我房中,虽是与臣女追忆往事,但您的目光,不止一次落在臣女绣了一半的墨竹帕子上……当时臣女只觉奇怪,如今串联起来,才大胆猜测,您要找的那位心上人,或许与墨竹有关。”
我顿了顿,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并未立刻反驳,才继续道:“而府中女眷,无论是嫡姐、庶妹,还是母亲乃至下人,她们的女红……皆以花卉鸟兽为主,无人擅长,甚至无人会绣墨竹。”
萧绝沉默着,殿内落针可闻。他背对着我,望向殿外漆黑的夜空,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竟透出几分孤寂。
“你可知,欺君是何下场?”他忽然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
“臣女不敢欺君。”我垂下眼睫,“臣女只是……不想再看到家人无辜惨死。若皇上准许,臣女愿尽力找出府上那位可能与墨竹相关的女子。”
他缓缓转身,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我剖开看透。良久,他才冷冷道:“朕给你三日时间。”
“谢皇上恩典。”我深深叩首。
“不过,”他话锋一转,“这三日,你就留在宫中。若三日后朕见不到人,或者发现你有一字虚言……裴家上下,包括你,朕会让你们比前几世死得更惨。”
就这样,我以“协助皇上寻人”的名义,被变相软禁在了宫中一处偏殿。绿萝被允许进来伺候,她是我从裴家带来的唯一心腹。
“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绿萝一边替我敷手腕上的淤青,一边担忧地问。
我叹了口气,将墨竹的猜测告诉了她。
绿萝惊得瞪大了眼睛:“墨竹?咱们府上……真的有会绣墨竹的女子吗?奴婢怎么从未听说过?”
我摇摇头:“我也不能确定。但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生机。绿萝,你在府中时日比我长,接触的下人也多,可曾见过谁绣过墨竹,或者……谁对墨竹有特别的偏好?”
绿萝蹙眉苦思,半晌还是摇头:“没有印象。大小姐喜欢牡丹,三小姐偏爱兰草,夫人钟爱芙蓉,就连针线房里的绣娘们,也多是绣些吉祥图案或是时兴花样,墨竹……太过清冷孤傲,确实少见。”
这个结果在我意料之中。若真那么容易找到,萧绝也不会暴怒至此了。
第一日,我借口需要回忆府中细节,向萧绝求了纸笔,将裴府女眷的名字、特征、与萧绝可能的交集,一一罗列,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萧绝派了李总管在一旁监视,我坦然自若,只专注在纸上。
第二日,我请求见一见此次随我父亲一同送银票进宫的嫡姐和庶妹。萧绝准了,但会面时仍有宫人在侧。
嫡姐裴玉瑶见到我,眼神复杂,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难以掩饰的嫉妒:“二妹真是好手段,竟能让皇上回心转意。”
我懒得与她虚与委蛇,直接问道:“大姐,你在府中可曾见过谁擅长绣墨竹?”
裴玉瑶一愣,随即嗤笑:“墨竹?那种晦气东西,谁稀罕绣?二妹,你莫不是病糊涂了,开始胡言乱语了?”
庶妹裴清婉则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柔声道:“二姐,墨竹清雅,但确实少见。妹妹从未在府中见过。”她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不过……我记得几年前,好像有个负责打扫藏书阁的哑婆子,她用的帕子角上,似乎绣着几片竹叶……但是不是墨色,隔得远,我没看清。”
哑婆子?藏书阁?我心中一动。
【付费起点】
第三日,我向萧绝提出,想回裴府一趟,亲自查证。萧绝盯着我,目光深沉:“裴晚凝,你最好别耍花样。”
“臣女不敢。只是此事关乎皇上心愿,也关乎裴家存亡,臣女需亲自查验,方能安心。”我态度恭谨。
最终,萧绝派了重重侍卫“护送”我回府。再次踏入裴家大门,恍如隔世。我爹我娘见到我,如同见了救星,又带着恐惧。
“晚凝,皇上他……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爹声音发颤。
“爹,娘,你们先别慌。皇上只是让我回来查证一件事。”我安抚道,随即问起那个哑婆子。
我娘想了想:“你说的是阿丑?她确实是个哑巴,在藏书阁做了十几年了,平时沉默寡言,几乎没人注意她。”
我立刻让人去叫阿丑。等待的时候,我在府中慢慢走着,试图唤起更多前几世的记忆。走过嫡姐的闺阁,走过庶妹的庭院,走过我娘的正房,甚至走过丫鬟们居住的后罩房……每一处,似乎都残留着被鲜血浸染的恐惧。
当我走到偏僻的藏书阁时,脚步顿住了。这里……萧绝年少时,因是养子,常被嫡兄排挤,很多时候,他都是一个人躲在这里看书。而我,因为体弱,不喜热闹,也常来这里寻些闲书打发时间。
记忆的闸门仿佛被打开。我依稀想起,似乎有那么几次,我来看书时,会看到一个默默打扫的背影,有时我会将带来的点心分她一块,她总是惶恐地摆摆手,然后指指自己的嘴,摇摇头。我那时只当她拘谨,并未多想。
阿丑被带来了。她看起来五十多岁年纪,头发花白,脸上有一大块暗红色的胎记,确实貌丑。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低着头,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
我让我娘和绿萝先退下,只留我和阿丑在藏书阁前的院子里。我看着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阿丑,你别怕。我只是想问问你,你可会绣花?”
阿丑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茫然和畏惧,她使劲摇头,又指指自己的嘴,啊啊了几声。
我注意到她放在身前的双手,骨节粗大,布满老茧和细小的伤口,确实不像是一双会做精细绣活的手。我心中微沉,难道裴清婉看错了?或者,这只是她的随口一提?
我不死心,又问道:“那……你可有见过,或者拥有过,绣着墨竹的帕子、香囊之类的东西?”
听到“墨竹”二字,阿丑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虽然很快恢复,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她眼神闪烁,头垂得更低,慌乱地摇头。
有蹊跷!
我正想再问,眼角余光瞥见院墙角落的杂草中,似乎有一小块褪色的布料。我走过去,捡起来一看,竟是一条半旧的帕子,帕角上,用墨线绣着几竿瘦竹,虽绣工不算顶好,但竹子的风骨竟有几分传神!
我拿着帕子,走到阿丑面前:“这帕子,是你的吗?”
阿丑看到帕子,脸色瞬间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哀鸣,像是极度恐惧。
我蹲下身,扶住她颤抖的肩膀:“阿丑,你告诉我,这墨竹,是你绣的吗?还是……你见过谁绣的?这很重要,关系到很多人的性命!”
阿丑抬起头,泪流满面,她看看我,又看看帕子,眼神充满了挣扎和痛苦。她忽然抬起粗糙的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帕子上的墨竹,然后用力摆手,接着,她指向藏书阁的方向,做了一个翻书的动作,又指了指自己心口,最后,她双手合十,对我做出一个哀求的动作。
我心头巨震!她是什么意思?这墨竹……与我有关?和藏书阁有关?她在求我?
我还想再问清楚,院外突然传来侍卫的声音:“裴二小姐,时辰不早,该回宫了!”
我只好先将帕子收进袖中,对阿丑低声道:“你别怕,我还会再来找你。”然后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回宫的马车上,我反复看着那块帕子,回想着阿丑那些奇怪的手势。她说这墨竹与我有关?可我对绣墨竹毫无印象。和藏书阁有关?难道关键不在人,而在藏书阁里的某样东西?
萧绝在乾元殿等我。我将帕子呈上,并如实禀报了见阿丑的经过,以及我的猜测,只是隐去了阿丑指我那段手势。
萧绝拿着那块陈旧的帕子,指尖反复摩挲着上面的墨竹绣样,眼神变幻莫测。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又要发作。
终于,他开口,声音沙哑:“明日,朕与你一同去裴府藏书阁。”
()好的,这是第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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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萧绝微服出宫,仅带了李总管和几名贴身侍卫,随我再次踏入裴府。
藏书阁依旧幽静,积年的墨香与尘埃气息混合。阿丑被传唤来,跪在角落,身体抖如筛糠。
萧绝无视她,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层层书架。他似乎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回忆什么。我屏息跟在他身后,心跳如擂鼓。
“是这里。”他忽然在一排摆放杂记野史的书架前停住,抬手抽出一本看似寻常的《地方风物志》。书页泛黄,封面破损。
他翻开书,动作有些急切。书中夹着一方素帕,被他轻轻取出——那帕子上,赫然也绣着墨竹!与我昨日捡到的那块帕子上的绣样,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这方帕子的墨竹旁,还绣了一个极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宁”字。
萧绝捏着那方帕子,指尖微微颤抖。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射向跪在地上的阿丑:“这帕子,是你的?”
阿丑吓得魂飞魄散,只会拼命磕头,啊啊乱叫。
我心中疑窦丛生。萧绝为何如此笃定地来此寻找?这“宁”字又代表什么?
就在这时,萧绝却一步步走向我。他不再看那帕子,而是死死盯着我的眼睛,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惊,有狂喜,有愧疚,有难以置信,还有一丝……疯狂?
“晚凝……”他声音沙哑得厉害,竟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是你……原来一直是你!”
我愕然:“皇上……何出此言?”
他举起那方绣着“宁”字的帕子,又指了指书架那个隐蔽的位置:“这里,是朕当年藏匿重要物品的地方,只有‘她’知道!这‘宁’字……是‘她’的小名!而这墨竹……”他伸手,竟轻轻抚上我颈侧一处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旧疤,“是当年为救朕,被箭矢擦过留下的伤痕形状!朕记得清清楚楚,那伤痕,就像一株墨竹!”
我如遭雷击,下意识地摸向颈侧。那里确实有一道旧疤,是小时候贪玩被树枝划伤的,怎会……?
“不,皇上,您误会了……”我急忙想解释。
“朕没有误会!”萧绝打断我,情绪激动,“前几世,是朕糊涂!是朕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朕以为你裴家故意藏起‘她’,所以才会……晚凝,朕找得你好苦!”他说着,竟伸手想抱我。
我惊恐地后退一步,撞在书架上,灰尘簌簌落下。这一切太荒谬了!我根本不是他找的人!那个“宁”是谁?阿丑的手势又是什么意思?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阿丑。她此刻也抬起头,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浑浊的眼里充满了绝望的泪水,她对着我,再次做出了那个双手合十的哀求动作,然后,目光决绝地看向了书架顶端——那里,放着一个积满灰尘的旧木盒。
电光石火间,我忽然明白了!阿丑不是在指我,她是在指那个木盒!那个“宁”,可能根本不是我!
“皇上!”我用尽力气大喊,指向那个木盒,“那里有东西!”
萧绝动作一顿,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李总管立刻命侍卫取下木盒。盒子没有锁,打开后,里面只有几件旧物:一支粗糙的木簪,几封泛黄的信笺,还有一张……女子的画像。
当萧绝展开那张画像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画像上的女子眉眼温婉,颈侧赫然有一颗小痣,而她的落款,正是一个“宁”字。最重要的是,她的容貌,与跪在地上的阿丑,竟有五六分相似!只是画中人年轻秀美,而阿丑苍老丑陋。
萧绝难以置信地看看画像,又看看阿丑,声音颤抖:“你……你是谁?”
阿丑终于不再沉默,她跪行几步,拿起盒中那支木簪,紧紧攥在手里,泪如雨下。她张开嘴,努力发出模糊的音节,那声音嘶哑难听,却依稀可辨:“……小姐……宁小姐……婢子……阿丑……护卫……”
她从怀中掏出一块更旧、更破,但绣工明显精致许多的墨竹帕子,上面同样绣着一个“宁”字。她将这块帕子和我捡到的那块、以及萧绝找到的那块,并排放在地上——三块帕子上的墨竹,出自同源,但绣工有精粗之分。我那块和阿丑身上那块,显然是模仿之作。
真相如同惊雷,在我脑中炸开!
画像上的“宁小姐”,才是萧绝真正的白月光!阿丑是宁小姐的婢女,或许还兼做护卫。宁小姐与萧绝曾在此藏书阁相识、相知,以墨竹为信。但后来宁小姐可能遭遇不测(或许与裴家有关?),阿丑为保护小姐或保守秘密,自毁容貌,装聋作哑,潜伏在裴府藏书阁。她绣那些粗糙的墨竹帕子,或许是为了纪念,或许是为了引出知情人。而萧绝,因当年情况紧急或记忆偏差,只记住了墨竹和伤痕(或许宁小姐颈侧也有疤?),却模糊了具体的人,以至于执念成狂,造成了前十世的悲剧!
萧绝显然也明白了过来。他看着苍老丑陋的阿丑,看着画像上笑靥如花的宁小姐,脸上的狂喜一点点褪去,变成巨大的失落、痛苦和……被愚弄的愤怒!他找了十一世,杀了十世的人,结果却是一场荒谬的误会!而真正的知情人,就在他眼前,却以这种卑微的方式存在了十几年!
“她……在哪?”萧绝的声音嘶哑,问阿丑。
阿丑只是哭,拼命摇头,用手指着天,又指指地,最后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意思是小姐已不在人世,活在她心里。
萧绝踉跄一步,仰天大笑,笑声却比哭还难听:“哈哈哈……好一个裴家!好一个藏书阁!好一个……朕!”他猛地看向我,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有愧疚,有释然,也有一种彻底的疲惫。
他弯腰,捡起那幅画像和宁小姐真正的帕子,小心翼翼收进怀里。然后,他对着虚空,仿佛是对那早已香消玉殒的宁小姐,也仿佛是对自己说:“朕……明白了。”
他转身,看向我和我闻讯赶来的爹娘,声音恢复了帝王的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裴家欺君之罪,本应严惩。但念在……阴差阳错,亦非你等本意。裴晚凝……”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停顿良久:“你受委屈了。今日起,你自由了。裴家,也自由了。”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带着那几样旧物,步履有些蹒跚地走出了藏书阁。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充满了萧索和孤寂。
那之后,萧绝没有再来找过裴家麻烦。他甚至下了一道旨意,赏赐裴家金银以示安抚,但我们都明白,这是一种切割。
裴家终于从这场长达十一世的噩梦中解脱出来。爹娘仿佛一夜老去,再不敢追逐权势,只求平安。嫡姐庶妹也安分了许多,或许是被那十次死亡吓破了胆。
我搬出了皇宫,回到了裴府那个小小的院落。身体似乎因为心结的解开,渐渐好了起来。
有时,我会去藏书阁坐坐。阿丑还在那里打扫,她依旧沉默,但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温和。我后来陆陆续续从她破碎的手势和偶尔写下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更完整的故事:宁小姐是位罪臣之女,与当时还是落魄皇子的萧绝相爱,却因政治斗争被牵连杀害。阿丑带着小姐的遗物和秘密,躲入与宁家略有渊源的裴府,一藏就是十几年。
一场长达十一世的误会,源于一个少年刻骨铭心的爱恋,一个婢女忠心耿耿的守护,和一个帝王偏执疯狂的寻找。而我和裴家,不过是这场巨大命运漩涡中被无辜卷入的棋子。
一年后,听闻萧绝立了一位出身清贵、性情温婉的皇后。大婚典礼隆重无比。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放下了“宁小姐”,还是仅仅选择了与现实和解。
我坐在窗前,看着庭院中新栽的翠竹,在月光下投下清瘦的影子。我拿起针线,慢慢绣着,这一次,我绣的不再是模仿的墨竹,而是属于我裴晚凝自己的——一株经历过风雨摧折,却终于能在月下安然生长的——新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