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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21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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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钻:总裁的荆棘王冠 >结婚七周年纪念日,丈夫的小三找上门来。 >“你这不下蛋的母鸡,识相点自己滚。” >我看向刚回家的丈夫:“她说怀了你的孩子,你选谁?” >他毫不犹豫扔下离婚协议:“签了净身出户,别耽误我们给孩子上户口。” >我笑着拨通电话:“爸,有人要抢您外孙的继承权。” >小三嘲笑:“装什么豪门,你爸是工地搬砖的吧?” >直到次日财经头条炸开:《林氏千金正式接管集团,前夫公司即日破产》。 >后来,我在私人岛屿看着被困的渣男贱女轻笑。 >“喜欢我送你们的蜜月套房吗?淡水管够,但食物……得看鲨鱼心情。” --- “你戴的项链是仿品。”林晚没抬头,细长的镊子尖精准地夹起工作台上另一颗米粒大小的碎钻,声音像淬了冰的玻璃,“真品的鸢尾花蕊,第三瓣左下角,有一道天然冰裂。你的,太完美了。” 苏薇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下意识抚上颈间那串光华璀璨的蓝宝石项链,像被烫了一下,随即又挺直了背脊。她嗤笑一声,高跟鞋踩在光洁的柚木地板上,咄咄逼人:“酸吧?酸死你!铭辰给我买的,正品专柜货!不像你,守着个破工作室,打肿脸充胖子!” 她啪地将一张纸拍在林晚摊开的设计图稿上,雪白的纸张覆盖了那些精妙的线条。 “看看清楚,林晚!我怀了铭辰的孩子,快两个月了。”苏薇的声音扬起来,带着胜利者的炫耀,“你这只占着窝不下蛋的老母鸡,识相点就自己滚蛋!别等铭辰哥亲自赶你,那多难看?” 林晚的目光终于从钻石上移开,落在那张轻飘飘的孕检单上。超声影像里的小小胚囊,像一枚投入深潭的石子,只在她眼底激起了极其短暂的微澜。她摘下鼻梁上那副工作时才戴的细框眼镜,指尖在冰凉的镜架上轻轻划过,抬眼看向苏薇。 “哦?”她尾音微挑,听不出情绪,“沈肆知道吗?” “当然!”苏薇像只骄傲的孔雀,“铭辰哥高兴坏了!他说了,今晚就跟你摊牌!林家大小姐?呵,结婚七年,连个蛋都下不出来,还好意思霸着沈太太的位置不放?林家早就不认你了吧!” 玄关处传来指纹锁开启的滴答轻响。沈肆回来了。深灰色高定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眉宇间带着一丝商场搏杀后的疲惫,却在看到苏薇时,那点疲惫瞬间被一种近乎刻意的温柔取代。 “薇薇,你怎么来了?”他走过来,极其自然地伸手揽住苏薇的腰,在她额角落下一个轻吻,完全无视了工作台后静坐如雕塑的林晚。 林晚看着眼前这幕亲昵,心脏像是被细密的冰针扎了一下,尖锐而短暂。她缓缓站起身,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 “沈肆,”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客厅里流淌的、苏薇身上甜腻的香水味,“她拿着孕检单上门,说我是不下蛋的母鸡,让我识相点滚蛋,给你和你的孩子腾位置。” 她顿住,目光笔直地刺向他,像手术刀般精准:“她说,怀了你的孩子。现在,你选谁?” 空气骤然凝固。苏薇依偎在沈肆怀里,唇角勾起挑衅的弧度,无声地宣告着胜利。 沈肆甚至没有看林晚一眼,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亟待处理的障碍物。他松开苏薇,径直走向客厅中央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无数次。 “啪。” 那份文件被随意地、带着一种施舍般的轻蔑,丢在林晚面前光洁的茶几上。白纸黑字,刺目地印着《离婚协议书》。 “签了。”沈肆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像是在处理一桩再普通不过的商业并购,“薇薇说得对,孩子需要尽快上户口。净身出户,算我对你最后的情分。这些年,你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也该知足了。” 林晚的目光落在“净身出户”那几个加粗的黑体字上,又缓缓抬起,对上沈肆那双曾经盛满柔情、此刻却只剩下冷漠疏离的眼睛。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肩膀微颤,笑声在过分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有些突兀,甚至诡异。 “净身出户?”她重复着这四个字,声音陡然拔高,像绷紧的琴弦,“沈肆,七年婚姻,我替你稳定后方,照顾你中风五年的父亲直到送终,甚至你公司创业初期最难熬的那几个月,是我这间‘破工作室’卖掉的几件作品给你续的现金流!现在你婚内出轨,弄大了别人的肚子,还想让我光着身子滚蛋?” “轮得到你说话吗?”林晚猛地转头,冰冷的视线利箭般射向急于开口的苏薇,“我还没死呢!” 苏薇被她眼中的寒意慑得一缩,随即像找到了靠山,抱住沈肆的手臂摇晃:“铭辰哥!你看她!凶什么凶啊!快让她签了滚蛋!别吓着我们的宝宝!” 沈肆安抚地拍了拍苏薇的手背,动作轻柔,是林晚曾经无比熟悉的温柔。这熟悉的动作,此刻却像淬毒的匕首,狠狠捅进林晚心口。他看向林晚,眼神里只剩下不耐和驱赶:“苏薇话糙理不糙。签了字,好聚好散。这些年在你身上的花费,就当是我沈肆做慈善,不跟你计较了。” “不计较?”林晚几乎要气笑了,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又被她死死压住,“沈肆,你摸着你的良心——如果那东西还在的话——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沈肆眉头都没皱一下,薄唇开合,吐出的字句比冰渣更冷:“我们结束了。签字。” “好。”林晚点点头,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只剩下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她抓起那份离婚协议书,纸张在她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被揉捏、挤压,最终狠狠砸向沈肆那张俊美却冷酷的脸! “婚,我会离。”纸团擦过沈肆的颧骨,落在地毯上。林晚的声音淬了冰,字字清晰,“但净身出户的,一定是你。等着收我的律师函吧。” 她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决绝的回响,一步,一步,走向玄关。再多待一秒,她怕自己会失控撕碎那两张令人作呕的脸。 “肆儿!你闹什么闹!”一个略显尖利的女声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冲进来,堵住了林晚的去路。沈肆的母亲,王美凤。 王美凤一把抓住林晚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脸上堆满了刻意的焦急和歉意:“晚晚,好孩子,你别生气!妈给你做主!这混账东西昏头了!”她半拖半拽地把浑身僵硬的林晚拉回客厅,强行按在沙发上,自己挨着她坐下。 “妈,孩子上户口等不了。”沈肆不耐烦地皱眉。 王美凤立刻转移目标,痛心疾首地指着儿子:“孩子孩子!你就知道孩子!肆儿,你摸摸良心!你爸瘫在床上那五年,是谁端屎端尿伺候?是晚晚!医生都说,要不是晚晚照顾得精细,你爸根本撑不了那么久!你全忘了?被狐狸精迷了眼?”她说着,眼眶竟也红了,掏出真丝手绢按了按眼角。 林晚紧抿着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迟来的“公道”,虚伪得让她胃里翻腾。 “还有你!”王美凤矛头转向苏薇,眼神刻薄,“别以为揣了个肚子就高人一等!我们沈家的门,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苏薇脸色一白,委屈地看向沈肆。 王美凤却已转过头,脸上瞬间切换成慈爱,紧紧握住林晚冰凉的手,语气近乎恳求:“晚晚啊,妈知道,你最懂事,最识大体。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把字签了,妈向你保证,在妈心里,你永远是我们沈家的大儿媳!你不用走,还住这儿!你的吃穿用度,妈包了,绝不比现在差半分!” 她凑近些,压低声音,带着诱哄:“等这女人生了,孩子总得有人带吧?妈这身子骨你也知道,经不起折腾。外人带,我哪能放心?晚晚,你最会照顾人了,连医生都夸你细心。你来带,妈才安心啊!就当……就当是帮妈,帮我们沈家,啊?” 林晚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动作快得像甩开什么肮脏的东西。她看着王美凤那张写满算计的老脸,刚才那点因旧事而起的酸涩瞬间被汹涌的恶心取代。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离婚不离家?让她当免费保姆,伺候情敌的孩子? “呵……”林晚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短促的冷笑。 “晚晚!”王美凤脸上的慈爱瞬间冻结,沉了下来,透出精明和警告,“妈都这么低声下气帮你了,你还想怎样?离了肆儿,离了沈家,你拿什么活?还能有现在这样的日子?凭肆儿如今的身份地位,外面养一个半个,传宗接代,怎么了?天经地义!” 她扫了一眼苏薇的肚子,语气理所当然:“况且人家苏薇是功臣,怀了我们沈家的金孙,人家大度,不介意你留在家里,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别太贪心,也别不识抬举!” 贪心?不识抬举? 林晚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发上这虚伪的一家三口——冷漠绝情的丈夫,刻薄算计的婆婆,得意洋洋的小三。 “站住!”苏薇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林晚,知道什么叫釜底抽薪吗?别以为打官司你就能分到钱!” 她得意地晃了晃手机,屏幕上似乎是什么银行账户的界面:“铭辰哥早就把名下所有动产不动产,都转移到我名下了!哦,对了,他作为公司法人,昨天刚向银行申请了一笔一点五亿的贷款,抵押的就是现在这栋别墅和他那家破公司!你想分财产?好啊,你能分到的,只有这笔债务的一半!七千五百万!你要吗?” 沈肆仿佛配合般,又从公文包底层抽出另一份文件,丢在之前那份被揉烂的离婚协议旁边。这份的标题更加冰冷——《财产分割及债务承担协议书》。 “念在夫妻一场,”沈肆的语气带着一种虚伪的怜悯,“我没想把债务算你头上。但如果你执意要‘分财产’,那就签这份。白纸黑字,债务共担,很公平。”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残忍的弧度。 釜底抽薪?做得真绝啊。林晚的目光扫过那份新协议,又落回沈肆脸上。 “随你们怎么算计。”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沈肆,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内,想办法,把你转移走的财产,原封不动地拿回来。相信我,你不按我说的做,三天后,会是你绝望的开始。” “噗嗤——”苏薇毫不掩饰地笑出声,抱着手臂,上下打量着林晚身上简洁却质感极佳的米白色羊绒衫和长裤,眼中尽是轻蔑,“一个靠男人养的家庭主妇,是不是整天看那些豪门复仇的狗血小说看魔怔了?装什么大尾巴狼呢!还绝望的开始?笑死人了!” “家庭主妇?”林晚的脚步在玄关口顿住,缓缓转过身。她没有看苏薇,那双仿佛蕴藏着风暴的、此刻却异常幽深的眼睛,只死死地盯着沈肆,“沈肆,我留在这栋房子里三年,是因为要照顾你瘫痪在床的父亲!是不是连你也忘了,在当‘家庭主妇’之前,我是什么身份?” “她什么身份?”苏薇立刻好奇地追问,身体几乎挂在沈肆身上,语气充满了刻意的天真和无知,“铭辰哥,快告诉我嘛!是不是那种……特别会幻想自己是公主的女佣啊?电视剧里都这么演!” 沈肆的目光与林晚在空中短暂碰撞了一瞬,那里面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辨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随即,他侧过头,宠溺地捏了捏苏薇的脸颊,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别听她胡说。就是你说的,家庭主妇。除了花我的钱,她还会什么?” 最后几个字,轻飘飘的,带着彻底的否定和践踏。 林晚最后深深地看了沈肆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了愤怒,没有了悲伤,只剩下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和尘埃落定的漠然。 她拉开厚重的实木大门,初冬凛冽的风瞬间灌入温暖的客厅。 明天,是辰星科技每季度一次的董事会。她会让沈肆,刻骨铭心地记起来,她林晚,究竟是谁。 --- 第二天上午九点整,林晚推开辰星科技顶层会议室厚重的磨砂玻璃门。巨大的环形会议桌旁,已经零星坐了几位董事。阔别三年,那些曾经熟悉或敬畏的目光,如今落在她身上,只剩下陌生、探究,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 风水轮流转,看来他们都忘了,当年辰星濒临破产时,是谁力挽狂澜,用一笔笔惊艳业界的珠宝设计订单换来的救命资金,又是谁在酒桌上喝到胃出血,才为辰星敲开了如今最大客户“臻耀珠宝”的大门。 九点半,董事们陆续到齐,低声的交头接耳在看到林晚时略微停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九点五十分,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沈肆走了进来,一身铁灰色西装,意气风发。而他臂弯里挽着的,正是一身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的苏薇。 看到端坐在主位右手边第一个位置上的林晚,沈肆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眼神瞬间沉冷如冰,但很快被惯常的从容取代。苏薇则毫不掩饰地甩给林晚一个挑衅又得意的眼神。 “林女士,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沈肆走到主位,没有坐下,目光沉沉地落在林晚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驱赶意味。 苏薇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到林晚座位旁,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毫不客气地敲了敲光滑的桌面:“听见没?铭辰哥让你走呢。还不让开?”她下巴微扬,像一只斗胜的孔雀,“这位置,现在是我的。”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三个人的身上,带着看好戏的玩味。 林晚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苏薇那张写满得意的脸,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参加辰星科技的董事会?出去。” “哈!”苏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双手抱胸,环视了一圈在座的董事,语调夸张,“各位前辈,你们谁来告诉这位被抛弃的前任沈太太,我现在是什么身份?有没有资格坐在这里?” 沈肆看着林晚,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混合着轻蔑和报复快感的讥讽,似乎在欣赏她最后的挣扎和狼狈。他微微抬高了声音,带着掌控全局的笃定:“陈副董,”他刻意强调了那个“副”字和苏薇的姓氏,“是辰星科技新任命的执行副总裁。我想,她有足够的资格参与并主持今天的会议。”他目光转向林晚,驱逐之意更加明显,“倒是你,林晚,这里不是你撒泼打滚的地方。你以什么身份坐在这里?又有什么资格参加董事会议?保安!” 他不再给林晚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按下了桌上的内线电话。 林晚的目光如冷电般射向沈肆,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彻底激怒的锋芒:“沈肆!既然你帮苏薇解释了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那么,你当着所有董事的面,告诉他们,我林晚,是以什么身份坐在这里的!” 沈肆却避开了她的逼视,仿佛她只是一个令人厌烦的噪音源。他对着刚推门进来的两个保安,手指精准地指向林晚:“把她请出去。立刻。” “呵。”林晚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她站起身,脊背挺得笔直,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位董事的脸。那些曾经在她为辰星拉来关键订单时对她赞不绝口的脸,此刻大多写满了冷漠、回避,或是事不关己的漠然。 “三年时间,”她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回荡,带着一种沉重的失望和即将爆发的力量,“看来,你们也都忘了,我是谁。” 保安已经逼近。 林晚抬手,阻止了他们欲伸过来的手。“我自己会走。”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汹涌的暗流。她一步步走向门口,每一步都像踩在无形的荆棘上。 在拉开门把手的前一刻,她停住脚步,没有回头,声音清晰地传来,像一块投入深潭的巨石: “辰星科技是怎么从一家负债累累的小作坊,一步步发展到今天这个规模的;当年那些让你们起死回生、奠定行业地位的大订单,又是怎么一个个签下来的……沈肆,看来,你是真的忘了。” 沈肆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立刻被更深的冷硬覆盖。林晚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情绪。他没忘!他只是为了苏薇,为了那点可笑的新欢旧爱,否定了她曾经付出的一切!抹杀了她所有的价值! 她猛地转过身,目光如冰锥般刺向沈肆,嘴角勾起一抹带着血腥气的冷笑:“我听说,明天晚上在‘臻耀酒店’,有一场盛大的商业晚宴?是为苏副总裁……造势铺路的吧?” 沈肆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眼神锐利如刀:“林晚,我警告你,别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明天你如果敢出现,丢人现眼的,只会是你自己。” “是吗?”林晚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我倒是很想看看,明天晚上,究竟是谁,会真正地……无地自容。” “哈!”苏薇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抱着手臂走到门口,挡住林晚的去路,眼神充满恶意的挑衅,“林晚,铭辰哥顾念旧情,我可不会!明天晚上,你要是真敢来闹场,我保证让你后悔踏进臻“铭辰哥,你看她!还嘴硬!”苏薇看着林晚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气急败坏地跺脚,“她以为她是谁?装模作样!” 沈肆烦躁地扯了扯领带,眼神阴鸷:“跳梁小丑罢了。通知保安部,以后没有我的允许,她连大楼的旋转门都别想靠近。”他转向苏薇,语气又放柔,“放心,她翻不出浪花。明天晚上的宴会,才是重头戏。我要让所有人,包括她自己,彻底认清现实。” 苏薇立刻换上甜笑,依偎过去:“嗯!我都安排好了,记者也打点过了。到时候她要是真敢来……哼。” 林晚走出辰星科技那栋冰冷的玻璃幕墙大厦,初冬的风裹挟着寒意,吹在她脸上,却吹不散心口那团烧灼的火焰。她抬头,看着这栋象征着沈肆野心和成功的建筑,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反射着冷硬的光。 曾经,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浸透着她不分昼夜的心血。拉投资、谈订单、稳定团队,甚至在最艰难的时候,是她卖掉了自己工作室辛苦设计的几件“星河”系列珠宝,才换来沈肆口中的“救命现金流”。 如今,他站在顶端,踩着她的肩膀,却嫌她碍眼,要把她踢进污泥里。 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带来尖锐的疼痛。林晚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她拿出手机,那个被她刻意屏蔽了三年、只在节日收到系统自动回复祝福的号码,此刻在屏幕上显得无比清晰。指尖悬停片刻,终于按下了拨号键。 短暂的等待音,像擂鼓敲在心上。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疲惫的男声,是她的父亲,林氏集团真正的掌舵人,林正鸿。 “爸。”林晚开口,声音带着久未使用而导致的沙哑,还有一丝难以压制的颤抖,“是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三秒。然后,是压抑不住的、陡然拔高的音量,带着巨大的震惊和一种……近乎失而复得的狂喜? “晚晚?!是……是你吗晚晚?你终于肯给爸爸打电话了?!”林正鸿的声音激动得有些变调,甚至隐隐带了哽咽,“你……你刚才叫我什么?爸?你叫我爸了?!” 这意料之外的巨大反应让林晚喉咙一哽,准备好的话卡在喉咙里。七年的疏离和固执,在这一声“爸”面前,似乎瞬间崩塌了一角。 “爸……”她又叫了一声,这一次,声音里的委屈和愤怒再也压抑不住,如同决堤的洪水,“我要和沈肆离婚。” “离婚?!”林正鸿的声音瞬间冷静下来,但那份冷静之下是汹涌的怒火和锐利的锋芒,“好!离得好!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早就该离了!当初我就说他配不上你!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晚晚,告诉爸!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林晚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但声音里的冷意却如实质般倾泻而出:“他婚内出轨,小三怀孕找上门,逼我签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他转移了名下所有财产到小三名下,甚至用公司和个人名义申请了1.5亿贷款,想把债务留给我一半。刚才在辰星董事会,他让保安把我赶了出来。他还说明天要在臻耀酒店的宴会上,当众羞辱我,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棱,砸在电话两端。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 林晚几乎能想象到父亲此刻的神情——那张在商场上以铁腕著称的脸,此刻必然因极致的愤怒而紧绷。她甚至听到了指骨捏得咯咯作响的声音。 几秒后,林正鸿的声音传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带着毁灭性的寒意:“他敢?!” “他不仅敢,”林晚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而且做得毫无顾忌。爸,我珍视过这段婚姻,所以容忍过,退让过。但现在,是他逼我。” “好,好,好!”林正鸿连说了三个“好”字,那里面蕴含的雷霆之怒几乎要穿透话筒,“他沈肆算个什么东西!靠着林家的资源才爬到今天,现在翅膀硬了,敢这么对我林正鸿的女儿?!” 他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已是绝对的命令和不容置疑的强势:“晚晚,你放心。爸给你做主。明天晚上的臻耀酒店宴会,是吧?爸给你安排!你想让他怎么死?” 林晚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景象,眼神如同淬火后的寒刃:“爸,我不止要他身败名裂。我要他……万劫不复。” “如你所愿。”林正鸿的声音斩钉截铁,“等着看吧,女儿。明天,爸爸给你出气。” 挂了电话,林晚靠在椅背上,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那团名为“林家”的沉重阴霾,第一次,被一股汹涌的力量彻底撕开,透进了光。原来,她并非无路可走。原来,她身后,始终站着可以碾碎一切魑魅魍魉的靠山。只是她自己,固执地画地为牢。 “沈肆,”她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辰星大厦,轻声自语,“我给了你选择的机会,你却给了我绝望。那明天,就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绝望。” *** 臻耀酒店,宴会厅。 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却冰冷的光芒,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水、酒液和虚伪寒暄混合的味道。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这里是沈肆为苏薇精心打造的加冕舞台,宣告着辰星科技新时代的到来,以及他沈肆,彻底摆脱林晚阴影的“新生”。 林晚穿着一身看似低调的烟灰色缎面长裙,独自站在靠近角落的阴影里。裙摆如水般流泻,勾勒出纤细却挺直的脊背。她脸上没有任何妆容,素净得与这奢华喧闹的场合格格不入,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她手中端着一杯香槟,指尖在冰凉杯壁上轻轻划过,眼神沉静地扫视着全场,像一头在暗处蛰伏的猎豹。 “呵,还真敢来?”一个刻意拔高的、充满讥诮的声音自身侧响起。 苏薇挽着沈肆的手臂,如同巡视领地的女王般走了过来。她穿着一身耀眼的玫红色露肩礼服,颈间戴着沈肆新送的、比上次更大更闪的蓝宝石项链,妆容精致,整个人都散发着志得意满的光芒。 “怎么?没钱买像样的礼服了?”苏薇上下打量着林晚的素裙,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也是,离了铭辰哥,你怕是连这杯香槟都买不起吧?穿成这样来,是想博同情,还是……故意来恶心我们?”她说着,还故意往沈肆怀里靠了靠,姿态亲昵。 沈肆的目光落在林晚脸上,带着审视和不易察觉的警惕。他皱了皱眉,语气冷淡而疏离:“林晚,这里不欢迎你。识趣点,自己离开。别逼我叫保安,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林晚抬眼,目光平静地从沈肆脸上滑过,最后落在苏薇颈间那条刺目的项链上,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怜悯的弧度:“苏小姐的项链……又是仿品。真品的切工,不会在强光下折射出这么廉价的彩虹光晕。”她顿了顿,声音不高不低,却清晰地传到附近几人的耳中,“还有,沈总,我记得臻耀酒店,似乎姓林?” 苏薇脸色瞬间涨红,像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项链,恼羞成怒:“你!你胡说八道什么!酸葡萄心理!铭辰哥,你看她!” 沈肆眼神一沉,林晚最后那句轻飘飘的话,像一根细针扎在他心头最隐秘的角落,带来一阵尖锐的不安。他不想再纠缠,只想尽快把这个碍眼的前妻清除出去。 “保安!”沈肆提高了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两名穿着制服的保安立刻应声而来。 “这位女士扰乱宴会秩序,请她出去。”沈肆指着林晚,语气冰冷。 保安刚要上前,林晚却主动放下了手中的香槟杯,动作优雅从容。她没有看保安,目光越过沈肆和苏薇,看向宴会厅前方巨大的液晶屏幕,那里正播放着辰星科技光鲜亮丽的宣传片。 “不急。”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好戏,还没开场呢。” 沈肆心中那股不安瞬间扩大。就在这时,宴会厅的灯光骤然暗了下来,聚光灯打在舞台中央。沈肆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拉着苏薇快步走上台。 他拿起话筒,脸上瞬间切换成商场精英的自信笑容:“感谢各位尊贵的来宾,在百忙之中莅临今晚的宴会!这不仅是辰星科技的盛会,更是我们翻开新篇章的重要时刻!”他侧身,温柔地将苏薇引到聚光灯下,“在此,我荣幸地向大家介绍,我们辰星科技新任的执行副总裁,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伴侣——苏薇女士!她将全面负责‘星耀’项目的推进!未来,辰星科技在苏副总裁的带领下,必将……” 就在沈肆侃侃而谈,苏薇一脸骄傲地准备接受众人瞩目时,一道身影,不疾不徐地,走上了舞台侧方的台阶。 聚光灯下,林晚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她没有看沈肆,径直走到舞台中央的另一个立式话筒前。 全场哗然!闪光灯瞬间亮成一片!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林晚!”沈肆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他压低声音,带着被冒犯的狂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干什么!滚下去!” 林晚没有理会他,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那一张张或惊讶、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脸,最后定格在沈肆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俊脸上,声音透过话筒,清晰地传遍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 “沈总,在介绍你的新欢之前,不如先跟大家说说,你和这位苏副总裁的关系?以及,你们是如何……设计陷害我的?” “你胡说什么!”苏薇尖声叫道,脸色发白。 沈肆眼中寒光爆射,他猛地抢过林晚面前的话筒,声音带着被彻底激怒的冰冷和一种刻意的、带着痛心的沉重:“各位!实在抱歉,让大家看笑话了!正如大家所见,这位是我的前妻,林晚女士。我们已于两年前正式离婚。离婚的原因……”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强忍巨大的痛苦和屈辱,目光扫视全场,带着一种令人动容的“家丑不可外扬”的隐忍:“家丑不可外扬,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诋毁,甚至威胁我的现任妻子,已经让我和我的家人不堪其扰!各位,请看大屏幕!看完,大家或许就能理解我的苦衷和无奈!” 【付费起点】 巨大的液晶屏幕骤然切换! 不再是光鲜的宣传片,而是几段清晰度极高的视频片段!画面中,赫然是林晚! 第一段:在一个灯光昏暗、看起来像私人会所包厢的地方,林晚衣着暴露(但关键部位打了马赛克),眼神迷离,被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搂在怀里,姿态亲昵暧昧。 第二段:换了一个场景,似乎是酒店走廊,林晚脚步虚浮,被另一个男人半扶半抱着进入房间。 第三段:在某个光线更亮的场所,林晚穿着不同款式的性感衣服,与不同的男人举止亲密,谈笑风生,甚至有一个画面是她主动凑近一个老男人耳边说话,笑容妩媚。 画面经过精心剪辑,加上模糊处理和角度选取,营造出一种极其强烈的、林晚生活混乱、私生活糜烂的视觉冲击! “天啊!” “这……这不是沈太太吗?” “这么乱……” “难怪沈总要离婚……” “太恶心了吧!” “看着挺清高的,背地里……”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震惊、鄙夷、厌恶、幸灾乐祸……各种目光如同冰冷的箭矢,狠狠刺向台上孤立无援的林晚!闪光灯疯狂闪烁,捕捉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沈肆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沉痛和一种被逼无奈的控诉:“各位!这就是真相!结婚多年,我们一直没有孩子。林晚她……她一直怀疑是我的问题,所以……所以她疯狂地去找不同的男人,想要证明是我的问题!我理解她的痛苦,最初我选择了包容,选择了忍耐!可她变本加厉!你们看后面的视频……”他指着屏幕上那些林晚在不同男人身边巧笑倩兮的画面,痛心疾首,“她根本不是为了生孩子!她是享受这种堕落!是沉迷于这种混乱的关系!我沈肆,实在无法再忍受这样的侮辱和背叛!所以才选择了离婚!”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一种虚伪的怜悯和施舍:“因为她出身普通,离婚后我顾念旧情,依旧让她住在家里,承担她所有的开销。我以为她会感恩,会改过自新!可是她却变本加厉!她嫉妒苏薇!当她知道苏薇怀了我的孩子后,更是几次三番想害苏薇流产!今晚的宴会,我根本没有邀请她!她又一次不请自来,大闹会场,污蔑我和苏薇!我……我实在是忍无可忍,才不得不公开这一切!我要为我的妻子,为我未出世的孩子,讨一个公道!” 沈肆的表演堪称完美,将一个被戴了无数绿帽、忍辱负重、最终为了新家庭不得不撕破脸的悲情丈夫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沈总太可怜了……” “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 “苏副总裁才是受害者啊!” “送她去精神病院!别出来害人了!” 台下的议论声如同汹涌的潮水,几乎要将林晚淹没。苏薇站在沈肆身边,用手帕按着眼角,肩膀微微耸动,扮演着委屈又坚强的受害者。 林晚站在那里,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和审视。她没有辩解,没有愤怒,脸上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空白。她的目光穿过喧嚣的人群,看向沈肆那双写满虚伪和算计的眼睛。 沈肆似乎被她的平静激怒,或者是为了将戏演得更逼真,他微微侧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冰冷而得意地低语:“怎么样?是不是很绝望?现在,你还想告诉所有人苏薇肚子里那个野种的真相吗?可惜啊……你现在说什么,都只会被当成疯子的呓语。精神病院的诊断书,我已经准备好了。” 林晚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沈肆说完,立刻恢复沉痛的表情,对着话筒,声音带着决绝的悲悯:“林晚,我对你,仁至义尽了。你病了,病得很重。我不能让你再伤害别人,更不能让你伤害自己。”他抬起头,对着入口方向高声道:“请进来吧!” 宴会厅侧门应声而开。 四名穿着白大褂、神情严肃的医护人员走了进来!他们胸前别着醒目的徽章——**京都第六精神疾病防治中心**。 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沈肆竟然……要把前妻送进精神病院?!这是彻底要把她打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苏薇看着那几个白大褂,眼中闪过狂喜和刻毒的得意。她微微侧身,凑近林晚耳边,用气声轻蔑而恶毒地低语:“现在,你还要看看,是谁难看吗?林晚,我说过,你今天敢来闹,我一定收拾你!这滋味,喜欢吗?精神病院……很适合你这种疯子呢。” 林晚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那双一直平静无波的眼睛,终于落在了苏薇那张因得意而扭曲的脸上。 她看着苏薇,看了足足三秒。 然后,在苏薇以为她会崩溃、会尖叫、会哀求的时候,林晚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了一个弧度。 那不是一个笑容。 那是一个……让苏薇瞬间感到毛骨悚然的、带着极致冰冷和嘲讽的弧度。 “苏薇,”林晚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清晰地钻进苏薇的耳朵里,“你以为,这就是结局?” 苏薇瞳孔猛地一缩。 林晚不再看她,而是转向那几名逼近的白大褂,以及台上志得意满的沈肆。她的声音依旧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透过话筒,清晰地回荡在死寂一片的宴会厅: “当一个人站的位置足够高,放的屁,也会被当成真理?” 沈肆眉头紧锁,不明白她死到临头还在说什么疯话。 林晚却自顾自地,用一种近乎陈述事实的平静语气,继续道:“沈肆,你说得对。不管一个人做什么,只要他站的位置够高,哪怕做的是错的,也自有大儒为他辨经,把黑的洗成白的。”她顿了顿,目光如冰冷的探照灯,锁定沈肆,“可惜,你站的位置……还不够高。” 沈肆心中警铃大作! “莉莉,”他强压着不安,脸上努力维持着悲悯和无奈,对着话筒,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表演,“你太让我失望了!到现在还在胡言乱语,执迷不悟!我实在……没有办法了!”他对着那四名白大褂,沉痛地挥手:“麻烦各位,带她走吧。好好治疗。” 四名医护人员面无表情,大步向林晚走来,手中甚至拿出了束缚带!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宴会厅那两扇沉重的鎏金雕花大门,轰然洞开! 不是侧门,是正门! 门外,并非预想中的保安或侍者。 一群人走了进来。 为首之人,六十岁上下,身形挺拔,穿着剪裁极佳的深色中山装。他面容冷峻,不怒自威,眉宇间沉淀着久居上位的威严和一种磅礴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的步伐不快,每一步却都像踩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他身后,跟着几位同样气场强大的中年男女,还有几名穿着便服、神情冷肃、腰间明显别着证件的人。 整个宴会厅,瞬间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所有议论、鄙夷、幸灾乐祸的声音,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骤然掐断! “是……是林董!” “臻耀集团的林董!他怎么会来?” “天啊!真的是林正鸿!” 惊愕的低语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在人群中炸开!无数道震惊、敬畏、难以置信的目光聚焦在那个如同帝王般走进来的男人身上!臻耀酒店,京都最顶级的酒店之一,只是臻耀集团庞大商业版图中微不足道的一角! 沈肆脸上的悲悯和沉痛瞬间僵硬、龟裂!他看着那个一步步走近的男人,如同看到了最恐怖的噩梦,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和恐惧而骤然收缩!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苏薇更是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