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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07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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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36

“亲手送我进监狱的姐姐,我不要了。”</think> </think> 我看着玻璃对面妆容精致的女人,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意外。</think> </think> 她是我亲姐,林姝。</think> </think> 三天前,她作为控方证人,亲手把我送进了看守所。</think> </think> “林默,你别倔了。”林姝推过来一份文件,“签了这份认罪书,我会帮你争取最轻的判决。”</think> </think> 我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铐子,笑了。</think> “姐,你明知道那批医疗设备不是我偷的。”</think> “监控拍得清清楚楚,你的指纹遍布仓库。”</think> 林姝的律师插话,“现在认罪还能争取宽大处理。”</think> “那监控恰好坏了三天,偏偏在我‘作案’那晚恢复了?”</think> 我盯着林姝,“这么巧?”</think> 林姝避开我的目光。</think> “证据确凿,我作为院长必须公正。”</think> “公正?”</think> 我差点笑出眼泪。</think> “你为了你那刚认的‘干妹妹’,连亲弟弟都能牺牲。”</think> “林默!”林姝猛地站起,“苏晴只是实习生,她没必要诬陷你。”</think> “是啊,她单纯善良。”</think> 我靠回椅背,“而我这个亲弟,却是个盗窃犯。”</think> 律师再次递来认罪书。</think> “林先生,你姐是为你好。”</think> “偷盗价值百万的医疗设备,至少判十年。”</think> “但如果你认罪,林院长可以帮你降到三年。”</think> 我看着林姝。</think> 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镇定。</think> “小默,三年很快的。”</think> 她声音软下来,“出来后,姐还让你回医院工作。”</think> “然后呢?”我问。</think> “然后......”她愣住。</think> “然后苏晴就能名正言顺接管采购部,对吧?”</think> 我替她说完。</think> 林姝脸色骤变。</think> “你胡说什么!”</think>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think> 我起身,朝警卫点头。</think> “姐,这罪我不会认。”</think> “就算把牢底坐穿,我也不会如你们所愿。”</think> 林姝冲到我面前。</think> “你非要逼我走法律程序吗?”</think> “是你先逼我的。”</think>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会面室。</think> 审判比想象中来得快。</think> 林姝作为院长出庭作证,字字诛心。</think> 苏晴哭得梨花带雨,说亲眼见我深夜潜入仓库。</think> 尽管我的律师极力辩护,但证据链完美得令人绝望。</think> 宣判那天下着雨。</think> 法官念出“有期徒刑三年”时,林姝哭了。</think> 不知是后悔,还是庆幸。</think> 法警带我离开前,她冲过来塞给我一张纸条。</think> 上面写着:等你出来,姐养你。</think> 我笑了,把纸条揉碎扔进垃圾桶。</think> “姐,我不需要。”</think> 监狱生活比想象中艰难。</think> 但最难的,是每月一次的探视日。</think> 林姝每次都会来,带着各种营养品。</think> 她总说:“小默,在里面好好改造,姐等你。”</think> 我从不回应。</think> 后来,她开始说医院的事。</think> 说苏晴如何能干,如何帮她分担压力。</think> “小默,其实苏晴很关心你。”</think> 有一次她这么说。</think> 我终于抬头看她。</think> “姐,你知道为什么爸妈去世时,让我跟着你吗?”</think> 她愣住。</think> “因为他们说,血浓于水。”</think> 我笑了。</think> “可现在,血好像不如水了。”</think> 林姝脸色苍白地离开。</think> 那之后,她再没提过苏晴。</think> 我开始在监狱图书馆帮忙。</think> 那里有个因经济案入狱的男人,叫陈远。</think> 他总在看医学杂志,偶尔会和我讨论。</think> “你是林姝的弟弟?”有一天他问。</think> 我点头。</think> “你姐......”他欲言又止,“最近和苏家走得很近。”</think> 苏家是医院最大的股东。</think> 苏晴是苏家独女。</think> 我笑笑没接话。</think> 陈远却自顾自说下去。</think> “我入狱前,听说苏家在逼你姐让位。”</think> “现在嘛......”他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think> “可能找到了双赢的办法。”</think> 我握紧手中的书。</think> 原来连外人都看得明白。</think> 只有我还对亲情抱有幻想。</think>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think> 梦见小时候发烧,林姝背着我跑了几公里去医院。</think> 她哭着求医生救救我,说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换我平安。</think> 醒来时,枕头湿了一片。</think> ****</think> --- **第二部分**</think> “林默,有人探视。”</think> 狱警的声音惊醒了我。</think> 又是月末。</think> 我机械地起身,走向探视室。</think> 玻璃对面却不是林姝。</think> 是苏晴。</think> 她穿着香奈儿套装,笑容明媚。</think> “好久不见,林默。”</think> 我坐下,没说话。</think> “你姐临时有手术,让我来看看你。”</think> 她推过来一个礼盒。</think> “你最喜欢的巧克力,我记得没错吧?”</think> 我看着那个精致的盒子。</think> “有事直说。”</think> 苏晴笑容不变。</think> “我和林院长准备成立新的医疗基金会。”</think> 她凑近玻璃。</think> “需要家属签字,你姐让我来找你。”</think> 我笑了。</think> “我是罪犯,能签什么字?”</think> “简单放弃继承权的文件。”</think> 她压低声音,“你姐说,反正你也用不上了。”</think> 【付费起点】</think> 我的心沉入谷底。</think> 原来这就是她今天来的目的。</think> 林姝连最后一点念想都不留给我。</think> “她为什么不自已来?”我问。</think> 苏晴优雅地整理头发。</think> “你姐忙啊,现在医院大小事都靠她。”</think> “当然,还有我。”</think> 她意味深长地补充。</think> 我盯着她。</think> “那批设备,到底去哪了?”</think> 苏晴脸色微变。</think> “赃物当然已经追回了。”</think> “是吗?”我追问,“追回记录有吗?”</think> 她猛地站起。</think> “林默,你别不知好歹!”</think> 声音惊动了狱警。</think> 探视时间结束。</think> 苏晴离开前,对我做了个口型。</think> 我看懂了。</think> 她说:你赢不了。</think> 那天之后,林姝再没来过。</think> 连营养品也断了。</think> 陈远说得对。</think> 我成了弃子。</think> 但转机出现在一个雨天。</think> 图书馆新来一批捐赠书籍。</think> 我在一本旧医学杂志里,发现张便签。</think> 上面是林姝的笔迹:设备清单-苏氏私立医院。</think> 时间是我“作案”前一天。</think> 手开始发抖。</think> 我继续翻找,更多便签滑落。</think> 都是林姝和苏父的往来记录。</think> 最后一张写着:小默必须离开医院。</think> 落款是审判前一周。</think> 原来如此。</think> 我瘫坐在椅子上,止不住地笑。</think> 笑自己太傻。</think> 笑亲情太假。</think> 陈远不知何时站在身后。</think> 他捡起便签,眉头紧锁。</think> “这些......”他欲言又止。</think> “你早就知道?”我问。</think> 他沉默片刻,点头。</think> “我入狱,也是因为苏家。”</think> 原来陈远曾是苏氏医疗的财务总监。</think> 因拒绝做假账被陷害入狱。</think> “你姐......”他叹气,“也是棋子。”</think> “不。”我握紧便签。</think> “她是帮凶。”</think> 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彻底死了。</think> 我开始积极表现,争取减刑。</think> 同时通过陈远的关系,暗中收集证据。</think> 律师来看我时,我把便签复印件交给他。</think> “能翻案吗?”我问。</think> 律师仔细查看后,摇头。</think> “这些是间接证据,不足以推翻原判。”</think> 但我没放弃。</think> 我在等一个机会。</think> 机会比预期来得早。</think> 某个探视日,林姝又来了。</think> 她瘦了很多,眼神躲闪。</think> “小默,你还好吗?”</think> 我没回答。</think> 她自顾自说着近况。</think> 医院扩建,基金会上线,苏晴升职。</think> 最后,她终于提到重点。</think> “小默,签个字好吗?”</think> 她又推来一份文件。</think> 这次是财产放弃声明。</think> “苏家要求所有高管家属都必须签。”</think> 她眼神哀求。</think> “姐也是为你好,签了就能争取减刑。”</think> 我看着那份文件。</think> 忽然想起父母去世前的叮嘱。</think> 他们说:小姝,弟弟就交给你了。</think> 那时林姝哭着点头。</think> 说会永远保护我。</think> 现在呢?</think> 我拿起笔。</think> 林姝眼中闪过喜色。</think> 但下一秒,我把文件撕得粉碎。</think> “告诉苏家。”我说。</think> “我不签。”</think> 林姝脸色煞白。</think> “你会毁了一切!”她尖叫。</think> “是你们先毁了我。”</think> 我平静地看着她。</think> 狱警闻声而来。</think> 林姝被带走前,对我喊了句话。</think> 玻璃隔音很好,但我读懂了她的唇语。</think> 她说:对不起。</think> 太迟了。</think> 那晚,我收到消息。</think> 林姝被停职了。</think> 因为我的不配合。</think> 苏晴接管了医院。</think> 真是讽刺。</think> 我开始更努力地争取减刑。</think> 陈远也在帮我。</think> 他通过旧关系,找到关键证人——前仓库管理员。</think> 对方愿意作证,说曾被苏晴收买做伪证。</think> 但要求保护。</think> 与此同时,林姝开始频繁探视。</think> 每次都比上次更憔悴。</think> 她不再提签字的事,只是默默看着我。</think> 有时会哭。</think> 有时只是发呆。</think> 直到某天,她带来一个消息。</think> “小默,我要结婚了。”她说。</think> 和苏父。</think> 我愣在原地。</think> “为什么?”</think> 她苦笑。</think> “这是保住医院的唯一办法。”</think> “那你之前做的一切,又算什么?”</think> 我忍不住问。</think> 她沉默良久。</think> “我只是......想保护爸妈的心血。”</think> “用牺牲我的方式?”</think> 她无言以对。</think> 探视时间到。</think> 她离开前,我突然开口。</think> “姐。”</think> 她惊喜回头。</think> 这是我入狱后第一次叫她姐。</think> “如果重来,你还会这么做吗?”</think> 她看着我,眼泪滑落。</think> 然后转身离开。</think> 没有回答。</think> 但我知道答案。</think> ****</think> --- **第三部分**</think> 婚礼那天,我在监狱看了直播。</think> 林姝穿着婚纱,笑容僵硬。</think> 苏父站在她身旁,眼神倨傲。</think> 苏晴作为伴娘,全程挽着林姝的手臂。</think> 多么温馨的一家人。</think> 记者问到我的事。</think> 林姝对着镜头说:“弟弟犯了错,正在改造。”</think> “但我们永远是一家人。”</think> 我关掉电视。</think> 陈远走过来。</think> “证人找到了,愿意出庭作证。”</think> “但需要你姐配合。”他说。</think> 我摇头。</think> “她不会的。”</think> “为了你,也许会的。”</think> 陈远递给我一封信。</think> 是林姝写的。</think> 信很短:小默,等我接你回家。</think> 回家?</think> 哪里还有家。</think> 父母留下的房子早已被抵押。</think> 医院也姓了苏。</think> 我继续收集证据,等待时机。</think> 减刑通知在一个雨天送达。</think> 因表现良好,刑期缩短半年。</think> 我离自由还有三个月。</think> 但变故来得更快。</think> 某天深夜,我被狱警叫醒。</think> “有人紧急探视。”</think> 探视室里,林姝浑身湿透地坐在那里。</think> 她脸上有伤,眼神涣散。</think> “小默......”她隔着玻璃摸我的脸。</think> “我错了,全都错了。”</think> 原来苏家父子根本没想经营医院。</think> 他们计划用医院抵押贷款,然后卷款跑路。</think> 林姝发现时,为时已晚。</think> “他们打你了?”我问。</think> 她摇头,又点头。</think> “小默,设备是他们偷的。”</think> 她终于说出真相。</think> “为了逼我妥协,也为了除掉你。”</think> 因为我在审计时发现了账目问题。</think> “为什么现在才说?”我问。</think> 她哭得更凶。</think> “我以为可以保住医院,保住爸妈的心血......”</think> “可是小默,我什么都没了。”</think> 连尊严都没了。</think> 我看着眼前的姐姐。</think> 突然不恨了。</think> 只剩悲哀。</think> “还有我。”我说。</think> 她愣住。</think> “姐,我们一起把一切夺回来。”</think> 她用力点头。</think> 那一刻,我们仿佛回到父母刚去世时。</think> 两个相依为命的孩子。</think> 只有彼此可以依靠。</think> 林姝开始配合律师收集证据。</think> 她提供了苏家父子挪用公款的记录。</think> 以及陷害我的完整证据链。</think> 翻案比想象中顺利。</think> 法庭重审那天,苏晴在旁听席瞪着我。</think> 但当证人一一出庭作证时,她脸色越来越白。</think> 尤其是当仓库管理员说出真相时。</think> 苏晴当场被警方带走。</think> 法官当庭宣布我无罪。</think> 法槌落下的瞬间,林姝冲过来抱住我。</think> “对不起,小默。”她泣不成声。</think> 我轻轻拍她的背。</think> “都过去了,姐。”</think> 但真的过去了吗?</think> 出狱后,我搬回林姝的公寓。</think> 她辞去医院职务,整天陪着我。</think> 像要弥补所有亏欠。</think> 但我们之间,总隔着什么。</think> 直到某天,她醉酒回家。</think> 抱着我哭诉这些年的委屈。</think> 她说苏父家暴她。</think> 说苏晴羞辱她。</think> 说每天活在悔恨中。</think> “小默,你恨我吗?”她问。</think> 我扶她到床上。</think> “睡吧,姐。”</think> 她抓住我的手。</think> “别离开我,我只有你了。”</think> 我点头,为她盖好被子。</think> 转身时,看到床头柜上的药瓶。</think> 抗抑郁药。</think> 原来她一直没快乐过。</think> 我开始接手医院的管理。</think> 在陈远帮助下,很快稳住局面。</think> 苏家父子因多项罪名被捕。</think> 医院重新回到正轨。</think> 但林姝的状态越来越差。</think> 她总把自己关在房间,不见任何人。</think> 医生说她是创伤后应激障碍。</think> 需要时间和耐心。</think> 我尽量陪着她。</think> 像小时候她陪我那样。</think> 但效果甚微。</think> 某天深夜,我发现她站在阳台边缘。</think> 风吹起她的睡衣,像只随时会坠落的蝴蝶。</think> “姐。”我轻声唤她。</think> 她回头,眼神空洞。</think> “小默,我累了。”</think> 我慢慢靠近。</think> “我知道。”</think> “你能原谅我吗?”她问。</think> 我伸出手。</think> “我从来没有恨过你。”</think> 她看着我,眼泪无声滑落。</think> 然后把手放进我掌心。</think> 那一刻,她终于踏回安全地带。</think> 我们相拥而泣。</think> 像两个迷路太久的孩子,终于找到归途。</think> 后来,林姝开始接受专业治疗。</think> 病情逐渐好转。</think> 她告诉我,想重新学医,当个普通医生。</think> “不想管那些复杂的事了。”她说。</think> 我支持她的决定。</think> 医院交给专业团队管理。</think> 我和陈远合伙开了家医疗咨询公司。</think> 专帮小医院规避我们曾踩过的坑。</think> 业务出乎意料地好。</think> 或许是因为,太多人需要被拯救。</think> 不仅是身体,还有心灵。</think> 三年后的某个午后。</think> 林姝拿着录取通知书来找我。</think> 她考上了医学院的研究生。</think> “以后请叫我林同学。”她笑着说。</think> 阳光洒在她身上,温暖而明亮。</think> 我忽然想起父母去世前的话。</think> 他们说:小姝,弟弟就交给你了。</think> 但现在,是我们彼此交付。</think> “姐。”我唤她。</think> “嗯?”</think> “谢谢你接我回家。”</think> 她愣住,随即红了眼眶。</think> 然后用力抱住我。</think> “谢谢你愿意回家。”她说。</think> 远处,夕阳正好。</think> **全文完**好的,这是第二部分: --- **第二部分** “林默,有人探视。” 狱警的声音惊醒了我。 又是月末。 我机械地起身,走向探视室。 玻璃对面却不是林姝。 是苏晴。 她穿着香奈儿套装,笑容明媚。 “好久不见,林默。” 我坐下,没说话。 “你姐临时有手术,让我来看看你。” 她推过来一个礼盒。 “你最喜欢的巧克力,我记得没错吧?” 我看着那个精致的盒子。 “有事直说。” 苏晴笑容不变。 “我和林院长准备成立新的医疗基金会。” 她凑近玻璃。 “需要家属签字,你姐让我来找你。” 我笑了。 “我是罪犯,能签什么字?” “简单放弃继承权的文件。” 她压低声音,“你姐说,反正你也用不上了。” 【付费起点】 我的心沉入谷底。 原来这就是她今天来的目的。 林姝连最后一点念想都不留给我。 “她为什么不自已来?”我问。 苏晴优雅地整理头发。 “你姐忙啊,现在医院大小事都靠她。” “当然,还有我。” 她意味深长地补充。 我盯着她。 “那批设备,到底去哪了?” 苏晴脸色微变。 “赃物当然已经追回了。” “是吗?”我追问,“追回记录有吗?” 她猛地站起。 “林默,你别不知好歹!” 声音惊动了狱警。 探视时间结束。 苏晴离开前,对我做了个口型。 我看懂了。 她说:你赢不了。 那天之后,林姝再没来过。 连营养品也断了。 陈远说得对。 我成了弃子。 但转机出现在一个雨天。 图书馆新来一批捐赠书籍。 我在一本旧医学杂志里,发现张便签。 上面是林姝的笔迹:设备清单-苏氏私立医院。 时间是我“作案”前一天。 手开始发抖。 我继续翻找,更多便签滑落。 都是林姝和苏父的往来记录。 最后一张写着:小默必须离开医院。 落款是审判前一周。 原来如此。 我瘫坐在椅子上,止不住地笑。 笑自己太傻。 笑亲情太假。 陈远不知何时站在身后。 他捡起便签,眉头紧锁。 “这些......”他欲言又止。 “你早就知道?”我问。 他沉默片刻,点头。 “我入狱,也是因为苏家。” 原来陈远曾是苏氏医疗的财务总监。 因拒绝做假账被陷害入狱。 “你姐......”他叹气,“也是棋子。” “不。”我握紧便签。 “她是帮凶。” 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彻底死了。 我开始积极表现,争取减刑。 同时通过陈远的关系,暗中收集证据。 律师来看我时,我把便签复印件交给他。 “能翻案吗?”我问。 律师仔细查看后,摇头。 “这些是间接证据,不足以推翻原判。” 但我没放弃。 我在等一个机会。 机会比预期来得早。 某个探视日,林姝又来了。 她瘦了很多,眼神躲闪。 “小默,你还好吗?” 我没回答。 她自顾自说着近况。 医院扩建,基金会上线,苏晴升职。 最后,她终于提到重点。 “小默,签个字好吗?” 她又推来一份文件。 这次是财产放弃声明。 “苏家要求所有高管家属都必须签。” 她眼神哀求。 “姐也是为你好,签了就能争取减刑。” 我看着那份文件。 忽然想起父母去世前的叮嘱。 他们说:小姝,弟弟就交给你了。 那时林姝哭着点头。 说会永远保护我。 现在呢? 我拿起笔。 林姝眼中闪过喜色。 但下一秒,我把文件撕得粉碎。 “告诉苏家。”我说。 “我不签。” 林姝脸色煞白。 “你会毁了一切!”她尖叫。 “是你们先毁了我。” 我平静地看着她。 狱警闻声而来。 林姝被带走前,对我喊了句话。 玻璃隔音很好,但我读懂了她的唇语。 她说:对不起。 太迟了。 那晚,我收到消息。 林姝被停职了。 因为我的不配合。 苏晴接管了医院。 真是讽刺。 我开始更努力地争取减刑。 陈远也在帮我。 他通过旧关系,找到关键证人——前仓库管理员。 对方愿意作证,说曾被苏晴收买做伪证。 但要求保护。 与此同时,林姝开始频繁探视。 每次都比上次更憔悴。 她不再提签字的事,只是默默看着我。 有时会哭。 有时只是发呆。 直到某天,她带来一个消息。 “小默,我要结婚了。”她说。 和苏父。 我愣在原地。 “为什么?” 她苦笑。 “这是保住医院的唯一办法。” “那你之前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我忍不住问。 她沉默良久。 “我只是......想保护爸妈的心血。” “用牺牲我的方式?” 她无言以对。 探视时间到。 她离开前,我突然开口。 “姐。” 她惊喜回头。 这是我入狱后第一次叫她姐。 “如果重来,你还会这么做吗?” 她看着我,眼泪滑落。 然后转身离开。 没有回答。 但我知道答案。 ******第三部分** 婚礼那天,我在监狱看了新闻片段。 林姝穿着婚纱,笑容像糊上去的面具。 苏父站在她身旁,满脸志得意满。 苏晴作为伴娘,紧紧挽着林姝的手臂。 记者追问我的事。 林姝对着镜头木然道:“弟弟犯了错,正在改造。” “但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我关掉电视。 陈远走过来。 “证人愿意出庭,但需要你姐配合。” 我摇头。 “她不会的。” “为了你,也许会的。” 陈远递给我一封信。 是林姝写的。 信很短:小默,等我。 我把信收好。 继续等待。 减刑通知在一个雨天送达。 因表现良好,刑期缩短半年。 我离自由还有三个月。 但变故来得更快。 某天深夜,我被狱警叫醒。 “有人紧急探视。” 探视室里,林姝浑身湿透地坐在那里。 脸上有伤,眼神却异常清醒。 “小默......”她隔着玻璃轻唤。 “我错了,全都错了。” 原来苏家根本没想经营医院。 他们计划用医院抵押套现,然后跑路。 林姝发现时,为时已晚。 “他们打你了?”我问。 她摇头,又点头。 “小默,设备是他们偷的。” 她终于说出真相。 “为了逼我妥协,也为了除掉你。” 因为我在审计时发现了账目问题。 “为什么现在才说?”我问。 她哭得更凶。 “我以为可以保住爸妈的心血......” “可是小默,我什么都没了。” 连尊严都没了。 我看着眼前的姐姐。 突然不恨了。 只剩悲哀。 “还有我。”我说。 她愣住。 “姐,我们一起把一切夺回来。” 她用力点头。 那一刻,我们仿佛回到父母刚去世时。 两个相依为命的孩子。 只有彼此可以依靠。 林姝开始配合律师收集证据。 她提供了苏家挪用公款的记录。 以及陷害我的完整证据链。 翻案比想象中顺利。 法庭重审那天,苏晴在旁听席瞪着我。 但当证人一一出庭作证时,她脸色越来越白。 尤其是仓库管理员说出真相时。 苏晴当场被警方带走。 法官当庭宣布我无罪。 法槌落下的瞬间,林姝冲过来抱住我。 “对不起,小默。”她泣不成声。 我轻轻拍她的背。 “都过去了,姐。” 出狱后,我搬回林姝的公寓。 她辞去医院职务,整天陪着我。 像要弥补所有亏欠。 但我们之间,总隔着什么。 直到某天,她醉酒回家。 抱着我哭诉这些年的委屈。 她说苏父家暴她。 说苏晴羞辱她。 说每天活在悔恨中。 “小默,你恨我吗?”她问。 我扶她到床上。 “睡吧,姐。” 她抓住我的手。 “别离开我,我只有你了。” 我点头,为她盖好被子。 转身时,看到床头柜上的药瓶。 抗抑郁药。 原来她一直没快乐过。 我开始接手医院的管理。 在陈远帮助下,很快稳住局面。 苏家父子因多项罪名被捕。 医院重新回到正轨。 但林姝的状态越来越差。 她总把自己关在房间,不见任何人。 医生说她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需要时间和耐心。 我尽量陪着她。 像小时候她陪我那样。 但效果甚微。 某天深夜,我发现她站在阳台边缘。 风吹起她的睡衣,像只随时会坠落的蝴蝶。 “姐。”我轻声唤她。 她回头,眼神空洞。 “小默,我累了。” 我慢慢靠近。 “我知道。” “你能原谅我吗?”她问。 我伸出手。 “我从来没有恨过你。” 她看着我,眼泪无声滑落。 然后把手放进我掌心。 那一刻,她终于踏回安全地带。 我们相拥而泣。 像两个迷路太久的孩子,终于找到归途。 后来,林姝开始接受专业治疗。 病情逐渐好转。 她告诉我,想重新学医,当个普通医生。 “不想管那些复杂的事了。”她说。 我支持她的决定。 医院交给专业团队管理。 我和陈远合伙开了家医疗咨询公司。 专帮小医院规避我们曾踩过的坑。 业务出乎意料地好。 或许是因为,太多人需要被拯救。 不仅是身体,还有心灵。 三年后的某个午后。 林姝拿着录取通知书来找我。 她考上了医学院的研究生。 “以后请叫我林同学。”她笑着说。 阳光洒在她身上,温暖而明亮。 我忽然想起父母去世前的话。 他们说:小姝,弟弟就交给你了。 但现在,是我们彼此交付。 “姐。”我唤她。 “嗯?” “谢谢你接我回家。” 她愣住,随即红了眼眶。 然后用力抱住我。 “谢谢你愿意回家。”她说。 远处,夕阳正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