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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24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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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17 字
好的,我已经理解了您的需求。我将仿照您提供的超短篇小说的风格(开篇冲突强烈、对话驱动、情感张力足、有反转),创作一个全新的故事。故事将围绕一对夫妻展开,核心冲突是丈夫带回一个“救命恩人”引发的家庭危机,但真相远非表面所见。以下是第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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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人是你带回来的,你说怎么安排?”
我将医院缴费单拍在茶几上,声音冷得自己都陌生。
丈夫陈默坐在对面,手指绞在一起,不敢看我。
角落里,那个叫苏晴的女人怯生生站着,宽大病号服下的小腹微微隆起。
“林薇姐,你别怪陈默哥,都是我的错…”
她声音带着哭腔,眼泪说掉就掉。
陈默立刻站起来,挡在她身前,像母鸡护崽。
“薇薇,苏晴她刚出院,身体还虚,你别吓着她。”
我气笑了。
“我吓她?陈默,你搞搞清楚,是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突然出现在我们家门口,晕倒,住院,花掉三万块!现在你说我吓她?”
一周前,我出差提前回来,发现家门口蜷缩着一个年轻女人。
她脸色苍白,昏迷不醒,身下有一小滩血迹。
陈默当时就慌了神,火急火燎把她送进医院,垫付了所有费用。
医生说她是营养不良加上先兆流产,需要静养。
于是,陈默自作主张,把她接回了我们家。
“薇薇,你听我解释,”陈默试图拉我的手,被我甩开,“苏晴她…救过我。”
我挑眉:“哦?什么时候的事?”
“就…就去年冬天,我去江城出差那次。”
他眼神闪烁,语速很快。
“我应酬喝多了,在酒店外面差点被车撞,是苏晴拉了我一把,自己却扭伤了脚。我当时急着赶回来给你过生日,就…就只留了个电话,说以后一定报答她。”
苏晴适时地补充,声音柔柔弱弱:
“陈默哥当时给了我一张名片,我从来没想过打扰你们。这次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圈又红了。
“我男朋友知道我怀孕后,就跑了。我老家在外地,一个人在这边,实在没办法…”
“所以你就来找一个有妇之夫?”我打断她,目光锐利地扫过陈默,“你怎么找到我们家地址的?陈默的名片可没印家庭住址。”
陈默一愣,看向苏晴。
苏晴低下头,肩膀微微发抖。
“我…我是在陈默哥的钱包里,无意间看到过一张超市小票,上面有地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
陈默立刻又心软了,埋怨地看我一眼。
“薇薇,你看她都这样了,就别审犯人一样了。救人要紧。”
“救人?”我指着苏晴的肚子,“她是你的责任吗?这孩子是你的吗?”
“林薇!”陈默脸涨得通红,“你胡说什么!我和苏晴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我逼近一步,直视着他,“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这半个月,你手机里和她的通话记录有几十条?为什么你上周末骗我说加班,实际上是去医院陪她?”
陈默彻底僵住,脸色由红转白。
“你…你查我手机?”
“我不该查吗?”我冷笑,“一个救过你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走投无路来找你,你却像对待祖宗一样供着,对我遮遮掩掩。陈默,你当我傻吗?”
苏晴突然哭出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林薇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别怪陈默哥!他是好人…是我不知廉耻,是我拖累了他…我这就走,这就走…”
她说着就要爬起来,却身子一软,向旁边倒去。
陈默惊呼一声,赶紧弯腰去扶,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捧着易碎的瓷器。
他看着怀里梨花带雨的女人,又看看面若冰霜的我,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薇薇,苏晴不能走。她现在这个样子,出去能去哪?”
“所以呢?”我心脏一点点下沉。
“让她…暂时住下吧。”他避开我的目光,声音低沉,“就当是还她的恩情。等她身体好了,孩子稳定了,我们再想办法安置她。”
“住下?住哪里?我们家就两间房。”
陈默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艰难开口:
“先…先住客房。你…你最近不是睡眠不好吗?我…我先睡沙发。”
空气瞬间凝固。
我看着他护着另一个女人的姿态,看着他眼里的愧疚和坚持,忽然觉得无比疲惫。
我们结婚五年,从一无所有到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感情一直很好。
他曾说,我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光。
可现在,这束光,似乎要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和所谓的“恩情”遮住了。
“陈默,”我声音平静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想清楚,今天让她留下,这个家,可能就变了。”
陈默痛苦地闭上眼。
“薇薇,我知道你难受。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苏晴流落街头,她还怀着孩子…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你就当…就当是为我们积福,行吗?”
苏晴依偎在陈默怀里,偷偷看向我,眼神里飞快地掠过一丝什么。
像是得意,又像是挑衅。
我捕捉到了那转瞬即逝的眼神,心头一凛。
这个女人,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沉默了很久,久到陈默以为我妥协了。
终于,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
“好,住下可以。”
陈默和苏晴同时松了口气。
“但是,”我话锋一转,目光落在苏晴隆起的小腹上,“家务活总不能白吃白住吧?我看你身体也没那么娇弱,从明天起,一日三餐,你来做。”
苏晴脸色微变。
陈默急忙说:“她身体不好,怎么能做饭?”
我盯着苏晴:“怎么,救命恩人,连顿饭都做不了?还是说,你根本就是装的?”
苏晴咬了咬唇,挤出一個乖巧的笑:
“应该的,林薇姐。我会做饭,我来做。”
我点点头,转身往卧室走。
“记住你的话。还有,陈默,你睡沙发。别让我说第二遍。”
关上卧室门,我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
门外,传来陈默低声安慰苏晴的声音,和苏晴压抑的啜泣。
我捂住脸,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
但下一秒,我擦干眼泪,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同学,帮我个忙,查一个人。叫苏晴,大概二十五岁,怀孕四个月左右…对,越快越好。”
陈默,你只记得她可能救过你。
却忘了,你老婆我是做什么出身的。
想在我眼皮底下玩花样?
咱们走着瞧。
好的,这是故事的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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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第二天是周六,我睡到日上三竿才出卧室。
客厅里,陈默蜷在沙发上,睡得并不安稳。
苏晴已经在厨房里忙碌了,系着我那条碎花围裙,动作看着还算利落。
“林薇姐,你醒了?早饭在锅里温着,我马上做午饭。”
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谦卑和一丝疲惫。
我没理她,径直走到沙发边,踢了踢陈默的小腿。
“起来,送我回我妈那儿拿点东西。”
陈默迷迷糊糊坐起来,眼下两团乌青。
“啊?现在去?”
“怎么,不方便?还是说,要留下来陪你的‘救命恩人’?”
我故意拔高音量,厨房里的切菜声顿了一下。
陈默尴尬地看了厨房方向一眼,压低声音:
“薇薇,你别这样说话…我送你去。”
去我妈家的路上,车厢里气氛压抑。
陈默几次想开口,都被我冷漠的眼神堵了回去。
等红灯时,他终于忍不住。
“薇薇,我知道你生气。但我对苏晴真的只有感激,没有别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看着窗外,语气平淡:
“陈默,去年冬天你去江城出差,是几月几号?”
他愣了一下,眼神有些游移。
“好像…是十二月初吧?具体哪天记不清了。”
“呆了几天?”
“三…三天。”
“住的哪家酒店?”
“薇薇,你问这个干嘛?”他有些烦躁地握紧了方向盘,“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
“随便问问,不行吗?”我转过头,盯着他,“还是说,你根本编不圆了?”
陈默脸色一僵。
“你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编?”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闺蜜杨乐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按了免提。
“薇薇!你猜我昨天在妇产医院碰到谁了?”杨乐的大嗓门充满了整个车厢。
“谁?”
“就那个苏晴!你老公带回家那个!我当时去看我表妹,在走廊看见她从一个诊室出来,鬼鬼祟祟的。”
陈默的脊背瞬间挺直了。
我瞥了他一眼,对电话里说:“你看错了吧?她不是才出院吗?”
“绝对没看错!我还特意去护士站打听了一下,你猜怎么着?她根本不是因为什么先兆流产住院的!”
【付费起点】
“那是什么?”我和陈默几乎同时开口。
杨乐压低了声音,却带着十足的八卦兴奋劲:
“她是去做产前亲子鉴定的!听说取样的时候情绪激动,差点晕过去,医生才让她观察了一天!”
“亲子鉴定?”陈默失声惊呼,方向盘都晃了一下,“她做这个干什么?”
“这得问你啊,陈默!”杨乐在电话那头嚷道,“人家姑娘怀着孕找上门,口口声声说是你恩人,现在偷偷去做亲子鉴定,这戏码,啧啧…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播的种,现在想赖账?”
“你胡说八道!”陈默脸涨得通红,对着电话吼,“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
“那你倒是解释解释,她为什么偏偏找你?还这么巧,在你家门口晕倒?”
陈默被问得哑口无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挂了电话,车厢里死一般寂静。
“陈默,”我缓缓开口,“你现在还觉得,她只是个单纯可怜的救命恩人吗?”
他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回到家,气氛更加诡异。
午饭桌上,苏晴做了三菜一汤,摆盘精致,完全不像她自称的“不太会做饭”。
她殷勤地给陈默夹菜。
“陈默哥,你尝尝这个糖醋排骨,我看你上次应酬时好像挺喜欢吃的。”
陈默猛地抬头,眼神锐利:
“上次应酬?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吃过饭?”
苏晴夹菜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自然,柔声道:
“就是…就是去年在江城那次呀,你喝多了,我送你回酒店,你路上说想吃糖醋排骨…”
“你撒谎!”陈默“啪”地放下筷子,脸色铁青,“我去年在江城根本没有应酬!我是去参加一个封闭式技术培训!吃住都在培训中心!”
苏晴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我…我可能记错了,是…是另一次…”
“另一次?”我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排骨,“苏小姐,你和陈默到底见过几次面?这恩情,到底是怎么欠下的?”
苏晴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对不起…是我糊涂了…可能…可能是我认错人了…”
“认错人?”我冷笑,“连恩人都能认错?那你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也认错了爹?”
苏晴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怨恨?
但她很快又低下头,呜咽起来。
“林薇姐,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安身…”
陈默看着这一幕,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他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但苏晴的眼泪和弱势姿态,依然让他硬不起心肠。
“行了,先吃饭吧。”他闷闷地说。
饭后,苏晴抢着去洗碗。
我在客厅整理文件,陈默坐在旁边,心神不宁。
突然,厨房传来一声脆响,接着是苏晴的惊叫。
我们冲进厨房,只见一个瓷碗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苏晴蹲在地上,手指被划了一道口子,渗出血珠。
“对不起…我手滑了…”她泪眼汪汪地看着陈默。
陈默下意识想上前,被我一把拉住。
我走过去,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语气平静:
“没事,一个碗而已。手破了就去贴个创可贴,这里我来收拾。”
苏晴看着我,眼神复杂,最终还是接过纸巾,低声道谢,走出了厨房。
陈默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碎片,眉头紧锁。
“薇薇,她也许…也许真的只是太紧张了。”
我没回头,一边收拾一边说:
“陈默,你记不记得,我们刚创业那年,我被竞争对手陷害,公司差点倒闭?”
“当然记得。”他语气低沉,“那段时间,你几乎没合过眼。”
“那时候,也有人在我面前哭,装可怜,求我放过。”我站起身,看着他的眼睛,“结果呢?心软差点让我们万劫不复。你教我的,在商场上,眼泪是最廉价的武器。”
陈默浑身一震,眼神剧烈挣扎。
“你的意思是…苏晴她在演戏?”
“我什么都没说。”我擦干净手,“但我已经托人去查她的底细了。在结果出来之前,你最好保持清醒。”
晚上,苏晴以手受伤为由,早早回了客房。
陈默在沙发上翻来覆去,显然睡不着。
半夜,我起夜,经过客厅时,听到客房方向有轻微的响动。
我悄悄走过去,透过门缝,看到苏晴并没有睡。
她背对着门,坐在床边,低着头,似乎在…看一张照片?
手机屏幕的光映亮她半边脸,那表情不再是白天的柔弱,而是带着一种决绝的冰冷。
她对着照片低声喃喃自语,距离太远,听不清具体内容。
但那个侧影,莫名让我感到一阵寒意。
我退回卧室,心跳有些加速。
这个女人,身上绝对有秘密。
而且,这个秘密,很可能不仅仅关乎她一个人。
陈默,你引狼入室了。
第二天,我约了杨乐见面,把昨晚看到的情况告诉她。
杨乐一拍桌子:
“我就说这女人不简单!装得跟小白兔似的,背地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薇薇,你得赶紧把她赶出去!”
我摇摇头:
“现在赶她走,陈默心里那点愧疚和疑虑反而会变成刺。得让她自己露出马脚。”
“那怎么办?”
我沉吟片刻:
“得给她创造点机会,让她做点什么。”
回到家,我故意在陈默面前接了个电话,语气严肃地提到公司有个重要项目,明天需要我出差两天。
陈默有些惊讶:
“怎么突然要出差?”
“临时决定的,没办法。”我叹了口气,装作不经意地看向正在拖地的苏晴,“我不在家,你们…自己注意。”
苏晴拖地的动作慢了下来,耳朵似乎竖了起来。
陈默有些尴尬:
“你说什么呢…我能注意什么。”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
晚上,我开始收拾行李。
苏晴主动过来帮忙,态度比前几天更加殷勤。
“林薇姐,你放心出差,家里我会照顾好的。”
我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
“那就辛苦你了。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一切…都还在正轨上。”
她迎上我的目光,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垂下眼帘。
“一定会的。”
第二天一早,陈默送我去机场。
进安检前,我抱了抱他,在他耳边轻声说:
“陈默,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他身体微微一僵,点了点头。
我转身走进安检通道,但并没有真的离开。
我在机场找了个咖啡厅坐下,打开手机,连接上了家里的隐藏摄像头。
屏幕亮起,客厅的画面清晰传来。
好戏,就要开场了。
好的,这是故事的第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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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我在机场咖啡厅坐了不到两小时,手机屏幕里的“好戏”就开场了。
画面中,苏晴确认我和陈默都已离开后,一改往日的柔弱。
她先是悠闲地给自己泡了杯咖啡,
然后拿起客厅茶几上的一个相框——那是我和陈默的婚纱照。
她用手指戳了戳照片上我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接着,她开始在家里“巡视”。
先是走进主卧室,在我的梳妆台前坐下,
拿起我的护肤品,一脸嫌弃地闻了闻,又重重放下。
她甚至打开我的衣柜,用手拨弄着我的衣服,
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嫉妒和厌恶。
看到这里,我胃里一阵翻涌。
但更让我心惊的是接下来的画面。
苏晴走到书房,打开了陈默的电脑。
她似乎知道密码,很熟练地就登录了进去。
然后,她插上一个U盘,开始拷贝电脑里的文件!
我立刻截屏,将画面保存下来。
陈默的电脑里有我们公司不少重要的客户资料和项目计划。
这个女人,果然是冲着这个来的!
我正准备给陈默打电话,画面里又出现了新情况。
苏晴的手机响了。
她接起电话,语气变得很不耐烦。
“催什么催!钱我会想办法!…放心,东西快到手了…那个蠢男人好骗得很!”
她压低了声音,但通过清晰的收音设备,我还是听到了关键几句。
“…等拿到钱,我就消失…哼,他们欠我的,远远不止这些!”
挂了电话,苏晴继续拷贝文件,
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贪婪和恨意的复杂表情。
我再也坐不住了。
我必须立刻回去,在她销毁证据之前人赃并获。
我冲出咖啡厅,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回家。
同时,我拨通了陈默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有些嘈杂。
“薇薇?你到了?”陈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陈默,你现在立刻回家!马上!”我语气急促。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正在见个客户…”
“苏晴在偷你电脑里的公司文件!我亲眼看到的!你快回去拦住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陈默难以置信的声音。
“…你说什么?偷文件?薇薇,你是不是看错了?她怎么会…”
“我没看错!我在家里装了摄像头!她现在就在你书房!你赶紧回去!”
陈默似乎被震住了,半晌才说:
“…好,我马上回去。”
我能听到他那边匆忙起身和椅子摩擦的声音。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我几乎是跑着冲进了单元楼。
电梯缓缓上升,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终于到了我家楼层,我冲出电梯,掏出钥匙打开家门。
客厅里空无一人。
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有光线透出。
我猛地推开门。
眼前的一幕让我愣住——
陈默确实回来了,他站在书桌前,脸色铁青。
而苏晴,并没有在拷贝文件。
她正坐在电脑前,眼睛红肿,手里拿着一张纸巾擦眼泪。
电脑屏幕上,打开的并不是文件管理器,而是一个播放着婴儿视频的网页。
“陈默哥,我真的只是…只是想看看育儿知识…我不知道林薇姐为什么这么说我…”
苏晴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看到我进来,她像是受惊的小鹿,往陈默身后缩了缩。
“薇薇,你到底在干什么?”陈默转过身,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你说她偷文件?这就是你说的偷文件?”
我愣住了,看向电脑屏幕,又看向苏晴。
不可能!我明明亲眼看到的!
“陈默,她在演戏!我刚才在摄像头里看得清清楚楚!她拷贝了文件,还打了个电话!”
我冲过去,想要操作电脑,检查历史记录。
苏晴却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抱住陈默的胳膊。
“陈默哥!摄像头?林薇姐在家里装摄像头监视我们?她…她怎么可以这样!我还有没有一点隐私了!”
陈默的脸色更难看了。
“薇薇,你居然在家里装摄像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不可理喻!”
“我是为了抓住她的把柄!”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晴,“你不信是不是?好,我给你看录像!”
我拿出手机,准备调取之前的监控录像。
然而——
之前那段清晰的录像文件,竟然显示“文件损坏,无法播放”!
怎么会这样?
我反复尝试,结果都一样。
只有我回家前十几分钟的录像还在,画面里苏晴确实只是在看育儿网站。
我后背一阵发凉。
这个女人,她发现摄像头了?还是她有同伙远程破坏了文件?
“录像呢?”陈默看着我,眼神冰冷,“你不是说有录像吗?”
“文件…文件被破坏了!一定是她搞的鬼!”我急切地解释,但听起来是那么苍白无力。
苏晴哭得更凶了。
“林薇姐,我知道你讨厌我,不想我住在这里…可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你何必用这种手段污蔑我,非要逼死我和孩子才甘心吗?”
她说着,情绪激动地捂住肚子,脸色变得苍白。
“疼…我肚子好疼…”
陈默立刻慌了,扶住她。
“苏晴!你怎么样?别怕,我送你去医院!”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林薇,如果苏晴和孩子有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说完,他打横抱起苏晴,冲出了家门。
我僵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书房,电脑屏幕上还在播放着可爱的婴儿视频。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愤怒席卷了我。
我输了?
输给了这个处心积虑、演技高超的女人?
不,不可能!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苏晴肯定留下了破绽。
我走到书桌前,检查电脑。
USB接口那里,似乎有一点极细微的划痕,像是刚插过什么东西。
我立刻打开电脑的隐藏文件和系统日志。
虽然主要的拷贝记录可能被清除了,但一些底层日志或许还有残留。
同时,我拨通了那个搞技术的朋友电话。
“帮我恢复一段被破坏的监控录像文件,立刻!马上!”
等待技术回复的时候,我在书房里仔细搜寻。
终于在垃圾桶的底层,发现了一小片被撕碎的照片一角。
我小心翼翼地将它拼凑起来——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半张脸,眼神看起来有些凶狠。
这个男人,我从未见过。
但苏晴看着这张照片时那决绝的眼神,再次浮现在我眼前。
她和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她的目标,真的只是钱吗?
那句“他们欠我的”,又是什么意思?
几个小时后,我的朋友打来电话,语气兴奋:
“薇薇,录像恢复了一部分!虽然不完整,但关键片段都在!确实有个女人在拷贝文件,还打了个电话!音频也修复了一些!”
“发给我!”我心跳加速。
收到文件,我立刻点开。
虽然画面有马赛克,音频有杂音,但足以证明我的清白。
特别是电话内容,修复后比之前更清晰:
“…放心,陈默和他老婆的公司,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等我拿到钱,我们就远走高飞…”
报应?
这个词让我心头一紧。
我和陈默,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报应”对象?
我拿着恢复的录像和那张碎照片,开车去了医院。
在妇产科病房外,我看到了守在门口的陈默。
他蹲在墙角,双手插在头发里,显得无比颓废。
我走到他面前。
他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看到我,眼神依旧复杂。
“薇薇…医生说她情绪波动太大,有早产风险…”
我把手机递给他,屏幕上是恢复的监控录像。
“你先看看这个。”
陈默疑惑地接过手机,点开视频。
随着画面的播放,他的脸色从疑惑到震惊,再到难以置信的苍白。
特别是听到“报应”那两个字的时,他猛地抬起头,瞳孔骤缩。
“这…这不可能…”
“事实就在眼前。”我冷冷地说,“现在,你还要护着她吗?”
陈默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长椅上,双手捂住脸。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拿出那张碎照片。
“这个男人,你认识吗?”
陈默看着照片,仔细辨认了很久,茫然地摇头。
“不认识…从来没见过。”
就在这时,病房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病人情况暂时稳定了,家属可以进去看看,但不要刺激她。”
我和陈默对视一眼,一起走进了病房。
苏晴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看到我们进来,尤其是陈默难看的脸色,她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陈默哥…”
陈默走到床边,举起我的手机,屏幕上定格着她操作电脑的画面。
“苏晴,解释一下。”
苏晴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
“我…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是林薇姐伪造的…”
“还在撒谎!”陈默低吼一声,点开了音频。
“…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她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苏晴彻底僵住,眼神从慌乱变成了绝望,最后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怨毒。
她不再伪装,冷冷地看着我们。
“没错,是我做的。我就是要搞垮你们的公司!”
“为什么?”陈默痛苦地问,“我们到底哪里对不起你?就因为我可能‘认错了’救命恩人?”
苏晴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手指颤抖地指向陈默,又指向我。
“救命恩人?哈哈哈…陈默,你当然不认识我!但你和你那个好岳父,一定认识苏明远吧!”
苏明远?
我心头猛地一颤!
那是我父亲的名字!五年前已经去世了!
陈默也愣住了:“林薇的父亲?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苏晴眼泪涌了出来,却带着恨意,“十年前,苏明远的工厂发生火灾,我爸爸是那里的车间主任!他为了救火,冲进去再也没出来!”
我和陈默都惊呆了。
这件事我知道,那场火灾是意外,父亲当时深受打击,给了遇难者家属巨额抚恤金,并且妥善安排了他们的生活。
“你以为给点钱就够了吗?”苏晴嘶喊着,“我妈妈拿到抚恤金后一病不起,第二年就去世了!我成了孤儿!都是你们家害的!”
她指着陈默:“我接近你,就是为了报复!我要让你们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这个孩子…”
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笑容扭曲。
“根本不是那个跑掉的混混的!我故意怀上,就是为了今天!我要让你们家庭破裂,让你们的公司倒闭!这是你们欠我们家的!”
病房里死一般寂静。
我和陈默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击懵了。
原来,一切的根源,是十年前那场意外带来的仇恨。
苏晴被这仇恨吞噬,走上了极端。
陈默看着眼前这个被仇恨扭曲的女人,又看看我,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愧疚。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这时,警察来了(我来的路上报了警)。
在确凿的证据和苏晴自己的供述下,她因涉嫌商业间谍和敲诈未遂被带走。
虽然她怀孕的情况会被考虑,但法律会给出公正的裁决。
离开医院时,天色已晚。
我和陈默并肩走在街上,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劫后余生,却没有喜悦,只有沉重。
“薇薇…”陈默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对不起…我…”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
“陈默,你错在轻信,错在心软,错在没有第一时间选择相信我。”
他痛苦地低下头。
“我知道…我差点毁了我们的家。”
“是啊,你差点就毁了。”我望着远处阑珊的灯火,语气平静,“信任是玻璃杯,摔碎了,就算粘起来,裂痕也在。”
他紧张地看着我,生怕听到下一句。
我转过头,看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他这些天因为焦虑而明显消瘦的脸颊。
“不过,”我轻轻叹了口气,“看在你最后关头还算清醒,没有蠢到底的份上…”
我伸出手,握住了他冰凉的手指。
“这个玻璃杯,我们试试看,能不能换个更结实点的。”
陈默愣住了,随即,巨大的惊喜和如释重负涌上他的眼眶。
他紧紧反握住我的手,用力点头,声音哽咽。
“好!换!换最结实的!薇薇,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
“别保证得太早。”我打断他,扯出一个有点疲惫的笑,“回家吧,先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痕迹清理干净。还有,沙发…你还得再睡几天。”
陈默连忙点头:“我睡!睡多久都行!”
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经历这场风波,我们的关系再也无法回到最初的纯粹。
但或许,经历过考验的感情,会更加坚韧。
未来的路还长,需要我们一起,小心翼翼地去修复,去经营。
至少此刻,我们选择并肩而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