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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01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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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已经仔细阅读并学习了您提供的超短篇小说《温瓷照星影》的风格、节奏和情感元素。现在,我将为您仿写一篇全新的都市情感故事。 --- **标题:掌心痣** **第一部分** 警察的电话打来时,我正在给客户演示下一季度的品牌推广方案。 “是秦悦女士吗?请您来一趟城南派出所,您先生沈清哲涉嫌嫖娼,被我们当场抓获。” 我的指尖还停留在平板电脑的触控笔上,那句“涉嫌嫖娼”像一根冰锥,猝不及防地刺穿了我的耳膜,冻结了血液。会议室里冷气开得很足,我却感觉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沈清哲?那个有轻微洁癖、连陌生人碰过的门把手都要用消毒湿巾擦拭的沈清哲?嫖娼? “......好的,我马上到。”我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职业化的礼貌,仿佛只是接到了一个普通的会议改期通知。挂断电话,我对满桌的同事和客户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歉意微笑:“非常抱歉,家里有急事,我需要立刻离开。后续方案我的助理会跟进。” 我抓起手包,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上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急促而凌乱。坐进驾驶室,我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方向盘。深吸了好几口气,我才勉强发动车子,驶向那个让我感到荒谬和屈辱的目的地。 派出所里灯火通明,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焦虑混合的味道。我一眼就看到了沈清哲。他穿着早上我亲手熨烫好的白衬衫,领口微微敞着,头发有些乱,正低着头,神情晦暗地坐在长椅上。而在他身边,紧紧挨着他坐着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孩,女孩正低声啜泣,肩膀一耸一耸,沈清哲的一只手,甚至下意识地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窒息感扑面而来。 然后,那个女孩抬起了头,用纸巾擦拭眼泪。我看清了她的脸。 林薇。 竟然是她。 我突然就笑了。不是开心的笑,而是一种彻底释然、甚至带着几分荒唐可笑的冷笑。所有的不敢置信、愤怒、委屈,在看清林薇脸孔的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四个字:原来如此。 我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一步步走向他们,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安静的派出所里格外清晰。沈清哲看见了我,脸上瞬间闪过慌乱、羞愧,还有一丝急于辩解的神情。他几乎是触电般地想把手从林薇背后抽回来,同时下意识地侧身,想将林薇挡在身后。 “悦悦,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站起身,朝我迎过来。 我没说话,只是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扇了过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派出所,连旁边正在做记录的警察都惊得抬起了头。沈清哲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白皙的脸上迅速浮现出清晰的指印。他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受伤。 “秦悦!你凭什么打人!”林薇尖叫一声,猛地扑过来,像一只护崽的母鸡般挡在沈清哲面前,眼泪汪汪地瞪着我,“你问都不问就打人!你知道清哲哥是为了谁才来这种地方的吗?他是为了帮我!我是被逼的!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你配当清哲哥的妻子吗?” 我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脸,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我懒得跟她废话,抬起手,还想再给沈清哲一下,或者,直接赏给这张碍眼的脸。 手腕却被沈清哲猛地抓住。他的力道很大,捏得我生疼。 “够了!秦悦!”沈清哲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有什么事不能回家再说?非要在这里撒泼,让我丢尽脸面吗?” 他用力甩开我的手。我穿着高跟鞋,本就重心不稳,被他这么一甩,踉跄着向后倒退,腰侧重重地撞在了旁边冰冷的金属办公桌角上。一阵尖锐的剧痛传来,我疼得倒抽一口冷气,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沈清哲眼底闪过一丝心虚和懊悔,下意识地想伸手来扶我。“悦悦......” “别碰我!”我厉声喝止,自己扶着桌子站稳。腰间的疼痛让我更加清醒。 林薇却抢先一步,扶住我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却字字清晰:“秦悦姐,你别怪清哲哥,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用,被前男友纠缠,他逼我来这种地方陪酒还债,清哲哥是碰巧遇到,看不过眼才想来帮我解决麻烦的......谁知道对方设了局,反咬我们一口......你和清哲哥这么多年感情,难道不了解他的为人吗?他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她顿了顿,泪眼婆娑地看向沈清哲,又转回头看我,语气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劝诫”:“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在外面这样让自已的丈夫难堪。男人最重要的就是面子啊秦悦姐!” 这番“深明大义”的表演,果然让沈清哲动容。他眼中的那点心虚彻底被烦躁和失望取代。他再次将林薇护在身后,看向我的眼神冷得像冰。 “秦悦,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林薇她只是我一个世交家的妹妹,她家里困难,我只是力所能及地帮帮她。是你心里太阴暗,看什么都觉得肮脏!” 我心里那根绷了许久的弦,“铮”地一声,断了。 来之前,我设想了一万种可能。或许是商业对手的陷害,或许是单纯的误会,我甚至想好了如何动用关系,如何冷静地应对,保住沈清哲的名誉和我们的公司。 可我唯独没想过,是因为林薇。 这个半年前突然出现的、沈清哲口中“身世可怜却坚强不屈”的女孩,这个让他一次次破例、一次次在我们之间引发争吵的女孩。我曾因为他频繁提起“林薇今天又遇到了什么麻烦”而心生不悦,因为他偷偷动用公司资源帮林薇“解决困难”而与他争执。每次争吵,他都觉得我小题大做,心胸狭窄。 “悦悦,林薇就像当年的你,无依无靠,全靠自已打拼。我只是想帮帮她,就像希望当年也有人能帮帮你一样。”他曾这样解释。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直到一个月前,我发现他手机里和林薇那些暧昧不清的聊天记录,那些远超“普通帮助”的关心和问候。我彻底爆发,将离婚协议摔在他面前。 那时,他慌了,抱着我,红着眼眶求我:“悦悦,我错了,是我没有把握好分寸。我爱的是你,只有你。我保证,以后除了必要的工作接触,我会和她保持距离。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我心软了。我以为这一个月的风平浪静,意味着林薇这个插曲终于过去了。 原来,不过是暴风雨前虚伪的宁静。 看着眼前这个将我置于对立面、全力维护另一个女人的丈夫,一股深不见底的疲惫感席卷而来,拖拽着我不断下坠。争吵、解释、保证、再犯......这个循环,我厌倦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冷静:“算了。” 沈清哲愣了一下,似乎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算了。”我重复道,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保释手续我会办。你可以继续做你的救世主,当她的英雄。” 我忽略林薇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得意,清晰地吐出接下来的话:“但我们之间,就算了吧。” “沈清哲,我们离婚。” () --- **第二部分** 从派出所出来,夜色浓重。沈清哲铁青着脸,不理会我的逐客令,强硬地拉开了我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而林薇,则抱着沈清哲的外套,低着头,抽抽噎噎地,自顾自地拉开了后座车门,也坐了进来。 车内空间顿时被一种廉价的甜腻香水味充斥,这味道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我强忍着恶心,发动了车子。 沈清哲试图打破沉默,语气带着压抑的烦躁:“秦悦,我和林薇真的没什么。今天是和几个老客户应酬,吃完饭他们说去放松一下,就去了那家会所。我也没想到会碰到林薇被几个男人强行拉进包厢......”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继续解释:“你知道林薇的情况,她那个赌鬼前夫欠了一屁股债,追债的人天天骚扰她和她生病的母亲。我看到那个场面,怎么能不管?要不是我及时出现......” “清哲哥,你别说了!”后座的林薇带着哭腔打断他,“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秦悦姐生气是应该的......我这种身份,本来就不该麻烦你的......”她哭得更加伤心欲绝。 沈清哲眉头紧锁,语气更软了几分,带着明显的维护:“这怎么能怪你?你一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事......” “要是我也像秦悦姐一样能干,一样家世良好,我就不会总是需要别人帮忙了......”林薇突然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向沈清哲的侧脸,声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颤抖,“如果我是自由的,如果我也......清清白白,我一定会努力争取的!就因为他是沈清哲!就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吱嘎——!” 我猛地踩下刹车,性能极好的跑车在马路中间发出刺耳的声响,稳稳停住。我转过头,看向后视镜里林薇那张因为突然刹车而惊愕,又迅速转为挑衅的脸,以及沈清哲那明显动容的神情,只觉得无比讽刺。 我按下中控锁,降下车窗,指着路边一家灯火通明的连锁酒店。 “既然这么情真意切,”我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正好,酒店到了。” “我成全你们。” “开房的钱,沈总应该还有吧?”我的目光扫过沈清哲阴沉的脸,“这次是我这个原配亲自批准的,名正言顺。” “去吧。”我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不用担心再有人报警,把你们请去派出所。” “至于你们要不要再造个‘小可怜’出来,”我的视线刻意在林薇的小腹停留了一瞬,“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车厢内,那甜腻的香水味仿佛凝固成了实质,让我呼吸困难。我的语气算不上好,但我已经尽力克制,然而这些话,显然精准地刺中了林薇敏感脆弱的自尊心。 林薇猛地推开车门,下车后,隔着车窗对我哭喊:“秦悦!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样侮辱人!” 小苦瓜下了车,沈清哲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 “秦悦!我没想到你现在变得这么刻薄!”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林薇在这个城市举目无亲,这么晚了你让她一个人去哪里?!” “你凭什么这样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跟我下去!向林薇道歉!”他命令道,试图将我拽下车。 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让我彻底心寒。我看着这个曾经将我捧在手心的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对我横眉冷对。我抬起另一只手,用尽全力,扇在了他另一边脸上。 “道歉?”我看着他脸上新增的红印,冷笑,“做梦!” 我用力挣脱他的手,探身过去,替他按开了车门锁,指着外面:“滚!” 沈清哲用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盯着我,胸口剧烈起伏,最终扔下一句:“秦悦!你会后悔的!” 他摔门而去。巨大的声响震得车身都晃了晃。 我透过车窗,看到沈清哲快步追上站在路边掩面哭泣的林薇,用力抓住她的胳膊。林薇挣扎了几下,最终软软地靠进了他怀里,哭得浑身颤抖。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凿开了一个洞,呼啸的冷风贯穿而过,带来麻木的钝痛。 我重新发动车子,缓缓驶过他们身边。车窗玻璃隔绝了外面的声音,但我清晰地看到,趴在沈清哲肩头的林薇,朝我投来一个胜利者的、充满挑衅的眼神。 【付费起点】 我和沈清哲开始了冷战。公司里,我们默契地只谈公事,气氛冰冷得能让茶水间的咖啡瞬间结冰。共同的朋友陆续打电话来劝和。 “嫂子,清哲就是同情心泛滥,看那女的可怜,绝对没有二心,你别多想。” “秦悦,你们一路走来多不容易,清哲上次喝醉了,抱着酒瓶喊你的名字。他说看到林薇,就想起你刚创业时受的苦,他是想弥补当年的遗憾啊......” 遗憾? 是啊,我和沈清哲是典型的白手起家。当年我们两家都条件普通,大学毕业后挤在不足十平米的地下室,啃着馒头咸菜做方案、跑客户。我记得为了拿下一个关键客户,我连续陪喝三天,最后胃出血被送进医院。我也记得,我们最艰难的时候,被黑心中介骗走了所有积蓄,差点流落街头。 是沈清哲紧紧抱着我,在我耳边说:“秦悦,别怕,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家,一个真正属于我们的家。” 后来,我们真的成功了。公司上市,我们搬进了顶层公寓,站在落地窗前可以俯瞰半个城市的灯火。沈清哲实现了他的诺言,他给了我一个奢华的家,却好像,把那个给我承诺的人,弄丢了。 朋友最后总会叹口气说:“秦悦,这年头,哪个男人不在外面有点应酬?清哲已经算很好的了,不赌不嫖,心里最重要的还是你和这个家。给他个台阶,这事就过去了吧。” 我明白,这是沈清哲的示意。只要我像过去无数次那样,主动递出橄榄枝,我们就可以重归于好,假装一切都没发生。 但这次,我不想了。 我就是倔。倔到当我无意中点开林薇的朋友圈(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滑点了赞,看到了她最新动态),看到她发了一张带着孩子坐旋转木马的照片,配文是:【孩子说,叔叔真好,要是能一直陪着我们就好了。】照片的角落,有一只明显属于男人的手,搭在孩子的肩膀上。那手腕上戴着的表,是我去年送给沈清哲的生日礼物。 我的心,在那瞬间,痛得失去了知觉。 紧接着,林夏给我发来一段视频。视频里,她那个叫小宝的儿子,抱着沈清哲的腿撒娇: “沈叔叔,你可以当我爸爸吗?” “我好喜欢你,你当我爸爸好不好嘛!” 林薇娇嗔的声音传来:“小宝,别胡说!” 沈清哲却立刻反驳:“这怎么是胡说?” 他弯下腰,平视着孩子,语气是我许久未见的温柔:“喜欢叔叔?” 小宝用力点头。 “想让叔叔当爸爸?” 小宝更用力地点头。 沈清哲笑了,摸了摸孩子的头:“好,那叔叔就给你当爸爸。” 视频到这里结束。林薇紧随其后发来一条语音,声音里充满了胜利的愉悦: “秦悦,你说你,拿什么跟我争?” “趁早认输吧。” 我关掉手机屏幕,靠在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上,窗外是繁华的都市,我却只觉得一片冰凉。闺蜜周韵的电话适时打了进来,听着我沙哑的声音,她立刻察觉不对,半小时后就出现在我办公室。 “那个王八蛋!”周韵听完我的叙述,气得差点砸了我的水晶镇纸,“他居然敢给别人的野种当爹?!秦悦,有件事你必须告诉他了!” 周韵抓住我的肩膀,语气严肃:“你怀孕的事!你必须马上告诉沈清哲!这是你们的孩子,他要是知道你有孩子了,肯定会回头!” 我下意识地抚上小腹。那里,有一个悄悄降临的小生命。是我们期盼了很久,却在我几乎放弃希望时到来的礼物。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如何把这个消息告诉沈清哲,想象他欣喜若狂的样子。 但现在,我只感到一片荒凉。 “不,我不想。”我摇摇头,声音轻得像叹息,“从他为别人挡巴掌,从他点头答应给别人当爸爸那一刻起,他就不配做我孩子的父亲了。” 我不想我的孩子,在一个充满算计、冷漠和背叛的环境里长大。我预约了流产手术。 手术那天,周韵陪我去的医院。命运就像一场拙劣的闹剧。我在妇产科走廊,迎面撞见了陪着林薇和小宝来做体检的沈清哲。 沈清哲看到我,明显愣住了,视线落在我手中的检查单上,快步走了过来。 “秦悦?你怎么在这里?你生病了?”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没等我回答,林薇立刻推了小宝一把。小宝会意,马上捂着肚子大叫起来:“爸爸!我肚子好疼!呜呜呜......” 沈清哲的脚步顿住,脸上露出挣扎。他看看我,又看看哭闹的小宝,最终还是弯腰抱起了孩子,对我投来一个“你懂事点”的眼神。 “秦悦,孩子不舒服,事情分轻重缓急,你先等一下,我......” “等个屁!”周韵忍无可忍,冲上前指着沈清哲的鼻子骂,“沈清哲你他妈还是不是人!放着自已老婆不管陪这个小杂种?!你知不知道秦悦她——” “我不是杂种!”小宝突然像个小炮弹一样从沈清哲怀里冲出来,一头撞向周韵! 周韵猝不及防,被我猛地拉开。而我,则被小宝结结实实地撞在小腹上!一阵剧痛袭来,我眼前一黑,向后倒去,后腰重重磕在走廊的长椅边缘,整个人摔倒在地。 小孩却不依不饶,冲上来就用脚踢踹我的肚子,嘴里骂着从大人那里学来的污言秽语: “坏女人!让你欺负我妈妈!打死你!” 周围瞬间围满了人,指指点点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有人低声议论,显然把我当成了欺负小孩的恶毒女人。沈清哲站在人群外围,脸色铁青,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像是在谴责我的“不懂事”,又像是在等待我开口解释。 小腹的坠痛越来越明显,我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身下涌出。我艰难地伸出手,想向沈清哲求助:“清......清哲......疼......” 可小宝在地上哭闹得更凶了,打着滚喊肚子疼。林薇也哭喊着扑向孩子。沈清哲眼底的挣扎最终被烦躁取代,他弯腰抱起小宝,隔着人群对我冷冷地说了一句: “秦悦,你太让我失望了。” 然后,他抱着小宝,和林薇一起,匆匆走向儿科急诊的方向。 () --- **第三部分** 我是在剧痛中醒来的。入眼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周韵红着眼睛守在床边,紧紧握着我的手。 “小悦,你醒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都怪我太冲动了......” 身下的疼痛和空落感提醒着我发生了什么。我努力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不怪你......孩子,本来我也没打算要了。” “是沈清哲那个王八蛋!”周韵咬牙切齿,“他抱着那个小杂种好的,这是第二部分: --- **第二部分** 从派出所出来,夜色浓重。沈清哲铁青着脸,不理会我的逐客令,强硬地拉开了我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而林薇,则抱着沈清哲的外套,低着头,抽抽噎噎地,自顾自地拉开了后座车门,也坐了进来。 车内空间顿时被一种廉价的甜腻香水味充斥,这味道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我强忍着恶心,发动了车子。 沈清哲试图打破沉默,语气带着压抑的烦躁:“秦悦,我和林薇真的没什么。今天是和几个老客户应酬,吃完饭他们说去放松一下,就去了那家会所。我也没想到会碰到林薇被几个男人强行拉进包厢......”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继续解释:“你知道林薇的情况,她那个赌鬼前夫欠了一屁股债,追债的人天天骚扰她和她生病的母亲。我看到那个场面,怎么能不管?要不是我及时出现......” “清哲哥,你别说了!”后座的林薇带着哭腔打断他,“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秦悦姐生气是应该的......我这种身份,本来就不该麻烦你的......”她哭得更加伤心欲绝。 沈清哲眉头紧锁,语气更软了几分,带着明显的维护:“这怎么能怪你?你一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事......” “要是我也像秦悦姐一样能干,一样家世良好,我就不会总是需要别人帮忙了......”林薇突然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向沈清哲的侧脸,声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颤抖,“如果我是自由的,如果我也......清清白白,我一定会努力争取的!就因为他是沈清哲!就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吱嘎——!” 我猛地踩下刹车,性能极好的跑车在马路中间发出刺耳的声响,稳稳停住。我转过头,看向后视镜里林薇那张因为突然刹车而惊愕,又迅速转为挑衅的脸,以及沈清哲那明显动容的神情,只觉得无比讽刺。 我按下中控锁,降下车窗,指着路边一家灯火通明的连锁酒店。 “既然这么情真意切,”我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正好,酒店到了。” “我成全你们。” “开房的钱,沈总应该还有吧?”我的目光扫过沈清哲阴沉的脸,“这次是我这个原配亲自批准的,名正言顺。” “去吧。”我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不用担心再有人报警,把你们请去派出所。” “至于你们要不要再造个‘小可怜’出来,”我的视线刻意在林薇的小腹停留了一瞬,“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车厢内,那甜腻的香水味仿佛凝固成了实质,让我呼吸困难。我的语气算不上好,但我已经尽力克制,然而这些话,显然精准地刺中了林薇敏感脆弱的自尊心。 林薇猛地推开车门,下车后,隔着车窗对我哭喊:“秦悦!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样侮辱人!” 小苦瓜下了车,沈清哲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 “秦悦!我没想到你现在变得这么刻薄!”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林薇在这个城市举目无亲,这么晚了你让她一个人去哪里?!” “你凭什么这样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跟我下去!向林薇道歉!”他命令道,试图将我拽下车。 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让我彻底心寒。我看着这个曾经将我捧在手心的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对我横眉冷对。我抬起另一只手,用尽全力,扇在了他另一边脸上。 “道歉?”我看着他脸上新增的红印,冷笑,“做梦!” 我用力挣脱他的手,探身过去,替他按开了车门锁,指着外面:“滚!” 沈清哲用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盯着我,胸口剧烈起伏,最终扔下一句:“秦悦!你会后悔的!” 他摔门而去。巨大的声响震得车身都晃了晃。 我透过车窗,看到沈清哲快步追上站在路边掩面哭泣的林薇,用力抓住她的胳膊。林薇挣扎了几下,最终软软地靠进了他怀里,哭得浑身颤抖。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凿开了一个洞,呼啸的冷风贯穿而过,带来麻木的钝痛。 我重新发动车子,缓缓驶过他们身边。车窗玻璃隔绝了外面的声音,但我清晰地看到,趴在沈清哲肩头的林薇,朝我投来一个胜利者的、充满挑衅的眼神。 【付费起点】 我和沈清哲陷入了漫长的冷战。他搬去了客房,我们同在屋檐下,却像两个互不相干的租客。公司里,我们默契地只谈公事,气氛冰冷得能让茶水间的咖啡瞬间结冰。共同的朋友陆续打电话来劝和。 “嫂子,清哲就是同情心泛滥,看那女的可怜,绝对没有二心,你别多想。” “秦悦,你们一路走来多不容易,清哲上次喝醉了,抱着酒瓶喊你的名字。他说看到林薇,就想起你刚创业时受的苦,他是想弥补当年的遗憾啊......” 遗憾? 是啊,我和沈清哲是典型的白手起家。当年我们两家都条件普通,大学毕业后挤在不足十平米的地下室,啃着馒头咸菜做方案、跑客户。我记得为了拿下一个关键客户,我连续陪喝三天,最后胃出血被送进医院。我也记得,我们最艰难的时候,被黑心中介骗走了所有积蓄,差点流落街头。 是沈清哲紧紧抱着我,在我耳边说:“秦悦,别怕,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家,一个真正属于我们的家。” 后来,我们真的成功了。公司上市,我们搬进了顶层公寓,站在落地窗前可以俯瞰半个城市的灯火。沈清哲实现了他的诺言,他给了我一个奢华的家,却好像,把那个给我承诺的人,弄丢了。 朋友最后总会叹口气说:“秦悦,这年头,哪个男人不在外面有点应酬?清哲已经算很好的了,不赌不嫖,心里最重要的还是你和这个家。给他个台阶,这事就过去了吧。” 我明白,这是沈清哲的示意。只要我像过去无数次那样,主动递出橄榄枝,我们就可以重归于好,假装一切都没发生。 但这次,我不想了。 我就是倔。倔到当我无意中点开林薇的朋友圈(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滑点了赞,看到了她最新动态),看到她发了一张带着孩子坐旋转木马的照片,配文是:【孩子说,叔叔真好,要是能一直陪着我们就好了。】照片的角落,有一只明显属于男人的手,搭在孩子的肩膀上。那手腕上戴着的表,是我去年送给沈清哲的生日礼物。 我的心,在那瞬间,痛得失去了知觉。 紧接着,林薇给我发来一段视频。视频里,她那个叫小宝的儿子,抱着沈清哲的腿撒娇: “沈叔叔,你可以当我爸爸吗?” “我好喜欢你,你当我爸爸好不好嘛!” 林薇娇嗔的声音传来:“小宝,别胡说!” 沈清哲却立刻反驳:“这怎么是胡说?” 他弯下腰,平视着孩子,语气是我许久未见的温柔:“喜欢叔叔?” 小宝用力点头。 “想让叔叔当爸爸?” 小宝更用力地点头。 沈清哲笑了,摸了摸孩子的头:“好,那叔叔就给你当爸爸。” 视频到这里结束。林薇紧随其后发来一条语音,声音里充满了胜利的愉悦: “秦悦,你说你,拿什么跟我争?” “趁早认输吧。” 我关掉手机屏幕,靠在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上,窗外是繁华的都市,我却只觉得一片冰凉。闺蜜周韵的电话适时打了进来,听着我沙哑的声音,她立刻察觉不对,半小时后就出现在我办公室。 “那个王八蛋!”周韵听完我的叙述,气得差点砸了我的水晶镇纸,“他居然敢给别人的野种当爹?!秦悦,有件事你必须告诉他了!” 周韵抓住我的肩膀,语气严肃:“你怀孕的事!你必须马上告诉沈清哲!这是你们的孩子,他要是知道你有孩子了,肯定会回头!” 我下意识地抚上小腹。那里,有一个悄悄降临的小生命。是我们期盼了很久,却在我几乎放弃希望时到来的礼物。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如何把这个消息告诉沈清哲,想象他欣喜若狂的样子。 但现在,我只感到一片荒凉。 “不,我不想。”我摇摇头,声音轻得像叹息,“从他为别人挡巴掌,从他点头答应给别人当爸爸那一刻起,他就不配做我孩子的父亲了。” 我不想我的孩子,在一个充满算计、冷漠和背叛的环境里长大。我预约了流产手术。 手术那天,周韵陪我去的医院。命运就像一场拙劣的闹剧。我在妇产科走廊,迎面撞见了陪着林薇和小宝来做体检的沈清哲。 沈清哲看到我,明显愣住了,视线落在我手中的检查单上,快步走了过来。 “秦悦?你怎么在这里?你生病了?”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没等我回答,林薇立刻推了小宝一把。小宝会意,马上捂着肚子大叫起来:“爸爸!我肚子好疼!呜呜呜......” 沈清哲的脚步顿住,脸上露出挣扎。他看看我,又看看哭闹的小宝,最终还是弯腰抱起了孩子,对我投来一个“你懂事点”的眼神。 “秦悦,孩子不舒服,事情分轻重缓急,你先等一下,我......” “等个屁!”周韵忍无可忍,冲上前指着沈清哲的鼻子骂,“沈清哲你他妈还是不是人!放着自已老婆不管陪这个小杂种?!你知不知道秦悦她——” “我不是杂种!”小宝突然像个小炮弹一样从沈清哲怀里冲出来,一头撞向周韵! 周韵猝不及防,被我猛地拉开。而我,则被小宝结结实实地撞在小腹上!一阵剧痛袭来,我眼前一黑,向后倒去,后腰重重磕在走廊的长椅边缘,整个人摔倒在地。 小孩却不依不饶,冲上来就用脚踢踹我的肚子,嘴里骂着从大人那里学来的污言秽语: “坏女人!让你欺负我妈妈!打死你!” 周围瞬间围满了人,指指点点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有人低声议论,显然把我当成了欺负小孩的恶毒女人。沈清哲站在人群外围,脸色铁青,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像是在谴责我的“不懂事”,又像是在等待我开口解释。 小腹的坠痛越来越明显,我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身下涌出。我艰难地伸出手,想向沈清哲求助:“清......清哲......疼......” 可小宝在地上哭闹得更凶了,打着滚喊肚子疼。林薇也哭喊着扑向孩子。沈清哲眼底的挣扎最终被烦躁取代,他弯腰抱起小宝,隔着人群对我冷冷地说了一句: “秦悦,你太让我失望了。” 然后,他抱着小宝,和林薇一起,匆匆走向儿科急诊的方向。 ()好的,这是第三部分: --- **第三部分** 我是在剧痛和寒冷中醒来的。入眼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鼻腔里充斥着浓重的消毒水气味。身下的空落感和持续不断的钝痛提醒着我那个残酷的事实。周韵红着眼睛守在床边,紧紧握着我的手。 “小悦,你醒了......”她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对不起,都怪我太冲动了......” 我努力扯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想安慰她,却发现连说话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不怪你......”我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孩子,本来我也没打算要了。” 这句话是说给周韵听的,也是说给我自己听的。可为什么,心口那个位置,还是像被挖走了一块,疼得那么真切? “是沈清哲那个王八蛋!”周韵咬牙切齿,眼泪却掉得更凶,“他抱着那个小杂种走了!他居然就这么走了!他知不知道你......” “他不需要知道了。”我打断她,疲惫地闭上眼睛。有些伤害,一次就足以致命。在他选择抱着别人的孩子,留下浑身是血的我那一刻,我们之间,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我在医院住了三天。这期间,沈清哲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倒是周韵,在我情况稳定后,红着眼眶,欲言又止地告诉我:“小悦,我让人去查了......那天,沈清哲抱着那个孩子去做检查,没什么大事。但他......他后来好像去妇产科那边问过什么,护士说他在走廊那摊血渍前站了很久,魂不守舍的......但林薇和她儿子一哭一闹,他就又跟着他们走了。” 我静静地听着,内心毫无波澜。追问?后悔?那都是还有期待的人才会有的情绪。而我,对他,已经连恨都觉得费力了。 出院那天,阳光很好。我让周韵帮我办了手续,直接住进了她市中心的一套公寓。我需要一个没有沈清哲气息的地方,慢慢舔舐伤口,重新积攒力量。 我开始着手处理离婚事宜。律师是我大学同学,效率很高,很快就把离婚协议草案发给了我。财产分割清晰,公司股权划分明确,我只要了属于我的那一部分,不贪心,也不让步。 我把协议打印出来,签好字,连同一些私人物品,打包在一个纸箱里。然后,我做了一件连自己都觉得有些疯狂和决绝的事——我联系了一家特殊的机构,处理了那次流产后医院按规程保留的胚胎组织。我将它放在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里,用冰冷的福尔马林浸泡着,然后,将它和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一起放进了那个纸箱。 我叫了快递,直接寄到了我和沈清哲曾经的那个“家”。地址栏,我清晰地写着“沈清哲先生亲启”。寄件人,只写了一个“秦”字。 我知道这很残忍,很极端。但这就是我想给他的“答案”,对他所有迟来的追问和可能有的愧疚,最直接也最彻底的回应。 做完这一切,我关掉手机,订了最近一班去云南的机票。我需要离开这座充满窒息回忆的城市,需要雪山和蓝天来净化我满身的疲惫与伤痕。周韵不放心,硬是请了年假陪我一起去。 在丽江古城的客栈院子里晒太阳,在洱海边看鸥鸟飞翔,在雪山脚下感受渺小与壮阔……旅途并没有立刻治愈我,但确实让我的心慢慢沉静下来。我依然会半夜惊醒,依然会摸着平坦的小腹黯然神伤,但至少,白天的时候,我能感受到阳光的温度了。 期间,我偶尔开机,处理一些紧急的工作邮件。屏幕上会闪过沈清哲的未接来电和短信,从最初的焦躁质问“你去哪了?”“秦悦,接电话!”,到后来的“我们谈谈”,“协议我收到了,但我不签”,最后变成了近乎哀求的“悦悦,回来好吗?我知道错了。”“孩子的事……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我看着那些文字,内心平静无波。不知道?或许吧。但不知道,从来不是免责的理由。尤其是,他本有机会知道,却亲手放弃了。 旅行接近尾声时,我接到了律师的电话,语气有些复杂:“秦小姐,沈先生同意离婚了。” 我有些意外,本以为还要经过一番拉扯。 律师接着说:“但他有个条件,他希望你能回去一趟,和他见最后一面,当面……把一些事情说清楚。他说,有些话,想亲口告诉你。” 周韵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别去!小悦!肯定有诈!这王八蛋指不定又想干什么!” 我握着手机,看着窗外绵延的青山,沉默了片刻。回去?面对那个曾经的家,面对沈清哲?我需要很大的勇气。 但最终,我还是点了点头,对着电话那头的律师说:“好。告诉我时间地点。” 我不是对他还抱有幻想。我只是觉得,或许我也需要一个正式的仪式,来为这段长达十余年的感情,画上一个彻底的句号。我要亲眼看着它落幕,然后,才能真正地转身离开。 **回到海城的那天,下着蒙蒙细雨。我和周韵直接去了沈清哲约定的地方——不是我们家,而是海边一家我们曾经都很喜欢的咖啡馆。他包了场,店里很安静,只有舒缓的爵士乐和咖啡的香气。 我到的时候,沈清哲已经在了。他坐在靠窗的老位置,穿着我给他买的那件灰色羊绒衫,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下巴上冒着青色的胡茬,显得异常憔悴。看到我进来,他立刻站起身,眼神里交织着紧张、愧疚和一丝……卑微的期盼。 “悦悦……”他声音沙哑,带着小心翼翼。 我平静地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周韵则坐在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虎视眈眈地盯着这边,像一头随时准备扑上来保护幼崽的母狮。 “我来了。”我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签字吧。” 我把一份新的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 沈清哲没有看那份协议,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在我脸上,像是要把我吸进去。“悦悦……对不起……”他哽咽着,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我收到……收到那个箱子了……” 他双手捂住脸,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怀孕了……如果我知道……如果我早知道……我绝对不会……” “这世上没有如果。”我打断他,语气依旧冷淡,“就算你知道了,你会怎么做?抛下当时‘更需要你’的林薇和她儿子,来管我这个‘无理取闹’的原配吗?” 沈清哲猛地抬头,脸上满是泪水,拼命摇头:“不!不是的!悦悦,我承认我错了!我错得离谱!我被所谓的同情心和弥补心理蒙蔽了双眼!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伤害了你……”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继续说道:“我帮林薇,是因为……因为我看到她孤苦无依,被人欺负的样子,总会想起当年的你……想起你为了我,去陪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想起你为了保住我们的公司,低声下气去求人……我心里难受!我觉得亏欠你!我想通过帮她,来弥补我心里对你的那份愧疚……我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好过一点……”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一片荒凉。看,多么完美的逻辑闭环。因为觉得亏欠我,所以去对另一个女人好。多可笑。 “可我没想到……我会把你越推越远……我更没想到……”他的目光落在我依旧平坦的小腹位置,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会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第二次……” “第二次?”我捕捉到这个词,有些疑惑。 沈清哲睁开眼,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和自责:“我们刚创业成功那年……你曾经怀过一个孩子……但我当时太忙,疏忽了你……你一个人在家摔倒了……孩子没保住……医生说你后来很难再怀孕了……这件事,是我心里最深的一根刺……所以我收到那个……那个瓶子的时候……我……” 他说不下去了,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瘫坐在椅子上。 原来如此。我恍然。原来我们之间,还隔着一条我早已遗忘(或许是选择性遗忘),他却一直背负着的无辜生命。这沉重的负罪感,扭曲了他的行为,也最终葬送了我们修复关系的最后可能。 “沈清哲。”我喊他的名字,声音清晰而冷静,“你知道,当我发现怀孕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什么吗?” 他茫然地看着我。 “我想,这一定是老天爷给我们最后一次机会。”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是我们的孩子,看不下去我们彼此折磨,所以他又来了。他想用自己的到来,弥合我们的裂痕。” 我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很小很小的,有些泛旧的婴儿软鞋,那是很多年前,我们刚结婚时,他满怀期待地买回来的,说迟早用得上。我一直留着。 我把那只小软鞋,轻轻放在离婚协议上。 “可是,是你亲手,第二次,拒绝了他。”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彻底崩溃、泣不成声的沈清哲。 “所以,别再说什么亏欠和弥补了。你谁也不欠,你只是……不配了。” 说完,我转身,毫不留恋地向门口走去。周韵立刻跟上,挽住了我的胳膊。 “秦悦!”沈清哲在我身后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 我没有回头。 走出咖啡馆,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天边出现了一道绚丽的彩虹,横跨在海面上,美丽得有些不真实。周韵紧紧握着我的手,轻声说:“看,彩虹。一切都过去了,小悦,你会更好的。” 我深吸了一口雨后清新的空气,感受着阳光重新洒在身上的温暖。是的,一切都过去了。那道彩虹,像一座桥,连接着我的过去和未来。而桥的那头,不再有沈清哲。 我拿出手机,给律师发了条信息:“他可以签字了。” 然后,我拉黑了沈清哲所有的联系方式。 这一次,是真正的告别。 (全文完)